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宮
在馬發狂的一瞬間,容桓就緊緊攥住了馬鞍,他身後不遠處的江籬也飛快拍馬趕了過來,只是離得愈近,身下坐騎卻垂下馬蹄不肯再前,江籬立即飛身下馬,準備疾步去救自家主子,嚴映嵐和容祈同樣下馬圍將過去。離他最近的薛綰綰一臉肅色,瞧見馬兒發狂沖自己撞過來,她卻是鎮定無比,同容桓飛快地對視一眼,後者立即放鬆了雙臂,身下的馬沒了桎梏越發癲狂,猛地抬起了馬蹄。薛綰綰找准機會,狠狠的甩了馬尾一鞭,馬兒吃痛,飛快向著前方瘋跑,她乘機將鞭子甩向容桓,後者一腳蹬出馬鐙,右手扯住鞭子借力向外翻去,徑直坐在了薛綰綰身後。「坐穩了!」薛綰綰立即駕馬飛快遠離草場,直至到了場邊翻身下馬,不過幾息功夫,兩人就已脫困,眾人趕忙圍將過去來回探看。「綰綰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綰綰,你嚇死我了,現下可還好?」「沒事,我沒事,快去看看二皇兄。」薛綰綰下馬後就被圍了起來,受著眾人問詢,她卻憶起方才那聲大叫,四下一看,就瞧見段時淵額間滿是汗水,一臉焦急的往這邊擠,眸中閃著異光,腳下默不作聲地朝他移了移。段時淵好不容易擠進去,上上下下將薛綰綰打量了個遍,這才長呼出一口氣,「郡主沒事吧?」「你放心,我沒事。」說著還慢慢的轉了一圈。段時淵差點就要上手去摸,好在理智上線遏制住想法,見此這才稍稍放下心,隨後視線就落在了急急趕來的容煜身上,眸中殺意濃溢,袖中掌心一瞬間緊握。「這是怎麼回事?二皇弟如何,身子可有什麼不對?」方才他遠遠的就瞧見薛綰綰將人卷了過去,料想計劃失敗,心中暗恨手下辦事不利,如今卻也只能趕忙去善後,務必不能讓人查出來此事與他有關。待容桓穩住身形后,就同薛綰綰不著痕迹的對視一眼,後者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隨後他便痛苦的彎下腰捂著腿叫道,「江籬,快回宮宣太醫,本宮的腿疼得厲害。」容煜臉色一變,要是去了宮中這事就鬧大了,難保不會有什麼差錯,他正想攔卻見容桓白著臉倒向了嚴浦平身側,立即就住了嘴,明白此事再無置喙的機會,隨後假裝關心的看向了薛綰綰,正好錯過了後者看向他的冰冷目光。江籬倒沒多想,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連忙喚人將來時的馬車趕了過來,即刻將他扶了上去。容祈讓人封住整個馬場,如今情狀誰還能走得脫,就連段時淵都被一併帶上了輛馬車,薛綰綰見他一直在看自己,還以為他是懼於進宮,沖他擺擺手悄聲道,「等會兒到了宮裡,你跟著我便好,不會有什麼事的。」段時淵無法,見她上了嚴映嵐那輛馬車,唇邊提醒的話就沒能吐露出來,文竹靠在車廂旁憂心忡忡,「少爺,您身子還受得住嗎?要不然咱們問下郡主能否先行回府?」「不可。」段時淵搖搖頭,「我還受得住,今日之事已然失控,說不得還得要面見陛下受到垂問,且一日找不到兇手,我心也難安,不若一同去聽消息的好。」他一闔上眼,腦中浮現的就是薛綰綰的面容,心頭險些喘不過來氣,若是今日她出了事,他實在難以想象舅舅會如何。憶起容煜今日所為,他臉色驀地一冷,「發現了什麼了嗎?」段時淵清晰的瞧見了駿馬發狂后的樣子,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直抽搐,分明是有小人算計,他便讓文竹悄悄的過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我只撿到了此物。」場內當時荒亂無比,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對。段時淵將他掌中的那物拿過來仔細查看,「如此細針,你在何處發現的此物?」文竹說起這個也是疑惑不已,「二皇子那匹馬早就跑的不見了,此物是我在郡主那匹馬的蹄面尋到的。」「收好,或許此物有大用。」話音剛落,就有人來敲車廂門。「段時淵,快出來,咱們到了。」段時淵撩開帘子,驚訝的看向她,「怎會如此快?」薛綰綰摸了摸鼻尖,狡黠道,「舅舅那處自有人去說,咱們有別的去處。」說完便帶著他奔著一處宮殿而去。長春宮的宮人遠遠的瞧見薛綰綰來了,連忙進去稟報,不一會兒便有一個頭髮青白的嬤嬤出來張望了片刻,隨後沖著她們過來了。「郡主您終於來了,太后念叨您了好幾日,這回可要多待些時日。」薛綰綰蹦上去摟住她的胳膊,親昵的喊道,「嬤嬤,我也想你啦,嘿嘿。」齊嬤嬤笑眯眯回攬住她,摸了摸她的頭道,「郡主今日這樣乖,是不是又惹了禍呀?」薛綰綰聞言撅起嘴,抬手輕輕推著她往裡走,「進去說進去說,嬤嬤,見過皇祖母再同你說。」說著還給身後的段時淵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