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古都夜話（下）
——「啊，琳娜，你可不知道，你這漂亮的大眼睛瞪起來有多嚇人。」謝爾蓋說著，似乎還心有餘悸。
——「你是說你是個守大門的？」我哼了一聲說道。
——「聰明。」
——「叫你這麼教訓一下，傻子也明白了。」
——「還在生我的氣嗎？我覺得你的膽子沒那麼小啊！」謝爾蓋歪著頭問道。
——「和你生氣犯不上！」我仰起下巴說道。
——「要真不生氣了，那就再吃一顆。」謝爾蓋討好地又把一顆葡萄送到我嘴邊，似乎想驗證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我白了他一眼……
——「謝爾蓋你可真有想法，怎麼想去當守門員了呢？」我嚼著葡萄問道。
——「呵呵……我那時才幾歲呀，能有什麼想法。我們那群男孩里就沒有一個喜歡當守門員的。起初，大家只能輪流當守門員。有時候我們輸了就是因為有的小朋友真不適合當守門員。」
——「哦，你的天賦就是這麼被發覺出來的？」
——「其實，我也挺想在場上踢球的，不過，把這個位置交給別人，我好像也不放心。守門員也是球場上最危險的……你看我那時就挺有大局觀念了啦。」謝爾蓋對我做了個鬼臉說道。
看著眼前的謝爾蓋，我想著他性格中的那些特質。一個小男孩可以為了整個球隊的需要，放棄自己的喜好。也許從那一刻起，這樣的選擇就已經潛移默化地開始塑造他的自律性和責任心了。
——「你後來就一直在做守門員嗎？」
——「誰讓我有這天賦呢！」謝爾蓋聳了聳肩笑道。
——「不上場踢球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剛開始還有這種感覺，可是，當你作為守門員成功化解了對方一次有威脅的進攻，這時，你的成就感不比為球隊進一個球少。特別是在點球大戰時，你就是全隊唯一的保障。你的表現將決定整個球隊的命運。」
——「那壓力會很大吧？」
——「的確不小。你要和罰球的隊員鬥智斗勇，他們總是想方設法地做一些假象，企圖造成你的誤判。」
——「你那麼小就開始學著和人鬥心眼啊？」我笑道。
——「咦？你怎麼不說他們為了進球有多麼不擇手段呢！」
——「謝爾蓋，那你是不是就有判斷他們詭計的天賦呢？」
——「可以這麼說。」
——「要是進球了，是不是就證明你被耍了呢？」
——「不能完全這麼定義，不過，只要判斷正確，很多的進球還是可以防住的。單純從技術上講，特別是罰球時，對罰球隊員的容錯率近乎為零，這就給踢球的人帶了極大的心裡壓力。這也是最發揮守門員智慧的時候。」
——「攻心為上，難怪那些巨星都敗在點球上了。看來守門員才是最會耍陰謀詭計的。」我說。
——「成王敗寇，守門員有的選嗎？」謝爾蓋斜靠在沙發背上一隻手拄著太陽穴，表情很是無辜。
我拿起一顆葡萄，笑嘻嘻地送到謝爾蓋嘴邊，他驚訝地看著我。
——「怎麼？怕這個有毒？」我嘟著嘴說道。
謝爾蓋高興地張開了嘴。看著他那欣喜的眼神，我得意地問：
——「謝爾蓋，好吃嗎？」
——「好吃，又香又甜。」謝爾蓋兩眼發亮地答道。
——「嘿嘿……看來你這個天才守門員也有破防的時候啊！」我狡黠地笑出聲來。
謝爾蓋愣住了，然後滿臉無奈地笑著說：
——「琳娜呀，琳娜，你這一招誰能防得住啊！」
——「我這一招叫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你該想到的呀！還吹自己有看透詭計的天賦呢！」我得意地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球場上可沒人用美人計！我敢說，就連列夫?雅辛對此也是防不勝防啊！」謝爾蓋大笑著。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辛迪對你使美人計呢。」我翻著白眼說。
——「拉倒吧！那個辛迪讓人多看一眼都難受，她要是端莊一點，還真沒那麼煩人了！」謝爾蓋用手擺弄著盤子里的葡萄說著。
——「也不怪你以前的老闆懷疑你特能裝！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讓你一眼萬年的人。」我嚷道。
——「一眼萬年是什麼樣的？」謝爾蓋看著我問道。
——「嗯，我想想，就是你只看她一眼，然後，她的容貌你就永遠也忘不了啦！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你見過嗎？」
——「我當然見過，說心裡話要不是見過，我都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我說。
——「你在哪裡見過的？」謝爾蓋顯然來了興趣。
——「要說起來呢，我見過的漂亮女人也不能說很少，不過，讓我至今記憶猶新，甚至有了無法再見便心生遺憾的卻只有一個。」
——「你說的是個美女嗎？」謝爾蓋的表情很是不解。
——「廢話！男人哪有美的那麼讓人念念不忘的？」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謝爾蓋笑了。
——「要說起來呢，我看到她的地方還真不是那麼體面。我想這也許就是後來，沒有再主動聯繫她的原因吧？天呀！這麼久以來，我怎麼竟然沒意識到這一點呢？她是沒有我的聯繫方式的……
那是我在旅遊公司上班時，有一次帶著幾個人去一個脫衣舞廳。《金色皇宮》你應該知道的吧？」
謝爾蓋微笑著點了點頭。
——「舞廳四周是階梯式的觀眾席。舞廳的中央搭建幾處檯子，有姑娘在上面表演。
嘿嘿……我去的那個脫衣舞廳表面上沒有那麼開放。演員們以跳鋼管舞為主，基本上都穿著清涼的弔帶裙，看上去還真沒那麼暴露。
說實話這裡舞女的技藝還真不錯，我看得出來，她們很多都有專業功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