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夜黑衣人

望著唐碩逐漸遠去的背影，李肅內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初見唐碩之時，李肅就心存一絲疑惑，在皇宮禁地之中，唐碩是如何出現的，又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另外還有天子冊封唐碩侍御史，那可是手握大權的官職，沒想到唐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反而樂於去青州做一個小小的縣令。

「此人定非常人也。」

李肅一番感嘆，開始思緒唐碩剛所說的那些話，如果一切屬實，那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非常危險，而自己也不願意拿性命來賭。

許久，李肅也沒有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忍不住嘆道：「唐兄弟，李某應該如何是好。」

返回途中，唐碩遇到一家鐵匠鋪，心中一喜，連忙走過去。

一名正在打鐵的壯漢，見到唐碩忍不住問道：「公子可有什麼需要？」

唐碩開口道：「能幫我打造兩個五尺長，中間為空，兩頭實心的鐵棍嗎？」

「鐵棍？沒問題。」

「什麼時候能夠完成？」

「三天。」

「若是你能明天交付，我會付你雙倍的錢。不，給你三倍。」

鐵匠眼神一亮，當即興奮道：「公子請放心，我今晚連夜打造，明天這個時候，公子即可前來取貨。」

剛剛來到東漢，唐碩一時之間還無法適應殺人，尤其是在前往青州的路上路途遙遠，很難保證不會遇到什麼兇險，為了安全起見，唐碩必須準備一些合適自己的傢伙防身。

作為一名武替，唐碩曾參加過不少比賽，甚至還拿過一些獎項，在橫店裡也多次因替身打鬥戲份得到一些認可。

「姑爺回來了？」

「姑爺？」

辦完事回到蔡府，丫鬟朵兒見到唐碩，連忙上前施禮道。

朵兒開心笑道：「朵兒已經聽聞公子與我家小姐的事情，所以公子自然就是我家姑爺了。」

唐碩一陣尷尬道：「咳咳，朵兒，我和你家小姐還沒有拜過堂，你這樣亂說給人聽到，昭姬姑娘和蔡大人會責怪你的。」

朵兒聽后吐了吐舌頭道：「朵兒記得了，唐公子趕快用膳吧，老爺和小姐都在等著你呢。」

飯菜過後，待朵兒將餐盤收起回后廚時，蔡邕忍不住問道：「飛鴻，你的事情是否都準備妥當？還有你打算何時啟程？」

「我打算明日午夜出城。」

「午夜？」

蔡邕一驚道：「午夜是禁宵時間，這個時候出行，若是被抓住那可是重罪。」

唐碩毫無隱瞞道：「蔡大人不用擔心，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明日午夜是右中郎將李肅負責帶隊值守城門，唐某打算借這個機會出城。」

「李肅——」

「他可信得過？」蔡邕疑道。

唐碩微微一笑道：「蔡大人只管放心，唐碩自有辦法。」

深夜，唐碩躺在床榻上，剛準備睡下，忽然傳來一陣叩門聲。

「誰？」

「公子是我，朵兒。」

「朵兒？」

唐碩一臉狐疑起身開門，正看到朵兒一臉朦朧地站在門外。

忍不住問道：「朵兒，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出了什麼事嗎？」

朵兒揉著眼睛說道：「公子，剛才外面有人叫門，我開門后對方指名道姓非要見公子你。我問他叫什麼，他也不肯說，就說有重要事情要見公子一面。」

「有人找我？」

聽著朵兒的話，唐碩不禁有些迷惑，

便隨朵兒一起外出查看。

打開大門，正看到外面牆邊站著一人，遮著半邊面部，只露著一雙眼睛在外。

唐碩輕聲問道：「誰在那裡？」

黑衣人低著頭問道：「閣下可是天子冊封的唐碩唐縣令？」

唐碩好奇問道：「我是唐碩，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深更半夜在外遊逛，也不怕違反禁宵之令？」

黑衣人沖唐碩拱手施禮道：「在下有一要事，想懇請唐縣令幫忙。」

唐碩忍不住笑道：「有要事找我？我想你搞錯了，唐某初來京城，對長安並不熟悉，也沒有什麼人脈，怕是我幫不上你什麼忙。」

說著，唐碩就準備回府關門。

黑衣人連忙說道：「這個忙只有唐縣令能夠幫我，若唐縣令答應的話，在下願意奉上一箱金銀，算是給唐縣令走馬上任送的賀禮。」

說著，只見黑衣人從身後捧起一個精緻的小箱子。

雖然箱子不大，但在黑衣人打開箱子，露出裡面的金銀珠寶時，唐碩愣住了。

唐碩看了一眼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之色，微微一笑道：「閣下一不願意告訴我姓名，二又拿這麼多錢財相贈，想必這個忙不好幫。只怕是有命拿，沒命花啊。」

黑衣人說道：「以唐縣令之才，此番前往廣縣，不會只甘做一個小小的縣令。我這一箱珠寶，雖不能助唐縣令成就大事，但至少能為唐縣令奠定根基。而唐縣令只需要，明日午夜帶我出京城即可。」

唐碩愣了一下，脫口道：「你怎麼知道我明日午夜出城？」

黑衣人輕輕一笑道：「在下斗膽猜測。」

唐碩頓時來了興趣，忍不住說道：「既然你算到我什麼時候出城，那你也應算到，我不會是一個人離開。我自己無所謂，若是讓其他人看到你的話，不免會出現非議，這要如何解決。-」

黑衣人連忙說道：「只要唐縣令願意收下這箱珠寶，答應帶我出城，我可以準備一輛馬車，到時候唐縣令一行坐於車中，而我來充當車夫。出了城門離開長安境內，我與唐大人就此分別，互不打擾。」

唐碩想了想，咧嘴笑道：「如果我要是說，我拒絕呢？」

黑衣人一怔，頓時急道：「難道唐縣令不想要這一箱珠寶嗎？要是唐縣令嫌少的話，我可以在加一箱。」

唐碩微微搖頭道：「我對你的錢財不感興趣，想讓我帶你離開京城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

「唐縣令請說。」

「揭開你的蒙面，然後告訴我你是誰。」

「……」

黑衣人瞬間沉默。

看對方不語，唐碩笑道：「董卓死後，王允掌握朝中大權，對董卓一黨趕盡殺絕。你不敢白天見我，又不能明著出城，而是藏於黑夜，不惜冒險出重金找我，想要求我護你出城，就說明你是王允或者朝廷想要抓的人。」

黑衣人渾身一顫。

唐碩繼續言道：「此刻只要我一聲高呼，城中巡邏護衛就能聽到，並且會在最短時間內趕過來，到時你將在劫難逃。」

黑衣人瞬間大怒，咬牙說道：「你，可惡。是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和王允那狗賊是一羽的。」

看對方反應，唐碩心中一亮，當即笑道；「說出你的名字，我就答應明天帶你出城，這是我的底線。和我做交易，就必須讓我知根知底，也讓我心裡有個準備，不然的話，恕我不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