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加個升級體系

「找到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在第三層的這裡。」北島留美將手上的地圖攤開放在地上，在第三層較為中間的位置標註一個圈。「你確定？」陽陽開觀察四周布置，這裡面的裝飾性重複度極高，他們此刻身處一個小房間內，有五道門，每方向望去，完全一樣。根本找不到什麼標誌性的東西作為參考「確定，雖然我沒有參與迷宮的整體設計，但我很喜歡來三樓，這裡有印象。」北島留美臉頰稍泛紅：「而且，我設計的每隻粉色老虎，都是有些不同的。」陽陽開看了眼地上的粉色老虎，又看了眼牆上同樣粉色的貼紙。在他眼裡：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複製粘貼。不過此刻的陽陽開倒沒心思說這句話。他抓起羽生化雨給自己的刀鞘，還是太輕了。「做好準備。」「欸？」「來了。」話一出口，陽陽開壓低身體往前，向著牆壁空揮一刀。他在幹什麼？北島留美還在疑惑之際，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上忽然出現一道虛幻如煙霧的影子。「邪魅。」北島留美道出妖怪的名字。瀛洲傳說中的妖怪。通常由荒涼山林中積蓄的惡氣幻化而成，往往會化作植物或動物的形態。不過，也有說法，邪魅是會傷人的純粹惡性，屬於怨氣的一種。陽陽開手中的刀鞘正是預判了它的出現，帶著法力向著它揮砍而去。邪魅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襲擊者會被襲擊，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只留下一聲慘叫就被擊飛。不過妖怪終究是妖怪，加上它本就是靈體，刀鞘對它造成的傷害還是有限。邪魅轉瞬便化作一顆面目猙獰的頭顱，惡狠狠的盯著陽陽開。「啊！」就像所有沒有理智的怪物都要叫一聲才開始攻擊一樣，邪魅也是一樣。接著它便沖向陽陽開。三張符籙出現在陽陽開手中，化作三道火線與邪魅對沖。流火符。不過出乎陽陽開預料的，火線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邪魅的頭顱，邪魅直接沖臉，眼見就要到自己的臉上。關鍵時刻，刀光閃過。北島留美終於想起來自己也是陰陽師。她揮動小太刀，稍微偏轉邪魅的攻擊，讓陽陽開成功閃過了攻擊。還沒站穩，陽陽開手上又拿住數張符籙，將其拋出。「陽君，邪魅是幾乎靈體的妖怪，煙霧化的它很難被物理的手段……」北島留美的提醒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就睜大眼睛。符籙沒有化作火焰，而是化作一圈圈的光輪綻放。「啊啊啊！」光圈擴散，邪魅一接觸到變發出哀嚎，而另外一邊的北島留美卻覺得四周彷佛都安靜了。靜心咒。靜心寧神，對怨氣靈體類的妖怪有極大的傷害。然後，陽陽開身影一閃，刀鞘砍下，邪魅徹底化作了煙霧。只剩下北島留美紅唇輕開，只有驚訝。看看妖怪消失的地方，又看看風輕雲淡的陽陽開。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嗎？只是下位陰陽師，對方卻提前預判了妖怪的到來，並且在一種手段失效后立刻以其他的方式解決。反觀自己，雖然是中位陰陽師，但只是記住了妖怪的特點，甚至連解說員都沒當上。「陽君，你真的只是下位陰陽師？」北島留美是發自內心的感嘆。「如假包換，你也可以感覺到的吧，我這身體的法力容量，連認證其實都很勉強。更別說更高的等級，想要通過認證很難的。」在陰陽寮的評定製度下，個人的法力容量是決定其等級的最重要的審查因素之一。這也是陽陽開懶得去認證的原因之一。沒辦法，原主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而且還很不幸，是個肉體對靈力反應極差的普通人。按修真小說來說，就是偽靈根。屬於可以練氣強身，但築基無望的哪種。耳邊系統聲音響起。【成功擊殺妖怪「邪魅」】【回收靈魂碎片，自動轉化為獎勵，累積結算】「我倒覺得自己完全比不上陽君，雖說我還是認證的陰陽師，但如果剛剛是我一個人的話……」北島留美輕輕搖頭。一開始她其實也不很滿意四方白曉將只是下位的陽陽開加進來，認為她將自己關心的事視作兒戲。但此刻，她發現自己可能才是那個累贅。「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的事情。我只是比較擅長這方面的事罷了。」查看一下系統的記錄，陽陽開接著問道：「對了，你剛剛用了刀，你兼修了武師嗎？」武師是不同於陰陽師的另類修行方式：以呼吸將靈力固於體內，結合自身的氣以獲得斬妖殺鬼的能力，不斷鍛煉技藝以至極限。也只有這個世界濃郁得不像話的靈氣還能支撐這種修行體系的存在。前世，早在神話時代，這種修行方式就因為靈氣的衰減而絕跡。這是一條典型的起步弱、後期強的道路。部分陰陽師為了彌補近戰的短板，也會進行兼修。「嗯，說來慚愧，我雖然自小就跟著父親修行陰陽術，但卻沒有戰鬥過，武師也只是為了鍛煉才學過一些，只是下位。」

結果遇見妖怪第一反應居然不是使用陰陽術，而是揮刀。陽陽開莞爾。不同的體系，等級之間自然也不能簡單橫向對比。武師的上中下三個位階沒有本質差別，強的也只是中位陰陽師水平。而只有超出位階，達到入微、凝神等等更高的境界，那才是比肩陰陽師中十二天將、王級的等級。下位武師，確實如北島留美所說一樣，只是鍛煉下身體。「好了，我們還是準備出發吧。」陽陽開從懷裡取出自己在倉庫拿的小木匣。裡面裝滿了靈符，全是木子三畫的。她從養傷開始，就兼著後勤的活，雖然靈符這種東西都能進行批量購買，但陽陽開不得不承認，木子三製作的靈符效果要比制式的好很多。「說起來，你覺得我能兼修武師嗎？」「欸，我也只是鍛煉身體，陽君的話，應該可以吧。」北島留美打量陽陽開的身體，他穿著短袖，露出在外的手臂並沒有給人有力的感覺。「提升下力氣應該是能夠的。」「這樣嘛。」陽陽開眼神深邃。既然這個世界武師的道路還能正常的前進。那自己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反正前世的自己在道術上近乎極致，但始終差臨門一腳。「觸類旁通，可以嘗試。」在心裡記下這個計劃，陽陽開偏向北島留美：「你覺得那隻妖怪在哪裡？」那隻邪魅實力太低，而且還是在常黯中，顯然不是這次任務的目標。而且系統也沒有給出任務完成的獎勵。「大概會藏在二樓的核心房間吧。」北島留美拿起地圖，比劃了一下樓房的形狀：二樓是不規則的多邊形，三樓則是規則的一個正六邊形。「父親布置結界的時候也是以二樓的中心為依託，向上下覆蓋，結界核心就在那裡。」「而且運轉轉移能力的靈石也安置在那裡。妖怪只有通過靈石才能轉移我們。」看樣子，北島留美已經完全不去考慮其他可能，接受陽陽開的推測，自己父親還活著。「陽君，我們現在去核心嗎？」「嗯，可以。」咚咚咚的衝過去、嘭嘭嘭的打倒妖怪。「欸，不用和白曉小姐還有化雨君他們會和嗎？」「你是中位陰陽師，我雖然是下位，但還是有點實力的。」陽陽開舒展身體：「靈石的情況，他們兩個知道嗎？」「知道。」「那不就得了，他們應該也會去那裡的。」「但是靈石使用一次之後，想要快速使用第二次是……啊，原來如此。」「所以我們才要趕在再次被傳送或是被逐個擊破前，去那裡。」靈石是由靈氣所凝聚而成的晶石，提供暫時的靈氣恢復，只要在使用后及時補充靈氣，那麼便可反覆使用。最關鍵的是，靈石具備一種上空間的性質：空間轉移、分割、重疊。這也是它珍貴的地方。從他們現在的情況推斷，那塊靈石估計有嬰兒的拳頭大小，很是珍貴。北島留美立刻從地上站起來，美目緊盯著陽陽開：「那我們開走吧。」「稍等。」陽陽開撥動手指，木匣中飛出十數張符籙。「跟在我身後，它們會護住你。」符紙漂浮，然後環繞著陽陽開旋轉，將他圍在核心。北島留美乖巧的走近陽陽開，漂浮於空中的符紙分開、留出一條容她穿越的通道。待到二人站在一起后，符紙又將二人環繞。哪怕不去觸碰，北島留美也能感覺到符紙上的法力。雖然強度不算高，量卻很大，她不經懷疑陽陽開能否撐得住。「好厲害，這是中原的咒術嗎？」「應該算吧，家傳的。」道術·不問吉凶。前世的時候，陽陽開學過不少法術，但來來去去只有幾個是他學精、常備的。不問吉凶就是一個。一個小型的防禦法術。防禦的強度並不高，近距離下，普通人都有希望突破。但勝在可以隨身使用，兼具一定的探查效果。最關鍵的是懸挂的符咒可以隨意替換。流火、水河、巽風……只要符紙不用盡，那自己就是小型的移動炮台。木匣里還有百多張符。反正委託中消耗的符紙全都由木子三報銷。「對了，我先留個記號。」一張符籙被陽陽開點中，帖在牆壁上。如果羽生化雨或者四方白曉遇見，那麼也方便會和。「先在外圍繞一圈，如果沒人我們就去樓下。」三樓下去二樓的樓梯有幾個，陽陽開選了較遠的那個，反正二樓的形狀並不規則，下去后與核心房間的距離都差不多。將符紙貼好，留下法力痕迹。陽陽開推開一扇門。「走吧。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