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阿姐

宋鶯在房中找了找,果然在床邊找到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大人安心」這四個大字。

宋鶯看著這個，更是皺了眉頭,「林聰，本官記得，你不是孤兒嗎？哪裡來的姐姐？」

「卑職是個孤兒,但是從小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鄰居家有一個姐姐,叫陳宛宛,她待卑職極好,比親姐姐還好。」他說著這個的時候,渾身微微顫了顫。

「可是她死了？」趙琮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他點點頭，「一年前,她死了。」

宋鶯回想著當日林聰裝鬼時說的話，意思應該就是那陳宛宛胎兒枉死,她也跟著香消玉殞了？「一年前,陳宛宛落胎之後身死，但是你覺得她的死另有隱情,所以你來這裡嚇我,想引我重查此案？」

「卑職該死。」他默認了宋鶯的推測,又拜了下去,「卑職該死。卑職見著田慧心的死狀，一時亂了心神。卻辜負了大人這段時間以來對下官的苦心,狼心狗肺得很。」

「你還知道自己狼心狗肺，差點沒把本官給嚇出病來。」宋鶯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那今日，你怎麼又突然良心發現了？」

「因為前些日子，白通判過來和沈押司交談的時候,卑職不經意聽得一件事情。沈押司聽了沒放在心上，但是卑職覺得不對勁。」

「我姐姐的案子，」他咽了咽口水，「常譽提刑最後要審查的案子，就是我姐姐的那個案子。而那個案子還沒有開始查，常提刑就突然死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卑職在外頭聽見大人與阮小姐聊常譽提刑的死怕是另有緣由，便猜測，姐姐的案子與田慧心的案子如此相似，那大人要是再查下去，怕是也有危險了。」

「你先前不知道此事會有危險，為什麼不直接與我說，卻裝神弄鬼？」

「因為，」他皺著眉頭，「卑職不敢直說，卑職懷疑的人，與提刑司交往慎密。他也認得卑職，若是卑職直接與大人說了，他怕是要殺人滅口。卑職要留著這條命，給姐姐伸冤。」他說著，眼睛就紅了，「姐姐死得慘，卑職不敢也不能讓她死不瞑目。」

宋鶯看著平日里絲毫不顯山露水的林聰，這樣一個淡漠的人，居然為姐姐傷心至此，怕是其中真有某些蹊蹺了。

「林聰，」趙琮聲音里有些惱怒，「那若此案真有蹊蹺。你直接告發，他會知道是你。難道你將宋大人這麼一嚇，他就不知道是你了么？」

林聰一愣，然後跪下身來，「卑職蠢鈍。」

「你是蠢鈍，以後別盡跟著宋大人，跟本官一段時日吧。」趙琮恨鐵不成鋼道。

宋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被冒犯到。

「大人……」林聰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懷疑我……？」

趙琮坐下來，「你若是想對宋大人下手，那日便可直接用這安神香下了手了。不過林聰，你這次的確是讓本官失望了。」

林聰垂了垂頭。

「說吧，從頭說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