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9.18之夜（三）

()當川島正再度帶領著他的殘兵敗將從北牆的廁所後面翻進北大營已經是晚上23時了，由於天黑加上慌亂，川島正被自己的士兵擠進了糞坑之中，臭氣熏天的糞坑差點將川島正淹斃，多虧副中隊長山田及時發現，才避免了一場慘禍的發生，渾身大便如同一個糞人一般的川島正已然將家傳寶刀都掉進了糞坑無處尋找。不過川島正的厄運並不僅此而已，他們剛剛露頭就被廁所左右兩側的火力牢牢的封鎖住了，而且北大營守軍在修理所的房頂也架上了二挺捷克造輕機槍，這讓日軍在想翻牆原路返回也成了奢望。幾名試圖強行翻牆的日軍士兵在牆頭被打成了篩子，鮮血順著磚縫在流淌，擁擠在糞坑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軍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電台到哪裡去了？此刻固守在北大營內只有王闖與許國輝二個營的兵力，其中王闖的營欠二連，二連化整為零滲透入滿鐵沿線後方爆破鐵路，日本人是假炸，而張學武卻是真炸。許國輝營因為剛剛收到消息，邊業銀行竟然還有一大批黃金儲存在金庫，加之少帥府的六個金庫，張學武只得從許國輝營再抽調一個連前往，而出現不穩的619團與621團早就被張學武派遣去東三省軍工廠幫忙搬運裝車，在張學武的記憶中，9.18事變之後日軍從東三省兵工廠繳獲了一整套從義大利引進，剛剛安裝完畢的重炮生產設備。由於七十五毫米口徑火炮在當時的中國已然算是重炮了，所以張學武在尚未親眼所見之前也不能確定這套生產設備到底是生產多大口徑火炮的，反正張學武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爭取將損失減少到最低，能拆搬的一切全部起運，帶不走的全部炸毀。其實，面對這一切張學武也是在進行一次豪賭，因為歷史上日軍進攻當時的瀋陽，在北大營只有620團王鐵漢所部進行了簡單的抵抗，而現在自己則起碼給予了日軍先頭部隊與痛擊，如果跟歷史上一樣的話，此刻日軍的步兵第二十九聯隊與獨立守備第五大隊正在向北大營趕來增援。如果自己的抵抗讓日軍一舉侵佔東三省的計劃發生了改變或者動搖，那麼自己炸開中國銀行金庫轉運四千萬兩白銀、炸開張漢卿名下的邊業銀行金庫和少帥府的六個金庫，轉運大量軍械物資，拆毀東三省兵工廠，如果日軍轉變戰略部署和意圖，那麼自己帶給東北的破壞將遠遠大於日本人，恐怕事變之後第一個被送上軍事法庭的人就會是自己。可以說望著身旁機槍向廁所發射出一串串曳光彈的張學武陷入了極端的矛盾之中！歷史究竟會不會出現變故？張學武這才發覺自己之前想得是多麼的簡單和幼稚，人總是會有私心的，在面臨這樣或者是那樣的抉擇面前，人們想得最多的恐怕第一個就是自己，而不是去改變什麼歷史進程。北大營的激烈抵抗可以說完全出乎了板垣征四郎的意料之外？事變發動之前板垣征四郎可以說利用在南京政府的多方關係，加之土肥原賢二特務機關的情報反覆確認，國民黨南京中央政府方面與北平方面都是極力避免衝突發生的，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可趁之機！既然如此，那麼北大營的抵抗為何如此的激烈？很快，進攻東三省兵工廠、東陵彈藥庫、東塔機場的獨立守備第二大隊所屬的部隊都遭到的擊潰？板垣征四郎站在地圖面前已然是有些心神不寧了，板垣征四郎非常清楚，進攻每處的日軍因為兵力不足的關係只有少得一百餘人，多得二百餘人，被守軍擊潰也在情理當中，無奈之下只好派遣聯絡參謀前往步兵第二十九聯隊和從鐵嶺趕來增援的獨立守備隊第五大隊，要求他們集中兵力全力進攻北大營，暫時放棄進攻東三省兵工廠、東陵彈藥庫、東塔機場等地，在板垣征四郎看來只要擊潰北大營的守軍，那麼奉天的東北軍和抵抗力量也就不值一提了！整個奉天城的電話似乎全部都出現了問題？就連擁有數條專線的奉天特務機關的電話也不通了？板垣征四郎甚至懷疑是不是小林一夫這個蠢貨不但剪斷了中國人的電話線，甚至連自己的電話線也一同遭了這蠢貨的毒手。不過顯然板垣征四郎的厄運還未結束，派去佔領中國銀行、邊業銀行的憲兵中隊遭遇了至少一個營的東北軍，而且正在搶運金銀的東北軍率先開火，憲兵中隊的三個小隊全部玉碎奉天街頭。得到這個消息，板垣征四郎已經有些麻木了，之前他與石原莞爾、花谷正等人推演的最壞結果似乎出現了，那就是兵力不足的關東軍處處碰壁，板垣征四郎非常清楚，如果今晚不能完全佔領奉天以及滿鐵沿線的重要城市，造成既成事實！那麼他們之前一切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如果不能取得輝煌的戰果，參謀本部、陸軍省恐怕都不會捲入這場危機之中，雖然佔領蒙滿是帝國既定的國策戰略，但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將軍們是不會為他們的貿然行動負責的，而自己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了。突然間，板垣征四郎打了一個冷戰，東北邊防軍方面的整體反應讓他幾乎不寒而慄，難道自己的行動計劃在發動之前就已經泄露了？會是誰幹的？「不會的！絕對不會是自己人！」參加制訂這個計劃的人都是忠於帝國的武士！但是除了行動計劃提前泄密，板垣征四郎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解釋來證明。就在板垣征四郎已經焦頭爛額之際，張學武也碰到了麻煩，那就是日軍駐守奉天的步兵第二十九聯隊與獨立守備第五大隊都先後的趕到了北大營，此刻防禦空虛的北大營只有張學武所指揮的王闖、許國輝兩個缺編的營以及旅部警衛營部分兵力在組織防禦，其中王闖所部的抽調一個連派往東北邊防軍司令公署去保護榮臻代司令官去了。張學武實際能夠投入北大營防禦的兵力僅僅七個加強步兵連而已，不過張學武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張天鵬的炮營，每連四門，全營五個連除輜重連無炮外，共計十六門義大利最新式的七十五毫米快炮，這可是在國內不多見的寶貝。當步兵第二十九聯隊聯隊長平田斷山大佐率部趕到北大營，立即發動了一次小規模的試探性進攻，非常遺憾的是狡猾的支那人並未暴露過多的火力點，反而以精準的步槍射擊如同打靶子一般，撂倒了三十多名日軍士兵，吃了一個啞巴虧的平田聯隊長唯一的收穫就是砸牆救出了臭氣熏天的川島中隊殘部。（各位看官巨巨，投票哦！下周開始每日二更！大家的支持才是小騎創作的動力，相信小騎不會另大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