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慕柚和尹默回到公寓時間還早,崔姨才剛剛開始準備晚飯的食材。換了拖鞋，慕柚把包放在沙發上，殷勤地走向廚房：「崔姨做什麼好吃的,我來幫你吧？」崔姨正在擇菜，聞聲笑看過來：「就這麼點活，我一個很快就能好,上學也很辛苦，難得星期天就要多放鬆休息，你和先生也幾天沒見了,你們玩吧，飯好了我叫你們。」崔姨話說到這個份上，慕柚也不好再堅持。她轉身，看到尹默拿起她丟在沙發上的包走至樓梯處，瞥眼看過來。跟慕柚對視一眼,他深邃幽沉的眼眸眯了眯,下巴稍抬,示意她上樓。青天白日的，晚飯都還沒吃，就算她有心為了邀請他去學校講座而討好他,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依慕柚看,大黑狗就是在趁火打劫，借著這個由頭企圖對她為所欲為。不就是個講座嗎，他愛去不去,對她又沒損失。下次靳老師問她進展如何的時候,她就直接說沒勸動尹默。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就是,有點傷面子而已。慕柚沒看她,打開柜子拿了一瓶可樂。尹默看她一眼，徑直往樓上走。慕柚在樓下獨自待了會兒，還挺無聊的。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為了靳老師的囑託，也還是可以稍微再盡心一點的。她拿著喝剩下一半的可樂上樓，先去了趟卧室，沒找到尹默的人，又折去書房。書房的門關著，她也沒敲，握著門把手緩緩打開一條縫，腦袋順勢鑽進去，圓溜溜的眼珠向內看。尹默在辦公桌前坐著，修長白皙的手隨意滑著滑鼠。感覺到動靜，他眼皮漫不經心地掀起，又很快收回：「剛才不是不肯上來？」慕柚含笑走進來，反手把門帶上，走至尹默對面的書桌前。她胳膊肘撐著辦公桌，身子半趴在桌面，弓著腰把臉朝他跟前湊了湊，眼睫眨巴著：「誰說不上來了？我剛才是在下面思考，要怎麼取悅你。」她說話間有股可樂的甜味，聲音也軟軟的。尹默垂著眼瞼，斂去眸中一抹晦色：「思考出了什麼結果？」慕柚想了想，把自己的可樂雙手奉上，笑的一臉諂媚：「老公，你渴不渴？」尹默看一眼，伸手接過來，仰頭喝了兩口，拿著可樂的那隻手指骨明晰。燈光勾出他冷白英俊的臉廓，好看的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緩慢滑動。一舉一動，性感，勾人。慕柚目光深深地盯著，也不自覺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直起身繞到他身側。尹默平時不喝這種碳酸飲料，此時卻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可樂，像是在壓什麼火似的。他清冷的面上卻看不到表情，隨意將空瓶子放在桌子的一角。慕柚看著他唇上殘留的一點可樂，眸光微動，倏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尹默身形稍僵，尚未回神，便見慕柚長臂自然勾上他的脖頸，紅唇湊過來，吮掉上面的可樂。舌尖漫過一絲甜味，她不經意在他唇瓣上舔了下。她的舌柔軟濕滑，一觸即離，卻讓尹默的眸色當即深沉了幾分。他大掌箍進她的腰肢，呼吸變得粗重，啞聲道：「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討好辦法？」被他這樣的眼神一盯，慕柚莫名慌亂，伸手推他：「可樂喝完了，我再去拿一瓶。」尹默此時哪會給她逃走的機會，利索地把人按坐回自己膝上：「撩完就想跑？」「沒跑啊。」慕柚矢口否認，「你讓我取悅你，我又沒經驗，撩你一下后突然卡殼了，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所以打算再去思考一下。」她說的一本正經，連她自己都快信了。尹默望著她，眼神似笑而非：「這麼上心？」慕柚平靜道：「那當然，我這人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熱氣噴洒過來，慕柚打了個顫慄，總覺得他這話是在給自己挖坑。她一臉為難地笑：「不用了吧，是我要討好你，那我當然得自力更生，怎麼能讓你教我？這是作弊，我可是很有原則的！」「你我是夫妻，我教你是應該的。」他沙啞說著，感覺到她的躲避，尹默嘴角一勾，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吮了下。燈光下，他看到她的耳朵肉眼可見地在變紅。這樣就害羞了，接下來他想對她做的事還多著呢，可怎麼辦？尹默感慨著，沉吟片刻，忽而道：「上回說要給你畫一幅畫，工具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然今天開工，你現在來給我做模特？」慕柚詫異了一下：「畫，畫畫呀？」原來尹默說的教自己怎麼取悅他是畫畫，她還以為會是……慕柚臉頰升起溫熱，還未開口，尹默指腹在她腮前點了點：「不然呢，你自己在腦補什麼？」「誰腦補了？」慕柚推他一把，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在想，你想要的模特，到底是什麼樣的？」尹默笑：「上次不是說了嗎，不穿衣服的那種。」

慕柚：「……」書房內安靜了片刻，慕柚看向他：「你當初說了，這副畫最後的成品得讓我滿意，你要是畫那種的，我肯定不會滿意，你畫了也白畫。」尹默深深凝望她一眼：「好，衣服我來選。」——只是擺個姿勢讓他作畫，慕柚覺得這樣的取悅很容易，只要穿衣服就行。為了對他的畫表示尊重，慕柚還去洗了個澡，才換上他選的衣服。尹默在畫板前坐下后，她便隨意地側躺在沙發上，單手執頭，一副閑適慵懶的狀態。尹默那道灼灼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許久未曾移開。很長時間過去，也沒見他執筆在畫板上動過一下。他的衣服慕柚穿上顯大，下擺及至大腿，堪堪包裹住臀部，往下露出兩條光潔修長的美腿。一雙玉足精緻，圓潤漂亮的指甲蓋上塗著紅色指甲油，在純潔間多出幾分明艷的美感。她神情雍容，周身肌肉的線條放鬆著，清純中又透著欲感的誘惑。為她畫畫這件事，尹默當初只是隨口一提，今晚也是心血來潮。然而此時此刻，望著沙發上純欲的少女，他頗有興緻，有了和她好好玩下去的心情。對上尹默幽沉的目光，慕柚後知後覺看了眼自己的穿著，意識到大黑狗可能不是單純的想要作畫。他的眼神太過熾熱，似乎下一刻就會撲過來，在這兒對她做些什麼。瞥見沙發後面靠背上搭著的一條毯子，她很沒有安全感地一把扯過來，遮住自己的腿。尹默眉心幾不可見地擰了下，低沉開口：「毯子拿開。」慕柚心跳快了些，拒絕：「我冷。」尹默哂笑一聲，提醒她：「現在入夏了，你冷熱不分？」慕柚：「……」尹默頓了下，聲音里很克制，盡量讓自己溫醇平和：「你今晚聽話，講座的事，我讓你好好和靳老師交差。」 慕柚的理智被拉回來一些，羞赧散下去幾分，她咬咬牙，把毯子丟去一邊：「你說話算話。」看就看唄，反正他以前也不是沒看過。心裡這麼想著，慕柚還是忍不住把衣擺往下扯了扯。領口隨之向下，裡面內容若隱若現。尹默深深看了她一會兒，終於拿起了畫筆。慕柚為了緩解氣氛，主動找著話題跟他聊：「你一個業餘的畫手，還敢對我提這麼多要求，到底行不行啊？最後的作品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可是要為你今天的這番折騰，好好討個說法的。」尹默專註畫著自己的，神色認真，沒有接腔。慕柚一個姿勢躺累了，稍微動了動，繼續道：「我小叔叔說你以前油畫作品拿過獎，得獎的畫在哪放著呢，你回頭找出來給我看看唄。」尹默還是認真作話，默不作聲。慕柚有點鬧脾氣了：「尹默，我跟你說話你敢不理我！」「別吵。」他執筆在畫板上描繪著，聲音聽上去很溫和，極有耐心，「乖乖的，無聊就睡一覺。」慕柚：「……」他沉迷作畫，那張臉冷峻深刻，和他平時辦公時的狀態一般無二。慕柚起先還覺得尹默被她這副樣子引誘到了，沒準還會畫著畫著突然忍不住，在這兒把她給辦了。如今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不好看嗎？沒有魅力嗎？剛出差回來，兩人都很久沒親近過了，他對著這樣的自己居然毫無感覺，一心作畫？慕柚頓時有些不服氣。趁著尹默沒看過來，她偷偷把上面的扣子又解下來一顆，挺挺胸。如此還覺得不夠，她把衣擺往上提了提，試圖擺出更妖嬈的姿態。感覺尹默執筆的動作停了，她心虛地閉上眼裝睡。不是讓她睡一覺嗎，她現在就睡！尹默對著自己的畫斟酌片刻，眼皮緩慢抬起，他拿著畫筆的動作一頓，黝黑的瞳孔微縮。用眼神將她從頭到腳品酌了一番，男人深沉的眼底掀起一絲波瀾，侵略意味滿滿，如狂風驟雨將至，又似深林中伺機而動的凶獸伸出了爪牙。他早就支棱起來的地方，明顯又大了幾寸。慾念衝垮著理智，又被他悉數壓在腹下，佯裝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的畫。慕柚原本只是裝睡，後來因為不敢睜眼看尹默的表情，閉眼一久還真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身上蓋著那條毯子。大概是尹默怕她睡著了會冷，又給她蓋上了。朦朧的睡眼向前看，尹默還在畫板前坐著，畫板擋了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細碎的短髮，和半截額頭。

看一眼牆上的時間，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畫的怎麼樣了？」她攏著毯子坐起來，聲音攙著剛睡醒的啞。聽到動靜，尹默放下畫筆起身過來。坐在沙發上，他揉了下她的頭髮：「醒了。」慕柚嗯了聲，作勢要從沙發上下來，一臉好奇：「我去看看你的畫。」尹默摁住她：「還沒好，暫時不讓看。」「這麼久了還沒好？」「一幅畫哪那麼容易完工，起碼得十天半個月，今天只是個開始。」「那我豈不是還得給你做很久的模特？」尹默嘴角牽起好看的弧度，眼眸眯了眯：「不願意了？」慕柚聳聳肩：「我無所謂啊，不就躺這裡睡一睡，簡單。」語落，她注意到衣領的扣子敞開著，她此時一坐起來，比躺著時露出的肌膚更多。她不自在地轉過身去：「那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崔姨估計該喊我們吃飯了。」她語畢剛站起來，尹默攥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扯，她人跌回去穩穩落進他懷裡。「寶貝。」他湊在耳畔輕輕喚了聲，隔著薄薄的衣料，尹默摩挲著她腰上的肌膚，聲音低而啞，「你剛才勾我那麼久，我忍不住了，你說該怎麼辦？」他擁緊懷中的人，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她剛才的畫面。兩人貼的很近，慕柚清晰感知到他身體的變化。她剛睡醒的倦意徹底散的沒影，臉紅了些，小聲道：「你先前看著也沒什麼感覺，怎麼突然……」「我那是為了不破壞當時的狀態。」他捉住她一隻手，咬著她的耳垂道，「此刻有個聲音告訴我，現在得立刻，辦了你。」慕柚：「……」他翻身壓過來，把她抵在沙發上。慕柚慌得一顆心怦怦亂跳，雙手推拒著，低聲道：「不行的，一會兒崔姨該叫我們了。」她和尹默回來后，崔姨正開始做晚飯。如今都兩個小時過去，晚飯肯定快好了。之前每個晚上，兩人沒到那一步，他都要折騰很久，今天這種情況，就更可能沒完沒了。如果中途崔姨過來敲門，那多尷尬？而且，這都還沒到晚上呢。慕柚跟他商量：「要不咱們等晚飯以後？飯還是要吃的嘛。」尹默示意了一下鼓起來的地方：「你讓我這副樣子下去吃飯，被崔姨看到？」「……」「那怎麼辦？」慕柚貝齒輕咬著下唇，有些懊喪。尹默凝眸盯著她的唇，又想起她先前問他時舌尖的濕滑觸感來。他頓了下，幽幽望著她：「其實，在強烈的刺激下，能快速解決。」慕柚：「？」——尹默回房間洗個澡，重新換了套衣服，才不急不緩從樓上下來。崔姨已經做好了晚飯，正把菜一盤盤往餐桌上擺。慕柚又從柜子里打開了一瓶可樂，喝了一口后，想起什麼畫面，她跑去廚房的水池邊吐掉。崔姨扭頭看到，問了句：「柚柚，你怎麼把可樂給吐了，是過期了嗎？」她記得這些是前段時間剛買的，日期自己當時看過，是新鮮的呀。慕柚忙道：「我就漱漱嘴，沒過期。」「怎麼用可樂漱嘴？你吃什麼不好的東西了？」慕柚支吾了一下，正不知道說什麼，一扭頭尹默筆挺地站在她身後，那雙眼瞳深邃，裡面藏著幾分戲謔。慕柚瞪他一眼，大步走去餐桌前坐下。崔姨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慕柚喜歡吃的，不過她滿腦子都是書房裡最後的那一段，此時看著可口菜肴都不覺得香了。尹默坐在她旁邊，他剛洗過澡，身上裹挾著沐浴露混著洗髮水的清新氣味。他筷子夾了菜放她碗里：「飯還是要吃的。」和剛才對她又哄又騙，還在最後關頭摁她頭，啞著嗓子喊她寶貝的禽獸簡直判若兩人。慕柚喉頭傳來一抹異樣，忍不住給了尹默一記白眼。看到尹默拿小碗舀了兩勺銀耳紅棗甜湯，她不客氣地奪過來，放自己跟前：「有點眼力見！」尹默：「……」我說不是給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