第十二章 回家

「黑石先生，知道陰陽廳嗎？」黑石賭場，淺上優拆開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一張一張的排在桌面。在他面前的，是剛剛幫他掛斷電話的黑石俊。「不太清楚，隱約聽說過這個名稱。」黑石俊端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對於超凡世界的一切，他雖有些許接觸，卻也只是一知半解。「也是。」淺上優失笑，他倒是忘了這點。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紙牌，朝黑石俊說道：「把小王翻出來，做得到嗎？」黑石俊搖頭笑道：「淺上先生太小看我了。」他好歹是一個賭場的頭兒，沒點武藝怎敢上梁山？況且淺上優此前開的新牌，牌都沒有洗便排在桌上，只要記住新牌的順序，再記住淺上優此前放牌的順序，很難翻不出小鬼。淺上優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到底是超凡世界的人，未免太小看普通人了吧？黑石俊沒來由的悶了一口氣，將手放在桌上某一張牌上，自通道：「小王！」——是大王。「怎麼可能？！」黑石俊一愣，難以置信。這種相當於別人把一顆打磨好的鑽石放進了石碓，他看著鑽石卻拿到了旁邊的碎石。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淺上優開口道：「你可以再試試。」黑石俊再翻，雙眼一瞪。還是大王！難道......黑石俊看著淺上優，對方示意他繼續。黑石俊翻開了一張、兩張、三張......直到把所有的撲克全部翻開。「這一副牌里，都是大王，沒小王。」黑石俊語氣艱澀。淺上優一攤手，小王出現在他掌心，輕輕一彈，如羽毛般落在黑石俊臉上。「一到十，J、Q、K，方塊、梅花、紅心、黑桃，大王，小王，順子，葫蘆。」「什麼？」聽著淺上優突然說起撲克牌的牌面，黑石俊不明所以。淺上優沒有管，自顧自說道：「最初發明撲克牌的人，規定基本玩法，而後來的人在基本規則上延伸出其他的.......不覺得無趣嗎？為什麼不能一開始就抓到十三張大王？」不不不，這樣玩不了吧！黑石俊心中汗顏，如果一副牌里全是大王，那怎麼玩？淺上優瞥了他一眼，道：「所以說無趣啊！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枷鎖，而我們陰陽師，陰陽廳就是套在我們頭上的枷鎖，制定規則，讓我們不得自由！」「他們是不必要存在的，如惡癌之於凡人。」淺上優低語。不過他們倒是還有點用處，比如馬前卒什麼的。想到這裡，淺上優不由笑起來：「大場先生，正在很出色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呢。」......「中計了......」雨宮蓮不得不承認，他小看了大場春人，或者說高看了自己。很多事情想的理所當然了。白天喝酒斷交，晚上搞突襲。人家又不傻，怎麼會傻愣愣的待在原地？不是只有雨宮蓮有智商！罷了，以示尊重，下次再見，先手開大，秒了再說話。房間的場景，讓他對殺人這件事突然沒有了負擔，他說不準是好是壞，但只有想要殺掉大場春人這份心是確定的。沉東京灣吧。他想著。「被擺了一道呢......」小藻戳了戳雨宮蓮，道：「現在怎麼辦？」眼下指著局面，其實並不是死局，有作為稻荷神的小藻在身邊，只要它作證，雨宮蓮就和這房間的一切毫無關係，讓事實變成真的事實。但問題是，雨宮蓮現在並不像和陰陽廳的見面。他現在只想殺掉大場春人，這個目的，會和陰陽廳的宗旨違背嗎？顯然，會的。小藻說過，任何官方的組織都有其規矩法度，尤其是對待普通人的方面，從無死刑，更談何讓人行駛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