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瓊明劍姬

楚零用一身王霸之氣把扒手嚇走，甩了下右手，感覺有點麻。雖然剛才暴打扒手有點爽，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練家子，這一拳下去產生反作用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楚零琢磨著以後是不是學點國術，或者增強點體質之類的，配合「算命師」初始氣運才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柳素素仔細檢查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從地上撿起手機，臉上說不出的心疼，又委屈又撅嘴地抽著眼淚：「嗚嗚，你送我的手機，還是摔壞了……」楚零想了想，面無表情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啪」的一聲，情侶款黑色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柳素素：「？？？」楚零一臉鎮靜地點了點頭：「我的手機也摔壞了，待會咱們重新再買一款吧。」柳素素一時有些感動，但緊跟著又怒氣沖沖使勁撓他：「啊啊啊，你這敗家爺們，我手機只不過是屏幕摔碎了，換個屏幕就可以，幾百塊錢的事，你跟著湊什麼熱鬧？」楚零一臉鬱悶：「你怎麼不早說？」幾千塊錢對學生黨來說還是挺貴的，說沒就沒了。雖然他是個幾十萬粉的小主播，但得跟金主爸爸們PY好久才能賺回來。不過柳素素雖然嘴上聽著很生氣，但臉色還是挺受用的。接下來兩人逛商場，先去挑了手機，刷銀行卡付費。看著銀行卡里迅速縮水的財富，楚零說不肉疼那是假的。然後兩人又去看了衣服。不得不說柳素素顏值是真的高，楚零審美雖然不乍地，但也能瞧出她換什麼衣服都好看。——當然，不穿的時候最好看。給自己買了幾件新衣服，柳素素又提議給楚零挑衣服。楚零心想也成。他一個純度24K的直男，衣服都是在某寶上隨手買的，能穿就行，不講究太多。但最近一直琢磨脫單的事，對穿搭也在乎起來了。柳素素的眼光就像人一樣美，給楚零拿的幾件衣服換上去后，整個人都大變樣，什麼斯文敗類型、日系美男型，都能輕鬆駕馭。關鍵楚零自身底子不錯，頭身比和肩寬都很棒，撐得起衣服，然後因為作息健康，所以皮膚也好。換上白襯衫和商務系長褲后，頗有點韓系禁慾系斯文敗類的感覺，簡直是這個年紀的少女殺手。旁邊幾個看女裝的姐妹「啊啊」尖叫個不停，趁著柳素素沒注意的時候偷家，臉紅著找楚零要了微信。楚零正準備脫單，從呆木頭進化成海王，因此不管要微信的臭妹妹們高矮胖瘦，先加個好友處著再說。「剛才那幾個女生過來找你要微信？」這邊柳素素從洗手間回來了，眼神警惕，跟防賊似的。「啊，沒有。就看看衣服銘牌，打算下次帶男朋友過來的時候試試同樣的款式。」楚零臉不紅心不燥，說著早已編好的謊言。直播后，他的臉皮跟應變速度，早就不能同日而語，偏偏柳素素還拿以前的眼光看他。「嘖嘖，姐姐的眼光不錯吧？別人家的女朋友都只有抄作業的份。」柳素素心裡得意，還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買完衣服，已經是晚上十點，楚零看了下時間道：「走吧，先送你回宿舍。」柳素素微微臉紅：「我上個月就從宿舍搬出去了。因為要拍視頻，所以在外面租了間房子。」頓了頓，補充一句：「就在燕大和松大的交匯位置。」柳素素課餘也有兼職，她是一名嗶站百萬UP主，還是宅舞區最有名氣的頭牌之一，同時有美女、燕大學霸的光環加成，每期宅舞視頻都有不少彈幕刷「我老婆」。楚零每次刷到柳素素的視頻，心裡多少都有點不舒服的，尤其是一幫男性網友在彈幕里對柳素素的大長腿評頭論足。但柳素素畢竟不是他女朋友，她既然喜歡，那就由得她去。好的方面是柳素素每個月都多了大幾萬零花錢，UP主的收入主要由商單和b站激勵計劃構成，還算可觀，足夠付得起大學城的租房費用。「我沒跟你說就搬出來，你會不會生氣啊？」柳素素低著聲音道。當初柳素素做宅舞UP主，沒跟楚零商量，雖然楚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冷淡了好多天。弄得柳素素心裡又是得意，又是苦惱。

不過她視頻里露得不多，跳舞就是跳舞，不像某魚的顏值區，若是超管不在，恨不得把胸按在攝像頭上。因此時間久了，楚零慢慢也就接受了。「生氣有什麼用，跟你說了多喝熱水，少吃冷飲，也沒見你改啊。」楚零直翻白眼。「嘻嘻，所以你要多陪在我身邊，好好監督我嘛。」柳素素狡黠道。兩人逛街的使命完成，就這樣你一嘴我一嘴說著沒營養的話，往商場外走去。他倆離開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現在冷冷清清的商場。微一勾手間，淡淡的血色氣息浮現在空氣當中，漸漸向著人影吸引聚集過去。人影掌中凝聚出一個虛無縹緲的魂魄，像是小獸一般「吭哧吭哧」將血色氣息啃噬。「算命師……」人影似有明悟，低聲喃喃。在他（她）掌心之中，隱隱浮現出身穿紅袍的女祭司圖案。……離開了商場，楚零送柳素素回去。她租的地方距離銀泰創意城不遠，但這麼晚了，單獨讓女孩子回去，他肯定不放心的。楚零送到門口就準備回去了，但柳素素嗔道：「你進來坐會啊，孤男寡女的怕我吃了你啊？」進了屋裡，楚零就沒外面那麼拘謹了，玩味道：「你是要我進來『坐』會，還是『做』會啊？」柳素素不但不惱，反而踢掉黑色小皮鞋，跳上床，小妖精似的沖他眨著眼睛：「你想『做』的話，姐姐隨時恭候哦。」白皙的腳丫蹭他，聲音柔媚又略帶慵懶。楚零心說惹不起，惹不起，他開車技術十之八九還是跟青梅竹馬學的呢，不過看著柳素素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柔媚的身子蓋著薄毛毯半遮半掩，一時竟有些失神。他咳嗽一聲，看了下時間，懵道：「靠！都22：20了，再有10分鐘宿舍就關門了。」「那別回去了，留下來陪姐姐。」柳素素繼續誘惑，「我這間屋子有兩間卧室，只不過另外一間沒開鋪，今晚只能委屈你睡沙發了。」想了想，補充道：「哦，阿零你以後不如搬出來跟我住吧？反正多一間房空著也是空著。」楚零忍不住吐槽：「你倒是有多沒心沒肺，才會租個帶倆卧室的房子啊？按照松州市的房租市場，這一個月的租金豈不是要多出一兩千？」「所以邀你過來一起住啊，幫我分攤一下房租。」柳素素笑容里藏不住的狡黠。楚零仔細想了想，自己直播確實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在宿舍里很多時候都不方便。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點不放心柳素素一個人住外面。樓上樓下的住戶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一個單身女性獨自住在外面很不完全，在商場遇到的扒手就是先例。於是楚零道：「行，我明天就把東西搬過來。」至於跟青梅竹馬同居什麼的，他倒是沒多想，更不覺得尷尬，畢竟是從小玩泥巴長大的。只是，也許是上了大學春心萌動，他感覺自己最近看青梅竹馬的眼神，跟以前相比有點異樣，總是時不時帶點顏色。「你先休息吧，我得回宿舍了。」楚零再度看了下時間。目送著他離開，躺在床上的柳素素臉色不再淡定，羞惱道：「啊啊啊，老娘這麼明示，這木頭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養了這麼多年的豬，不會被別的白菜拱了吧？」想到某些可能，她心裡一陣抓狂。「算了算了，太氣了，打會遊戲發泄下。」粉色貼紙筆記本電腦打開，仙魔奇詭的畫面佔據整個屏幕，屏幕中央浮現出一行行文案。「瓊明劍姬，你經過一天的休息，在客棧醒來……」柳素素雪白的掌心，一枚劍印倏然點亮，又緩緩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