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悔悟
刀劍碰撞的聲音逐漸靠近,然後戛然而止,一人掀了車簾,立刻便有光線投進昏暗的馬車裡,檀木看清了來人,是明梵,便不是盼望中的那個人,淚水也立刻湧上了雙眸。
明梵的目的不是截殺使隊,畢竟關係到兩國之交,動靜鬧太大了,皇帝那裡也不好交代,所以,一找到人便立刻帶著人撤退。
侍從匯聚在擎王身側,等待著擎王命令,領頭的侍從問道:「王爺,可要再多派些人奪回來?」
擎王眼神晦暗,狠狠啐了一口:「啟程!」放棄了爭奪,這裡還是京都的地界,為一個小小侍女,不值得。
那日宴席之後,擎王本是要劫持應辭以拿捏溫庭,不過他人生地不熟,消息不通,而賢王剛好想要應辭,又熟悉京都形勢,兩人一拍即合,便聯合起來演了齣戲,由賢王取信應辭,迷倒小院侍衛,再由他的人去帶人,之後賢王便可「英雄救美」,兩人各取所需。
不過計劃中途出了點岔子,他的侍從分不清小姐和丫鬟,便都一起帶了回來,賢王自然只帶走了那應家女,想想還是覺得便宜了賢王,只看姿色,那應家女便不知比手中的這個高了多少,更別說身上還莫名透著股誘人的香氣,只是想到以後的事情,還是忍耐下來作罷。
不過動不了小姐,還動不了丫鬟嗎?這劫出來的人,自然沒有送回去的道理,況且賢王說過,這是溫庭貼身伺候的丫鬟,地位也不一般,留下來總會派上用場,而且姿色比起一般的歪瓜裂棗,已是上乘,要不怎麼說中原人講究,飽暖思淫·欲,中原富庶,愛縱情享樂,就連這伺候丫頭都是頂好的絕色。
就是沒想到這性子,比草原上的女人還要野,想到此*T處,擎王眼神陰鬱,瞬時覺得耳側隱隱作痛。
他不過稍微用了點強,那丫頭竟迎頭給了他一巴掌,指甲颳得他頰邊都起了血絲,等他回神再動作時,那丫頭二話不說就拿簪子往脖子上划。
攔是攔下來了,不過看那血刺呼啦的樣子,頓時便讓人沒了興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調·教。
賢王昨日便給了他信,他驚詫溫庭的偵查速度,只是沒想到溫庭會這麼快找到他這裡來,更沒想到,溫庭竟會為了一個侍女大費周章。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一個侍女而已,能帶走自然是好,丟了也無所謂,等大業功成之日,他定將那侍女第一個揪出來。
擎王冷哼了一聲,踏上了回程的路。
丞相府。
應辭回了丞相府之事,還沒有驚動任何人。念珠按照溫庭的吩咐,悄悄喚了府醫過來。
府醫放上脈枕,手指隔著絹帕搭在應辭腕上,卻是仔細地號了又號,神情古怪。
念珠忍不住道:「譚大夫,到底怎麼樣了,為何姑娘會突然頭暈?」
譚大夫終於鬆開了手,捋了捋鬍子:「姑娘體虛奔波,又受了驚嚇,偶有眩暈也正常,沒有什麼大礙,好好調理就行。」至於滑脈,微弱的幾不可見,只是偶有跳動,況且那方子是他親自寫的,不應該出問題,他用他多年的經驗,做了判斷。
念珠放下心來,正好溫庭從外回來,念珠便將結果告訴了溫庭,溫庭點頭表示知道了,念珠便拿了方子去煎藥。
應辭本是要起床的,又被溫庭按了回去,他道:「左右無事,便歇著吧,檀木那裡,已經派人去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應辭點了點頭。
到了午後,應辭雖然起了,也只是在榻上看書,溫庭就在一旁,處理一些公務。
應辭頗有些無奈,溫庭這作派,就像是她隨時又會跑掉一樣,她下意識地嘆了口氣,將書翻了一頁,心中想著檀木的事,囫圇看了兩眼,又翻了一頁。
溫庭掀了眼皮:「看不進去便不要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書有多無趣。」
應辭頓時有些赦然,瞪了溫庭一眼。她手裡拿的是一本本朝大家編纂的遊記,記物頗豐,記事又有趣,十分受人喜愛。她只是心中有事,所以不能平心靜氣。
溫庭放下公文,將應辭手裡的書拿開。
應辭猝不及防,哎了一聲,就見溫庭起身,取來棋盤放在了她面前的小几之上,他道:「看不進去,便下會棋吧,棋可靜心。」
應辭苦了臉,她雖然會下,但跟溫庭相比,簡直就是個臭棋簍子,從前偶有對弈,總是被殺的一塌糊塗,來回幾次,她便也不愛跟溫庭下棋,誰沒事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也不知溫庭存的什麼心,現在要和她下棋,等和他下完,可就更靜不下來了。
溫庭並不理會,修長的手指拈了白子,眼神示意應辭先來。
應辭無奈,蔥白的手*T指執了黑子,隨意放在了棋盤上,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