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修
「三當家的,不好了,大當家的被那狗官抓了。」五人帶著姜佩佩往集合點走,遠遠的看見一隊官兵壓著幾個匪人下山,趕忙藏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偷偷觀望,一小嘍啰咋呼道。三當家當即坐不住了,立馬就要衝上去和官兵談判,救回大哥。「三當家不可,一來我們不知道官兵的具體情況,容易打草驚蛇。二來雖有這小娘子為質,但那長官若不顧她性命也要抓咱們可就不美了。」姜佩佩被壓著貼在山洞深處,強忍不適,豎起耳朵,偷聽著他們的談話。瞬間瞭然這怕是近來在江南流竄的土匪,被官兵追殺,便動了劫持人質的念頭,而自己則是那個倒霉的人質。再觀這三當家莽撞無腦,反而勸解的流匪,長得尖嘴猴腮,眼神轉來轉去,看上去心思及重,卻能一直出言勸解。心裡暗暗提防,這人應當就是這幫流匪的軍師了。「打探打探,天天打探。自逃竄以來,咱們敬你是個讀書人,腦子比咱們這些粗人靈光,對你言聽計從,這次抓這賤人威脅山下官兵也是你提出來的。結果呢!我二哥死在了逃竄路上,現在我大哥又被抓了,你讓我等?你安得到底什麼心?」三當家聽聞這話,更是怒火中燒,提起那軍師的衣領,抬手就要揮拳。軍師見三當家發火,不敢用力掰開他的手,陪著笑道:「三當家再信我這一回,我定能救出大哥,帶你們下山。」三當家冷哼一聲,用力的甩開了軍師:「哼,姑且再信你一回,你最好能救出大哥,不然我要你狗命。」軍師被狠狠的摔到了山壁上,低著頭,連連咳嗽,眼中凶光一閃而逝。姜佩佩恰好捕捉到了這抹凶光,垂下眼眸,暗道:這匪人內部好像也不是那麼固若金湯,或許我可以逐個擊破。幾人短暫修整后,壓著姜佩佩繼續下山,姜佩佩若無其事的走在軍師附近。行至山坳轉角,姜佩佩看著幾個匪人的背影,目不斜視的低聲說道:「我家長輩在戶部當差,可以為你準備一張新的戶籍以及相應的路引,但是只能有一張。」那軍師瞳孔一縮,卻是冷嗤一聲:「收起你的計謀,沒用,我對大當家忠心耿耿。」「哦?是嗎?我觀閣下文質彬彬何必與那群粗人為伍,有了新的戶籍參加科考不在話下,還是說你想繼續被人呼來喝去,東躲西藏呢?」姜佩佩誘惑道。「呵,我要兩張。」軍師引著姜佩佩越走越慢,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方。「不可能,我沒那麼大本事從官兵手裡撈人。」姜佩佩咬緊不放鬆,繼續誘惑道,「其他匪人特徵明顯不能混在車隊中出去,你可以,光明的生活在朝你招手。」「記住你說的話。」軍師猶豫了幾瞬,攥緊手裡的匕首朝隊伍中間的三當家走去。姜佩佩勾起嘴角,饒有趣味的盯著軍師的動作。只見軍師借著衣衫遮掩站在三當家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怎麼了?」三當家回頭,話音未落,一聲「噗呲」的穿透皮肉的聲音就從自己的身體里傳來。三當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僵硬的低頭看著穿透身體的匕首,被軍師扶著慢慢倒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三當家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軍師嘴邊笑意擴大,側身擋住三當家的傷口,假意半扶著他,口中發出慌張的聲音。「三當家,三當家你怎麼了!」前方引路的小嘍啰連忙回身查看情況,還沒到近前,就猝不及防被起身的軍師一刀斃命,剩下的兩人發現了情況,拔出刀對著軍師,警惕而又茫然。軍師扔下手中的匕首,沉聲道:「這位小姐許諾,若保她平安無事,可許我們兩張戶籍和路引,別怪我。」姜佩佩明白了軍師的意思,轉了轉眼睛,配合道:「可是,只有兩張,除了軍師,剩下的一張我該給誰呢?」兩個小嘍啰互相看了一眼,立馬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對方,拼殺了起來。沒過多久,黑衣小嘍啰趁對方不備,用暗器殺死了另一人,他搖搖欲墜的撐著身子,欣喜若狂:「我贏了,我贏了。」軍師冷笑著上前,一腳把筋疲力竭的小嘍啰踹到,利索的撿起匕首,把匕首送進了他的身體,「不好意思,這戶籍可是只有一張。」小嘍啰臉上的喜悅還未落下,只是瞳孔瞪大,一張臉扭曲而又滑稽。姜佩佩接連看著三人死於非命,呼吸急促,強自鎮定著開口:「走吧,送你下山。」「小姐最好別玩花樣。」軍師親自扶著一腳深一腳淺的姜佩佩,警告道。兩人在蜿蜒的小道上行走,同拐角處尋人的官兵碰了個正著。「站住,幹什麼的。」領頭的士兵看兩人灰頭土臉,形跡可疑,呵斥道。「回軍爺,我家小姐貪玩不慎從山上滾落,崴了腳,小人要送小姐下山就醫。」軍師半彎著腰,死死的攥著姜佩佩的手腕,看看官兵,討好道。姜佩佩也斂目低眉的行了一禮,並不開口。「好好的府邸不呆,非要跑到深山老林里來找刺激,走吧走吧,以後小心點。」士兵看兩人不是自己的目標,不耐煩的揮揮手,罵罵咧咧的帶著人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