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事起
薛崢一驚,登時朝薛綰綰看了過去,一雙眼滿是急切,「什麼,竟有此事,綰綰可有事?」他還以為是自家小魔頭闖了禍。「我沒事的爹爹。」「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驚了馬?」薛崢不放心的將人拉過來仔細查看,隨後虎目一瞪,「是誰敢算計你?爹去削了他!」薛綰綰還真有些許猜測,今日容桓和容煜兩人突然過來便是意外,兩人一起嘀嘀咕咕,薛崢越聽越氣,即刻就要去尋皇帝,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段時淵眼皮子一跳,從文竹那拿來細針遞給了他。「這是時淵在郡主騎的那匹馬的蹄面發現的,舅舅帶上此物,或有大用。」薛崢將針握於掌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舅舅知曉了。」隨即向太後行禮,就準備去勤政殿去尋皇帝。薛綰綰看向太后,眼含試探,後者擺擺手,「哀家就在這等著你,齊嬤嬤,你隨她們一塊去,務必要皇帝秉公處理。」顯然是要給她們撐腰。「喏。」薛綰綰歡快的跑上去輕輕抱了一下她,輕聲道,「皇祖母,我等會兒再來看您。」「欸,快去吧,皇祖母等著你。」薛綰綰這才跟在薛崢身後隨他走了,走到半路薛綰綰扯了扯薛崢衣袖,「爹爹,皇帝舅舅現在肯定不在勤政殿里,二皇兄他受了傷,這會兒他們必然在淑妃娘娘宮中。」薛崢聞言果斷道,「好,咱們去瑤華宮。」果然越接近瑤華宮,裡面傳來的動靜就越大,還有來來回回不停進出的侍女,等到她們進了殿門,正好瞧見太醫院司正被請了進去。「呦,二殿下傷的還不小嘛。」薛崢聽得一怔,彷彿想到了什麼,隨即看向了面前的薛綰綰,「你說什麼?」薛綰綰眨眨眼,燦然回道,「我沒說什麼呀爹爹。」薛崢卻是瞬間瞭然,自家閨女和二皇子幾人從小一起長大,交情頗深,幾人鬼靈精怪的經常在皇宮搗亂,有一次居然不小心砸碎了慧妃心愛的絕品海棠花,惹得她氣憤不已告到了皇帝那兒,這幾人為了避免受罰,竟下狠心跳進了御花園的池塘。後來秋風一吹,竟齊齊發了熱,皇帝趕來一看,又好笑又心疼,哪裡還忍心罰他們,讓眾人的母妃連忙帶回去,最後就不了了之了,他知曉此事還是薛綰綰在太后那養著,發熱說了夢話的緣故。後來幾人漸漸大了,不知因為何事鬧掰了,但總歸舊時情誼還在,倘若二皇子真的傷的不輕,自家閨女哪會是這般模樣。想明白后,薛崢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看了看左右,乘人不注意,竟幾下揉紅了雙眼,在薛綰綰目瞪口呆之際,一臉悲憤的進了門。「陛下,有人要害微臣的孩子啊!」「臣唯有這一骨血,要是出個什麼萬一,微臣怎麼和太後娘娘交代,怎麼和汝陽交代啊?」景晏帝本就頭疼,如今見到他進來,頭更大了,半個時辰前,他在御書房聽聞老二去馬場打馬球驚了馬,還受了不小的傷被抬進了宮,淑妃淚水漣漣的哭上了門,嚇得他趕忙宣太醫來看,左等右等宗越都不來,再仔細一問,老大、老四、太常寺卿家的兩個,還有嘉裕都在!尤其是嘉裕,聽說那馬就是沖著她去的,宗越就是被太后第一時間請了過去,這還得了!要是薛崢那個護犢子的知曉了,還不立即哭上門!「好好好,薛崢啊,你先起來,這成什麼樣子,六皇妹若還在,定然也不願見你如此。」景晏帝下來親自將他扶起來,安撫道,「嘉裕可有事,太醫怎麼說?」「陛下啊,綰綰她這次可是嚇壞了,今日臣見到她時差點認不出來,那臉白的毫無血色,微臣可就這一個孩子,汝陽臨去時千叮嚀萬囑咐,臣有罪,竟讓她受了這樣大的苦,您可一定要找出兇手啊陛下!」薛綰綰一隻腳剛剛跨進門,聞言就這麼愣住了,爹爹您不至於如此吧?薛崢還真就是故意的,從前他們怎麼胡鬧他不管,這次可是驚馬,若有個萬一,就算日後抓到了兇手也難以挽回,他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景晏帝頭疼不已,「快起來,汝陽要是見到你這樣子,還不得氣死。」堂堂一品大將軍哭成個孩童一般。「嘉裕呢,快讓舅舅看看如何了?」薛綰綰聽見爹爹的話后就悄悄退了出去,在門外用雙手狠狠搓了好幾下雙頰,直搓的眼淚汪汪的才跑進去。「舅舅,嗚嗚嗚舅舅!綰綰今日嚇死了!」景晏帝一把接住小姑娘,定睛一看,好好的束髮都亂了,臉紅彤彤的,眼中淚花要掉不掉很是可憐,他從小看著她長大,何時見過這個小魔頭如此,趕忙將人拉了過來,疼惜的仔細端詳,「小人安敢如此大膽,竟敢將陰謀詭計使在了你身上,舅舅找出來一定將他斬他滿門!」不遠處一直安靜如雞的容煜聽的眼帘一跳,默默又將頭低下去兩分,被一直盯著他的段時淵全看在了眼裡,心下思緒漸生。「別哭了,舅舅一定給你主持公道。」景晏帝剛安撫完這個,宗越也掀開帘子出來了,「啟稟陛下,二殿下的小腿是被馬蹄踢到了,幸好及時脫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是嗎?」景晏帝緊緊盯住他,沉聲道,「現在桓兒的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