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番外 大崽
黑影的體型巨大,整個街道都彷彿要裝不下他,他擋在翟滿身前,將原本射向翟滿的子彈,盡數接住。
子彈打在他的皮膚上,除了有悶響外,再沒有別的反應。
「這,這是什麼?」
翟滿身旁的楊桃,直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黑影,嘴巴都微微張開:「他是在保護我們嗎?」
街道上的燈光雖然照的不如白天亮,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又都不是瞎子,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都看得清楚。
「是蟒……」
楊桃還沒說完這話,就下意識的看向了翟滿。她知道,翟滿是最怕這個的。
果然。
在看清這個龐然大物后,翟滿的身子都是發僵的,他攥著軍刀的手微微發抖,彷彿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被嚇死過去。
這裡不是巨蟒會生活的地方,他們誰都不知道這條巨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為什麼會幫他們。
「哥。」
楊桃輕輕的拽了一下翟滿的袖子,她放低了聲音,對著翟滿說道:「我們先跑吧,他們現在也沒有精力管我們。」
這條蟒蛇目前看的是在幫他們,但待會兒會不會對著他們也翻臉,這誰也說不準。
當務之急,就是要火速離開這裡。
翟滿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身子能夠稍微自如一點兒,他往後退了退,儘可能的遠離那條巨蟒。
「走。」
他無心去分辨巨蟒幫他們擋住攻擊的原因,眼下,他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離這條巨蟒越遠越好。
幾人小心的避開這條巨蟒,帶著楊桃離開。
可是老頭子的心腹夠忠心,都到了這份上,見他們要走,還要過來把他們留下:「你們都給我們留下!你們這些大逆不道的行刺者,誰都別打算走!」
有一個異能者,直接把目標鎖定在了翟滿身上。
滲人的雷電直直的對著翟滿劈去,翟滿閃身躲開,但雷電的攻擊範圍很大。在即將被劈到時,巨蟒的尾巴突然甩來。
翟滿的身子被巨蟒包圍,雷電盡數劈在巨蟒身上,翟滿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不,不對。
物理上的傷害沒有受到,心理上的傷害,卻也很致命。
翟滿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一條巨蟒給纏住,巨蟒冰冷的體溫傳遞過來,他頭皮都發麻。
鋪天蓋地的恐懼感,牢牢的籠罩著他。
巨蟒深色的皮膚,還有層層的紋路,映入他的眼底。這一刻,翟滿寧願自己被雷劈死。
他被巨蟒纏著,從原地被轉移到另一處空地。
楊桃看見他被捲走,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完了,翟哥會被嚇死的。這條巨蟒到底想幹什麼?他纏著我們翟哥幹什麼啊?!」楊桃死盯著巨蟒,以及巨蟒纏繞著的翟滿。
她對蟒蛇這種東西也害怕,但她的害怕,要比翟滿輕一點。
翟滿似乎是從前就有些陰影,對蛇啊蟒啊這些冷血動物,都是看都不能看的。
巨蟒在把人給纏起來后,並沒有一直纏著。他把翟滿放到了空地上,隨後,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雷電異能者咬去。
慘白的月色下。
一條身寬足有數米的巨蟒,騰空而起,張開大口將攻擊者一口咬斷。有血滴落下來,幾乎染紅了整個街道。
翟滿帶來的那些人,看著這恐怖的一幕,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就連楊桃,也瑟瑟發抖著,覺得再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讓
她恐懼。
時間門一分一秒的過去。
巨蟒將這邊戰場徹底打掃乾淨,他做完這一切,這才回頭看向了被他安置好的翟滿。
可是,剛剛還站著的人,這會兒怎麼倒在了地上?
巨蟒冰冷的豎瞳巡視著四周,似乎是想找到漏網之魚。他認定有人在暗中又攻擊了翟滿,要不然,他不會倒下來。
可是巡視了一周,也沒有發現任何「兇手」。
現場只剩下翟滿跟他的手下,還有一條實力深不可測的巨蟒。這條巨蟒對上數個異能者,都毫髮無傷。
「我,我們得把翟哥帶走。」
楊桃是被人給打抱著的,她催促著身邊的人:「去,把翟哥帶過來。」
在楊桃的催促下,她身邊的兩個人同時朝著翟滿走過去。每走一步,他們額頭上的冷汗就多滲出來幾滴。
這條巨蟒所帶來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們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面前的翟滿給帶走,這聽起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
可不帶走不行。
這麼可怕的一條巨蟒,他們總不能把翟滿留下來當儲備糧。
「我們翟哥暈倒了,我們得把他帶走。」
一個走過來的男人,鼓起勇氣對著巨蟒說道:「你能放我們走嗎?我們要帶翟哥去看一下醫生。」
聽說要去看醫生,巨蟒竟然真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他將面前的翟滿露出來,是個允許他們過來的姿勢。
看他這麼通人性的挪位置,說話的男人立馬抓緊時間門,把翟滿給背到了身上,快步離開。
他們帶上楊桃還有翟滿,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條街道,誰都沒再多看那條巨蟒。
走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
幾人回到住處,翟滿只是驚嚇過甚,當場暈死了過去。而楊桃身上的傷,才是最重的,她回去后,就堅持不住跟著昏了過去。
「給楊桃用最好的葯,必須把她給救回來。要不然翟哥醒了,他肯定要找我們算賬。」
「是。」
後半夜的時間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楊桃的傷口都被上完葯處理好,醫生給她做完檢查后,還有幾處比較嚴重的傷,是需要慢慢養好的。
翟滿還沒醒。
不過醫生說了,翟滿的身體健康,只是過度驚嚇,所以才會暈這麼久,再等等他就能醒過來。
幾人忙到現在,剛有一點能喘口氣的時間門。
他們坐在翟滿的床前,這麼一閑暇,就有精力去理剛才發生的事了:「哎,那條巨蟒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心裡都門兒清,要不是突然出現的那條巨蟒,今晚上,他們一個都別想走。
「不知道啊,我看他的目標,好像是咱們翟哥。攻擊翟哥的人,最後死的都特別慘。」
「我也看出來了,可關鍵是我們翟哥不可能跟條巨蟒有交情啊。」
他們翟哥在看見那條巨蟒后,直接把把自己給嚇死過去了。這一人一蟒別說有交情了,以翟哥的承受能力來看,他估計看都不能看到對方。
幾人越說越覺得疑惑。
他們解釋不清楚原因,又不可能去問那條巨蟒。一個人按了按太陽穴,開了口:「算了,別想這事了。等翟哥醒了,我們問問他吧。」
「我們現在要想的是翟老頭子死了沒有。」
楊桃說自己刺中了老頭子,而且刺的很深。老頭子的年紀本來就大了,要是這次沒挺過去,那後面的麻煩就多了。
翟柳雖
然在他們手上,但老頭子還有其他兒子。
現在形勢未穩,老頭子要是這時候死了,整個東區恐怕都會亂起來。他們是要把翟滿奪權,但他們也不能看著東區動蕩。
如今不說東區,整個四區都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喪屍遍地,暫時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西區好歹有個謝池淵坐鎮,南北兩區的管理者中規中矩,但至少沒出過什麼大的幺蛾子。
只有他們東區這個老頭子,跟個定時炸彈似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出來炸一炸東區。
跟著翟滿的人,一個個的腦子都是廢的。
現在翟滿沒醒,他們必須要提前制定出來一些計劃。比如,老頭子要是死了,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老頭子如果沒死,他們要怎麼面對老頭子的刁難。
楊桃在他們手上,到時候要怎麼保?
一個個的問題,都是關乎著他們的生死存亡。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也熬不住,草草的睡了。
在他們睡下后不久,翟滿終於從一個接一個的噩夢中醒了過來。他的噩夢裡,自始至終都被同一條巨蟒給纏著。
最最駭人的是——
他夢見那條巨蟒纏著他,點點的靠近,然後,用蛇信子舔了他的臉。
夢醒。
翟滿的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他的眼尾泛著紅,一雙眼睛都是濕的。這樣的模樣,看起來凄慘又格外誘人。
「不,不要!」
他掙扎著,從駭人的夢境里脫離出來。
抗拒又惶然的聲音響起,幸好身旁沒有人。所以,他這會兒的狼狽也沒人能看見。
房間門明亮乾淨。
他的目光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夢裡的蟒蛇。這個發現,讓他還在砰砰砰巨跳的心臟,慢慢冷靜下來。
他閉了閉眼,深呼吸著,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在過了好一會兒后,他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從房間門裡出來,他去看了楊桃,又跟昨天帶出去的手下去見了面。一行人坐在一起重新說起昨晚的事,可能是大白天人多的緣故,翟滿終於沒那麼恐懼了。
他們在一起說完,確定了一件事——
這條巨蟒,他們誰都不認識。
翟滿也搞不清對方的意圖,他皺眉,只能先把這件事壓下:「也許就是碰巧,這條巨蟒碰巧經過那裡。」
「說點別的,你們去打聽消息了么?老頭子現在還活著沒?」
「我們一大早就讓人去打聽消息了,但還沒有打聽出來。對了翟哥,翟柳要怎麼處置?」
翟柳跟翟滿雖然有同一個爹,但翟滿可不認弟弟。
他想想翟柳以前做過的那些混賬事,淡聲道:「處理他很簡單,他不是最楊桃,我
去一趟。」
翟滿準備出去前,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這身衣服還是昨天穿的,眼下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我先去洗個澡。」
翟滿對外也是很講究形象的,他打發走人,自己去了浴室里洗澡。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肌膚。
由於做噩夢而被嚇出的冷汗,被水給沖刷的乾乾淨淨。他仰著臉,瓷白的肌膚在水下幾乎在泛著瑩透的光。
他舒服的呼了口氣。
在洗澡的同時,他把頭髮也給洗了。洗髮水的泡沫不小心弄到眼睛里,剛好這會兒溫度調的也有些高。
他閉著眼睛,伸出手想要把溫度調低一點。但來回摸索了好幾下,也沒調好,在他快要沒耐性時,有什麼細滑的東西好像滑了一下他的手背,緊接著,稍涼的水沖了下來。
翟滿壓下心頭的古怪,用水沖乾淨頭髮,又洗了洗眼睛。
眼睛雖然還有些不舒服,但已經能看清東西了。他看了看浴室,浴室里沒有什麼滑膩的東西。
「難道是錯覺……」
他喃喃著,收回了目光。剛才那種滑膩的觸感,讓他想起了昨天見到的蟒,可是那條巨蟒很大,根本擠不進他這個浴室。
翟滿沒讓自己再想下去,他匆匆洗完澡,擦乾頭髮,換好衣服,出了門。
門關上。
一條縮小到跟小蛇一樣大小的小蟒,在門關的前一秒,遊了出去。
沒多久。
翟滿來到老頭子住的地方,他住的房子面積很大。在如今這種上上下下都很艱苦的時期,也只有老頭子的生活還能依舊這麼滋潤。
翟滿走進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其他兄弟。
「翟滿,你還敢來!」
「把他抓住!」
幾個兄弟一看見他,全部把矛指向了他:「爸到現在還在治療,你這個孽種是想來把他氣死嗎?!」
這些兄弟的指責,對翟滿來說,無關痛癢。
他只淡淡道:「我看你們誰敢抓我?你們又憑什麼抓我?我今天來,是給父親來盡孝的。」
他全然不認父親的意外跟自己有關。
有個兄弟冷笑道:「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次父親出事,是跟個女人有關。我聽說這女人就是你手底下的。現在這個女人下落不明,肯定是你把她藏起來的。」
「這話可不能亂說。」
翟滿笑了下,臉上的表情跟慣常一樣溫和:「你說我私藏了行刺父親的女人,有什麼證據嗎?你是親眼看見了?」
昨晚上追殺楊桃的人,都死了個一乾二淨,現在沒有任何活口可以指認他們。
翟滿見對方說出話來,繼續慢聲道:「有誰說過,行刺父親的女人是我送的么?我沒給父親送過女人,也沒藏過什麼女人。你們空口白話的,沒有證據,可不能瞎說。」
翟滿話說的沒錯,父親遇刺這件事,的確從頭到尾都跟他扯不上關係。
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認翟滿是兇手,或者他包庇了兇手。而能處理他們這些兒子的,嚴格來說,只有他們上頭的老頭子。
老頭子還在搶救,他們這些兄弟都留在了這裡。在這種節骨眼上,沒有誰會犯懶的要離開這兒。
由於住處很大,幾個兄弟也都被安排了房間門。
住進去第一眼,他們就死了個兄弟。
老頭子的情況不怎麼好,明眼人都知道該謀後路了,翟滿沒動手,他不想太早動手。
這幾個兄弟的腦子都不多,他等他們斗完就行
。
當然,在這個過程里,他要保全好自己。
第一夜,死了一個人。
第二夜,又死了一個。
接連兩夜,死了兩個兄弟。翟滿坐在自己的房間門裡,臉色並不太好看。
他這次過來,沒能帶上自己人。
他本來以為自己得萬分小心,才能防住他這些兄弟的暗殺。可來殺他的人,都死得很乾脆。
在聽見門口有動靜,但是打開門卻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情形,對翟滿來說,並非是讓他覺得幸運。
他開始檢查起房間門裡每一個角落。
對著面前的空氣,他沉下了臉,低低的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跟過來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連問,問出來好一會兒,都沒人給出回答。
翟滿找不到這個「人」,但他無比確定,這人就在自己身邊。
又一個深夜。
住宅里的氛圍已經很凝重了,夜夜死人,夜夜找不到兇手,因為死去的人,很有可能自己就是另一樁兇案的兇手。
老頭子被刺的很重,在他身上已經用了最好的醫療儀器,還有東區最好的醫生。
可他至今沒有好轉。
現在他的兒子里,死的已經只剩下兩個半了。之所以說兩個半,是因為有一個……被傷成了殘廢。
能留到最後的,腦子好不好另說,心一定是夠狠的。
翟滿沒繼續留在房間門裡,他從房間門裡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幾步,就有嘈雜聲傳來。
翟滿停下來,仔細聽了聽,他隱約聽著,是在說老頭子不行了。
這話剛落下,翟滿的面前就被一片陰影籠罩。
「翟滿。」
陰影遮擋住視線,看不清面前的人,但能聽見聲音。這道聲音是他僅剩的,也是唯一一個有競爭力的兄弟的聲音。
「他們都說,你是最不能惹的。」
「他們都殺不了你,可我看著,你就這麼一個人,怎麼會難殺呢?是他們廢物,他們連你都殺不了你,所以也活該活不到現在。」
陰影籠罩,人聲難辨方向。
翟滿知道,這估計是異能者或者畸變體的技能導致,他自己只是普通人類,沒異能,身邊也沒帶人。
面對著這樣的攻擊,翟滿臉色平靜,眼底沒有半點慌亂。
「父親馬上就要死了,你也會死。整個東區都會是我的!」
隨著吼聲落下,陰影里的攻擊,朝著翟滿的面門襲來。翟滿不躲不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在賭。
幾乎是分秒之間門,直襲他面門的攻擊被盡數擋住,一條身形驟然暴漲的蟒,再次出現。
在看見這條蟒的瞬間門,翟滿的猜測成了真。
他站在原地,感覺自己此刻是分裂的。有一半的他,在冷靜又理智的想著「果然是他」,他這幾天的錯覺也不是錯覺,這條巨蟒一直在跟著他。
而另一半的他,拋卻理智,只有本能的恐懼。
他恐懼到渾身幾乎都要石化的地步。
巨蟒輕輕鬆鬆的將他的全部危機都解除,在他又一次要消失時,翟滿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死死的掐著手心,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跟著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翟滿強行忽略著自己的恐懼,對著這條糾纏到現在的巨蟒,問出了聲。
巨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對看著不含任何
情感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門,似乎是有些不解。
翟滿能鼓起勇氣看他就不錯了,自然不可能還看那麼仔細,連他眼裡的情緒都能分辨。
巨蟒這次沒有再沉默。
在翟滿的詢問中,巨蟒緩緩開口,語氣冷沉的敘述道:「你向我求救,而我,救了你。」
翟滿眉頭一皺,不認這筆賬:「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求救?明明是你一直在跟著我。」
他翟滿就是死,就是被人打死,也不可能會像一條蟒蛇求救。
在翟滿的死不認賬中,面前的巨蟒微微抬高了身子。
翟滿:「……」
翟滿不知怎的,心頭猛地一驚。
他後退兩步,強撐著鎮定:「怎麼?你沒理了還要惱羞成怒?你是不是想吃了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巨蟒把他掠起,纏著他,往著外面的方向遊走。
巨蟒的速度很快,快到被他纏住的翟滿,腦袋瓜子都嗡嗡嗡的。
沒多久。
翟滿被巨蟒帶入了河裡。
溺水的窒息感再次籠罩,翟滿的手腳都拚命的掙扎著。掙扎前,他的臉貼到巨蟒的肌膚上,多天前的記憶終於回籠。
翟滿瞬間門明白過來。
「是你——」
在水裡救下他的,他以為會是個女孩兒的水生畸變體,竟然就是這條在夢裡都折磨他的巨蟒!
這一刻,翟滿甚至連求生的意志都沒了。
他兩眼一閉,手腳直接放棄掙扎。
巨蟒:「……」
在翟滿差一點點就被溺死之前,他終於被推到了岸上。
渾身濕漉漉的翟滿,坐在岸上,抱著膝蓋,他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里,是一副自欺欺人的逃避狀態。
看不見看不見,他看不見有條巨蟒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