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一眼萬年（上）

——「我靠著觀眾席的欄杆坐著，眼光在大廳里到處漂移，忽然，遠處一個穿著紅色弔帶裙的姑娘的臉映入了我的眼帘，她正朝我們這邊走過來，我看她抬頭看向觀眾席。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什麼了，一直在笑。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那雙大眼睛顯得特別明亮，還有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讓那笑容越發顯得燦爛。

這是一個有著天使面孔的姑娘，特別是她的笑容，我感覺自己只有在電影那些唯美的特寫鏡頭裡才見過這麼有感染力的畫面。我簡直看呆了。望著她的背影我真希望她能再次回頭。

我的目光轉向舞台，舞女的表演很精彩，可我的腦海去浮現出剛才那個紅衣女郎的面容。

我有些失落地轉過臉來，卻看到剛才紅衣女郎向我們這裡走了過來。

我驚訝地問道：

——「她怎麼來了？」

——「我們兩個招手她就過來了呀。」和我來的客人說道。

我心裡想，這個姑娘太引人注了，我們的客人也不不會看不到啊。可我當時的注意力竟然全在她身上，一點都沒關注到周圍人的反應。

那姑娘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我當時的感覺幸福極了。

客人們問她喝點什麼。

她竟然點的是這裡面最便宜的飲料。

這個姑娘不僅有一張天使的臉，眼神單純，舉止也很端莊。她告訴我們，她們要在上班前提前兩小時到這裡，洗澡化妝。之後，安順序表演舞蹈。她們有規定，不允許和客人離開或者留電話給客人的。

——「那我以後怎麼聯繫到你呢？」我問道。

這個姑娘笑了，我被那迷人的微笑弄得有些失神。

——「我可以告訴你。」她說。

我在一個客人的名片上記下了號碼，還和她核對了一遍。

客人們和她聊的很開心，可具體內容我好像都記不清了。

忽然。不知道到了什麼環節，一群舞女走到我們這裡，她們熱情地邀請我們的客人，去私下裡看她們跳舞。

我被這群突然過來的姑娘都弄蒙了。不過，她們也沒搭理我，一個個都圍著那幾個客人笑盈盈地說著，儘管她們都沒動手，我想這也許是舞廳有規定她們不許拉扯客人，可是她們站在那裡匍匐的前胸都快蹭到客人的臉了。和那個姑娘比起來，她們的談吐氣質看上去可要《專業》的多。

我看向身邊的紅衣女郎，她面無表情，就像和她們不認識一樣，那些姑娘也同樣把她當空氣。

我的那群客人笑著，可沒一個人想和她們走的。我仔細地觀察著這群姑娘，感覺她們長都那麼普通，怎麼沒有了我剛來時，看到的滿眼佳麗的印象了呢？我暗暗感嘆著，真是沒有比較久沒有傷害呀。也難怪我們這群人，沒人想動地方。

姑娘們散去了。好像有人提議讓紅衣女郎給我們表演一個舞蹈，她同意了。

我看她走到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檯子上。

——「這姑娘有一米八吧？」我聽見一個客人說。

——「我覺得至少有一米八，你發現沒有？只有她穿的是半高跟的鞋。」

紅衣女郎給我們跳得很認真。可說心裡話，她一上手我就看出來，她其實並不會跳舞。我可以斷定她幾乎是這些舞女中跳得最差的。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們都喜歡這女孩。

紅衣女郎的舞跳完了，沒有再過來。

客人們在這裡又待了一會兒就決定回酒店了。

以後的日子，我又和這群客人去過另一個舞廳。

當然，在那裡我沒再遇到紅衣女郎那樣讓我驚艷的姑娘。他們也只是看了看，並未和任何舞女有過交集。

令我不解的是，他們也再沒人和我提起那個讓人一眼往年的姑娘。

送他們離開的那天，我向那個客人要寫著紅衣女郎電話的名片，他竟然找不著了。

我有些遺憾地說，再也聯繫不上那麼漂亮的姑娘了。可他卻笑著對我說，你們俄羅斯不是到處都有那樣漂亮的女孩子嗎？當時，我真的很無語了！」

我嘆了口氣滿眼遺憾地對謝爾蓋說著。

——「有意思！這個女孩不僅美貌驚人，她更是和那些舞女很不一樣。也許是她的這一點吸引了你？」謝爾蓋說。

——「不知道，其實，我覺得自己還真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至於她到底和別人有什麼不同，我好像沒太在意。」我說。

——「琳娜，你想過沒有，這個紅衣女郎其實對你們也很好奇的。她坐在你身邊，還點了最便宜的飲料，甚至不顧規定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你了。她在想什麼？」謝爾蓋滿眼好奇地問道。

——「我想，我不知道，反正她沒像別的舞女那樣，拉客人去給他們跳舞好掙外快。她……她就象……嗯……就像想和我們交朋友一樣。」我回憶著說道。

——「她想和你的客人交朋友？這個你信嗎？」

——「也是啊。我也想不太明白了，我帶的那群人還真沒什麼地方能讓人另眼相看的。」我不解地說著。

——「琳娜，你說那個姑娘，眼神單純，舉止端莊，這個可真不符合她的身份。」

——「那是因為你的見識少！」我不服氣地喊著。

——「哦，哦，我見過的舞女比你見過的還少，行了吧！」謝爾蓋笑著把一顆葡萄放到嘴裡，一副不想和我計較的表情。謝爾蓋的這個態度激怒了我。我一把搶過水果盤子瞪著眼睛厲聲說道：

——「羅曼說，你去的那些俱樂部里的姑娘可都是人間尤物。我就不信沒有給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今天你必須得跟我交代。」

謝爾蓋顯然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看著我表情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又不是罪犯，交代什麼呀？」

我委屈地白了他一眼噘嘴說道：

——「我從來沒和人分享過這段感受，就和你說了，可你和我一點共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