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醉酒
或許是果子酒的緣故,段時淵覺得此刻腦子暈乎乎的,他的鼻尖正抵著薛綰綰的額頭,後者清淺的呼吸在他下頜處緩緩散開,一瞬間他只覺得腦海中像是炸開了層絢爛的煙花。他忘了第一時間推開她。薛綰綰似是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太舒服,又將人往下扯,段時淵愣愣的任她作為,直到她帶著果子酒的溫熱氣息在他臉頰一側吐露,兩人之間再無分毫距離,段時淵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之人,只覺得自己要徹底沉溺於此時此刻。片刻后薛綰綰睜開眼睛,眸中雖有澄澈的光,再細看時眼底卻儘是茫然,她輕輕摸了下近在眼前的薄唇,嘟囔道,「你怎麼還是這樣白呢?」說完便仰頭湊了上去。「轟!」段時淵下意識的抿住了那抹甜蜜,當丁香小舌探出時,他終是忍不住扶向了薛綰綰的腰,似是天賦異稟,他很快便抓住了要領同她交纏起來。薛綰綰越發覺得喘不過來氣,細碎而怯意的嗚咽還未吐露就盡被那人掠奪,她忍不住攥緊了他寬闊的肩,難耐的往回縮了縮身子。她退一分,他就侵進一尺,很快兩人的處境就已轉變,等到薛綰綰摟住他的腰時,段時淵已然將她圈進了狹小的縫隙中任自己施為。身上的火熱一寸寸攀騰,情意混合著酒氣在空氣中燃起,直將段時淵的理智燒了個乾乾淨淨。等到兩人即將陷入洶湧的情潮中時,外面忽然有人叩響了房門,隨後青蕪遲疑的聲音就傳了進來,「郡主,表少爺,你們在裡面嗎?」段時淵那根斷掉的清醒之弦終於回籠,他近乎失措的看著懷中暈紅著雙頰的薛綰綰,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怎麼會如此?他幹了什麼!青蕪不知房內發生了何事,但直覺告知她此時不能推門而入,等了些許時間,她終是又敲了下門道,「郡主,奴婢是青蕪,您吩咐的事奴婢已然做完了,現下天色不早,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吧。」「咳咳,綰綰與我皆在這,她喝多了,我正替她整理下衣衫。」青蕪聞言登時覺得不對,可是又不明白是哪兒出了錯,想著反正表少爺不會對郡主不利,也就乖乖的在門前等了起來。過了幾息門就被打開了,青蕪立即抬首看去,就見表少爺懷抱著自家郡主,郡主像是飲了酒睏乏不堪已然睡著,但是表少爺的臉怎麼也如此紅呢,她再看時,後者雙唇也是腫的很,她不敢細想,趕忙想上前接住自家郡主,卻被段時淵攔下了。「我來抱著吧,她睡熟了,要是再換一會兒她又要不舒服。」話語中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繾綣情意。青蕪便收回了手,隨後就眼睜睜的看著表少爺抱走了自家郡主,直到那人都走出去好一會兒了,她才趕忙追過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到了漱玉閣,段時淵將人輕柔的推在床上,又將薄被給她蓋好,瞧著薛綰綰那散亂的秀髮,他抬手想為她理正,好叫她舒服些,下一瞬卻被青蕪攔住了動作。「表少爺,讓奴婢來,奴婢來就好。」夭壽了,表少爺的態度怎麼變的如此駭人了!段時淵緩緩收回手,他盯著床上那人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青蕪立在一旁不敢動,她總覺得今晚的表少爺很是不對勁,看著郡主的目光像是要吃人般。「我,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綰綰。」青蕪嘀咕著福身,「是,表少爺慢走。」段時淵越走越快,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他一般,晚間清冷的風撞在他臉上,將他心底所有的□□全部撕裂現於人前,忽地他站住了腳,回身看向那處棠棣之上。暖融的燈光映在窗前,他的眼前逐漸浮現起薛綰綰的臉來,陌生的、嗔怒的、氣惱的、笑逐顏開的、最後都歸於今晚那張沾染著羞意的大膽面容。段時淵緩緩閉上雙眼,總算知曉自己先前那些又酸又澀又漲的心緒是為何了。他心悅她。但段時淵明白,今晚於他不過是一個華麗旖旎的夢,是一晌貪心的纏綿歡情。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薛綰綰是醉了酒。果然第二日醒來后,段時淵就見薛綰綰一臉自然的同他道,「走,去京郊馬場!」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心底不可自抑的漫溢出苦澀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