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月守護 第十四節 月S
「月朣，可以變成人嗎？」天晴朗提著藥箱，走到白狐的面前。
月朣諷刺地笑了一下，來了嗎？從前不少夥伴就是被迫變成人，然後被人們玩弄致死，現在要重複它們的命運了嗎？
「發什麼愣啊，快點。」日曜不客氣地敲了它的頭，呵呵，平常都是他被人敲，現在總算輪到他敲別人了。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月朣嘴角含著冷笑，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果然，天晴朗愣住了。
人類，果然都是這麼骯髒啊，月朣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的結局。
「你好臟啊，快點洗澡去。」
「什麼？」月朣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怎麼是這麼一句。
天晴朗沒有注意他的表情，一把把他拖向浴室：「快點，快點，你都發臭了。」
經歷了一個小時的折磨，月朣終於在與泡泡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裹起天晴朗丟給他的一條浴巾，走了出去。
天晴朗看著他，再次呆住了，說出來的話更讓人驚異：「日曜，他不是你的孿生兄弟吧。」
日曜不屑地看向他，卻也呆住了，剛才很臟所以沒看清楚，現在看來，它的頭髮是銀色的，眼睛是紫色的，皮膚也很白皙，但五官和日曜幾乎一模一樣，連身高和體形也差不多。
日曜和月朣久久相望，心中都泛起了熟悉之感，彷彿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好了，別看了。」天晴朗打斷兩人的直視，「剛才有皮毛所以看不清楚，原來你身上還有這麼多的傷口。」
提著藥箱，拉著月朣坐到沙發上，細細地幫他敷藥：「可能有點痛，忍著點啊。」
天晴朗對著他的傷口吹著氣：「有沒有好一點？」
月朣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上一次有人幫他敷藥是什麼時候了？
「好了，日曜，我不方便看的地方，就由你來幫它敷吧。」天晴朗把葯遞給日曜。
日曜滿臉不情願地接過葯，卻在天晴朗的下一句話中恢復了精神。
「我去做晚飯，今天吃義大利面好了。」
「太好了。」日曜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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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天晴朗，月朣說話了：「喂。」
「什麼？」看著電視的日曜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們該幹什麼？」
「什麼該幹什麼？」日曜終於將精神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月朣抓抓頭：「就是，她給我治傷，還給我們吃飯，我們應該做些什麼？搶劫還是殺人？」
日曜摸摸自己的頭，又摸摸他的：「沒發燒啊！怎麼說起了胡話。」
月朣打掉了他的手：「我沒發燒，不是這樣嗎？術師都是這樣，收服我們，給我們飯吃，驅使我們做各種事情。」
日曜搖搖頭，認真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歷了什麼，認識了什麼人，但是那個女人不一樣，雖然她有時候笨笨的，還容易發獃，但絕對是個好人。你只要乖乖坐在這裡，看看電視，吃吃東西，或者睡覺，在有鬼怪害人時幫幫忙就可以了。」
「只要這樣嗎？」月朣懷疑自己聽到的話的真實性。
日曜點點頭：「是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用自己的身體確認吧。」
「聊的很開心嘛。」天晴朗端著兩大盤面走了出來，看見兩人的狀況笑眯眯地說。
「切。」日曜彆扭地扭過頭，「誰會和這個笨蛋聊天啊。」
「好了，吃飯了，月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今天就將就一點吧。」天晴朗把面放到了月朣的面前。
當然，引來了日曜不滿的嘀咕：「怎麼就沒看你問我喜歡吃什麼啊？」
天晴朗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嗎？」
「哼。」日曜把頭埋進盤子，不再搭理別人。
月朣不熟練地用著叉子，很久以來在各個城市流浪，每次都是匆匆地偷吃，又匆匆地逃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做在桌子上，不用擔心沒有下頓，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抓自己。或許，有個主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怎麼了？吃不習慣嗎？」天晴朗關心地看著發獃地月朣。
月朣搖搖頭：「沒有，很好吃。」
「真的嗎？」聽到稱讚的天晴朗眼睛笑成了月牙，「那多吃點。」天晴朗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盤子里的面都扒到了月朣的盤子里。
「女人，你好偏心。」日曜叼著麵條跳了起來。
天晴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吃了這麼久都沒有誇過我一句，沒良心的，再這樣小心我不給你飯吃了。」
「什麼？」
「怎麼樣？想打架嗎？」
「臭女人，想死啊。「
「臭小子。」
緩慢地吃著麵條，聽著旁邊兩人大聲的吵架，月朣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
「我吃完了。」日曜丟下盤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月朣的盤子，口水在嘴邊蔓延。
月朣把盤子推過去：「要吃嗎？我一個人吃不完。」
嫉妒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驚喜：「以後我們就是哥們了，有事情就告訴我啊，我一定幫忙。」
「單純的傢伙。」月朣有些鄙視地看著他。
天晴朗笑著擦去日曜嘴角的殘渣：「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人家月朣的嘴多乾淨。」
撇撇嘴角，月朣考慮起下次吃飯時要不要把嘴角弄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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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日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睏啊。」
「那就睡啊。」天晴朗洗完碗走了出來。
「好。」日曜說完變成了小小的狐狸，回頭對愣著的月朣說，「還愣著幹什麼？快變啊，夜裡一個人睡很冷的。」
「哦。」沒有反抗，只是聽話的變身，也許，是心中篤定，不會受到傷害。
抱起兩隻狐狸，走回房裡，把他們放到被子上，天晴朗鑽進了被窩：「日曜晚安，月朣晚安，美好的一天，晚安。」
睡在被子上，聽著旁邊兩人均勻的呼吸，月朣漸漸有了困意，身下的被子軟綿綿的，讓人有一種不塌實的感覺，害怕，是的，害怕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摸著額頭上的下弦月標記，這是兩人契約的證明，主人啊，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主人。
「從此生死相隨。」
多麼美妙的誓言啊！生死相隨，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死應該不是很痛苦的事情吧！無端地嫉妒起日曜，為什麼他那麼幸運，擁有了那麼幸福。不過，有個白痴同伴，也不是很痛苦的事情，最起碼，無聊的時候有事情可做。
慢慢地閉上眼睛，任睡神將自己包圍，今晚，應該有個好夢吧！
紫靈珠閃耀出光芒，照耀著所有人的睡容，守護著大家的夢境。
終於聚集了，日月的守護。
還差一點，公主啊，還差一點。
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我的主人啊，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運轉著。
下一刻，我等待著您。
當您再次出現，所有的悲傷都會了結。
命運的齒輪越轉越快，我會一直看到——————
最後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