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幼子啟蒙夫子多選用千字文教導識字,先教識了漢字,再能由淺入深的練習寫字。

兩個傢伙進了學堂也有三兩月,初始駱檐的課業安排的不重,幼子注意力本就零散,開蒙間不做哭鬧便已是懂事的孩子,在此之間若還能有所學便是上乘了。

先頭駱檐也是在摸小孩子的脾性,見兩個傢伙倒是懂事也好學,通識了千字文以後,他便未多做停留,提筆教孩子動筆了。

日日枯燥搖頭晃腦的跟著夫子讀詩讀詞看文章,家裡準備的筆一連幾個月都沒派上用場。

瑞錦的小毛筆還在書箱里好好放著,這朝總算是能夠見光了。

然小鯉哥兒的毛筆隔三差五被取出來見世面,未曾學寫字,筆尖兒上的毛卻都已經開叉或是毛髮零星不可使了,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這小傢伙何其愛學,竟是把筆都用破損了。

實則是夫子在講堂上負手讀文章,他仰著脖子乖巧跟著夫子讀,手卻在底下不老實的摸著軟乎乎的毛筆尖兒。

要麼就一根根把毛拔下來,呼呼吹到坐在他前頭的瑞錦頭上,總之要他老老實實把手放好沒有小動作是不可能的。

他前頭的哥哥像是吃了催長湯,小爹給他單獨開了灶一般,明明兩人同吃同住,可哥哥個頭躥的老快,課上打直了腰板兒坐著,他只需稍稍低頭哥哥就能把他整個兒的遮擋住,如此更是方便了他搞小動作。

不過他也不傻,夫子眼睛就跟天上的老鷹一樣,分明隔著老遠盤旋在半空,可地面上稍有什麼不對勁就會直衝沖的飛過來,院子里的小雞不看好就要被抓走,他要是被夫子看到就腦袋就會挨書頁。

於是也不敢太過於光明正大的在哥哥背後搞小動作,就怕夫子哪日開口說:「小鯉哥兒,你個子比你哥哥矮太多,還是搬到哥哥前頭去坐吧。」

看著前頭像上輩子沒有得書讀過一樣恨不得鑽進書頁里的哥哥,旁側軟軟糯糯眨著眼睛認真聽課的小星哥兒,他也還是在玩樂之時分出了些心思學習。

不是被環境感染,實則是大家太努力了,唯恐自己後進的忒明顯,會被夫子特別關注,爹爹特別關注,到時候失去的不僅是玩耍的機會,還有他喜愛的冰酪飲、大西瓜、糖霜玉蜂兒

為此夫子若是今日安排要熟讀能認千字文上的十個字,他也絕不在第二日夫子檢查學習成果時只認得八個字。

在他「超高」的學習決心下,回報也是非常明顯的,一舉斬獲了出彩的排名,喜提私塾第三名的好成績!

那為什麼他都已經準時准量的完成了夫子布置的課業還只能取得第三名呢?

因為身居第二名的小星哥兒開蒙早,千字文早就已經不在話下。

那為何說跟他一起開蒙的哥哥能比早就開蒙了的小星哥兒還強,可以拿下第一名的桂冠呢,絕對不是他偏心,實在是因為哥哥太好學了。

夫子今日讓熟讀十個字,他在課堂上就能記住三十個字,並且回家以後也不和他玩兒了,埋在書房裡還能記二十個字,若是自己不去纏著他,還能再多記上幾個。

這千字文才多少字啊,哪裡經受得住他哥哥這麼霍霍,不多日子便把那本寫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的千字文倒背如流,又輔助學習了《三字經》、《百家姓》等。

別人興許不知,就連他們最親近的爹爹都不知,他只是個簡單的聰明小朋友,但是他哥哥卻是個神童。

夫子白日里教的詩詞,短詩歌念過三遍哥哥就能背出來,回到家裡,自己犯迷糊白日講的字又不識得了,不必去問他老爹,直接問哥哥就行。

即便是哥哥如此聰穎,卻一直在隱藏實力,只向眾人展示了能完成夫子交待的任務水平,小鯉哥兒覺得哥哥就是不忍心把他襯托的太像廢物,所以心有成算卻不宣之於口,他實在是太感動了。

哥哥這麼好,他定然也會替哥哥保守好秘密,對任何人都隻字不提,他有一個神童哥哥。

枯燥的認字過去了,終於迎來了執筆寫字生涯,但是被他搓的都快包漿的小筆桿,昔日在識字的時候在他的手裡是如此的和藹可親,但是當它真正該發揮他本來的作用時就變得高傲起來了,他如何都掌控不好,於是頭一日寫的字

「小雞爪子爬的挺好的,等多過一陣子就能寫的像小星哥兒一樣了。」

張放遠拿著課堂上收穫下來寫的字如是點評道。

「手都寫疼了。」小鯉哥兒癟著嘴,不肯接受傷心的成果:「倒是不如識字。」

張放遠捏了捏小崽子的臉蛋兒,小傢伙抽條兒個子見長,小時候肉墩墩的臉蛋兒卻不像以前那麼軟和圓潤了,肉長得緊實了許多:「先時是誰說想早點寫字的。」

小鯉哥兒哼哼唧唧的,不想承認先前的錯誤發言:「要吃酸雞爪子。」

「可是這麼晚了不知市場還有沒有雞爪子,叫甘草去看看。」張放遠道:「哥哥呢?」

「哥哥嫌今日寫的字不好,去書房裡練字去了。」

張放遠抱著懷裡的崽子,望了一眼書房的方向,眉頭微微凝起:「你哥哥先時在村子里還稍稍活潑些,進了城裡入私塾后反而更是不愛出門了。無事你要和哥哥多說些話,可別把人憋壞了。」

「哥哥才不會。他回來不說話,在私塾里讀書讀的可大聲,還會和小星哥兒說話。」

張放遠點點頭:「那想來是讀書有些累著了,我讓你小爹爹給哥哥做一杯蜂蜜橘子水。」

「我也要喝!」

張放遠親了一口孩子:「好,一人一大杯。」

歲月繾綣恬淡,春去秋回,寒來暑往,懷裡的小朋友一天天的長大,一載接連又一載,不過是朝起晚眠間,溜走的就是三四年光景。

「今兒宋老闆來了信,說是今年泗陽的布行拿貨少,有別的走商鑽了空子進來,他不過來泗陽了。」

張放遠正坐在內室的銅鏡前理著自己嘴上長出的青茬子,雖說男人上了年紀都喜好留點鬍鬚以示威嚴沉穩,但顯老卻也是真的。

他便總刮理著鬍子,還被許禾笑話孩子都半人高了,鬧騰做些作何。

許禾倒是看著還跟以前一樣年輕好看,他思索著能不好看嘛,早些年吃苦沒有養好,後頭成親日子好了慢慢養好了,這幾年雖談不上穿金戴銀大富大貴,但也吃穿不愁,養尊處優。

他年紀本就比自己小,倒是依舊貌美如花。

「你會讀信了?」

張放遠聞言刮鬍子的手都給頓在了嘴角邊。

「這些年兩個孩子讀書,我沒少蹭學,不說比孩子能吟詩作對,好歹讀封信還是沒問題的。」便是有不識的字也能請教兩個讀書先生不是。

張放遠嘖嘖稱讚:「真是好學。」

「說要緊事。」

許禾把信放在了桌上。

張放遠掃了一眼,又繼續對著銅鏡刮鬍子:「宋永早就透露出不想再來泗陽做生意的意思,前半輩子都在四處奔走,這些年一直在穩固蘇州城的鋪子生意,想必是已經妥當了,如此他自是不願再四處奔波。」

「他要是不來了,咱們村子里的蠶絲如何處置?」

這幾年大伙兒養的蠶越來越多,都支著這生意過日子,他們家裡也沒少掙錢,要是商戶突然斷了,那可如何是好。

張放遠道:「我早在得知宋永有不來泗陽做生意時就草定了打算。這些年咱們村的絲綢好,家禽也壯實,索性自組了商隊往江南去。」

「大堂哥和二堂哥十幾年的走貨經驗,讓他們倆領隊,又從武館里挑選手腳好的協助,只開泗陽到蘇州這一條路,穩妥。」

許禾略微鬆了口氣,張放遠做了族長,這幾年除卻主理婚喪嫁娶祭祀,一直都在給族中成年壯力安排差事兒,在族中的地位也愈發穩固。

張曉玄和張曉天這幾年在張放遠的幫扶下也還是在走貨,貨物也從昔年零散小物成了家禽松花蛋鹹鴨蛋等,一直再往蘇州方向走,說起走商經驗確實是豐富的。

若是把貨物增加上蠶絲,開闢專門的商路也無不可,如此他們兩個年長的堂兄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也好,庄棋這些年經營妥善,集安武館生意紅火,城東新盤的鋪子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過兩日便要開業。等過陣子那頭穩定下來,兩個武館也好抽人出來走貨。」

張放遠應聲:「便是如此安排的。」

「好啦,別理你那鬍鬚了,不是說了今日要到城東去會客?」

「便是因著要去會客,這才特意拾掇好。」

張放遠少有很在意收拾自己,大抵上是夫郎安排穿什麼就穿什麼,在自己衣物飾品上動腦筋還是昔年和許禾成親以前,想著要求小哥兒,這才把自己打理一番,為此許禾見他今日取出錦衣不免覺得有些驚異。

「貴客?」

「算不得咱們的客,也只是去做陪客的。」張放遠也取了許禾的衣物:「聽說是江南的一位鹽商,甚是闊氣,若是能搭上線以後做生意少不得順暢好處,便是搭不上,一桌子吃過飯,往後有什麼往來也有開口的地方。」

「既是如此闊商,又非咱們城中商戶宴請,我去恐怕是不恰當。」

張放遠道:「時辰還早,你不是說想去書坊給瑞錦瑞鯉定兩方好墨?我正好也同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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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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