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完
打過一架后,之前的種種負面情緒都消散了,幾人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打鬧在一起。
下午的蘋果園之旅很是愉快,晚上還一起泡了溫泉。
等到即將入睡時,松田陣平興緻勃勃地提議道,「我們來合宿吧怎麼樣?就像之前在秋田縣的那種大合宿~」
他的提議顯然非常得人心,其他幾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宮崎,你家有這種房間嗎?」萩原研二附和地問道。
宮崎真介捏著下巴,「有個大房間,是和式裝修,有榻榻米,就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得打掃一下。」
降谷零挽起袖子,向來沉穩的他難得露出一些少年氣,「那走吧~」
房間位於宮崎宅的一樓,原本用作活動室的,雖說許久未曾有人住過,卻並不髒亂,宮崎夫婦每個月都會叫保潔給家裡來一次大掃除,自然也包括這間屋子。
幾人分好工,開始打掃房間。
然而,不到五分鐘,松田陣平甩著抹布朝幾人衝去,「吃我大玉螺旋丸!」
剩下的幾人都很是機警,並沒有中招,宮崎真介揮舞著掃把,「看我的,草雉劍!」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本來是十分鐘的工作量,在兩人熱心的「幫忙」下,硬生生花了大半個小時。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萩原研二和降谷零,一人一個小朋友地抓住了松田陣平和宮崎真介,這才讓打掃衛生順利進行下去。
好不容易打掃完,幾人呈大字型癱躺在榻榻米上,此時他們都有些精疲力竭了,昨晚本就熬了一宿,今天的行程也耗費了不少精力,。
睡前,宮崎真介慎重其事地拿出一個ipad,調出伊達航的照片,擺在床鋪邊,「合宿怎麼能少了班長呢,雖然他人不在這,但我們的心意必須表達出來。」
照片上的伊達航,穿著正裝,面帶笑容,可在眾人眼裡,卻無端生出幾分殺氣來。
「宮崎,大半夜醒來,看到這個照片你不覺得嚇人嗎?」松田陣平揉揉手臂,吐槽道。
宮崎真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小陣平,你在說什麼啊,那時候,ipad早黑屏了!」
「hagi,宮崎剛才那個眼神是在嘲笑我吧?是吧?」松田陣平不可置信地向身旁的幼馴染求證,似乎只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下一秒他就會衝過去,進行一場男人的決鬥。
萩原研二心累,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成熟一點呢,連忙拽住松田陣平的手,「好了,小陣平,宮崎他ky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作為一個高情商的人,不要和他計較。」
松田陣平瞬間就被安撫住了,對,作為一個高情商的人,他才不和宮崎這種ky精計較呢~
懸挂天際的銀鉤灑落著銀色的光輝,諸伏景光躺在榻榻米上,眉頭緊鎖,冷汗涔涔。
他的眼前是一片灰色的迷霧,頭頂的圓月泛著妖冶的血紅色,前方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呼喚著他。
順著泥濘的道路,走入灰霧中,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刺鼻味道,是福爾馬林,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哀嚎,聲音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走了好一會兒,灰霧散去,他走進一間屋子。
屋內的牆壁全是合金製成的,反射著冰冷的銀光,最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裡面好似有一個人。
「hiro,對不起,我又失約了。」玻璃器皿里的人,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赫然正是宮崎蓮!
下一秒,宮崎蓮的臉又變成了宮崎真介的樣子,他面帶歉意地對諸伏景光說道,「好好活下去,我的朋友。」
說完他的身體逐漸發生了變化,數只手從天花板上朝他伸去,暴力地撕扯著他的腦袋,腹部,掏空了他的臟器,鮮血流了溢滿整個玻璃器皿。
宮崎真介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救救我hiro,我好疼啊,救救我。」
「宮崎!」諸伏景光從睡夢中驚醒,他忙不迭地朝宮崎真介走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碰好友的手臂,溫熱柔軟,宮崎他還活著啊。
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卻發現黑暗中有兩雙眼睛閃著詭異的光芒。
定睛一看,原來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正滿臉疲倦地盯著宮崎真介。
他們顯然也看到了諸伏景光的動作。
「hiro也是害怕宮崎會消失嗎?」萩原研二輕聲問道。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只是再次伸出了手,他的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宮崎真介的鼻唇之間,是有呼吸的宮崎,真好。
「這傢伙,給我們帶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自己倒是睡得挺熟。」松田陣平小聲抱怨道,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宮崎真介,害怕一覺醒來,一切都只是夢境中幻想出來的。
諸伏景光溫柔地注視著宮崎真介,他活著比什麼一切都重要,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空置的床鋪,原本應該是降谷零的位置。
「零呢?」
松田陣平朝窗外努努嘴,「吶,那裡,我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宮崎旁邊盯著宮崎了,那傢伙應該也是很害怕,看樣子一直沒有睡,後來去院子里抽煙了。」
諸伏景光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里。
庭院里,降谷零正燃起一根香煙,靜靜地看著他們燃燒,他不愛抽煙,卻喜歡用這種點煙的方式來排解自己的壓力。
諸伏景光走過去,才發現,降谷零站的位置很是巧妙,只要一扭頭,就可以透過窗子看到裡面正在熟睡的宮崎真介。
「zero。」
降谷零抬起頭來,「hiro你也沒有睡著啊。」
「是啊,誰又睡得著呢,我出來的時候,松田和萩原正瞪著眼睛盯著宮崎呢。」諸伏景光捂嘴笑道,「zero,你是一直都沒睡嗎?」
月光下,降谷零眼中的紅血絲清晰可見,他自嘲地笑道,「我不敢閉眼,生怕一閉上,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在這次事件里,他們幾人中,降谷零無疑是承受最多的那一個。
諸伏景光給了他一個擁抱,「不會的,他回來了,zero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不要在這麼高興的時候,讓自己的身體垮下來啊。」
降谷零熄滅了香煙,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或許你是對的,走,該去睡覺了。」
諸伏景光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彎月,「今天我們一定能做個好夢的,一定。」
林檎鎮之旅結束后,很快就到了九月末,伊達航與娜塔莉的婚禮。
因為娜塔莉是外國人,因此兩人舉辦的是西式的草坪婚禮,場地由鈴木園子熱心提供,宮崎真介也在受邀之列。
「宮崎!」伊達航見到他,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隨之而來的就是愛的鐵拳,「你這個壞傢伙!」
宮崎真介明白了,伊達航看著應該也是知道真相了,他捂著腦袋,不敢多言。
伊達航揉貓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眼圈微紅,他囁喏嘴唇,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一句,「還好,還好。」
「小航。」娜塔莉一襲潔白的婚紗,被眾人簇擁著而來,今天的伴娘團有宮野姐妹,以及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她向身旁的伴娘們說了些什麼,便提著裙角直奔伊達航。
伊達航看到她眼睛都直了,還是旁邊的宮崎真介及時給了他一肘子,才讓他回過神來。
「娜塔莉,你來了。」伊達航耳朵脖子通紅,眼神亂飛,不敢看娜塔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今天真美。」
娜塔莉溫柔地笑著說道,「小航今天也很帥氣哦~」
看到這對新人青澀又甜蜜的互動,大家都笑了起來,其中又以伊達航身旁的宮崎真介笑得最歡,他揶揄道,「小航不要緊張嘛,今天的你也是很帥氣的哦~」
伊達航磨牙,這傢伙,他攬過宮崎真介的肩,「娜塔莉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好朋友,宮崎真介,東大的學生來的,不久后就要來東京讀大學了。」
娜塔莉看著同樣款式的髮型,這個海帶頭,她記得小航之前有個同期好友也是一樣的髮型,好像也叫宮崎?不過既然小航說了是新認識的好朋友,那就是新認識的吧。
「你好,我叫娜塔莉,是小航的妻子。」說到「妻子」這個詞時,娜塔莉的臉上浮起好看的紅暈,她含羞帶怯地看了伊達航一眼。
伊達航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溫度高的和今天的太陽一樣,他羞澀又深情地回望了娜塔莉一眼。
宮崎真介手指頭摳褲縫,他在這裡顯得好多餘,宛若最高功率的白熾燈。
還沒等他想出要以什麼理由離開時,鈴木園子就打斷了娜塔莉和伊達航的對視,「好了,既然見過面了,那麼現在開始,就要按照婚禮習俗,直到婚禮正式開始都不能見面了哦~」
她橫在兩人中間,阻斷了他們對視的視線說道。
她的眼神不經意地瞟過宮崎真介,好,好帥!
「園子,你怎麼了?」將娜塔莉送回休息室后,小蘭看著魂不守舍的好友,關心地問道。
鈴木園子滿臉通紅,雙手合十地花痴道,「小蘭,你看到伊達先生旁邊的那個人了嗎?好帥!」
小蘭他們站得有些遠,只看見一個海帶頭,「那個不是宮崎先生嗎?之前園子你有見過啊。」
「不是啦。」鈴木園子搖頭,「這位雖然也姓宮崎,還是同款髮型,但不是那位宮崎蓮先生哦,他叫宮崎真介,是伊達先生新認識的朋友,雖然髮型姓氏一樣,但他其實長得和蒼介哥是同個類型的哦。」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小蘭有一瞬間的黯然,蒼介哥嗎。
鈴木園子看到她這副樣子,也察覺出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小蘭,我」
「沒事的,園子。」小蘭溫柔地打斷了她的道歉,「據說人類有兩次死亡,一次是生理上的,而另一次則是精神上的,如果蒼介哥被人遺忘,才是真正地死亡了吧,他的名字應該被提及得越多越好,我並不會因聽到他的名字而傷心,相反我很開心還有人能記住他。」
鈴木園子聽言,淚眼汪汪地看著小蘭,飛撲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小蘭,你真的是天使!」
另一邊,新郎的休息室里,宮崎真介被幾人拉著換上了伴郎服。
「班長當新郎,宮崎你肯定也是伴郎團的一員啊,積極主動一點!」松田陣平拍著宮崎真介的肩膀說道。
「好了。」諸伏景光替他整理好領結,上下打量了一下,誇讚道,「這身還挺適合你的,宮崎。」
宮崎真介頗為自戀地照了照鏡子,認可地點點頭,復又猶豫地看向伊達航,茶里茶氣地說道,「唉,太過帥氣也是一種罪,班長,我真的沒有想搶你的風頭。」
伊達航拳頭硬了,再次給了宮崎真介一個爆栗子。
宮崎真介委屈巴巴地捂著腦袋,但那略帶得意的眼神,分明在說,我下次還敢。
旁邊的幾人笑作一團。
婚禮正式開始。
娜塔莉挽著父親的手,緩緩而來,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伊達航忐忑不安地整理著衣服,期待地看著她。
「真好啊。「降谷零感嘆道,他想起前幾日小泉紅子給出的伊達航既定命運。
班長本該車禍死去,娜塔莉會殉情,而她的父母會在來的途中因車禍死亡。
不過好在,如今一切都改變了,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他側頭看著笑得開心爽朗的宮崎真介,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這個充斥著陽光的秋日,所有人都迎來了完美的結局,包括宮崎真介,也包括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