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李肅的波動
唐碩的一番想法，瞬間擊中蔡邕的心靈，讓蔡邕震撼不已。
「……」
「父親——」
看著自己父親沉默不語，一旁的蔡琰忍不住輕聲喚道。
雖然蔡琰沒有說什麼，但是蔡邕看穿自己女兒心意，忍不住笑道：「怎麼？看你們只不過才認識幾天，你就想要為父幫他？」
「我——」
蔡邕笑道：「好了，反正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是進過天牢的人。能從天牢里再出來，也算是前世燒了高香，既然你這麼有幹勁，那老夫就陪你前往青州一趟，正好我也有一位好友在青州，我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唐碩無比興奮道：「太好了，能夠有蔡大人支持我，我就有足夠的信心治理廣縣，逐步實現自己的宏願。」
蔡邕詢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唐碩毫不猶豫道：「為避免王允改變主意，我打算這兩日整理好后，就即刻出發。」
蔡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也找人將這府邸賣掉，置換一些錢銀以作盤纏。」
唐碩頓時感激不已，沖著蔡邕拱手道：「多謝蔡大人，此恩唐碩必定百倍相報。」
「我一把年紀，報不報答已經不重要了。只希望你能照顧好昭姬，畢竟我年紀大了，總不能護她一輩子。」
「父親，不要亂講。」
「蔡大人請放心，昭姬姑娘對我有恩，我會好好照顧她一生。」
「嗯，那我就放心了。」
隨後，蔡邕開始安排人將府邸置辦，府中下人和丫鬟也一併遣散，丫鬟朵兒是從洛陽跟隨蔡家而來，因家中無親願意跟隨眾人前往青州。
與蔡邕商議之後，蔡邕父女二人便開始收拾東西，唐碩也外出準備一些物品。
行走在街上，望著周圍的場景，唐碩是一陣感嘆。
忽然前方出現一陣騷動，來往百姓倉皇避開左右，唐碩望去只見是城中巡邏衛士。
為首之人大老遠就看到唐碩，連忙快步走來，沖唐碩拱手施禮。
「唐縣令，我們又見面了。」
唐碩也連忙沖對方拱手拜道：「今日殿堂引薦之事，還未向李大人道謝。」
「客氣，客氣。」
「李大人這是——」
「早日守衛宮門，現在換防之際，我需要帶人前往城門值守。沒想到，在這碰到了唐縣令。」
說話之時，李肅的臉上多少有些勉強笑意，看得出來對於這個職務，李肅是相當不滿意。
隨即，李肅開口說道：「天子既然提任唐縣令，相信唐縣令很快就要離京上任。屆時，唐縣令可要告知李肅一聲，也讓李肅為唐縣令踐行。」
唐碩瞬間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李肅的話。
「唐縣令——」看唐碩迷愣，李肅喚道。
唐碩瞬間回過神來，連忙沖著李肅輕聲道：「李大人，唐某有一要事告知，不知李大人可否抽出半盞茶功夫聽我嘮叨。」
李肅愣了一下，說道：「此地距離城門處不遠，唐縣令可否與我一同前往，我們邊走邊聊。」
「好。」
「請。」
李肅拉著唐碩加快腳步，特意與身後衛士保持一段距離，問道：「唐縣令究竟有什麼要事想對我說？」
唐碩深吸一口氣道：「唐某為李大人今日感到不值。」
說到這裡，唐碩故意停頓一下，暗中觀察李肅的神色，只見李肅面色鐵青，明顯被唐碩說中心事。
唐碩見狀繼續說道：「我與李大人不過短暫相逢，李大人對我如此關照，讓唐某感激不盡。唐某於近日將離開京城，有件事不吐不快。」
「唐縣令所謂何事？」
唐碩言道：「董卓死後，天子想要大赦，王司徒不會答應，甚至想要誅盡董卓黨羽。」
此話一出，李肅心中大驚，昔日朝堂之上王允和天子的這番話，只有在場幾人知情，沒有想到唐碩居然知道這件事。
李肅默不作聲，唐碩說道：「此舉必會激怒董卓舊部，甚至可能舉兵進犯京城。屆時呂布和李大人參戰，面對勇猛的西涼軍，李大人稍有失利就會被呂布斬首。」
「什麼？」李肅大吃一驚。
唐碩繼續說道：「就算李肅大人僥倖免於一難，但只要以李傕、郭汜為首的西涼軍攻入長安，李大人應該清楚自己和王允、呂布會有什麼下場。」
「這——」
李肅被唐碩言語嚇得不輕，瞬間額頭冷汗直冒。
看李肅呆愣的樣子，唐碩連忙說道：「李大人，唐某已說出心中之事，也算是對得起李大人了。時候不早，唐某也該回去了，李大人多保重。」
說著，唐碩沖李肅拱手施禮后，便轉身準備離開。
沒等唐碩行進兩步，李肅反應過來連忙喚道：「唐縣令，請留步。」
唐碩聽到喊聲，背對著李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隨即，唐碩一臉正色地轉過身來，問道：「李大人喚唐某何事？」
李肅忍不住問道：「唐兄弟能否告訴我，這些事你是從哪裡得知？」
此時李肅對唐碩的稱呼已變，更加證明了唐碩的想法。
唐碩一臉嚴肅地望著李肅道：「如果我要是告訴李兄，沒人告訴我，一切皆是唐某所算，就好比那件事，不知道李兄是否相信。」
李肅一愣，望著唐碩喃喃道：「難道唐兄弟，一早就預測到我們要聯手誅殺董卓，以及董卓挾持天子之事？」
唐碩點頭道：「不然李兄以為，唐某為何會在那個節骨眼，突然出現在未央宮，奇襲董卓救下天子。」
李肅震驚了，為了成功誅殺董卓，自己與王允、呂布、士孫瑞徹夜謀划，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倘若在眾人引誘董卓進宮時，唐碩站出來向董卓揭發幾人，那麼死的將會是他們。
李肅連忙問道：「李某不解，如果當時唐兄弟向董卓告密。以董卓性格，定會對唐兄弟賞金封侯，位列三公九卿不在話下，絕非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所能相提並論，更何況又是天下最亂青州之地。」
唐碩笑了笑道：「王允與董卓一丘之貉，在他們身邊做事如刀尖行走，故唐某不會為他們謀事。儘管眾人言青州最亂，但對唐某來講那正是我大展拳腳之地。」
李肅此時難掩激動之色道：「難道唐兄弟一早算準，王允會將你派到青州。所以你打算藉助青州現狀，發展勢力與各路諸侯天下紛爭？」
「李兄，此事牽扯重大，恕唐某不便多言。時候不早了，唐某真的該回去了。」
話落，唐碩沖李肅微微一笑轉身離去，留下李肅一人站在原地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