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晨起,玫玫從腳踏上醒來,感覺與自己相握的姜佩佩的小手冰涼,心下一驚,撲倒床邊,伸手探向姜佩佩的額頭。玫玫顫抖著叫醒姜佩佩:「小姐,小姐醒醒,您發熱了。」「玫玫,倒杯水來。」姜佩佩聲音沙啞,虛弱的睜眼。見姜佩佩醒來,玫玫趕緊吩咐丫鬟去叫謝大夫來,自己轉身給姜佩佩倒茶潤喉嚨。.隔著床幔,一隻慘白的小手自床上伸出來,謝大夫小心翼翼的隔著絲帕凝神診脈。「小姐寒疾未愈又情緒激動引發了高熱,老夫開幾貼葯,退熱了就沒事了。」謝大夫摸著山羊鬍說道。姜佩渝急匆匆進門,站在外間焦急的往內室看,「小妹怎麼樣了,怎麼好好的發起熱了呢?」「說是情緒太過激動了,這孩子,有什麼煩心事能氣成這樣。」姜李氏憂愁的走出來,用帕子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小妹,有什麼事和阿兄說,阿兄幫你解決,彆氣著自己。」姜佩渝一向帶笑的臉沉了下來,沖內室喊。「回公子,小姐說她不生氣了,就是困了想睡覺。」芝芝自內室走出傳達姜佩佩的話。「好,睡吧睡吧,睡起來就好了,我們都走,不打擾佩佩休息。」姜李氏聞言,擔憂的看了看內室,拉著姜佩渝離開了福安院。「小姐。」玫玫拉起床幔,心疼的望著紅腫著眼睛,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小小一團,不知所措。「玫玫,別擔心,咳咳,我睡一覺就好了。」姜佩佩的聲音弱不可聞,像是破布娃娃一樣,沒有往日的生機。玫玫看著姜佩佩呼吸漸勻,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低聲吩咐院子里打掃的下人們今天不用打掃了。「玫玫姐姐,這裡不知怎的有些血跡。不打掃怕是不行啊。」一個粗使丫鬟猶豫的指著地下的一處,開口道。玫玫順著小丫鬟手指的地方瞄去,果然看到了幾團模糊的血跡隱隱約約的漫延到了姜佩佩房門口。「打掃乾淨吧,許是受傷的野貓亂跑留下的蹤跡。」玫玫波瀾不驚道。「是。」隔壁傅府。老軍醫看著傅淮背上觸目驚心的黑色淤青和扭曲的手肘倒吸一口氣,「公子,可能會有些痛,你忍住。」□□著上半身趴在床頭黑著臉的傅淮不耐煩的開口:「磨磨唧唧的,快點。我在戰場上受得傷比這重多了。」老軍醫嘆了口氣,乾脆利落的伸手把傅淮的手肘掰回原位,然後倒了藥油在手上,用力去揉淤青。傅淮疼的青筋暴起,咬緊牙關,腦子卻閃過昨晚與姜佩佩吵架的一幕幕,身心俱痛,苦不堪言。「咳,那啥,老錢,我有個朋友他與他娘子吵架了,然後他娘子要同他和離,我朋友他知道錯了,該怎麼挽回啊。」傅淮似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老錢就是正在用力揉開淤青的老軍醫,年紀大了不適應軍隊生活了,又無兒無女,傅淮就把他留在府里當個府醫。老錢挑挑眉毛,無賴的開口,「老夫打了一輩子光棍,哪來的經驗,你小子算是問錯人咯,不過呢,你要是想挽回就大膽去道歉,只要是有情人是不會因為一點點小矛盾就分開的。」「說了是我一個朋友,」傅淮耳朵尖尖逐漸變紅,死鴨子嘴硬,「那你說,我朋友,我是說我朋友啊,他應該怎麼道歉比較有誠意呢。」「雪球啊,你沒事的時候小竹管用的挺順溜,怎麼現在了不會用了。」傅淮翻身起來瞪了老軍醫一眼,惱羞成怒的揮手,「都說了是我朋友了,啊呀,不用你了,下去下去。」「小姐,雪球來了。」芝芝抱著今日穿的尤為喜慶的雪球掀簾走了進來。姜佩佩剛醒來沒多久,病懨懨的靠在美人榻上正在喝葯。看著轉來轉去沖著自己搖尾巴的雪球,狠狠心一扭頭,語氣冷漠道:「它來幹什麼,芝芝把它送回去。」芝芝聽到姜佩佩的吩咐,動作一頓,擔憂的看著姜佩佩,「小姐。」「快去,我的話你不聽了?」「是,小姐。」芝芝俯身抱起不斷朝著姜佩佩叫的雪球出了房門。盯著房門看了許久,姜佩佩回過神來,繼續吩咐道:「玫玫,追上去告訴芝芝,把雪球送過去以後封住狗洞,以後不許雪球過來。」玫玫複雜的看了一眼姜佩佩,領命出門了。.午後的的陽光總是明媚而美好,玫玫自作主張抱著姜佩佩出來曬太陽。小心翼翼的把姜佩佩放到小花圃陰涼處的躺椅上,玫玫笑著開口道:「今日陽光極好,小姐是該出來晒晒太陽了。等過幾天小姐的腳傷好了還可以去外面山上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