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套路
葉小青用調侃的語氣回復：「脾氣還不小呢，好的，跟你道個歉，不過也不怪我哦，誰讓你這麼年輕，還是第一次出任務，而且你的鑒定過程看起來比那幾個老頭子還輕鬆。」
徐青的內心毫無波瀾。
用他跟那幾個老頭子比？
呵呵。
論經驗，現在的他吊打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鑒定師。
何況還開了外掛。
當然，該低調還是要低調。
他現在沒多少自保之力，對現如今的江湖生態也不了解，貿然出頭，很危險。
所以沒有回應葉小青這一番話。
拍賣開始，起拍價三十萬。
白胖子剛宣布開始，之前的大鬍子便第一時間舉牌子：「一百萬！」
喊價的同時，還朝徐青挑了挑下巴，挑釁意味十足。
徐青只當沒看到。
葉小青卻忍不住了，舉牌：「加十萬。」
這下子，彷彿在大壩上炸開了一道口子，其他人也爭先恐後地加價，生怕被人忽略一般。
很明顯都知道或者猜測這件青銅戈是好東西。
雖然這些人不可能直接鑒定出是不是靈寶，可這麼多年下來，還是能總結出些許規律，就像賭石，雖說神仙難斷寸玉，但經驗豐富的翡翠玩家還是能通過皮殼、場口以及燈光等表現得出相對準確的結論。
所以，徐青猜測，這些和他同樣身份的掌眼先生們應該就是葉小青說的靈寶獵人，鑒寶是副業，尋找靈寶才是主業，哪怕找到一件等級最低的九品靈寶，收益也比單純的鑒寶要高得多。
江湖人對靈寶的渴望程度可不是一般地高。
而且不只是江湖人，有錢人也對靈寶有需求，畢竟帶在身邊能滋養身體神魂，擺在家裡或者辦公室更能調節風水。
此時此刻，這些人就像翡翠公盤裡的賭石客，都在賭。
賭這隻商晚期的青銅戈是一件靈寶。
不過，他們賭贏了，這確實是一件八品靈寶。
只是不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
價格越抬越高。
不到三分鐘就抬到二百萬。
是葉小青喊的。
這個價格已經是市場價的好幾倍，當然是普通古玩價格。
而且對靈寶而言，也有點高，因為二百萬已經能買到差不多的七品靈寶，此時此刻葉小青出這麼高的價格，無非是想賭這隻青銅戈可能是七品以上的極品靈寶。
只是葉小青沒有跟徐青講過賭寶的事兒。
徐青也佯裝不知道，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小青大殺四方，但凡有人開價，她就敢跟，每次都跟十萬。
這誰頂得住？
連最開始挑釁的大鬍子也悻悻地放棄加價。
最後，葉小青以二百四十萬的價格拿下這件青銅戈。
穿迷彩服的女人把青銅戈捧到葉小青面前，直接完成交割，但暫時還沒有結賬，應該是等最後統一結賬，也算主辦方的自信，自信不會有人敢逃單。
第三件，是一對青花瓷的壓手杯，咸豐時期的東西。
杯子很不錯。
官窯的。
但只是普通古玩，市場價也就十萬塊錢左右。
可這些人就像瘋了一樣，愣是抬到二十八萬。
徐青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沖著靈寶來的，或者說，這個主辦方的賣點就是靈寶，所有人都默認這些拍賣品是靈寶，或者說有可能是靈寶。
就是賭。
至於主辦方，那肯定知道每一件古玩的底細，畢竟誰也不知道東西在他們手裡放了多長時間。
但主辦方就是不說，就是要讓這些人花錢來博這個可能。
對此，他只能說，真黑。
人家玩賭石，連賣家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就憑眼力和運氣來賭。
可這邊倒好，賣家一清二楚，買家卻什麼都不知道。
黑到家了。
不過這些事兒跟他沒關係，他不會在這裡花哪怕一分錢。
何況他明知道葉小青要搞事兒，自然更不會瞎摻和。
萬一壞了葉小青和閻先生的計劃，他哪還有臉去見救命恩人閻先生？
所以，接下來的拍賣過程中，他只幫葉小青做鑒定，而且絕不露絲毫不符合他人設的破綻。
不光要瞞著周圍這些人，更要瞞著葉小青。
人心詭譎。
面對劉長安傳承那樣的機緣，有幾個人能不動心？
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他不光會瞞著葉小青，還會瞞著閻先生。
知恩圖報跟沒心沒肺那是兩碼事兒。
拍賣持續了足足四個小時。
葉小青拿下四十二件古玩，總成交價高達八千六百多萬。
這個交易額，讓白胖子都警惕起來，著重盯著葉小青和徐青倆人，更有幾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壯漢守在門外，顯然是防備葉小青逃單。
這個交易額實在太驚人，不得不防。
徐青見狀多少有些不安，哪怕有劉長安那豐富的閱歷，還準備了後手，但要是被這麼多人圍攻，他還真不不敢保證能活下來。
可葉小青卻恍若未察，繼續大肆「撒幣」。
一直到下午五點半，天色漸晚，白胖子笑眯眯道：「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兒了，最後還有一些零碎，統一十萬塊錢一件，就不拍了，大家隨便看，看上哪件拿哪件，算我送給大家的福利。」
話音落下，有人端出兩個大的托盤，上邊有大大小小的零碎，以小件居多。
還是眾多買家興緻寥寥，只有幾個人過去瞅了瞅。
徐青扭頭看葉小青。
葉小青輕笑一聲：「套路而已，何況便宜沒好貨，這些東西在他們手裡待了那麼長時間，真要有好東西，會賣這麼便宜？福利？那是割韭菜呢。」
徐青瞬間瞭然。
這就跟某企鵝搞的六元首沖得皮膚一個道理。
看著很便宜，實際上全是套路。
不過他還是走過去瞅了瞅，反正他有特別的感應能力，摸一摸就知道是不是靈寶，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兩個托盤裡的東西以小件居多，各類玉器、錢幣、瓷器碎片還有箭頭、青銅短刀匕首之類的東西。
猛地一看，大部分還都是老物件，包漿都很自然。
隨手捏起一枚玉珏瞅了瞅，是真的老物件，但品質一般般，獨山玉，有殘，是西漢時期的東西，市場上值個幾千塊。
十萬塊？
可缺心眼鬼呢。
其他物件也都差不多。
東西是真的，也多是老的。
可跟靈寶沒什麼關係，市場價也不值十萬塊。
直到上手一件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