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慕柚回到宿舍,三個室友已經從食堂回來了，正拿著手機湊在一起談論著什麼。見慕柚推門進來，她們三個齊齊抬頭,目露詫異。郝夢成：「柚子,你和尹默這麼快就約會結束啦？」慕柚反手關上門,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他要出差，只是過來跟我說一聲。」「就跟你說自己要出差，就特地跑來學校一趟？」佟絡瑤很是不信，眼神曖昧，「估計是想到接下來好幾天不能見你,特地跑來跟你卿卿我我一下。」窄窄接話：「沒準是尹默擔心他不在柚子被其他男生騷擾,所以過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讓學校男生望而生畏。」這倆人一唱一和，郝夢成也跟著點頭：「很有道理。」慕柚：「……」佟絡瑤把慕柚拽過來，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這邊：「不過你倆挺野啊,剛把關係對外公開，就一起進了小樹林，還吻的難捨難分？」窄窄：「重點是，還讓人家拍了照片，現在論壇和各大群里估計都傳遍了。」說到照片,慕柚眼皮跳動幾下,又想起那事來。她拿手機點開了學校論壇,首頁好幾個hot的帖子都是說她和尹默的。慕柚隨便點開一個，往下翻有人發了小樹林的照片。好在這個時間點小樹林里光線黯淡，那群人都是偷偷拍的,只能看到兩個黑影貼的很近,比較親密。唯一一個開閃光燈的,當時被尹默發現，他側身擋了一下，照片也是糊的。儘管如此，慕柚還是感覺到了羞恥。幾個室友還圍著她，她淡定抬起頭：「你們別聽外面的人瞎說，我倆只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所以進了小樹林，就只是說了些話而已，並沒有接吻。」她指著上面的照片，「你們看看，哪張照片能百分之百確定我倆是在接吻了？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這屬於是造謠。」「沒有嗎？」郝夢成倚在書櫃前，摸著下巴半信半疑。慕柚臉不紅心不跳，再次搖頭：「沒有。」她致力於向室友們洗腦，「絕對沒有！你們相信外人不相信我？」窄窄湊過來打量她：「那你口紅怎麼沒啦？放學那會兒還有的。」慕柚一怔，指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唇。片刻后，她淡定把手放下來：「咱們後來去吃晚飯了呀，沒有不是很正常。」「但是在食堂，你和尹默倆人啥都沒吃，你就喝了杯果汁。」窄窄若有所思，「用吸管喝的，還能讓口紅全掉光啦？」慕柚：「……」宿舍內的氣氛凝滯了大概十秒鐘，佟絡瑤和郝夢成兩個人努力憋著笑。佟絡瑤拉窄窄：「你瞎說什麼大實話呢，柚子說沒有，那就是沒有！」郝夢成：「對，柚子的口紅，那是她自己用舌頭舔掉的，我為她作證！」慕柚：「……」實在沒法跟這群人把天聊下去，慕柚起身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好餓，我來點個外賣。」在食堂沒吃東西，慕柚也確實餓了。用手機點開外賣軟體，指腹隨意地划拉著。佟絡瑤她們繼續刷著手機，時不時把網上看到的言論說給她聽。慕柚不接話，假裝自己沒聽見。她剛下單一份外賣，郝夢成忽然驚呼一聲：「有人說尹默手上戴著婚戒呢，如果現在真和柚子在一起，那柚子絕對是被包養的第三者！」佟絡瑤和窄窄聞聲也紛紛拿手機去看。慕柚復又點開了論壇，看到帖子下面的走勢：【現在很多富豪都喜歡包養大學生，其實也不足為奇，就是沒想到咱們校花會做這樣的事，太讓我大跌眼鏡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那可是尹默，要顏有顏，要錢有錢，能跟這種人交往，喪失點道德估計對校花來說也沒什麼了。】【人前裝清純，人後做小三，好噁心。】【這種人以後出了社會，就是給我們A大摸黑，丟人現眼】【那陸祈舟怎麼辦呢？突然好心疼我們祈舟弟弟，喜歡上這樣的女生。】【我更心疼尹太太，還不知道自己被綠了呢】【你們說會不會哪天尹太太跑來咱們學校，然後手撕慕柚？那可真是一場大戲！】……佟絡瑤：「我去這群人在匿名論壇上真是無所顧忌，說話也太難聽了吧？」窄窄看向慕柚：「柚子，你趕緊告訴他們，你和尹默結婚了，狠狠打她們的臉！」慕柚不經常在論壇里發言，但是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不說點什麼，任由這種流言發酵，悔她一世英名，那她就太憋屈了！不就是戒指么？她又不是沒有同款。慕柚給家裡的崔姨打電話：「崔姨，麻煩你去一下我房間，幫我把婚戒找出來，然後拍照給我，大概在化妝桌的抽屜里。」

不多時，崔姨把一張照片發了過來：【（圖片）】崔姨：【是不是這個？】慕柚點擊圖片看一眼，在輸入框敲字：【嗯，就是這個，麻煩崔姨啦~】剛發出去，崔姨又發了張照片過來，是特地湊近了拍的。戒指的內環，有兩個字母「MY」。崔姨發語音過來：「我發現上面還有字呢，這是你名字縮寫，先生太有心了！」這戒指慕柚當初陪尹默參加宴會戴過一次，隨後就收了起來，如果不是崔姨說，她自己都沒發現內環刻著的字母。慕柚把這張照片轉發給尹默的微信：【還有字呢？】大黑狗：【怎麼突然想起來找婚戒了？怎麼了？】慕柚在輸入框里打字，想抱怨他兩句，都怪他戴婚戒害她被人造謠。旋即想了想，他馬上到機場，還是別讓他知道了：【沒事呀，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怕搞丟，讓崔姨幫我找找，結果發現有字母。】剛發送過去，尹默也發了照片過來，他那枚上面也有字母，是「YM」。盯著那張照片，慕柚把輸入框里的那些字刪掉，眼珠一轉，有了新的想法。難得秀一回恩愛，那就得往大了秀。她在論壇帖子的最下面回帖，把帶有字母的兩張戒指照片發過去。配字：你們說的戒指，是這個嗎？唉，我懶得戴。這是匿名論壇，但她發帖時，ID光明正大地改成「慕柚本人」。發出后，她也不看那群人什麼反應，果斷退出了論壇。再打開微信，她發現尹默又發了消息過來。大黑狗：【你別告訴我，戒指給你這麼久了，現在才看到上面的字母，還是崔姨幫你發現的？】慕柚發了一個「寶寶很無辜」的表情包。大黑狗：【回來收拾你】慕柚正和他聊著，郝夢成感慨：「柚子你牛啊，瞬間讓帖子里那群人閉嘴了。」因為這個回復，帖子里的風向瞬間轉變。【天吶，居然是情侶戒，還刻了名字，尹默好會！話說，校花什麼時候把尹默拿下的？】【他倆的名字看著還挺般配！】【姐妹們，這糖份超標了，我先磕為敬。】【尹默把戒指戴無名指上，心裡是真的喜歡慕柚，想跟她結婚的吧？】【樓上的，也有可能是尹默不小心把戒指做小了，只能戴無名指（狗頭）】【哈哈哈哈那豈不是弄巧成拙，這更說明倆人天生一對了，要不就當婚戒，領證算了】【剛剛那群人說話難聽，我都不想插嘴，其實我覺得校花人一直挺好的，成績好，從不和學校男生搞曖昧，跟著靳老師做這麼久的學生助理，年年獎、助學金都是從她手裡過的名額，但她自己從來沒要過，都讓給別人了。】【之前運動會她也出好多力，很照顧學弟學妹們。我覺得慕柚學姐很好，人美心善，不知道樓上那群人剛才酸什麼，明顯的嫉妒！】【尹默出了名的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家裡有老婆還找小三，上面那群人太能造謠了。如今看來，上次尹默出現在女生宿舍門口，應該就是等慕柚的，那天很晚了也沒等到喜歡的女生出現，好心疼尹默，好奇當天倆人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好甜！】……郝夢成看著帖子，問慕柚：「你怎麼不直接說你倆已婚呢？我看同學們都沒往那邊猜。」慕柚托著腮，眨巴幾下眼睛：「我這麼仙的小仙女，讓同學們知道我已婚，我面子往哪擱？我才大三哎！」郝夢成：「……」說話間，慕柚的外賣到了，她跑著去樓下拿。回來在位置上坐下，收到陸祈舟的微信：【我正準備讓人刪帖呢，你自己澄清了，論壇帖子還刪不刪了？一群人閑著沒事吃飽了撐的】他是學生會主席，同時擁有論壇管理員的身份。慕柚邊吃著東西邊回他：【你看著辦】陸祈舟：【那我把那幾個說話難聽的刪掉，封號處理，敢污言穢語造謠我姐，真當網路是法外之地了，惹急了我告他們誹謗！】慕柚：【這次挺積極，以前論壇造謠咱倆的時候，你怎麼不刪？】陸祈舟：【我那不是逼著你自己澄清，承認我是你弟嗎】陸祈舟：【你看你今天就承認姐夫了，你倆還在學校那麼高調，但是都沒承認我是你弟】陸祈舟發來一個「嚎啕大哭」的表情包。慕柚：【在我心裡承認不就行了？我們倆親近，又不是為了秀給別人看的】陸祈舟：【你的意思是，在你心裡你早就承認我這個弟弟了？】他發來一個「來呀，一起蹦迪」的表情包。慕柚被他的表情包逗樂，噗嗤笑出來。還真是小屁孩。陸祈舟：【上次運動會大家都很辛苦，假期回來一直說安排著一起聚餐，時間選在這周六怎麼樣？你也要來啊。】

聽尹默的口氣，他周末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慕柚思索著，回復他：【好】——尹默來學校的這場風波過去后，除了校園裡時不時能聽到一些關於他們倆的八卦，慕柚的生活恢復如常。周五這天下午，慕柚和秦風在靳老師的辦公室做匯總報告。忙完之後，慕柚把整理好的文件呈上去。靳老師看一眼，放在一旁，跟慕柚道：「聽霍教授說，你和他那個得意門生尹默在談戀愛？」靳老師平時不是個八卦的人，驟然被問，慕柚還挺不適應。她和尹默結婚了，應該也不算是談戀愛，她含糊地笑了下：「靳老師，您是有什麼想法嗎？」靳老師道：「是這樣的，昨天霍教授找我，想請你幫個忙。」「霍教授找我幫忙？」慕柚有些不可思議。「霍教授一直想邀請尹默來學校講座，但他總推脫工作忙，不肯來。如今知道了你和尹默的關係，就想讓你幫忙，看能不能再勸勸他。」慕柚抿了下唇：「尹默對霍教授敬重有加，如果霍教授開口他都沒答應，那可能是真的工作忙，我應該也勸不動吧？」「應該還是不一樣的，我聽霍教授說的意思，尹默低調慣了，拒絕他大概率也不是真的工作忙，主要是不想在人前拋頭露臉。但是這回來學校找你，他不還挺高調的，搞的咱們學校沸沸揚揚，沒準你去跟他說，他會同意講座的。」靳老師看向慕柚，「關於校慶的活動安排，咱們近期一直在做，我尋思著，如果尹默能同意在校慶那天辦個講座，還是很有意義的，你說是不是？」靳老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柚不好再回絕什麼：「那我回頭問問他吧。」靳老師笑著點頭：「行，你問問，成不成的主要還是看尹默自己的意思，咱們儘力了就行。」沒有別的事，慕柚和秦風兩個人一起離開靳老師的辦公室。慕柚隨口問他：「明天和學生會的人一起聚餐，你知道吧？」「嗯。」秦風有些心不在焉。從行政樓里出來，慕柚看到佟絡瑤和郝夢成、窄窄她們散步路過這裡，笑著朝那邊招手。秦風頓了頓，忽而說：「我明天還有事情，到時候麻煩你跟大家說一聲，我就不去聚餐了。」慕柚怔了下，也沒多問，點頭：「好。」秦風走後，佟絡瑤走上前來，手臂搭在慕柚的肩膀，嘖嘖道：「尹默來學校搞這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啊，秦大才子整個人好像喪了好多，臉上滿滿寫著失意。」慕柚捂她的嘴：「你小點聲，別亂說。」——和學生會的聚餐在周六的中午，地點選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炒菜店。因為畏懼陸祈舟的關係，大家當天都沒有拿尹默和慕柚的事開玩笑，也沒人八卦這事，只是單純的吃飯，隨便聊一些學校里的事。聚餐結束是下午兩點多，一眾人臨時決定去唱歌。學校附近比較好的KTV生意紅火，他們提前沒有預訂包廂，今天又是周六，去的時候已經沒房間了。從KTV出來，陸祈舟提議：「不然去我家吧，離學校不遠，而且設備齊全，什麼都有。」聽到這話，幾個同學還都挺有興趣：「行啊，反正也沒事。」慕柚不感興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陸祈舟知道她在想什麼，望過來：「我自己的房子，平時父母不過去。」有人調侃：「主席厲害啊，大二都有自己的房子了。」陸祈舟看向慕柚，「去唄，你回學校又沒事。」尹默到現在也沒跟她說今天回不回來，慕柚思索著，最終點頭。陸祈舟的房子離這邊不是很遠，大家騎共享單車二十分鐘到達。是一個綠化環境很好的中高檔小區。到了家，陸祈舟讓大家隨便坐，他去冰箱里拿飲料。一群人在沙發上坐下，慕柚去找陸祈舟：「我幫你拿。」陸祈舟從冰箱里選了幾種飲料和雞尾酒遞給她，慕柚四下看看：「這房子採光不錯，看著很新，就是沒什麼人氣。」陸祈舟弔兒郎當：「我考上A大那年，我爸買給我的，裝修完就沒怎麼住過，就偶爾會帶幾個兄弟過來玩。」慕柚口袋裡手機響了聲，她一手抱著瓶瓶罐罐的飲料在懷裡，騰出手撈起手機點開，收到一條微信。大黑狗：【沒回家？】慕柚連忙回復：【今天和學生會的人聚餐，你回來了？】大黑狗：【嗯，剛到家】大黑狗：【我去接你】慕柚看一眼消息，跟陸祈舟說：「我得走，尹默要接我回家。」陸祈舟剛從柜子里拿出幾隻杯子，看過來：「已經來了嗎？」慕柚：「在路上。」陸祈舟：「那你把地址發給他，讓他來這兒接，不然你還得自己騎二十分鐘單車再返回學校，不累嗎？」陸祈舟這話有道理，慕柚把定位發給尹默：【他們說唱歌，我在陸祈舟家，你來這兒接我吧】

收了手機，慕柚把飲料抱去茶几前，分給大家。有人已經打開大電視上的K歌軟體，還找來了話筒和小音箱。客廳的窗帘拉上，讓室內的光線更加黯淡，讓氛圍感更強。慕柚算是學姐，被一群人起鬨著要她唱歌。她沒辦法，就簡單唱了一首，隨後坐在沙發一角玩著手機，靜靜等尹默來接他。原本還以為他出差會很久呢，沒想到周六就趕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慕柚忽然間有些緊張，又想起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讓她好好鍛煉身體，否則怕她受不住。臉頰有點熱，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收到尹默的微信：【我到樓下了，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大家都在唱歌，不想掃興，慕柚回復：【我自己下去就好】她走過去和大家告別，說有事要先走。陸祈舟起身，親自送她出門。電梯到一樓，門打開，兩人從裡面出來。慕柚跟陸祈舟道：「就送到這兒吧，那麼多同學還在樓上，你回去吧。」她話音剛落，單元樓的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妝容精緻的中年婦女。婦人一眼看到陸祈舟，笑著過來：「祈舟，媽正找你呢，你星期天怎麼不回家……」她最後一個音沒脫口，看到陸祈舟旁邊的慕柚。慕柚也看向柳雪眉，神色平靜如常，像是在看不相干的陌生人。柳雪眉有片刻的局促，嘴角牽扯出溫婉的弧度：「小柚子也在這兒呢，媽很久沒見你了，你最近好不好？」她示意手上的食盒，「我帶了點吃的，你和祈舟一起吃。」慕柚彷彿沒聽到一般，扭頭沖陸祈舟笑笑：「走了，你們接著玩。」她沒再看柳雪眉一眼，推開單元樓的門，離開。陸祈舟擰著眉：「媽，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他先前還跟慕柚說這地方父母不會過來，結果就撞上了，純屬讓她鬧心。柳雪眉失神了片刻，很快恢復情緒，嗔了兒子一眼：「當然是來看你啊，假期跟同學天天出去，星期天也沒個人影，你都多少天沒著家了？我來這兒碰碰運氣，看你在不在，還給你帶了吃的呢，都是你愛吃的。」「媽，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不需要你無微不至的照顧，能不能給我點自由空間？」陸祈舟心情有些複雜，甚至覺得諷刺，「我不回家，你想著法跑來見我，可是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用這樣的心思對過我姐？她也是你親生的。」柳雪眉臉上笑意僵住。陸祈舟輕嗤：「不過，她現在大概不需要了。」柳雪眉回頭，順著大門上的玻璃向外望。一輛車旁邊，尹默親昵地低下頭跟慕柚說著什麼，片刻后，寵溺笑著在她臉上捏了把，幫她打開車門。-慕柚對柳雪眉早就沒什麼期待，此刻遇到她也能坦然面對，在心底掀不起絲毫風浪。此刻坐在車裡，她更多的是開心和驚喜：「我還以為你會出差很久呢。」車子駛出別墅，隨著車流匯入主路。尹默把著方向盤，漫不經心道：「這不是心裡念著你，只能加班加點地趕回來。」他的話聽上去像是逗她，不過慕柚從他略顯憔悴的臉色來看，八成是真的。出差的這幾天，他估計都沒好好休息過。想到他是趕著回來見她，慕柚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對了，」慕柚想起件事，「學校想讓你校慶的時候，開個講座，霍教授找到靳老師，又讓靳老師找了我。」慕柚扭頭問尹默，「你去不去？」尹默一時失笑：「那天晚上在學校遇到霍教授，我就猜到他會想法子找你說這事。」霍教授確實跟尹默提過好幾回了，他一直沒表態，只推說工作忙，主要是不想做這種拋頭露面的事。「你真的堅決不答應嗎？」慕柚思慮著，還是盡職盡責地勸他，「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答應吧，頂著A大客座教授的頭銜這麼久，一次講座都沒開過，你這也說不過去呀。」「何況，靳老師因為咱倆的關係才讓我勸你的，我要是沒勸成功，有損我在靳老師跟前的面子。你說我和靳老師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損我面子多不好？」尹默笑了聲，心情似乎不錯：「為了你的面子，我就得答應？」「你老婆大人的面子，不值得你點頭嗎？」慕柚繼續添油加醋，「你要是不同意，靳老師和霍教授他們肯定覺得咱倆關係一般，你對我也不過如此。如果這種話傳到學校，我聽的多了會被大家洗腦的，然後真的覺得你對我不好。」她托著腮，眨巴著眼睛無辜地凝向他俊朗利落的側臉，「尹先生，你真的不介意在自己老婆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嗎？」「真想讓我去？」「原本你去不去我無所謂，不過靳老師既然把差事交給我了，那我當然希望能把事辦成，不要辜負他。」車子在紅燈路口停下。尹默想了想：「行吧——」他停頓了一下，慕柚還沒來得及高興，他深邃的眼眸望過來，不緊不慢地補充，「今天晚上看你表現，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到家，這個時間，你可以想想一會兒怎麼取悅我。」慕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