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單家集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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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理。」單一品站起來快步地走了幾步，到門邊回身道：「那你的意思這件事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迎面撞上去了？」
「對！關鍵是我們怎麼應，家族內協商，或者請人調解，再不就是打官司，無礙乎就這三個辦法……」
「最好不要打官司。」單一品思索著擺擺手：「見官就等於做好被剝皮的準備，那樣可能損失更大。要是可以家族內協商，損失小而且外人介入最少，是上策。」
「可惜，我看這招行不通。」老蔡搖搖頭。
「為什麼？」
「可人家已經先下手了，族裡長老會傾向誰呢？太太和周姨太都不是省油的，只怕已經給老頭子們許了願啦。我們即使現在找上門去，如果不能開出更高的籌碼，他們非但幫不了忙，而且可能更傾向於那『孤兒寡母』也未可知。」
「那，就只有調解了。」
「唔～。」
單一品仔細斟酌剛才的話，尋思著讓誰調解和如何調解的問題。可是一想到不得不拿著自己父親辛苦攢下的家產去出血求人，他便感覺十分羞憤和惱火，但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像是看出他心思似的，蔡管家輕聲解勸道：「老爺，是禍躲不過，破財免災吧。只要人在、地在，用不了幾年就又可以恢復的。錢這東西，今天從我家出去到你家，後天可能又從他家回到我家，財活人旺嘛。」
單一品抿抿嘴唇：「老蔡，你說得對，只要人在、地在，我們就能緩過來！」他看了看管家，臉上有了笑意：「五福啊，老二給你好處你不幫他，倒在這裡幫我拿主意，這是為什麼？」
蔡五福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一下：「說句不該說的話，二老爺這個人的為人小人多少有所了解，不敢恭維，也不願高攀。我家老大在他那裡跟班，那是小人屋裡的主張，依我就該在莊上找個活計或者出去學徒才是。我跟老爺你是從十五歲上開始的，這顆心，哪裡是一個小罐罐就能買走的呦！」他說著指指煙絲罐子。
單一品開心地笑了，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老蔡，他給你什麼你就接吧，只要我知道你還是忠心耿耿的。蔡忠跟著他也不要緊，我並不猜疑你。「
「我家老大還不滿十八呢，他懂個屁！不過，有他隨時在二老爺身邊對您也沒壞處。」聽了管家這話單一品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往深處想。「哎，老蔡，小孩子嘛沒罪過。我記得你還有個小兒子？」一提小兒子蔡管家就樂了：「是呀，今年快滿七歲了，正想求您和蒙學里說說讓他去學著認認字，這小子可聰明了，什麼事一學就會。」
「哪去蒙學幹啥？」單一品搖搖頭：「蒙學那些老先生之乎者也，教不出好學問來。要學就送他去縣城洋學堂，將來不考科舉，考試都得用西洋的科學。」
老蔡尷尬地看著主子：「洋學校太貴，我哪裡負擔得起？」
「這有什麼，你就管書本費，其餘的我管。」單一品拍著胸脯：「正好和洪升哥倆做個伴，還省得我不放心呢。」說完拉著喜形於色的管家道：「來，咱們再琢磨琢磨，你幫我想個好主意，看看怎麼能用最少的損失把這件事情辦妥了。」說完回頭叫：「娟子，把今年新收的好茶拿來，釅釅地上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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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理。」單一品站起來快步地走了幾步，到門邊回身道：「那你的意思這件事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迎面撞上去了？」
「對！關鍵是我們怎麼應，家族內協商，或者請人調解，再不就是打官司，無礙乎就這三個辦法……」
「最好不要打官司。」單一品思索著擺擺手：「見官就等於做好被剝皮的準備，那樣可能損失更大。要是可以家族內協商，損失小而且外人介入最少，是上策。」
「可惜，我看這招行不通。」老蔡搖搖頭。
「為什麼？」
「可人家已經先下手了，族裡長老會傾向誰呢？太太和周姨太都不是省油的，只怕已經給老頭子們許了願啦。我們即使現在找上門去，如果不能開出更高的籌碼，他們非但幫不了忙，而且可能更傾向於那『孤兒寡母』也未可知。」
「那，就只有調解了。」
「唔～。」
單一品仔細斟酌剛才的話，尋思著讓誰調解和如何調解的問題。可是一想到不得不拿著自己父親辛苦攢下的家產去出血求人，他便感覺十分羞憤和惱火，但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像是看出他心思似的，蔡管家輕聲解勸道：「老爺，是禍躲不過，破財免災吧。只要人在、地在，用不了幾年就又可以恢復的。錢這東西，今天從我家出去到你家，後天可能又從他家回到我家，財活人旺嘛。」
單一品抿抿嘴唇：「老蔡，你說得對，只要人在、地在，我們就能緩過來！」他看了看管家，臉上有了笑意：「五福啊，老二給你好處你不幫他，倒在這裡幫我拿主意，這是為什麼？」
蔡五福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一下：「說句不該說的話，二老爺這個人的為人小人多少有所了解，不敢恭維，也不願高攀。我家老大在他那裡跟班，那是小人屋裡的主張，依我就該在莊上找個活計或者出去學徒才是。我跟老爺你是從十五歲上開始的，這顆心，哪裡是一個小罐罐就能買走的呦！」他說著指指煙絲罐子。
單一品開心地笑了，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老蔡，他給你什麼你就接吧，只要我知道你還是忠心耿耿的。蔡忠跟著他也不要緊，我並不猜疑你。「
「我家老大還不滿十八呢，他懂個屁！不過，有他隨時在二老爺身邊對您也沒壞處。」聽了管家這話單一品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往深處想。「哎，老蔡，小孩子嘛沒罪過。我記得你還有個小兒子？」一提小兒子蔡管家就樂了：「是呀，今年快滿七歲了，正想求您和蒙學里說說讓他去學著認認字，這小子可聰明了，什麼事一學就會。」
「哪去蒙學幹啥？」單一品搖搖頭：「蒙學那些老先生之乎者也，教不出好學問來。要學就送他去縣城洋學堂，將來不考科舉，考試都得用西洋的科學。」
老蔡尷尬地看著主子：「洋學校太貴，我哪裡負擔得起？」
「這有什麼，你就管書本費，其餘的我管。」單一品拍著胸脯：「正好和洪升哥倆做個伴，還省得我不放心呢。」說完拉著喜形於色的管家道：「來，咱們再琢磨琢磨，你幫我想個好主意，看看怎麼能用最少的損失把這件事情辦妥了。」說完回頭叫：「娟子，把今年新收的好茶拿來，釅釅地上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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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理。」單一品站起來快步地走了幾步，到門邊回身道：「那你的意思這件事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迎面撞上去了？」
「對！關鍵是我們怎麼應，家族內協商，或者請人調解，再不就是打官司，無礙乎就這三個辦法……」
「最好不要打官司。」單一品思索著擺擺手：「見官就等於做好被剝皮的準備，那樣可能損失更大。要是可以家族內協商，損失小而且外人介入最少，是上策。」
「可惜，我看這招行不通。」老蔡搖搖頭。
「為什麼？」
「可人家已經先下手了，族裡長老會傾向誰呢？太太和周姨太都不是省油的，只怕已經給老頭子們許了願啦。我們即使現在找上門去，如果不能開出更高的籌碼，他們非但幫不了忙，而且可能更傾向於那『孤兒寡母』也未可知。」
「那，就只有調解了。」
「唔～。」
單一品仔細斟酌剛才的話，尋思著讓誰調解和如何調解的問題。可是一想到不得不拿著自己父親辛苦攢下的家產去出血求人，他便感覺十分羞憤和惱火，但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像是看出他心思似的，蔡管家輕聲解勸道：「老爺，是禍躲不過，破財免災吧。只要人在、地在，用不了幾年就又可以恢復的。錢這東西，今天從我家出去到你家，後天可能又從他家回到我家，財活人旺嘛。」
單一品抿抿嘴唇：「老蔡，你說得對，只要人在、地在，我們就能緩過來！」他看了看管家，臉上有了笑意：「五福啊，老二給你好處你不幫他，倒在這裡幫我拿主意，這是為什麼？」
蔡五福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一下：「說句不該說的話，二老爺這個人的為人小人多少有所了解，不敢恭維，也不願高攀。我家老大在他那裡跟班，那是小人屋裡的主張，依我就該在莊上找個活計或者出去學徒才是。我跟老爺你是從十五歲上開始的，這顆心，哪裡是一個小罐罐就能買走的呦！」他說著指指煙絲罐子。
單一品開心地笑了，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老蔡，他給你什麼你就接吧，只要我知道你還是忠心耿耿的。蔡忠跟著他也不要緊，我並不猜疑你。「
「我家老大還不滿十八呢，他懂個屁！不過，有他隨時在二老爺身邊對您也沒壞處。」聽了管家這話單一品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往深處想。「哎，老蔡，小孩子嘛沒罪過。我記得你還有個小兒子？」一提小兒子蔡管家就樂了：「是呀，今年快滿七歲了，正想求您和蒙學里說說讓他去學著認認字，這小子可聰明了，什麼事一學就會。」
「哪去蒙學幹啥？」單一品搖搖頭：「蒙學那些老先生之乎者也，教不出好學問來。要學就送他去縣城洋學堂，將來不考科舉，考試都得用西洋的科學。」
老蔡尷尬地看著主子：「洋學校太貴，我哪裡負擔得起？」
「這有什麼，你就管書本費，其餘的我管。」單一品拍著胸脯：「正好和洪升哥倆做個伴，還省得我不放心呢。」說完拉著喜形於色的管家道：「來，咱們再琢磨琢磨，你幫我想個好主意，看看怎麼能用最少的損失把這件事情辦妥了。」說完回頭叫：「娟子，把今年新收的好茶拿來，釅釅地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