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嫌隙
段時淵臉色分毫不變,只笑了笑道,「最近苦夏,我就去尋宗司正討了一瓶補身子的葯來吃吃罷了。」薛綰綰顯然有些不信,「討葯你為何要如此費心,府內不是有大把嗎,再說了戚大夫不是也半旬來一次嘛?」大可讓戚大夫開就好了。段時淵沒說話,主動拿了葯出來遞給她看,薛綰綰略瞧了瞧便知曉是真的,每年夏初皇祖母那兒都會多出不少補身子的葯來,同這味道一般無二,再看了看前者那郁白臉色和瘦削的肩,她嘟囔道,「福伯每次熬了多少湯水與你喝,怎麼一點肉都不見長?」段時淵只做未覺,淡笑著道,「瞧明白了吧,咱們回去?」薛綰綰原以為是逮到了段時淵的錯處,現下也覺得沒意思,就點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頭,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戲檯子后廂好似有些異響,她登時就頓住了腳。「欸,先別動,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段時淵臉色一沉,這宮中秘密多的是,誰知曉這動靜又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發出的?他裝作沒聽見薛綰綰所言,只拉著她就往外走,後者不願意,瞪著他身子半分不動,他沒法子,只好趁她貓著腰走遠的功夫重步踩向了一處台階,果然那方的竊竊私語登時消失了。就在薛綰綰回首之際,裡面忽地走出來兩位年輕女子,這下就連薛綰綰都驚住了。「三表姐!永寧郡主?」容芙面色有些僵硬,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出現在這,瞧見是她眼底還迅速劃過一絲心虛,半晌才結結巴巴開口道,「綰綰,好巧啊,哈哈。」隨後走出的容瑛臉色就平靜的多,卻在聽到薛綰綰的稱呼后倏忽變了臉,「永寧郡主?原來我們之間的關係竟已變得如此了……」薛綰綰沒答話,輕輕看了她一眼后就將視線投向了容芙,奇怪道,「三表姐,你們怎會在此?」「那你又在這做何事?」說著容瑛的目光就看向了段時淵,隨後在兩人身上不斷交纏,像是忽然發現新大陸的似的笑起來,「不會吧!堂堂嘉裕郡主同自家表哥說話也要特地選在此地嗎?」這不是明裡暗裡說薛綰綰同眼前人有私情嘛!容芙一急,上前幾步就將容瑛往身後拉,隨後站在薛綰綰面前歉意道,「你別生氣,綰綰,永寧她沒有壞心的,她就是心裡難過。」「難過?」薛綰綰聞言古怪的看了兩人好幾眼,「你們糊弄我……」也得找個好理由啊,話還沒說完,容芙就扔出來一道大雷。「國子監祭酒家的嫡長子昨兒在京郊摔了馬,聽說當時就碰到了頭血流不止,現下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蘇家正滿京城的尋覓大夫呢。」國子監祭酒家的嫡長子,不正是容瑛剛賜婚的未來夫婿蘇循嗎!「果真?」薛綰綰登時就看向容瑛,段時淵也是一臉訝然,前世蘇循可沒有遭過此等禍事,自己入京的時候,國子監祭酒一門雙傑可是京城少有的佳話。「都如此看我作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還能預知禍事不成。」薛綰綰眸中閃過複雜,「所以今日你來找三表姐,是想求皇帝舅舅的聖旨去瞧他?」可也不對啊,這兩人是聖旨賜婚,再正經不過的未婚夫妻了,容瑛若是擔心蘇循,徑直上門去不就好了,何必要如此麻煩?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容芙支支吾吾的道,「蘇家老太太不許永寧上門,說是,說是她晦氣。」最後兩個字聲音低的近乎沒有。「蘇家竟把此事歸到了你頭上?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