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等還俗

「不瞞你說，挖這個洞，你一個人孤掌難鳴幹不成，必須男女搭配，而且配合默契才能完成……」海浪嫂邊說邊繼續解她的扣子……「真不用海浪嫂上手，我一個人保證能完成任務。」熊二彪急忙這樣強調說。「不可能，沒我的配合，你無論如何都挖不成這個洞的……」海浪嫂卻還是邊這樣說，邊褪她的衣服。「到底要挖個什麼洞，必須是咱倆配合才能完成呢？」熊二彪還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儘管之前不是沒做過那樣的夢，但沒有過真正的實踐經驗，所有的細節都很模糊不清。所以，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是不能確定，海浪嫂說的挖洞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當然就是——洞房的洞啊……」海浪嫂終於褪掉了最後一件服飾，然後往乾草垛上一坐，兩頰緋紅地這樣答道。「海浪嫂，這可使不得呀……」一聽這話，熊二彪的腦袋嗡嗡直響！儘管他對男女之事充滿過無數幻想，但之前也僅限於在夢裡。特別是僅限於發生在夢中的徐百靈身上，對海浪嫂這樣的已婚婦女，儘管渾身散發出的各種魅力令無數男人垂涎欲滴、欲罷不能，但似乎，從來沒讓熊二彪對她有過非分之想。而此刻，居然如此直白地坦誠，讓自己挖的洞，其實就是跟她做那件男女好事！儘管有預感，但還是在真正面對的時候，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手足無措！「你怕啥，這裡沒人聽見更是沒人看見，即便是有人來了，看到這裡吧，這裡有個洞，你可以快速從這裡鑽進去，然後到了院牆外，輕鬆離開的……」為了緩解他的緊張和壓力，海浪嫂連後手都為他想好了。「我不是怕被誰發現，而是搞不懂，海浪嫂為海浪哥守了這麼久的名節，為什麼要如此輕易就打破了……」熊二彪只好從這個角度，來提出質疑了。「別提那個該死的傢伙了，無論是他真的在海上遇難了，還是他嫌棄我不能生養，假借一次翻船事故就偷偷玩兒了失蹤，改名換姓，跑到另外一個地方撇下我娶妻生子去了，都是我無法忍受的殘酷現實！「我已經隱忍太久了，我不能再這樣煎熬下去了，我必須找一種方式生個孩子來證明，不是我沒有生育能力，錯不在我，而在他……」海浪嫂開始發自內心地講解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了。「我理解海浪嫂的這種心情，可問題是，海浪哥沒真的回來，海浪嫂就這麼憑空懷孕了，咋跟鄉里鄉親解釋呢？」熊二彪立即提出了這樣的質疑。「誰說沒回來，剛才在村口，相當於已經通過唐嬸兒麻姑還有二秀她們，宣布黃海浪回來了……」海浪嫂居然立即用了這樣的「事實」來回應熊二彪的質疑。「可我不是海浪哥呀！」熊二彪一個頭兩個大，直接這樣提醒道。「知道你不是，但就是要借用這次機會，借用你的種子，讓我實現那個夢想……」海浪嫂也承認熊二彪不是黃海浪本人。「可是萬一哪一天海浪哥突然真的回來了，你又如何解釋孩子的來歷呢？」熊二彪又擔心出現這樣的結局。「這個你也不必擔心，我一口咬定，某一天，突然有個男人冒充他摸進了我的被窩，完事兒又匆匆忙忙離開了，結果，就懷上了孩子——而且，有唐嬸兒麻姑她們打證明，在村口見過他回來，一切就都名正言順了……」海浪嫂還真會借題發揮。「可是他若是較真兒，要給這個孩子做親子鑒定呢？」熊二彪索性，連這樣的極端後果都預想到了。「二彪兄弟呀，你覺得還會有那麼一天嗎？假如真的有，說明黃海浪還活著，那樣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干守這個活寡了呀！「他若是接受現實，我就跟他過；不接受，一拍兩散，我還有新的活路——所以，我才不怕有了孩子之後他又突然冒出來呢！何況，道聽途說，他在外面，早就有了新的女人和孩子了……」

海浪嫂又擺出了這麼多事實來說明，她做出這樣選擇的正確性。「這個不大可能吧……」熊二彪像是發現了某種不合常理的環節。「為什麼不可能？」海浪嫂急忙這樣問。「假如海浪哥還活著，而且在外邊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那就證明他有生育能力。反過來，倒是能證明，是海浪嫂沒有生育能力了……」熊二彪竟發現了這樣的一個悖論問題。「瞎說，我早就偷偷去陸上的大醫院做過詳細的婦科檢查了，什麼毛病都沒有！所以，肯定不是我的問題……「而且我早就偷偷去陸上的大醫院做過詳細的婦科檢查了，什麼毛病都沒有！，我一直都試圖找個合適的人幫我一個忙，讓我借一把種子，灑在我的土地上，倒要看看，能不能生出根兒來，開出花兒來，結出果兒來……「一定是老天爺恩賜我，昨天夜裡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什麼都沒穿的年輕小伙兒對我有情有義……「結果，今天就發現了你，儘管跟夢中的情景有差異，但我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按照夢境來試試自己的運氣……「你若是願意，那就幫我一把，不願意我也不怪你，畢竟你不是那普通的凡夫俗子，或許你真的看破了紅塵，對女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一口氣，海浪嫂仰卧在乾草上，情真意切地將她的心路歷程都說了出來。「其實我……」聽完海浪嫂這樣說，熊二彪還真有點盛情難卻，但同時，也舉棋不定了……「二彪兄弟，別難為情，有啥難處只管說出來，嫂子不會挑你理的……」海浪嫂見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熊二彪還有些遲疑，就善解人意地這樣說道。「是這樣海浪嫂，儘管我沒有度牒，算不上真正出家的道士，但似乎，我現在還沒到正式還俗，還不能破了這個戒——所以，海浪嫂的這個忙，我暫時還幫不了……」熊二彪靈機一動，找出了這樣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來解讀自己為啥遲疑，為啥回絕這樣的美事兒。「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幫嫂子這個忙呢？」海浪嫂很理解他，但也希望他不是徹底回絕了自己的這個請求。「等我還俗之後吧……」「那你什麼時候還俗呢？」「也許很快，也許很久——不過我有言在先，今天算是我欠海浪嫂一個人情，甭管到什麼時候，我一定加倍奉還！」熊二彪給出了這樣保證。「別的都不用，什麼時候你還俗了，能幫嫂子懷個孩子，圓了那個夢就行了……」海浪嫂再次強調了自己的訴求。「沒問題，遲早有一天，我會幫海浪嫂達成願望，實現夢想的……」儘管熊二彪不知道將來是否真的能幫上這個忙，但此刻，卻信誓旦旦地給出了這樣的承諾。匆匆離開海浪嫂家，抄近道，一路小步快跑回到瞭望海寺遺址的那個半洞……換掉黃海浪的那些衣服，穿上一套備用的道袍，才得以躺下來細品今天的各種遭遇。別的還都在其次，熊二彪漸漸發現了一個有點遺憾的問題，就是意外解封的只是「硬功夫」。而燈海法師臨終前傳授給自己的那些醫武神功的精華部分——也就是自己命名為「軟功夫」——用意念就可以得心應手，隔空施展的醫武神功並沒被真正解封，或者是被喚醒。儘管發現了這個情況有些失落，但已經很慶幸自己的一身硬功夫被解封，再面對村霸歹徒的時候，至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只有挨打的份兒，沒有還手的能力吧？這樣想著，心裡好受多了，一陣困意來襲，忽悠一下子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