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
之前跪在地上的人聽了鄧有的話,一下子有些發瘋的喊道:「王爺,別聽鄧有的話,鄧有這人就是和縣令狼狽為奸,我們這靖安縣都是因為這鄧有來了之後,才變成了這樣。縣太爺在鄧有沒有來之前,還是好好的。」
說著他忍不住的趴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們恨縣太爺,但是更恨鄧有,要是沒有鄧有,縣太爺不會對我們這樣,也不會變得如此的為禍百姓。」
最少在鄧有來之前,這靖安縣的縣令,不敢把手伸向身邊人,尤其是他們這些為虎作倀的衙內身上。而且他們的日子還算是好過的,但是自從鄧有來了之後,他們的日子才算是變得異常的難過。和那些平民百姓一樣的地位了。
鄧有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的罵道:「任才,你少血口噴人,我沒來之前,是你們陪著屈縣令在靖安縣裡為非作歹的,我來了之後,屈縣令才不縱容這你們了。讓你們變得也和城裡的百姓一樣了,這也是你們恨我的原因,要是說我是壞人,你們只是遭了報應的壞人罷了!」
說到這裡,他對著胤褆哀求道:「王爺啊,你可以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句句屬實啊!」
任才聽了鄧有的話,臉上忍不住的有些猙獰了起來。
鄧有說的對,在他沒有來之前,他們才是屈縣令身邊的紅人,他們每日里跟著屈縣令胡作非為,可是鄧有來了之後,就讓他們的日子變得難過起來。
只是這個事情他們絕對不能承認,反正事情過去了兩年,誰還記得他曾經坐下的事情呢?
想到這裡,他對著胤禔哭道:「王爺啊,等有說的都是謊話啊,請王爺明察!」
這會兒屈母讀者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她有些趾高氣昂的掃了一眼坐在首座上的胤佑,和踩著鄧有的胤褆一眼,有些蔑視的道:「我兒子呢?他在哪裡?讓他來給老身說話,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撒野!等老身見了我兒子,老身非要拔了你們的皮不可。」
胤佑聽著屈母的話忍不住的有些想笑,這會兒老身,一會兒我兒子,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差點噴出來的笑聲,對著胤褆道:「大哥怎麼回事?這一個兩個的都想拔了我們的皮,感情咱們的皮好拔嗎?」
屈母的到來,讓胤佑知道,這屈縣令能夠走到今天,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跋扈的娘。
只是不知道屈母這樣的人,怎麼養的出來一個當縣令的兒子?也是,要不然屈縣令又怎麼會這麼的魚肉百姓呢?
想到這裡,他的眸光落在了一旁站在屈母身邊的女子身上,女子的身材窈窕,可是說是十分的瘦弱,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肉,微微地垂著臉,看著地面,微微地出神,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般。
胤佑看到這裡,對著屈母道:「屈縣令謀財害命,證據確鑿,本王已經命人將他伏法,現在正在調查他的種種惡行,要是十惡不赦的話,就會抄家滅族。以儆效尤。」
胤佑的話音一落,屈母就嚇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如熊時的母親一般,拍著自己的腿大聲哭嚎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裡有殺人犯,他們殺了我兒!」
說著她往前爬了兩下,走到了鄧有的跟前,想要一把推開胤褆的腳。
胤褆在屈母撲過來的瞬間,就拿開了腳,讓屈母撲了一個空。
屈母見胤禔多了過去,就伸手拉著鄧有的衣服,惡狠狠的道:「鄧有,你怎麼不把這幾人給拿下,他們可是殺了我兒,要是京城的哪位大官知道的話,絕對頭一個要了你的命!你趕緊的把這些人殺了,到時候老身為你美言幾句,讓你當縣令!」
鄧有簡直被屈母的話給嚇傻了,殺了這幾個人?也不看看這些人是誰,他敢動手嗎?就是敢動手他也打不過啊,沒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兩個生死不知的衙役了嗎?
想到這裡,他眼睛一轉對著屈母道:「好好,我這就讓人把他們給殺了,但是你得給我說著京城的大官是誰,也好讓我安心啊,要不然我殺了人,沒有人救我怎麼辦?」
屈母既然說了大官,這幾位爺也是想知道屈縣令的幕後之人是誰,那他何不坑屈母一把呢?讓她自己說出口,也好讓自己戴罪立功。
屈母聽了鄧有的話,臉上的神色微微地有些猙獰,她用手指著胤佑和胤褆目眥盡裂的道:「你們聽好了,我兒子可是得了索大人的提攜才走到這一步的,而且他和索大人關係密切,他們經常書信來往,你們敢殺了我兒子,我就讓你們陪葬!」
說完,她對著鄧有兇狠的命令道:「去殺了他們,到時候我給索大人去信,讓你來做這靖安縣的縣令!」
鄧有聽完屈母的話,一把把人給推開,跪著往前爬了兩下,對著胤佑和胤褆道:「王爺,王爺,你么都聽到了,我幫你們找出來這書信,你們繞小的一命,算是小的將功贖罪?」
說著他眼巴巴的看著胤褆和胤佑。
屈母聽了鄧有的話,哪裡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這就是□□裸的套她的話。想拿著她來戴罪立功,想的美!
想到這裡,她悄悄的從頭上拿下了一根金簪子,然後往前爬了兩下,對著鄧有的後背就扎了上去,然後嘴裡罵著:「讓你坑我,你去死吧,去死吧!」
饒是胤褆反應很快,一腳把人給踢開,但是鄧有被簪子扎中了心臟,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胤褆看到這裡,轉頭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屈母。
屈母吐了一口嘴裡的血,呵呵的笑了起來,邊笑邊猙獰的道:「誰也別想拿到我兒子犯罪的證據,到時候就讓索大人為我兒子伸冤,就是王爺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是要與庶民同罪?我等著你們下來陪我!」
說著拿著手上的簪子對著自己的喉嚨劃了上去,一股子鮮血瞬間噴涌了出來,濺在了她不遠處的婦人身上。
這會兒那婦人彷彿一下子回過了神來,一把搶過來屈母手上的簪子,對著屈母使勁的扎了起來,等到她滿手鮮血的時候,才慢慢的停下了手,雙手抱著身子,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胤褆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的擰起了眉頭,對著她問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可是有什麼冤屈?要是有的話,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為你做主。」
他在京城裡也見過好多的貴女,她們雖然待字閨中,有的已經嫁做人婦,但是從來沒有人會這麼的狠過,而且還是這般的恨一個人,就剛剛他那架勢,恨不得能夠趴在屈母的身上咬上兩口。
這會兒這姑娘的表現讓他覺得這個姑娘絕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女子聞言,微微地仰起頭來看著胤褆臉上的表情,然後道:「我叫王舒安,是這靖安縣王家的嫡女。只因為我父親想要攀上屈縣令,就把我嫁給了他,誰知道這人竟然是個有問題的,他的身子不行,就從各方面的虐待我。我這婆母就是他的幫凶,幫他處理後事,讓他更加的肆無忌憚。」
說到這裡,她眼眸中恨意更加的明顯,看著屈母的眼神猶如刀子一般,她有些咬牙切齒的繼續道:「要是這是這樣就罷了,這屈縣令對我不是拳打腳踢,就是不給飯吃。而屈母更加的變本加厲。他們為了討好上面的人,在上面有人來的時候,竟然讓我去伺候。完全把我當做□□使喚!要是只是這樣,我也能忍,大不了我死了就是。可是他們在我爹娘知道我的處境的時候,竟然狠下殺手,把我家中的抄家問斬!現在我們王家就我一個人了!」
說完之後,她雙手抱著胳膊,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胤佑和胤褆聽到這裡,一陣的沉默,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平靜的外表之下,都是那腐爛至極的腐肉。
屋裡的人隨著王舒安的哭聲,變得愈發的壓抑。
胤佑看著王舒安問道:「王姑娘,你知道這屈縣令能把這與京城裡來往的信件放在哪裡嗎?我們需要這些證據,把屈縣令的靠山給搬到。」
要是找到了這些證據,那就算是證據確鑿了,索額圖就是真的插翅難飛了。就是他不能像歷史上一樣,被關在宗人府里餓死,也要面對更加悲慘的結局。
想到這裡,他靜靜的看著王舒安。
王舒安聽了胤佑的話,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對著他微微地點頭道:「我知道,在這縣衙里,有一件密室,曾經屈縣令帶著我進去過,屈縣令這人,生怕被索大人給捨棄了,就把索大人給他所寫的任何信件,都存在了一個匣子里。」
說著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胤佑胤褆道:「你們跟我來。」
胤佑和胤褆相互對視一眼,抬腳就跟了上去。
王舒安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個柜子跟前,用手按了一下放在案桌上的硯台,靠近寢房的那一面牆微微地轉動,片刻之後露出了一閃門。
胤佑看到門之後,對著雷七道:「雷七,你在外面守著,我和大哥進去看看。」
胤佑和胤禔兩人剛剛走進去,門就呼啦一聲關了起來。
胤褆走到門口喊了兩聲,發現外面沒有任何的聲音,才有些恨恨的踹了一下牆罵道:「小七,我們被騙了嗎?!」
王舒安這個人,看著是個受害者,但是她竟然設計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等他出去非得殺了她不可。
胤佑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書房裡的東西,伸手拿起一個盒子打開看了起來,片刻之後才對著胤褆道:「大哥,王舒安沒有騙咱們,這就是存放屈縣令與索額圖信件來往的證據的書房。」
說著他抽出來最近的一封信件,上面卻是索額圖的親筆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讓屈縣令設計殺了他和胤祺兩人。
並且栽贓嫁禍到災民的身上,絕對不能讓人發現端倪,而且這分信看完之後,就毀掉。
只是屈縣令不放心索額圖的話,怕自己背鍋,信件不止沒有燒點,反而存了起來。
胤佑看到這裡,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有了這些東西,索額圖就是想要脫身,恐怕都是難了。」
胤褆聽了胤佑的話,把信件拿在了手裡,看了一會兒才神色輕鬆的道:「你說的對,索額圖這是徹底的完蛋了!」
說完之後,他上下打量著周圍的擺設,才忍不住的道:「這屈縣令倒是懂得享受啊,這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而且還那麼的富麗堂皇,可見他平時貪污受賄了不少,只是貪污受賄就貪污受賄吧,結果還魚肉百姓,實在就太可惡了。」
胤佑看了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了他跟前的椅子上,走到跟前,他微微地動了一下,才對著胤褆道:「大哥你來按按這個椅子,我感覺這是個活動的。說不定是開關。」
那椅子的腿緊緊的帖在地面,明顯是不能活動的。
一張椅子不能活動,恐怕就是另有玄機了。
胤褆聞言,朝著椅子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椅子,然後看著胤佑問道:「萬一是機關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機關的話,他和小七可就交代到這裡了。
胤佑聽了微微地一怔,然後看著胤褆道:「大哥會在自己的書房安裝機關?」
胤褆聞言,臉上的表情微微地一抽,然後聽話的把椅子往下按了下去,隨著胤褆的動作,這書房的門也算是慢慢的打開了起來。
此刻外面已經一團亂了,雷七把王舒安壓在按住上,手上的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稍有動作就直接要她的命。
王舒安也沒有想到,這門竟然在進去人之後,從外面打不開了。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書房裡,有機關,專門用來從裡面開門的。
但是每次門怎麼從裡面打開的她都不知道,她出來的時候,都是被屈縣令打的昏迷了過去。
就在雷七準備動手的時候,密室的門緩緩的打開,胤佑和胤褆兩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對著雷七道:「不可對王姑娘無禮,王姑娘這次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
王舒安聽了胤佑的話,眼眸里的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片刻之後才道:「多謝王爺。」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弦外之音,多謝胤佑救了她,更感謝他為她報仇雪恨。
就在這時,胤祺拿著信匆匆的抱了進來,神色慌張的對著胤佑道:「小七,不好了,老祖宗可能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