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張放遠有意團結宗族,為此也才願意修復當年和他大伯六叔之間的矛盾,雖說對他們的請求並非有求必應,但是在生計大事上還是會出謀劃策解決問題。
這些年雖未曾有直接往族長這頭去想,但現在既家裡人提了出來,卻也是個好機會。
兩個堂兄見他答應,心中甚是高興,雖是兄弟三人在桌子上吃酒聊生意上的事,但此次吃酒主要目的還是說族長的事情,幾個叔伯都留意聽著,之所以讓同輩兄弟說就是更好開口些,長輩來倒是顯得給人施壓了一般。
留心到這麼一個結果,諸人面上有笑,心照不宣的準備等著明日的喜宴。
翌日,天方才亮宅子這頭便熱鬧了起來,因是女婿上門而非小哥兒離家,為此席面兒開桌並尋常嫁姑娘小哥兒都多,再者張家的親戚人口本就不少,齊聚一堂,人頭攢動。
村子里難出一回上門女婿,大傢伙兒都歡喜來看新鮮。
時間挨到下午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吉時到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莊家的送親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過來,只是原本送親送的是姑娘小哥兒的,換成了個高大威猛的男子。
庄棋一身喜服,昂首而來,半點是沒有去當人上門女婿的羞愧,行的端做得正,倒是叫本是看戲的村民還不好開口說笑別人什麼了。
便是有兩個牙酸的也叫看熱鬧的鄉親給堵了回去。
小鯉哥兒早早跑去席面兒上坐著了,新人過來外頭的鞭炮放的更大聲,一串接連著一串間斷不下來,小傢伙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趕忙躥的身旁哥哥的懷裡。
瑞錦伸手把弟弟的耳朵給捂著,一直等到鞭炮放完為止。
鞭炮放完新人就要進門行禮了,過程和新娘子去婆家差不多,大伙兒都圍上前去看,小鯉哥兒坐著就看不見了,爬到了凳子上去觀望,瑞錦怕人摔著,趕忙拽住了他的手。
小鯉哥兒仰著脖子看著他小叔穿著漂亮的紅喜服,不知道臉上是擦了胭脂還是不好意思,雙頰紅彤彤的,跟著自己的新郎官兒相攜著跨火盆。
見著大家拍手叫好,歡喜吉慶,小鯉哥兒也跟著鼓掌,神采奕奕的看向拉著他手的哥哥:「我以後也要娶個媳婦兒!」
瑞錦挑了個白眼:「你能娶誰啊你?」
「小星哥兒啊!」瑞鯉理所當然,只剩一隻手也比劃著:「他臉蛋兒那麼軟,手也那麼軟。」
瑞錦把站的老高的人拉了回來,夾了一塊果子塞到了小鯉哥兒嘴裡:「不許胡說八道。」
小鯉哥兒嘴裡有吃食,含糊不清道:「誰胡說八道了!爹爹說每個人長大了都是要成親的。」
「小哥兒是不能娶小哥兒的。」瑞錦彈了一下弟弟的腦門兒:「以後不準再這麼說。」
「哼!」小鯉哥兒氣鼓鼓的,丟開他哥哥的手,吃了點果子,又湊到他哥哥面前去:「那換你娶小星哥兒。」
「爹!」瑞錦張嘴朝著屋檐下正在觀禮的高大男人喊道:「快把小鯉哥兒抱走。」
張放遠聞見聲音走出來,看著在凳子上不老實動來動去的張瑞鯉,一把將小傢伙撈了起來:「你幹嘛,又鬧你哥哥了?」
「我才沒有!」
「好了,好了,爹爹抱你進去觀禮。」
張放遠抱著人往裡走,小鯉哥兒趕忙抱著他爹的脖子,看向席面兒上安靜坐著的哥哥,一副總算是清凈了的神色,他撅著嘴哼哼了幾聲:「不和你好了。」
禮畢后就開席了,出來陪客吃酒的還是庄棋,張氏的一群堂兄弟都上前去喝酒,架勢兇猛,張放遠喝了一壺便溜了,庄棋那小子喝起來能放倒一片,他要是拼酒去了誤了大事。
宴席后,張家族親得到消息留了下來,前來吃席的客,除卻留下幫忙收拾打理的都散了去。
張家一脈,以張放遠為中,上是父親一輩,除卻自己父親和三伯不在了以外,叔伯姑姑還有四位;往上是祖父,已經離世,不過他祖父並非獨苗子,一系有四個兄弟,今在世的還有兩個,一個是二伯公,一個是四叔公。
這兩位伯叔公手下又各自孕育了子女,但是不如張放遠的親祖父子女多,兩房除卻嫁出去的,只有三子。
往上的說完,就是張放遠自己這一輩的,大伯有兩個兒子,二姑只一個女兒,四伯一個小哥兒,他們老五就獨子一個,六叔一個哥兒一個姑娘,還有個最小的小子,堂兄弟姐妹加上二姑家裡的表親姐妹外,有八個。
往下一輩就是瑞錦瑞鯉這一代的了,張曉天曉玄各有子女兩個,他們家兩個,其餘的要麼就是得嫁出去的,要麼就是沒有成親的男丁,還沒有子嗣。
四世算下來,在世的也近五十人,若是老小全部來齊也能擺六七桌,只是老的老,小的小,來的大抵是青壯年一輩,如此也聚了三十來人。
「張氏一族許多年未有族長,先祖之時,人丁姑且不如今下興旺,尚且有族長理事,咱們這一支張氏能有今天,焉知不是先祖齊心協力創造下來的。張氏零散多年,今人丁興旺,也是時候重新推舉一位族長,以此帶領大伙兒更好的發展。」
「難得今日齊聚一堂,大伙兒可自行推舉出族長來,票數多者為定。」
張世鑫代為主持了大會,雖說是在會上說的族長一事兒,但是留下來的族親得知要說事時大抵上都猜到了始末,張世鑫是讓大伙兒自行推舉,說的也不過是體面話,大家心裡頭都有數。
張氏這一支族大抵都生活在雞韭村,倒是也有幾個在別的村子亦或者是搬到了城裡住,但大總體也還是在村子里。
這兩代上沒有族長,後世子孫的也就越發的疏遠,來往肯定是不如有族長時走的親近,為此說起張家,村裡人都曉得是人丁不少的大家族,日子也過得不似揭不開鍋的人家,但是提起來也不會像敬重懼怕地主人家一樣,原則就是因為知道張家是散的。
散的遇見事兒就不好給族裡人開口,族裡人也不一定會前去幫忙。
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若是親戚不時常來往,有條關係紐帶系著,那還不如沒有關聯的鄰居,原就是因為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時常都有來往。
有族長對於大伙兒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此番好處太平盛世里大伙兒都能吃口飽飯過日子時作用顯得不是尤其的重要,但是在天災之年便知有宗族相互扶持的好處。
去年旱后雪災,張家各戶沒聽張放遠囤炭火的,過冬時沒少厚著臉皮上張放遠家裡去借用炭火礙過了冬,今年開春家裡沒有糧種的,又求到了張放遠家裡,為此此次曉茂成親才這許多的親戚都來了,尤其是叔公那邊一房的年輕人。
為此提出來推選族長,諸人心裡是願意的,至於說要自行推舉,大伙兒心裡也有數,無非是說的客套話,眼下出除了張放遠,誰還能去接下來這個擔子。
大家很默契,說了些好聽話,摒棄前嫌,選擇性忘記了以前張放遠浪蕩時人人嫌的模樣,推舉了張放遠。
「既是大伙兒信任,我也便認下這樁鄭重之事,但話我今朝便說在前頭。」
「今日大伙兒既舉薦下我做族長,往後便要聽從族中安排,不可無事生非,各戶皆恪守本分,若是做出不齒之事,族中定然也不會庇護;自然,張氏重新凝聚,定會相互扶持,讓大伙兒都吃口飽飯。」
張放遠昨日便想了安排:「各房趁此機會也推舉一個房長出來,一則是輔助族長做事,另一則各房有何瑣事,先行報告於房長。」
兩個祖輩叔公得知要選族長,雖知道內定人選是誰,今日還是挪動過來了,小輩不在場倒是無礙,上行下效,以後都會懂得,但是立族長,卻是必須得到長輩的認可。
張放遠的基業張氏族人都看得見,兩個叔公養老在家,雖未曾時常與張放遠打交道,但是多少也是能聽家裡的後輩說張放遠是何等本事,今見宣告的威勢,竟是不輸他們這些活了幾十年的老東西,為此也更是滿意。
「放遠說的不錯,管理族務不是一人之事,各房要選好房長協同族長。」
長輩都發了話,大伙兒也更為的信服張放遠。
以伯公一代,分了三房,他們這一房張世鑫年紀最長,也就選了他,另外兩房也是選了年紀最大的。
一應選舉后,大伙兒各自發言說了點。
人選用完畢后,過了人定,大伙兒才議論著今日的選舉散了去。
事情定下以後,張放遠又有的忙了。
兩個崽子要上學,張放遠先送了孩子和許禾回了城裡,幾位房長也受請前去了城中的宅子,一同商議著制定族規,修建宗祠。
以前有族長時制定下來的族規已經找不到了,還得全部重新制定,好在是伯公和叔公少年時張氏是有族長的,還記得一些族規,一一陳述記錄了下來,張放遠和三位房長又整理添添刪刪,一直做了半個多月才制定成型。
由房長給本房的族人宣讀,張放遠又用了一塊極大的牌匾鐫刻下,預備著等宗祠修建好以後懸挂上,以此警戒族人。
宗祠是必定要修建的,祭祀尤為要緊,族人認祖歸宗有歸屬,大抵都是由祭祀來喚起。
村裡宅子很大,但是先前並沒有陳設祠堂,時下單獨劈一間屋子來也不夠大,張放遠決定還是加蓋一間專門的堂室做祠堂。
許禾提議這個錢讓族裡的人來出,他們家裡當然出的起,但是這宗祠里祭祀的不是他們一家人的祖先,是整個宗族的祖先,以後拜祭是大家一起的事情,現在大家一起拿錢,也算是為宗族事業添磚加瓦。
張放遠覺得如此也好。
回了村子前去召集諸人籌錢外加調動壯力修建祠堂去。
手腳倒是快,不出半個月就建造了出來。
他忙著宗族裡的事情,庄棋和曉茂在家裡住了十來日,也趕著搬去了武館里,忙活著招用武夫一事兒。
許禾在宅子料理著生意和督促兩個孩子上學的事情,時常也去武館那頭幫忙看看,上半年各自都在忙碌著沒得停歇。
七月初,宗族一事落定,集安武館也招納進了三十餘個漢子,開始訓練準備營生。
……
「喝,哈,嗤!」
武館里晨起時最是熱鬧,這陣子天氣涼爽,太陽還未出來,風繞繞的,幾十個漢子列隊赤膊在院子里打拳,氣勢恢宏。
庄棋為人嚴厲,這些漢子在他的手底下都被訓的很守規矩,先前他又接觸過武舉,知曉武考的測試,為此也就把測試內容搬了過來訓練武館里的漢子。
周遭過路聞鏗鏘有力訓練聲的商戶百姓偶時都喜歡進去看兩眼訓練,見其訓練有素,西城這頭又只有這麼一家武館,為此武館尚未開業,附近便有商戶前去定人幫忙辦事了。
武館里的生意路子說來其實還挺廣,上可替人押鏢看家護院,下能跑腿做臨時工。手腳功夫好的自然是接傭金更高難度更大的差事兒,但不乏有手腳功夫次的,那這些也不會白閑著,去給人跑腿,看守倉庫,臨時充人等等,總之只要自己不眼高手低都能接到活計。
城中武館大抵是商戶找到武館里來,點名自己要人做什麼,館長在進行安排選人,而館中的人手薪酬是館長按照一個男子的能力拳腳分等次給,每個月都是定了量的,若是雇傭主人另外給了賞錢那便是額外的收入。
張放遠和庄棋看過這種給工錢的方式,雖說每個月都是固定的,便於東家發放工錢,但正是因為工錢定死,倒是有些人便混日子過,平時訓練偷懶,接任務時縮邊緣,想著拿點賞錢是難上加難,能拿到的都是鳳毛麟角,且看雇傭者大方與否。
為此,只要曉得雇傭者是大方喜歡給賞錢的,館中人就爭搶著接任務,若是曉得此雇傭者難纏吝嗇的,東家便是安排人過去,館里的人也推三阻四。
兩人商量來看,覺得這般太沒有積極性,影響館中風氣,也關係收益。
由此兩人便制定新的薪酬方式,以多勞多得為準。
固定月薪為城中武夫市價的一半,再劃定每個月的接活兒數量等次,依據當月接任務量的數目給予獎賞,比如月十單是賞錢一百文,十五單賞錢一百五十文,以此類推;另若是本月間自行在外招攬到了生意,一按照生意傭金多少,分別可算作兩個任務量或者三個四個任務量不等。
招攬武夫的時候,庄棋便將這一套的發放工錢規矩告知,前來應徵的漢子如過江之鯽,這一套發薪方式在城中甚是稀罕,有人覺著新穎願意一試,也有不少人保守不喜這般新鮮的招攬,一聽只有市面上尋常武夫工錢的一半,也不管後頭的賞錢,只覺著是大戶人家想著方兒壓榨人的,轉而投身了別家武館。
當時招人就是因為發薪方式不同尋常,還錯過了不少老手,雖是有些可惜,但是不能接納武館規矩的也只能捨棄了。
留下的人嘴上是滿口答應,其實打心眼兒里還是覺得是新的壓榨,這群武夫多是手腳強悍但是未曾讀過書腦子簡單之人,覺得自己怎麼能招攬到生意,若是自己能成,那還做什麼武夫,乾脆自己當館長談生意去了。
可得混口飯吃,災后今年各行各業不景氣,關門的商戶多,招工的機會就更少,能逮到個招工的機會即使條件苛刻,那也只可硬著頭皮上。
武館初始前生意伶仃,新店開業,不似賣吃食賣布匹,能輕易吸引人進門來看,順道就買點。武館賣的是力氣活兒,賣的是門面,若非是有請人的需要,定是不會隨意進出的。
他們家的武館先前也未有人脈,才開業時生意難免不景氣,到老闆館長手裡的任務姑且不多,武夫能分到任務也就更少了。
在這般條件下,就算沒有人想偷懶,都願意積極的去接館長分配下來的任務,可總任務不多,再熱情也難分到。
既是已經入了館,白訓練了一陣就走,當月的錢拿不到就是白糟蹋了時間,這群武夫就把心思放在了原本沒有信心,覺得是用來壓榨人自行出門招攬生意這一層上。
每日規定的訓練時間完畢后,沒有分配到任務的武夫無所事事便結伴一同出武館,沿街沿碼頭去尋生意。
頭先幾日個個空著手出去,又空著手回來,張放遠和庄棋也未曾苛責無功而返的漢子是出門去偷懶,時間長了,也有人不好意思再出去,卻也有堅持到時間就要出去的。
「館長,館長!」
這日,張放遠在武館里轉了一趟,明日兩個崽子休沐,許禾去肉市買了一方鹿肉,準備夜裡下廚做兩個好菜,差遣了張放遠過來順道叫庄棋和曉茂過去吃飯。
他說了事兒正準備要走,便見著個年紀不大,面容還有些青澀的武夫急吼吼的從外頭跑進來,一頭還喊著庄棋。
怕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又跟著折返回去。
「城南張員外老來得子,小少爺滿月宴將近,說是要大辦一場筵席諸客,準備從親朋好友家中借用碗碟鍋灶做席,宅子壯力人手不夠,需得幾人幫忙挑碗碟,這活兒可接?」
不是什麼大活兒,這般散活計接的人少,好些武館瞧不上,武夫這才特意回來請示。
庄棋只回了一個字:「接!」
武夫年輕毛躁,當即便跳了起來以示歡喜。
「傭金不高,可能增算任務量?」
張放遠在門口聽到這話,不免笑了一聲:「可是你招攬到的生意?」
武夫曉得張放遠是館中東家,待他也甚是客氣:「是啊。」
「那算你兩個。」
男子更高興了,當即朝天揮了幾下拳頭:「謝東家。」
言罷就要跳跑出去,張放遠叫住人:「等等。」
「我能算你此次是四個任務量,但是我有個要求。」
男子聞言眼前一亮,趕忙又湊到了張放遠跟前去。
武館里日日都有人出去招攬生意,即便沒有仔細板著手指計算日子,可是稍稍一回憶便可知也是近乎十日了,今天總算是有人開了個先河,大伙兒都很好奇。
張放遠也就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哪裡熱鬧就往哪裡湊,自然,是得往好事上湊,若是打架尋釁挑事兒一系的就別上去看熱鬧了,雖說這般熱鬧更容易招攬到生意,打架生事之人情急之下願意花錢叫人幫忙,可這樣的生意違反武館規矩不可取。像那些個酒樓大戶辦事兒的便容易缺人手。」
「大抵上大家也不好開口上前詢問人是否需要人手幫忙,和善的還願同你說談兩句,若是遇上脾氣烈性的許還得受到訓斥。為此每回出去我便帶上這麼一樣好東西。」
武夫集聚在院子里,方才那招攬到生意的年輕武夫口若懸河的在練武演示高台上介紹自己招攬到生意的竅門,他取出一塊木製的牌子,識字之人一眼便認出上頭寫著:武夫,接活兒!
大伙兒見著笑出了聲。
男子見狀彈了彈牌子:「諸位別笑,我也是出去跑了好些日子得出的經驗,這不才做了這麼塊牌子沒兩日就招攬到了生意,難道不比先前空手出去跟個啞巴好的多?」
他原是不想把這竅門告訴大家的,但是耐不住東家算四個任務量,還是登台來分享了自己的成功經驗。
張放遠立在旁頭,幫了句腔:「做的很好,大家還得集思廣益各顯神通,小八便是個活招牌。」
一群武夫在台下靦腆笑著,次日卻是人手一個宣知牌。
牌上所寫內容五花八門,有老實的照著小八的寫的,也有略做創新更改為:找武夫就找集安武館某某某
張放遠在街上看見牌子都不覺好笑,雖說是有人不識字,但是見到的多了難免會詢問,倒是跟比在鬧市貼告示還管用。
庄棋見此還特地讓諸人在自己的牌子下頭加上一行小字,留下集安武館的位置。
一通折騰,頭一月里便有好幾個人拿到了第二等的賞錢,薪酬一躍竟比市場上的武夫都高了,這便把後頭未能拿到賞錢的武夫激勵的眼熱,更是賣力的招攬生意起來。
張放遠瞧著諸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武館的生意是肉眼可見的上升,他也就放下了些心,沒有日日再往武館里跑了,妥善的把事兒都交在了庄棋身上。
他同許禾道:「坐等收錢的日子看來是不遠了。」
「才將起步,且還是好好等著看吧。」
許禾見張放遠心情不錯,忙碌了這麼一陣總算得了片刻空閑,他取出了幾張紙:「來瞧瞧,駱夫子教兩個孩子學寫字了,這是今日課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