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下落
溫庭嘴角也浮起笑意:「本官只是來帶回本官的侍女,就不必打擾王爺了吧,想必王爺也不願意弄得人盡皆知。」
溫庭懷裡抱著應辭,與賢王對峙,卻平靜地像是來拜訪的客人。
賢王挺意外溫庭趕來的速度。這些事情,他知道做不到全無痕迹,溫庭查到不過是早和晚的問題,按他的設想,等溫庭找到人的時候,應辭已是他囊中之物,想要再帶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但現在顯然不是如此。
「溫大人這話可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應姑娘是本王請來的客人,豈能任你隨意冒犯,溫丞相要帶人走,起碼得問問應姑娘的意見吧。」賢王皮笑肉不笑,只有在這王府之中,他才能扯下那令人厭煩的面具。
溫庭挑了挑眉,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有理。」說完,他朝懷裡的應辭看去。
兩人的對話悉數入耳,應辭略微掙了一下,溫庭將她放下,應辭站好后,朝著賢王行禮:「感謝賢王殿下相救,小女已叨擾多時,便不再打擾了。」
應辭話音剛落,溫庭便忍不住又睨了她一眼,相救?也就這傻姑娘會信。
賢王微笑,似是沒有聽到應辭的話,只朝著溫庭道:「大人如此相逼一個弱女子,實在不是君子所為。」說完,一聲令下,那舉著劍的府衛便朝著二人衝去。
當日應家入獄,應辭早該是他囊中之物,卻被溫庭搶先一步將人接走,已經從他手中搶走了一次,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應辭沒有想到賢王會突然發難,嚇得僵在了原地。
忽然間,一隻手臂穿過她的雙臂,攬著她躲開泛著寒光的劍尖。
溫庭將應辭攬入懷中,不斷變換著位置,躲開一擁而上的府衛,隨手摺斷橫在他眼前的一隻手腕,腳尖一提,那人手裡即將落地的利劍便到了溫庭手中,他揮劍擋住攻擊而來的兩人,朝著樹冠處喝道*T:「明梵!」
明梵隨即躍身而下,替溫庭擋下了接下來的攻勢,他們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帶人過來,府衛人多,正面衝突得不了什麼好處,所以他剛剛才藏著沒有出來,不過暫時抵擋一下,找機會離去還是可以做到的。
溫庭攬著應辭,施展不開,此時得以抽身,便不再猶豫,直接攬著應辭躍上牆頭。
明梵佯攻了幾回合,便也找機會離開了賢王府。那些府衛,論身手,無一人是他的對手,他想離開,還沒人攔得住。
庭院里一片狼藉,除了一部分去追擊的府衛,留下的府衛面面相覷,無人敢說話。交手的是他們,所以他們也知道,那些追擊的人也不過是做無用功而已,所以更加忐忑。
賢王站在房門前,背於身後的手早已緊握成拳,眼中是積聚的風暴,半晌才從牙間擠出兩個字:「溫,庭!」
竟是他看輕了溫庭,好一個溫庭,竟隱藏的如此之深,整個大祁朝,估計都無人知曉,那表面文弱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竟然有一身出類拔萃的好武藝!
難怪當初派人刺殺,無功而返不說,還折了許多人!竟都被他騙了!
賢王身邊的人都知曉,賢王一貫喜怒無常,能不近身便不要近身,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們,一名首領躊躇片刻,大著膽子問話:「王爺,要不要再加派人手?」
賢王抬眸看了那首領一眼,一雙漆黑的眼睛里泛上猩紅底色,像是盯著人的毒蛇,毫無溫度,「滾!」
首領如蒙大赦,忙領人退去。
賢王站在原處,習慣性地伸手朝胸前掏去,那裡放著藥包,還沾著應辭的味道。但剛摸進衣襟里,頓了一下,煩躁地甩了手。他忘了,把藥包交給崇若去取信應辭了。沉默半晌,他才挪動步子。
溫庭說的不錯,不管他在府里如何行事,都只能拘限於賢王府里,任何出格的行為,都不能傳出這院牆半分。
當年奪嫡之爭,表面是他主動讓賢,但當時的境況,燁帝登位已是板上釘釘,無人有一爭之力,區別只是名聲好壞,他沒必要為了讓燁帝負上弒親的罪名而付出性命,索性主動讓賢,況且那九五之位,賢王眼中閃過嫌惡,他不稀罕。
只不過他稀不稀罕,不是他說了算,而是燁帝說了算。燁帝登位這些年,自從封了皇后,脾性看起來溫和了不少,可身為手足,他很清楚,那個人心思有多深沉可怕,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招來禍患。
所以,溫庭可以從他的府里搶人,他卻不能去丞相府里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