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別這樣

「啊，我帶回來的是王家的二尕子，跟小夥伴玩耍的時候掉進了泥坑，弄得像個泥猴，生怕這樣回家被他媽打折狗腿，就求我帶回來幫他洗洗乾淨，晾乾衣服穿上再回家……」海浪嫂似乎也有預案，不假思索，就給了婆婆這樣的答案。「哦，那你就快點兒幫他吧，畢竟王家對咱家有恩。」婆婆一聽是王家十來歲的淘氣包，也就沒了別的疑心。「放心吧婆婆，我這就帶他衝掉一身的污泥……」海浪嫂說完，立即小聲對依舊蒙在被單子里的熊二彪說了句：「跟我來吧……」就徑直帶他到了院子里的洋井旁，平時自己沖涼怕人看見，用席子圍起來的一個小空間，然後說了句：「你等著，我這就弄水來幫你沖洗……」愣是用了好幾盆清水才將泥猴一樣的熊二彪給沖洗乾淨，還原了本來面目。「用這個把身上的水珠擦乾淨……」隔著席子，海浪嫂遞進來一個干松的毛巾。「好了，都擦乾淨了……」「那就用這個干松的被單子蒙嚴實了，出來跟我回屋吧……」「好，我都聽海浪嫂的……」熊二彪沒別的選擇，一切都聽海浪嫂的安排，再次蒙裹上了被單子，跟隨她進了東屋她的房間，立即從炕琴櫃深處，翻找出當年黃海浪穿過的男人衣服：「你只能將就著穿這些舊衣服了……」「沒關係，能遮體就行……」熊二彪倒是不挑不撿。「那你就快穿呀……」一看熊二彪只說不動，海浪嫂就這樣催促說。「可是……」熊二彪遲遲疑疑的樣子。「咋了，有問題嗎？」海浪嫂沒動他為什麼遲疑。「就是……」「就是什麼呀？」「直說吧，當著海浪嫂的面兒，我有點不好意思換衣服……」熊二彪索性說出了自己顧慮的是啥。「咳，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剛才你在席子裡邊沖洗的時候，我早就把你渾身上下都看得一清二楚了……」海浪嫂竟試圖用這個說辭來解除熊二彪的遲疑。「這……」一聽這話，熊二彪心裡咯噔一下——走光事小，接下來怕是要壞菜的節奏啊！「你若是覺得虧得慌，待會兒我去沖洗，你也隔著縫隙把我的身子看個夠，就算扯平了，行不？」海浪嫂倒是痛快，立即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安撫熊二彪。「不用不用……」熊二彪急忙否決。「那就別磨嘰了，趕緊穿上衣服，然後還要幫我干點兒體力活兒呢……」海浪嫂再次這樣催促說。「那好吧……」熊二彪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面對現實，當著海浪嫂的面兒來穿上他男人黃海浪剩下的那些衣服了。「這就對了嘛……」其實剛才海浪嫂並沒看仔細熊二彪的身體，就是想趁他換衣服這工夫，近距離好好飽飽眼福，看看他那血氣方剛強壯無比的男人身體……儘管熊二彪是背身對她換的衣服，但看見他那黃燦燦的背影，免不了怦然心動，恨不能直接撲上去，不管不顧就啃上幾口，好好解解饞，把虧欠了這麼多年的快活都給找補回來。「好了海浪嫂，快帶我去干您說的體力活兒吧……」熊二彪明顯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一種無聲的氣場，彷彿是一隻虎視眈眈的猛獸，在眼饞一隻香噴噴的獵物一樣……加快速度，囫圇著將衣服穿戴完畢。「快，快轉過來讓我看看……」海浪嫂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沒撲上去直接滿足她的渴望，而是在熊二彪穿好衣服后，立即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還行，我穿海浪哥的衣服還挺合身的……」熊二彪邊轉過來，邊還這樣說了一句。

「太像了……」「像什麼？」「像黃海浪，像我男人唄……」海浪嫂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直接撲上來就將熊二彪抱了一個滿懷。「海浪嫂，別這樣，讓你婆婆聽見不好解釋啊……」熊二彪嚇得心驚肉跳。之前的預感真的應驗了——海浪嫂之所以冒風險要救自己，可能等的就在這一刻吧。儘管也被她的渴望和熱情給感染，有了某種反應，但理性提醒他，千萬別做出格的事兒，一旦露餡兒，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啊！所以，一把將海浪嫂給推開，還這樣來了一句。「放心吧，即便她聽見我也不怕……」海浪嫂滿臉通紅，貼著熊二彪的耳朵這樣說了一句。「海浪嫂，還是快點兒帶我去幫你那個忙吧，我擔心，唐嬸兒麻姑她們，把海浪哥回來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就有人來你家假裝祝賀，其實是來查看真假的……」熊二彪立即後退半步，還這樣警示道。「那你跟我來吧……」海浪嫂貌似聽了熊二彪的警示，立即帶他出了東屋，然後快速去了她家堆放雜物的耳房……「具體——讓我幹啥活兒呢？」進了耳房，熊二彪發現裡邊收拾得整整齊齊。冬天腌漬酸菜的瓦缸大小好幾個都倒扣在地上，生火用的乾柴也整齊地碼放。特別是一些喂牲口用的乾草，更是打包，像行李包一樣堆放在一邊……面對這樣的場面，熊二彪一時沒發現，有什麼「體力活兒」需要自己來幫忙的，就直接這樣問道。「你把衣服褪了吧……」「幹啥體力活兒——需要褪衣服呢？」熊二彪一下子愣住了。「這個體力活兒很特殊，穿衣服幹活兒不得勁兒……」海浪嫂給出了這樣的答覆。「海浪嫂——是怕我弄髒了海浪哥的衣服吧？」熊二彪還善意地朝這個方向猜測她的用意。「差不多是吧……」「那好，那我就光膀子幹活兒……」熊二彪邊說，邊將剛剛穿好的上衣都給褪掉了。「褲子也要褪……」海浪嫂又提出了新要求。「到底是幹啥活兒呀，難道海浪嫂讓我在耳房裡像挖煤窯的礦工一樣，在這裡挖洞，所以才要把衣服都褪掉？」熊二彪越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但還是一廂情願地這樣猜測說。「差不多吧……」海浪嫂越發含糊其辭了。「沒問題，只要能幫海浪嫂等到某種目的，多累的活兒我都願意幫……」熊二彪不是沒有預感，海浪嫂讓自己褪掉衣服身幹活興許還有別的目的。但似乎，人家幫你擺脫了那種困境，回頭人家提出要求讓你幫忙，你沒理由回絕吧……所以，真的按照她說的，差不多把身上的衣服都除掉了，然後問了一句：「說吧海浪嫂，具體在哪裡挖洞呢？」「稍等一下……」海浪嫂邊說，邊做動作。「海浪嫂，你這是幹嘛呢？」熊二彪再次感覺有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