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升堂

宋鶯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意外看著了阮盈袖門口右邊花圃裡頭開的兩朵粉白色的茶花。

柔粉淡綠，和左邊花圃里枯瘦衰敗的枝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冬日本來就沒有什麼別緻的顏色，偶然得了這麼一抹淡粉,倒是讓人生出一絲安寧的心境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多看一會，風就吹得她迷了眼睛，眼前的花瓣陡然被風吹散,只剩下一個可憐兮兮的骨朵兒。她覺得可惜,蹲下身去,想護它一護。

卻只聽見吱呀一聲,從屋子裡頭走出一個人來。

宋鶯斂眸,默默將手從花旁邊放下，佯裝自己在撿著土玩。

那人穿著一雙白色綉雙蝶的布鞋,風挾著落葉滾過她的足邊。女子如同風一樣輕飄飄地走到宋鶯的旁邊，一雙烏黑的眸子盯著她,朱唇輕啟,似乎含著笑一般，「大人好興緻。」

宋鶯一愣,抬眼。眼前的人,是阿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著阮盈袖久了,阿茶的言行舉止現在與阮盈袖越來越像。

宋鶯拍拍手,站起身來，「閑來無事罷了。你家小姐現在好了？」

「好了。」阿茶笑道,「對啦大人，我家小姐請您進去喝茶呢。」

阮盈袖喜歡找宋鶯喝茶,每每喝茶，都喜歡聽她講她曾經破過的案子。她喜歡聽，阿茶在旁邊,也聽出了癮來。

宋鶯也不疑有他，隨著阿茶走了進去。她半是應付半是較真地講了一會，突然覺得整個人有些不對勁。

她迷迷糊糊的，很暈。

然後就靠著牆倒了下去。

朦朦朧朧中，她看見阮盈袖緩緩站起來。她脫了自己的衣裳，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褻衣，「你…做什麼…？」

回答他的，卻只有女子的輕笑聲。那聲音浮在空中，就像是鬼怪的聲音一般。

對方解開褻衣，露出少女光/裸的背部。她長發披散，走到她身前。朦朧中，宋鶯似乎被一條蛇纏起，對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宋提刑，小女子真的……」

「啊——」

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只聽得一聲尖叫，自己便暈在了一個人懷裡。

宋鶯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聽見了趙琮的聲音。他的聲音很近，近得好像就在自己的唇齒之間。

只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她便陡然醒了過來。

方一睜眼，果然見著趙琮在自己旁邊。她像是一條蟲子似的裹著被子往邊上一滾，然後爬了起來，十分不雅觀。她四下一看，這是在提刑司里，「等一下，阮盈袖呢？」

趙琮此刻便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了，宋鶯似乎在躲著他？但是案子耽誤不得，他皺了皺眉頭，「在堂上。」

宋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打開門，與人吩咐了什麼。接著趕緊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微微瞟了一眼身後的趙琮，又迅速移開目光，「升堂。」

***

阮盈袖方才將宋鶯迷暈，本來是要將現場做成宋大人猥褻未成，卻被她反殺的現場。卻不料竟然從天上降下一個趙副使來。這樣一來，人贓並獲。

她頭髮披散，一身白衣，與宋鶯四目相對。縱使是到了公堂之上，阮盈袖衣裳不整，神情里也沒有減了半點的清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