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周目

醒來的第一件事,空想把夢裡發生的劇情記在了備忘錄上，然後打開通訊界面，看了看九十九由基有沒有回答她發過去的問題。

【九十九由基】：音無八羽……你問她幹什麼？

【九十九由基】：比起作為特級咒術師在咒術界的知名度……她可能在普通人的社會中更有名氣一點。她是澀谷歌劇院里一個常駐歌劇團有名的當家女主唱。她的術式和歌劇有關,三年前在未登記特級咒靈的祓除任務里意外死亡。

【九十九由基】：那是個視歌劇為一切的瘋子，我和她根本聊不來。

空想鄭重感謝了九十九提供的消息,然後起了床準備喊家入硝子去食堂吃早餐。

她敲了敲家入硝子的房門，卻沒有得到回應——想到對方昨天晚上似乎喝到失去了意識,也不是很值得意外的事情。

她盤算著過會給硝子打包點什麼去教室,一轉身看到了打著哈欠從各自宿舍走出來的夏油傑和五條悟。

空想「夏油君，五條同學，早上好。」

五條悟懶懶地揮揮手「早。」

夏油傑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的樣子，帶著黑眼圈打招呼「早上好,空想。」

既然都遇到了,三人就一起結伴去了食堂。

今天的食堂菜單上面都是增加學習屬性的料理……至少不是已經被她拉滿的體質，空想笑納了學習+10,體力-20的哆啦○夢特供記憶餅乾。

然後她給硝子打包了一份烤鮭魚,塞進了實驗過可以保溫保鮮的背包里。

接著三人去教室上課,夜蛾正道踩著點走進教室的時候，發現一向不曠課的好孩子家入硝子今天竟然遲遲未到。

但看在五條悟夏油傑栗子木空想三人都到了,他還是照常開啟了自己的授課。

宗教課上到一半，家入硝子才姍姍來遲。

硝子「空想——對不起！！」

她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班主任和同期都還在教室裡面了,對著空想就是一個土下座。

硝子「禮物的錢我都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空想「不用在意,也沒多少錢。」

硝子重複「也沒多少錢？」

直覺到有危險的空想立刻換了一個說法「只要能讓硝子覺得開心，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硝子「……」

硝子「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恨空想你為什麼不是男生。」

硝子「但是仔細想想,女生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發出危險發言的家入硝子坐到空想旁邊,接受了空想遞過來的烤鮭魚。

然後做出了第二句危險發言「因為空想對家入硝子實在太好,家入硝子已經無力回報，看來只能以身相許了。」

空想「好耶。」

她和對她以身相許的硝子愉快地貼貼。

夜蛾正道「？」

夏油傑「？？？」

五條悟「？？？」

無視掉男同期和班主任見證一切后欲言又止的表情，空想快樂地回到了久違的養成環節。

雖然沒有任務=沒有經驗，但是也能=沒有需要考驗操作的環節，她是真的害怕再從哪跳出一個類似IWANNA的遊戲來。

這次的養成環節倒沒有被臨時的祓除任務打斷，一直順順利利地持續了半個多月。

期間，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抽空出高專完成了咒術師等級提升任務，兩人正式同時升到了一級咒術師，而本來早該成為一級咒術師的空想，則因為之前的數個突發祓除任務打攪，再加上推薦人之一的九十九由基不在國內，所以暫緩了升級的流程。

栗子木空想中規中矩地養成，中規中矩地和同期切磋，中規中矩地通過刷五條悟和夏油傑快樂地升級。可惜隨著在實戰課上刷他們的次數增加，以及自己等級的逐步提高，打敗他們后能獲得的經驗值也越來越少了。

……不如自己增加每周刷他們的次數？質不足完全可以用量來補。

空想的找同期每天切磋的計劃被夜蛾老師緊急喊停，他把這個讓自己操碎了心的學生喊道辦公室里，也不說話，就默默地盯著她。

空想「夜蛾老師，我做錯了什麼嗎？」

夜蛾正道「……」

他剛想說的話被空想這一句先發制人堵了回去，未來得及思考該怎麼回復，又聽空想理智冷靜還面帶微笑地邀功。

空想「我已經努力和大家打好了關係，也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

空想「——這樣下去，我一定能達成我的願望，對吧？」

夜蛾正道沉痛的目光逐漸放空。

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在入學測試中對她說的那些話了，這些話不但沒有引導學生走出愧疚，反而把學生困在了過去之中。

夜蛾正道「……一定可以的。」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夜蛾正道深沉地想。雖然高專心理諮詢室的計劃被上層駁回，但他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夜蛾正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空想很是乖巧「好的，辛苦了，夜蛾老師。」

空想「對了，我絕對純白色有點單調，可以在校服上面加一點花紋嗎？」

夜蛾正道斟酌著給出答案「如果不破壞主體印象的話……」

得到允許的空想立刻回去進行自己的校服修改大業了，她努力地畫了個圖案出來，然後叮囑宵君就按照圖案貼。

宵君「……」

宵君「…………」

宵君人性化地把她好不容易畫出來的圖案清掃到了桌子底下，然後讓自己的分體小心翼翼地貼合在校服的邊緣和袖子上，自己設計出了一個類似世界樹又不太相似的圖案……像是魚骨與樹枝的融合，看起來有些古怪但又莫名地美觀。

……總之，無論是遊戲內還是遊戲外的宵君，畫畫和設計的技術都比她好多了。

空想輕鬆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第二天，她身上這件新款式的校服得到了硝子和夏油傑的讚美，五條悟則小聲嘀咕著「看起來也就一般般吧」。

空想趕緊按住了想教他做人的澄前宵。

高專一年級的四人組和樂融融地前往食堂共進早餐，卻在門口看到了因為一直都在出任務而許久不見的三位學長學姐們。

他們應該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從食堂走出來。

與以往不同，這次是冥冥第一個打招呼「小學妹，家入學妹，早。」

島島川薄荷慢了半拍「空想，早上好。」

庵歌姬也有學有樣地無視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空想學妹，家入學妹，早上好。」

通過簡單的一個打招呼，一年級四人組在學長學姐中的地位差距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夏油傑已經習慣了自己受到的待遇，對於自己落到現在這個處境，至少有一半是被五條悟坑出來的心知肚明。

而五條悟的質問被空想向最偏心的島島川的搭話打斷了。

空想「薄荷，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島島川「……好。」

他的臉上帶著「終於來了」的視死如歸的意味，同手同腳跟著空想走的動作更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歌姬肅穆「冥冥，我可以出錢。」

冥冥的表情同樣肅穆「我只能說儘力而為。」

五條悟扯著夏油傑遠遠跟上了兩人，硝子看看這邊看看那邊，選擇留下來聽冥冥學姐講。

理論上來說，島島川薄荷的術式能剋制冥冥，也能一定程度上阻礙六眼的視覺，奈何此時視死如歸的島島川根本忘了掩飾，導致這段對話被所有人都聽了進去。

空想存了個檔「我看到老師刊登在雜誌上的那個訪談了。」

島島川「……」

空想「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島島川的表情從悔恨變為了錯愕，很快又轉變為更深的悔恨與痛苦。

島島川「空想……」

島島川「你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草。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事情居然暴露得這麼快的嗎！

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利用……

空想「……暴露了嗎？」

她心裡很方，但面上一點不顯，甚至還笑了笑「在那件事之後，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只是偶爾能記起來一些。我聽到有人在彈奏鋼琴，然後宵君回頭向我露出微笑。」

空想「他說……」

島島川驀然抓住了胸口。他就像一條脫離了水的游魚一般，即將窒息在這片空氣之中。

他那顫抖的嗓音，彷彿與來自過去的某個回聲重合「總有一天，你的音樂會成為點亮這個世界的光芒。」

「所以，」栗子木空想的聲音也重合了進去，「……這一次就交給我吧。」

空想「謝謝你，薄荷。」

她臉上露出的笑容如此真心實意，眼淚卻一滴滴自頰邊滾落「雖然忘掉了很多事，但我一定會把它們全部想起來，到那時候……我應該能夠知曉，為什麼會感到如此不甘。而那個記不清的女性咒術師，又究竟是誰吧。」

她試探時仔細地關注著島島川薄荷的神情，只要對方的態度有一瞬間的異樣，她就立刻讀檔給自己換個情緒。

——通過薄荷的微表情，她意識到了對方的確認為自己應當不甘，且女性咒術師的確存在。

很好。

「栗子木空想」的背景探明計劃又前進了一大步！

等空想和島島川回到食堂的時候，就看到還站在食堂門外五人心虛……除去五條悟和冥冥之外的三人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庵歌姬「我們還要去做任務彙報呢哈哈哈快走吧島島川學長。」

她強行把島島川扯走了，冥冥向空想和硝子抱歉頷首，就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硝子拉著空想進了食堂，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和她商量著點好了今天份的早餐，順便還約起了周末的晚餐。

聽她說到周末，夏油傑突然想到了什麼。

夏油傑「之前夜蛾老師好像說過，這個周末有和京都校的交流會。」

五條悟「哈？那是什麼？」

空想和硝子也對夏油傑口中所說的交流會投以好奇的目光。

夏油傑「……根據夜蛾老師之前的說法，交流會上需要由東京高專與京都高專派出相同數量的學生，在第一日進行團體戰，第二日進行單體戰，然後各自計分分出勝負。」

五條悟「本校之間也分別計算？」

夏油傑「以學校為單位。」

五條悟「切。」

原本提起了些興緻的五條悟興緻缺缺地點餐去了。

硝子評價「聽起來有點無聊。」

空想也嘆口氣「就一定要固定以團體戰和單人戰的形式分勝負嗎？」

真希望能來點更有趣的比試方法啊——彷彿是聽到了她內心深處的請求，一個選擇欄突然跳到了屏幕上。

「現在東京校與京都校正在集體表決交流會賽程，請玩家對賽程進行合理有趣的安排。」

第一日「——」

第二日「——」

兩天的空白處能拉出的選項都有所不同。

第一日是「群體戰」「車輪戰」「兩校聯合會考」……究竟是哪個惡魔，居然把會考這種惡魔選項放進了交流會的賽程里，真是幹得漂亮……咳，不是，真是罪大惡極！

第二日是「單體戰」「排球」「足球」「籃球」「棒球」等等一系列也奇奇怪怪的選項。

空想隨意地翻到了最下方。

然後看到了一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選項。

她飛快存檔，然後選定了自己本次的心選選項。

「請再次確認賽程安排：」

第一日「兩校聯合會考」

第二日「LoveLive！校園偶像活動企劃！」

空想懷著對聯合考試與校園偶像的雙重虔誠之心，堅定地按下了確認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