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號
第6章4號
1011號從後面走過來，抓住了黎蒙的肩膀。
「走吧，這裡已經沒人了，我們去巨人王庭，4號正在那裡等著我們。」
1011號帶著黎蒙又開始了短距離移動，那根法杖變得越來越重，1011的腰也越來越彎，甚至額頭都快貼到了地上，宛如行就將木的老人。
黎蒙感覺自己的靈性變得逐漸虛弱，可是肚子卻一點都不餓，甚至沒有絲毫進食的慾望。
就這樣在荒野上移動了不知多久，黎蒙發現周圍不再是深沉的黑色和永不停歇的雷光，天空開始出現橘紅的光芒。
這是他在穿越前，多次見過的夕陽西下的黃昏。
在黃昏光芒的盡頭，矗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抬起右手捏了下眼眶上的單片眼鏡，1011號和黎蒙之間的距離消失了，兩人瞬間出現在祂面前。
4號-命運木馬，靈性知覺告訴了黎蒙祂的身份。
「我很榮幸為你們開啟巨人王庭的大門。」
4號手一伸，1011號背後的法杖出現在他的手中。法杖似乎失去了重量，變得異常輕巧，老者立刻挺直了腰背。
「三天之內準時到達，你做的很不錯，這是應有的獎勵。」
4號伸手在法杖上一抹，法杖又回到了老者身上，這一次，它變的只有胳膊長短，小指粗細。
1011默默的收起了短杖，什麼話都沒說。
「有些事必須在這邊告訴你，出了神棄之地，任何事情都會在靈界產生對應的徵兆，即使可以反占卜，也會被有心人察覺。」
4號扶了扶單片眼鏡，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你雖然是秘祈人途徑的超凡者，但是絕對不能向真實造物主祈禱，他只是個佔據了秘祈人途徑序列0的瘋子。我們在神棄之地和祂發生了無數次戰爭，成功的消滅了他的大多數信徒，但是我們也有非常多的分身失去了聯繫。」
「如果你向他祈禱，立刻就會失去生命。」
「這也是3號創造你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給你遺留任何傳承和知識的原因。你所在的途徑，太容易被祂影響了，這也是一次成功的欺詐，沒有人會相信真實造物主的信徒居然是阿蒙的分身，這是我們最終決定讓你去貝克蘭德的原因。」
通過4號單片眼鏡的反光，黎蒙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長相和穿著，和對方一模一樣，就像同一個模子里鑄造出來的，唯一的不同是沒有戴單片眼鏡。
4號拿出了一隻血紅色的手套，遞給黎蒙，讓他戴在右手上。
「由於3號距離太遠，由我來製造你需要的封印物。這隻手套由一份牧羊人非凡特性製作而成，其中放牧了竊夢家，無面人，風眷者，公證人，催眠師的非凡特性，你還可以往裡面補充帶有非凡特性的靈魂。」
4號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似乎想起來什麼有趣的事情。
「不過我不建議你那麼做，這隻手套我已經竊取了所有的負面效果，在半年內，序列9可以無負面作用使用它。一年內，序列7可以無負面作用的使用它。如果隨意放牧惡靈，我不確定會發生什麼後果。」
4號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
「這是由博學者和機械專家的非凡特性混合而成的封印物，它記載了大量你需要的知識，並且可用來製作一些簡單的封印物，或者讓你更好的使用某些封印物，秘祈人魔葯配方也記錄在裡面。由於它記錄了一部分危險的知識，這些知識帶來的負面效果是不可移除的，所以你必須小心的使用它，謹慎的學習裡面的內容。」
最後，4號拿出了一根奇怪的項鏈，戴在黎蒙脖子上。那根項鏈綴著一個毛茸茸的小狗熊，憨態可掬，和神棄之地陰暗恐怖的氣氛格格不入。
「別看我，據說這是羅塞爾大帝為他的女兒貝爾納黛製作的，根據我們的測試，可以在半神之下遮蔽隱匿賢者和真實造物主以及一些神秘存在的囈語，你一定要保管好它。它的負面效果是會隨機性讓人聽力下降，嚴重的時候甚至連海洋歌者的歌聲都聽不到。」
那和聾子有什麼區別！
黎蒙在心裡有些抵抗這件封印物，可想了想真實造物主的囈語，還是無奈的戴上了。
「手套的作用你可以自己測試。那本書必須嚴格注意目錄，字體顏色越深的目錄，記錄的知識越危險。一定要先檢查目錄之後再翻到對應的頁數，絕不可隨意打開。這兩件封印物由你第一次使用，就命名為：9998號的牧羊人手套，9998號的博學者之書。那條項鏈羅塞爾大帝命名為：HL-KT項鏈，很奇怪的名字。」
當然奇怪了，Hollo-Kitty了解一下！
對於羅塞爾，黎蒙看書的時候印象就特別深，尤其是那句「魔女的滋味真不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真的遇見大帝的造物。
「你現在可以向我祈禱來消化魔葯，沒有什麼比向一個天使，面對面的祈禱更有效果。一定要在離開神棄之地前掌握一部分秘祈人的超凡能力，利用手套中的無面人非凡特性改變容貌，我不想看到一個分身毫無用處的消失。」
說完這些，4號背對著兩人，慢悠悠的朝遠處一座巨大的建築群走去。
黎蒙抓緊時間開始默念4號的尊名，4號瞬間就給出了反饋，各種奇怪的儀式和神秘學知識出現在腦海中，差點把大腦撐爆，胃袋裡一種神秘的東西飛快的消化，甚至舒服的讓他想發出陣陣呻吟。
一邊走一邊祈禱，大約過了半天左右，黎蒙身心靈忽然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於是往後微靠，試圖吐氣，可這時，他的耳畔卻突地響起了虛幻的破碎聲。
他愕然發現體內似乎有什麼事物在溶解，在與本身的精神融合。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感受，黎蒙半閉住眼睛，靜靜地體會著，他知道，這是秘祈人魔葯徹底消化的表現。
4號回頭看了一眼，嘴角略微上翹。
「比我想象的要快！」
當然了，這個世界還沒有當著神秘存在的面不停的念誦對方尊名的，就算神秘存在不回應，煩也煩死了
黎蒙默默的在心裡吐槽著，隨著密祈人魔葯的消化，他突然想起了原著中的魔葯的消化和扮演法。
「在外界，就不要隨便念誦神靈和未知存在的尊名了，甚至想都要少想。在神棄之地念了可能會死，在外面念了一定會死。」
「現在帶上手套和項鏈，使用裡面的無面人特性來改變身體面貌。」
4號邊走邊隨意的吩咐著，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黎蒙帶上手套，試著注入靈性，那薄薄的人皮手套從外形上來看，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他藉助4號傳遞過來的神秘學知識，開始粗略的檢查手套：
五根手指各放牧了一個非凡者的靈魂，大拇指位置的靈魂，生前是一位無面者，此次它的靈魂，被牢牢的束縛在手套中，甚至感覺不到任何作為生靈應該有的情緒波動。
黎蒙嘗試著把靈性注入大拇指，來使用無面人的能力。這個靈魂可以使用的無面人能力有三種：可以隨意改變容貌的「無面之人」，可以將傷害在身體內部隨意轉移的「傷害轉移」，以及用紙人代替自己接收一次致命攻擊的「紙人替身」。
由於他序列9極為弱小的靈性，同時只能使用一個靈魂的一種能力。
黎蒙小心的操縱著靈性進入無面者的靈魂，對自己使用了「無面之人」。
他感覺自己的嘴巴在融化，鼻子在融化，耳朵在融化，眼睛在融化，整張臉都在融化，僅僅兩三秒的工夫，他的臉龐，他的頭部，就變成了受到火烤的白蠟，他的身體也有類似的異常，骨頭和皮膚都像在被血液溶解。
他試著在大腦中想象自己穿越之前的身體。
幾秒之後，一個黑髮黑瞳，五官深刻，身材勻稱，帶著絲絲書卷氣息的年輕人出現在4號的單片眼鏡里。
4號盯著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隨後又指著眼睛說：「魯恩人以褐色的瞳孔居多。」
黎蒙熟練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瞳孔已經變成了褐色。
4號看了半晌，沒發現什麼問題，隨手拋出一件亞麻襯衣和同色長褲。
黎蒙脫下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發現上面的燈油早已熄滅了，但是黑暗中的怪物卻一直沒有出現。
換上亞麻布套裝，4號繼續在前面帶路，一直走到可以清晰的看見那處宏偉壯觀的宮殿為止。
「離開神棄之地的路，最快的是通過深淵，直接進入0號在貝克蘭德留下的陵寢，但是0號很久之前已經發布了命令，沒有他的許可，不得使用那座陵寢。」
「那隻能穿越父親的夢境了。就算是夢境，真神的力量也不是序列9可以承受的，1011號把9998號隱秘起來吧，我要進入夢境了。」
4號面色凝重的伸出右手，大片大片的熾熱陽光從單片眼睛中迸出，照亮了這個昏黃的世界。三個人影一起消失在神棄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