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勝利(2)

第二百四十七章 勝利(2)

實證明突如其來的喜悅總是很容易讓人手足無措的。沸騰的全國民眾相比,反應速度一向慢上半拍的軍委會還是因為對日軍投降時間估算上錯誤,而被日軍的投降攪的手忙腳亂。

儘管早就預料到日軍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儘管早就盼望著這一天的早些到來。但是恐怕在全世界除了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劉家輝和趙永剛夫婦之外,卻沒有一個人會想到勝利會來的這麼突然。日軍的投降幾乎打亂軍委會全盤的部署。

當然伴隨著這種喜悅的忙亂一起到來的,還有各方面勢力幾乎不停的爭吵。日軍只是宣布投降,還尚未繳械。軍委會中就已經為了爭奪戰後的地盤和利益分配,吵成了一鍋粥。與全國各城市中此起彼伏的慶祝勝利而舉行的熱鬧的遊行隊伍相比,吵的天翻地覆的軍委會更加熱鬧。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八年來日軍佔據了中國最富庶的東南沿海,以及遠比西部富裕的多的華中和華北地區。以日軍一貫擅長的殘酷掠奪的作風,以及以戰養戰的習慣來看。現在的侵華日軍手中恐怕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那些被調離中國的日軍將領那個來的時候不是雙手空空,走的時候滿載而歸?

而且除了日軍手中數量絕對稱的巨大的,用來以戰養戰而搶奪來的物資之外。還有淪陷區那些大量的借著所謂的帝國赫赫軍威來華趁機大發橫財的日,所開辦的大量工廠、公司,更還有那些投靠日軍,認賊作父的漢奸們為了撈取錢財所開辦的各種工廠那。

前一段時間28集團軍攻擊武昌,不算其他的大量物資,僅僅日軍來不及運走地棉紗就繳獲了數百噸的事情在軍委會的高層已經傳遍。在這些人眼睛中,棉紗這種現在稀缺的物資是什麼?就是錢。

一個被打的殘破的武昌都能弄到如此多的物資,那麼其他被日軍長期佔領的中心城市上海、南京、北平、天津、青島、杭州、廣州、廈門、安慶、濟南這些更富庶的城市和地區那。那還不是有數不清的財富在等著。

大家都苦熬了八年。被這場相對漫長地戰爭打的國窮民貧的國民政府養活不起這麼多地軍隊和官員。與國內幾乎是一日三變的物價相比,自抗戰以後就從來沒有漲過的薪金只能滿足這些人最基本的需求。

由於這個年代基本上不存在雙職工家庭,一家主要財政收入主要就是男人地薪金。按照目前的物價標準,現在國民政府一般官員薪金要是放在孩子多或是負擔重的家庭,甚至連飯都有可能吃不飽。為了滿足自己的生活需要,為了養活家人,戰時大後方不少中下層官員主動請纓希望能夠調到生活條件相對好一些的前線去。

發下來的捉襟見肘,現在已經稱地上微薄,貶值速度極快的薪金別說讓中下級別的官員日益生活艱難。對於那些級別高的,但是卻因為所在的不是什麼實權部門,撈不到什麼油水地高層官員也一樣。

抗戰期間甚至發生了一個少將軍官因為生活困苦開槍自殺地事情。而這位堂堂國民政府少將自殺地原因不過是因為將食堂地剩飯打包回家給家人吃。被人發現之後。覺得無顏以對。隧飲彈自盡。

雖然當初28集團軍幾經苦戰。以傷亡四分之三地代價奪回地盛產大米地糧食產區緬甸和泰南。不僅為中國留下一條對外大動脈。也為中國奪取了一個重要糧食產區。緬甸地佔領。雖然初步改善了大後方地糧食緊張地局面。但是卻沒有根本解決掉糧食供不應求地矛盾。

而且幾年來從這兩個國家收購地大批糧食因為上下其手地人過多。在加上大批背景雄厚地商人大批囤積。糧價只是降低了短短地半年時間。又再次快速地回升。

糧食價格地快速上漲。同時又帶動其他物資價格又開始大規模上漲。使得法幣地貶值速度卻一日快似一日。民國二十六年尚可以買上兩頭牛地一百元法幣到了現在。也就是抗戰勝利地時候就只能買上一斤大米。

緬公路雖然保持了暢通。但是所運進來地物資還是以軍火和軍需品以及軍工生產所需要地原料為主。那些居民日常生活所需要。而國內又無法生產。戰前便依靠進口地日用品。運進來地數量並不多。即便是少量運輸進來地泊來品也是價格奇高。這樣一來。國內物價高地有些嚇人。別說普通老百姓了。就是一般低級官員也絲毫不感問津。

**原來在全面抗戰爆發前。尚屬高收入地軍餉。到抗戰勝利地這一天。即便一個少將軍官地軍餉。其購買力已經很難維持一家人地溫飽了。如果家裡人口多。甚至連飽飯吃不上。

苦了八年,現在淪陷區中日偽軍手掌握的大量的財富便成了讓人垂涎三尺的肥肉。即是肥肉,那就想辦法要去爭取。不要說上海、蘇南這些富庶的地方。就是現在還在蘇軍手中,自九一八事變之後就成為日軍重要的物資、糧食、軍火供應基地,遍布了日本人開設的大小工廠的東北也成了這些人眼睛中的肥缺。

不過淪陷區的面積看起來雖然大,但是刨除中央勢力無法涉足的目前控制在十八集團軍和新編第四軍手中的地區,廣西、山西這樣的中央現在依舊無法控制的地區,以及熱河、察哈爾這樣的地瘠民貧地區、尚控制在蘇軍手中東北之外,其他肥缺就沒有多少了。

在肥缺少,競爭人又多的情況之下,為了能爭取富庶地方的接收權利,尤其是囤積了大量財富的大城市接收,各種勢力展開了或明或暗的角逐。甚至在會場上公開撕破臉面的大勢爭吵。

8月18日奉命去重慶開會的劉家輝便在軍委會的一次會議上看到了這一幕。看著爭的就差沒有大打出手,雙眼通紅有如餓狼地眾人,劉家輝在心裡長嘆了一聲大搖其頭。這那裡還是堂堂國民政府的官員,簡直就是一群不知道餓了多長時間

要是真的將這麼一群狼崽子放出去,國民政府在淪陷區的那點殘留的聲望豈不是丟的一乾二淨?看著這些爭的面紅耳赤的傢伙,劉家輝總算知道了這場後來被人稱為劫收的接收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些苦了八年地這些官員,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那些富庶的地盤那。都想搶其中最肥地一塊。劉家輝在這場被他後來稱為分贓會議上一聲沒有吱,只是鐵青著臉看著身邊撕咬成一團的眾人。

就劉家輝所知道,這次會議的主題不僅僅是這一項。這次將**各戰區的總司令和副總司令以及四個方面軍總司令、一些嫡系地集團軍司令召集回重慶,安排東進接收淪陷區只是議提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討論即將在211日於湖南芷江舉行的日軍請降儀式。

本來這次請降儀式是準備安排到長沙或是江西玉山機場舉行的。但是後來考慮的長沙機場比較狹小,容納有限。而前兩天一場大雨將非混凝土構造地玉山機場跑道衝垮,損毀嚴重。所以在經過緊急研究之後改為擁有當時亞洲第二大空軍基地的芷江舉行。況且在美軍基地舉辦也是對美軍的一個表態。

現在主要議題還沒有開始討論,這些人居然因為接收地點先行吵了起來。

不由的讓人有種本末倒置的感覺了。劉家輝偷著瞄了瞄坐在會議主持人位置上同樣一臉鐵青地陳部長和那位陸軍總司令,內心中很有一種想要大笑一場的衝動。

最後被氣的當場差點沒有背過氣地陳部長抬出了最高當局,才將這場好險沒有由文會改為武會,上演全武行的爭吵壓了下來。才得以讓會議繼續進行下去。至於大家所期待地接收事情,則由陳部長一錘定音,還是決定上稟最高當局,由領袖御裁。

這個在他們眼中最重要的問題延期討論,讓後邊地會開的沒精打采。與會的各級將領一聽到這個在他們認為最重要的決議居然被推遲討論,剛剛爭吵時候的興奮勁利馬就沒有了。一個個向霜打的茄子一般,都蔫了。

不過接下來的會議卻讓劉家輝倍感尷尬和憤怒。既然芷江現在是2集團軍防區,這個請降儀式的整個現場的警戒自然應該由28集團軍擔任。而且這次請降儀式在28集團軍防區舉行,這也可以算是對28集團軍在抗戰中所取得的巨大戰果的獎勵。

但是那位受命主持請降儀式的陸軍總司令卻以28集團軍非美械部隊,如果使用28集團軍擔任恐怕會引起美國盟友的不快為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28集團軍參加此次請降,堅決要求由現在正在湘中休整的全美械化的74軍擔任。

他的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幾乎是滿場嘩然。不僅讓劉家輝倍感難堪,還使剛剛還無精打採的眾人利馬又重新精神起來。在座的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劉家輝。目光中有同情,有憐憫,有幸災樂禍,甚至還有等著看好戲的,不一而足。

這位陸軍總司令的這個要求讓主持會議的陳部長相當的為難。按照他要求的去辦吧,現在包括整個芷江在內湘西現在都是28集團軍防區。你調動其他部隊不是故意讓劉家輝難看嗎?

而且劉家輝本身就是六戰區副總司令兼湘鄂川邊區總司令,整個湘西都在他的管轄區域內。不讓28集團軍參加這次請降儀式,擔任警戒部隊更是由其他部隊擔任,這麼做將抗戰首功的28集團軍和劉家輝置於何地?

可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看著滿臉一付不容更改表情的這位陸軍總司令,陳部長知也道現在不是和他徹底撕破臉的時候。要是自己和他鬧僵,為難的只能是最高當局。想到這裡,一生以維護最當局權威為己任的陳部長心裡嘆了一口氣,暗道:「你這個堂堂陸軍總司令怎麼心胸如此狹窄。

「前一段在鄂湘作戰的時候,他劉家輝的確是違令出擊,搶了你的風頭。可你在長沙接見會戰有功人員,獨獨拉下28集團軍的人員。劉家輝上門拜訪又拒而不見的舉動也夠讓人家難堪下不來台地,也算是出足了氣,人家也沒有說什麼。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更何況沒有28集團軍拿下武昌這一畫龍點睛之筆,堵死日軍陸上撤退路線並一舉打垮日軍最後的作戰信心,使得日軍只能冒著密集的空中轟炸,渡江北竄,你那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

「你這麼做不是明顯心存報復,讓劉家輝下不來台嗎?換了別的部隊也罷了,可這是幾次力挽狂瀾的28集團軍,論戰果當可稱為數百萬**之首的抗戰首功部隊。你這不是簡直在侮辱人,打人家耳光嗎?」

但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這位資格老,被稱為中央軍第二人的陸軍總司令的陳部長只能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一邊,鐵青著臉不說話地劉家輝。希望他能主動退上一步。

但是讓陳部長失望的是,對於這位陸軍總司令的這個要求,內心感覺到倍受侮辱地劉家輝在接到陳部長求救般的目光,卻沒有做任何錶態,只是直挺挺的以一副軍人標準坐姿坐在那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不是劉家輝不想幫陳部長解決難題。可這個結果讓他實在無法接受。如果28集團軍在其他的地方,或是這次請降儀式在其他地方舉行這話還好說。但是芷江就在自己地防區之內,可自己的部隊卻不能出席請降儀式,這無論如何讓劉家輝無法接受。

如果接受了這個他感覺到相當難堪的決定,他個人受辱在小,怎麼對的起衡山上那數萬陣亡將士的英靈?怎麼能對的起跟隨自己苦戰多年地部下?這個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多年苦戰,屢建奇功,而且現在又正在湘西駐防的28集團軍,可以說在**數百萬部隊中最有資格參加這個請降儀式的部隊。要是28集團軍沒有這個資格,那麼其他部隊就更沒有這個資格。

看著就在那裡梗著不說話

輝,和剛才還吵的天翻地覆,現在去鴉雀無聲地會議主持人的陳部長不能讓會議就這麼冷場下去,只得有些為難的對著劉家輝開口道:「仲德,芷江是你地防區,你看怎麼辦為好?」

他也知道讓劉家輝接受這個現實,實在有些困難。但是,在無法說服那位陸軍總司令改變決定的前提之下,他也只能壓劉家輝低頭了。

劉家輝看著為難地陳部長,本來不想說話,只是做在他身邊的,他地老上級九戰區長官用胳膊肘碰了碰劉家輝,搖了搖頭,又用下巴指了指一臉為難的陳部長,示意他就算為陳部長也該退上一步。

接受到老上級的示意,在看看一臉為難的陳部長,劉家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如果總司令堅持,那麼28集團軍服從陸軍總司令的命令,讓出芷江防區,交由74軍進駐。」

聽到劉家輝這麼回答,陳部長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對劉家輝,對28集團軍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莫大的恥辱。一支為國家,為抗戰屢建戰功的部隊,居然要在自己家大門口給人家讓道。

這個結果一般人是很難接受的了的。

會議散場之後,陳部長將劉家輝找回自己的辦公室。陳部長覺得,劉家輝只是不想讓自己太為難,才勉強接受了那位陸軍總司令看起來相當無禮的要求,內心肯定不會舒服。內心不想讓愛將太受委屈的陳部長覺得自己還是在開導一下劉家輝為好。

看著一臉鬱悶的劉家輝,陳部長只能安慰道:「仲德,這件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也要體會到領袖和我的難處。」說到這裡,陳部長又道:「做為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不僅要能承受的起榮譽,更要能承受的起委屈。」

聽到陳部長這麼說,劉家輝也只能苦笑道:「這個委屈還真不是一般的部隊能夠承受的起的。這那裡是委屈,簡直就是侮辱。」

看著充滿一肚子氣的劉家輝,陳部長道:「你放心,我會在恰當的時機給你們補償的。「說到這裡,陳部長沉思了一下道:「仲德,前兩天,發生在南京的事情你聽說過沒有?」

聽到陳部長的問話,劉家輝搖了搖頭。他還真地知道南京出了什麼事情?也實在記不得這個時候南京發生過什麼事情?難道是某些不甘心失敗的日軍,在投降之前又來了一次屠殺?想到這裡,劉家輝立即站起來道:「辭公,是不是南京的日軍又有什麼動作?」

「這到不是,這次若簍子的是軍統的人。軍統一個負責在南京偽政府上層做諜報工作的人,在日軍宣布投降之後,拉攏一幫和他有聯繫的汪偽高級軍官,公開宣布成立一個什麼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京滬行動總隊南京指揮部。稱其受最高當局之命令,代表南京指揮部接管南京一切軍政機構。」

「這個傢伙打著這個旗號,沒有得到任何命令,便擅自在南京大肆抓捕漢奸,接收敵偽財產。將南京搞的烏煙瘴氣,最後被日軍繳械,他本人也被日軍軟禁起來。這件事情雖然是他們軍統內部的事情,但是受影響的卻是最高當局和國民政府。」

「不過目前因為之前戰局地關係,**主力距離南京、上海現在還遠,還一時之間無力顧及那裡。第三戰區的部隊現在又大多是雜牌,戰鬥力不強,無力應付突發事件。南京現在基本上處於失控狀態。雖然軍委會已經電令南京暫時先由日軍繼續駐防,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南京是國民政府的首都,將來國民政府還是要還都南京地。在**主力尚未趕到之前,總是由日軍或是偽軍維持,對國民政府的影響不好,尤其是對國民政府收拾淪陷區的民心不利。」

「為了儘快穩定南京的形勢,恢復淪陷區人民地信心,特別是防止在華東的**部隊違令擅自率先進入上海、南京,中央已經和美國盟友商量好,決定抽調一支精銳的部隊,由美軍派出在華以及東南亞、印度的運輸機群協助以最快的速度空運到南京。」

「此事雖然大致已經定了下來,但是空運那支部隊還沒有最後決定。最高當局雖然有意讓第三方面軍派出一個軍,但是決心還沒有最後的下。我去和最高當局說,這個部隊由你們28集團軍出。」

集團軍地老底子是由南京突圍出來的,讓你們去接收南京,也算是有始有終。更算的上是對你們多年來的血戰的一個獎勵。」

聽完陳部長這麼說,劉家輝有些激動地站起來道:「如果此次28集團軍真的能成行,仲德代表8集團軍上下感激辭公的大恩大德了。」

看到劉家輝有些激動地神情,陳部長站起身來,拍拍劉家輝的肩膀道:「你們心裡地那根刺,我知道。最高當局也知道。不過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南京現在又是國際視線關注之地。」

「如果最高當局同意派集團軍接收南京,你小子到南京可得給我收斂點。不過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南京現在又是國際視線關注之地。要是在出現長沙會戰的那種一場大仗下來,連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地事情,我可饒不了你。」

「現在畢竟戰爭已經結束,日軍已經繳械投降。無論那些日軍犯下多大的罪行,都是要(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wap..cn(.cn.文.學網)經過審判,才能正式定罪的。你小子到那可不許亂來。尤其要控制好部隊的情緒,絕對不能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聽到陳部長的話,劉家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辭公也知道?呵呵,請辭公放心,28集團軍不是那些畜生,您的話,仲德一定謹記。絕對不會作出亂殺戰俘的事情來。」

聽到劉家輝的保證,陳部長苦笑道:「那些事情,你還真的以為你小子做的天衣無縫?在第一次長沙會戰的時候,就有人向我舉報過你們28集團軍,哦,對當時還叫11軍,有相當嚴重的殺俘行為。很多被俘的日軍

甚至大量日軍傷兵沒有經過任何審訊,便就地槍決,刺刀捅死的。長沙會戰第6師團出動整整三個聯隊,其他兩個軍或多或少都抓了一部分俘虜,就你們11軍一個沒有。」

「不僅你們自己沒有抓,還用繳獲的槍支彈藥從第手中將那些戰俘換走了。用三門75毫米山炮將99軍的戰俘換走了。這些被你換回去的戰俘你可一個也沒有交到戰俘營。」

「要不是當初協同你作戰的兩個軍中第承過你的舊情,他們地那位軍長也算是講義氣。99軍則都是我這一面的人,將此事先報給了我,被我壓了下來。如果一旦捅到軍委會上去,你小子僅憑擅殺俘虜這一條就早被撤職了。」

「後來你幾次會戰中,尤其是緬甸會戰,你們上報的殲敵數字和戰俘數字加在一起,與日軍原有參戰編製嚴重不符。你別告訴我那些失蹤的日軍士兵都潰散到緬甸的叢林中去了?你們28集團軍要是連這個能力都沒有,讓那麼多的日軍溜了,那還能被稱為**第一精銳?還能擔的起**抗戰首功部隊的稱呼?」

「還有你別以為你殺俘的事情真的軍委會一點不知情?我能幫你瞞一時,能幫你瞞一世?你真當軍委會地人都是白痴?之所以不動你,是因為你的部隊能打,別人也指揮不了。否則早就把你調回重慶,坐冷板凳了。」

「你別告訴我,這些事情都是你下邊做的,你不知情?要是沒有你地默許或者就是你下的命令,你的那些部下敢怎麼做?你呀,怎麼就不能安分一點,總給我或多或少的若出點事情來。」

「當年你在湘西剿匪,一口氣殺了兩千多土匪,我雖然當面誇獎你殺地好,但是在後面我為你承擔了多少的壓力,你知道不知道?那些人是土匪,也該殺,但是他們畢竟是國民政府承認的地方部隊。」

「要不是這些傢伙這次做的太過分,連盟軍都敢綁架,你真的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這些人雖然都是無惡不做,但是還知道給自己找一張保護傘,上面為他們說話的人還不少。尤其是那些湘籍出身地人。」

「之前是戰爭時期,你做的稍微過分一些,大家還可以原諒。但是現在日軍已經投降,你就不能在那麼做了。絕對不許在出現擅自殺俘的事情,一個都不允許。」

劉家輝聽到這裡,知道陳部長說的都是實情,再一想這些年來陳部長始終一直在明或是在暗的照顧自己,不禁頗為感激地道:「仲德這些年一路走過來,多虧辭公扶持。如果不是辭公的厚愛,仲德現在恐怕連冷板凳都坐不上。」

「好在你小子也沒有讓我失望,不僅打出了**的威風,更打出了中國人地威風。你在緬甸的那幾場會戰,其精彩之處連美國人都稱讚。

更為國家找到了一個穩定地糧食供應基地。稱的上有大功於國。」

「過去地事情就算了。不過這次你小子可要記得你的保證,如果領袖同意你們28集團軍接收南京,你可不許再出什麼亂子了。」說到這裡,陳部長又相當鄭重的提醒劉家輝一遍道。

「是,仲德保證服從命令。」劉家輝保證道。聽著劉家輝再一遍保證之後,陳部長滿意的點點頭:「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不要顧及眼前的利益得失。有時候你要先失去一些才能后得更多。」

聽到陳部長語重心長的教誨,劉家輝點點頭道:「請辭公放心,這點道理,仲德還是明白的。風物長宜放眼量嗎。」

「不錯,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凡是總是斤斤計較,往往容易失去更多。空運南京的事情,我會向領袖爭取。你放心,你的28集團軍在抗戰中的大功,領袖還是記得的。」陳部長點點頭道。

聽到陳部長這話,不想在說什麼,正想告辭的劉家輝突然想起來幾件事情,便有些為難道:「辭公,有些事情我想請您幫忙?事情到是不大,但是還需要得到您這個軍政部長的首懇。」

「什麼事情?你小子不會是又想從我這裡要什麼吧?之前你小子可沒有少從我這裡騙東西。」陳部長聽到劉家輝如此鄭重其事的語氣,有些疑惑的道。

劉家輝搖搖頭道:「我不是想要東西,我這次是想要幾個職務?」「職務?噢,這到新鮮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要這個,以前你小子不都是要裝備嗎。好你說說,能幫上忙的我盡量幫忙。」陳部長對於劉家輝即將提出來的要求,沒有怎麼琢磨便點頭應承了下來。

「辭公,您知道集團軍在抗戰這些年中,打的基本上都是苦戰、惡戰,每次都是幾乎使盡了全力,為國為民,流盡了血。基本上每次作戰都傷亡不小。」

「尤其數次大戰傷亡極大。萬家嶺一戰,當時的新6軍傷亡百分之八十。幾次南昌作戰傷亡也達到了上萬。第一次長沙會戰以及隨後的策應鄂中會戰而發起地湘鄂邊作戰也達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還有緬甸會戰,雖然幾經補充,但是出國作戰的部隊最後活著撤回國的不過十之二三。去年的河南會戰,傷亡也達到十分之六七。僅僅這幾次大戰下來,28集團軍累計陣亡人數,僅僅是不完全統計,就達到了六萬多。還不算之前的南京突圍和蕭~河戰鬥陣亡的人數。」

「現在陣亡將士的英靈大部分都集中葬在了衡山28集團軍陣亡將士公墓中。除了衡山的28集團軍烈士公墓需要四時有人祭奠打掃之外,28集團軍在衡陽和贛南還都留下了為數不少的傷殘軍人和陣亡將士遺屬。這些都需要人照顧。」

「您看能不能將衡陽師管區和贛南師管區司令的職務交由28集團軍選出地人選擔任,以便隨時就近照顧。還有兩地的保安專區司令的職務一同留出來,讓28集團軍可以留下一部分改編為保安部隊,以便可以保護那些

人和遺屬不遭土匪地傷害。畢竟現在抗戰勝利了,2一直駐紮在湖南。」

「你的這個想法不錯,我看可以。這些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位置。只要不兼任警備司令,問題就不大。好,我答應你。我去打招呼,這兩處的位置就給你們。」聽到劉家輝這個要求,陳部長覺得不是什麼難事,便點頭答應了。

就在與陳部長談完話之後,劉家輝正準備告辭地時候,陳部長突然喊住了劉家輝道:「仲德,你有沒有考慮過到中央來協助我工作?」

聽到陳部長這句話,劉家輝不由的一愣。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到中央任職。已經決定辭去軍職的劉家輝,那裡還想到重慶這一譚深水中來攪和。

看著對自己的話感覺到有些突然的劉家輝,陳部長道:「最高當局已經決定接受美國人的建議,對**統率機關進行一次改組。」

「改變目前軍政、軍令分開地舊式指揮系統。撤消軍委會,設置國防部。仿造西方國家,實行一元化領導。國防部下除了下設陸、海、空軍總司令部之外,還新設置聯勤總司令部。並重新改組參謀本部。」

「這次改革各處所需要人員甚多。你調到中央來工作正是時候。還有,28集團軍是你一手組建的,也一直是由你指揮。這在抗戰期間保持一支部隊的戰鬥力是必要的。

但是現在抗戰已經結束,你在一個位置上呆久了不好。況且將不專兵,是**的政策,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改變。」

聽到陳部長地話,劉家輝明白這是中央已經在為將自己調離28集團軍做準備了。想到這裡,劉家輝看著陳部長道;「辭公,您的意思我明白。就算您不說,我也早就想好了,在抗戰結束之後,辭去軍職。」

劉家輝這句話一說出來,陳部長不禁呆了一呆。他沒有想到,劉家輝會做的這麼地徹底。本來中央是準備將劉家輝調到中央,任某一部門的次長或是參謀總部下屬某一廳長。卻沒有想到劉家輝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乾脆來了一個總辭職。

「仲德,你這是在和中央執氣嗎,還是不想離開部隊,拿辭職威脅中央?中央並不是要把你免職,只是要調你來中央工作,難道你真地想成為一名軍閥嗎?中央調不動你?」聽完劉家輝的話,陳部長明顯有些生氣地道。

「辭公,您誤會了。仲德真的沒有這麼想過。仲德早在當年新77組建的時候就答應過父母,等抗戰勝利之後,就辭去軍職,回家專心侍奉父母膝下。仲德當年在南京多日失去音訊,累的父母驚擾過度大病一場。母親身體現在還未完全康復。」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麼多年來,仲德終日在戰場拼殺,與日寇作戰,是為國盡忠。現在抗戰已經勝利,仲德也該回家為父母進孝了。還有。」

說到這裡,劉家輝摘下了在上司面前從來沒有摘下過的軍帽,指著大半頭白髮道:「辭公,您看。當年我從南京突圍的時候,我的頭髮還沒有一根是白的。可您看看,我現在。」

「仲德此次辭職,並不是要和那些割據一方地軍閥學,以退為進,要抰中央。實在已經是八年來的苦心積濾,憂思過度,已經心力枯竭。八年血戰,每一場戰役我都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一個不小心輸掉那怕一場小小的戰鬥,(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wap..cn(.cn.文.學網)會危害到全局。」

「尤其是那年的緬甸會戰,28集團軍打的如何,直接關係到國家抗戰的命運和前途。28集團軍雖說是孤軍出戰,但是卻會影響到整個中國抗戰大業。一場會戰下來,我平均每天睡眠不足兩個小時。在關鍵時期,甚至連續幾天合不上眼睛。我這一頭白髮有一半是在那次會戰期間變白的。」

「我的參謀長,一米75的身高,可現在體重還不到斤,瘦地風都能給颳走。28集團軍高級將領中沒有一個人是胖子,大部分師以上軍官都因為勞累過度而身體狀態不佳。

「辭公,外人只看到28集團軍取得的一次次的輝煌戰績,只看到我如做飛機般地提升,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其中我們這些人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有時我甚至在想,等抗戰勝利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讓我睡一個好覺就可以了。讓我的部下,好好地放上一個月的假,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上一個月。」

「辭公,這幾年我是真的累了,實在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勞,更累的是心。本來我是準備等日軍正式投降之後在和您說,但是現在您既然提起來了,我也就跟您彙報一下。希望辭公能多多體諒仲德。」

聽完劉家輝地話,再看著劉家輝的大半頭白髮,陳部長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抗戰結束之後,就意味著國家和民族就可以完全統一到一個政黨一個領袖下了嗎?國家真的就是天下太平了嗎?」

「日本人投降之後,外患的確是沒有了,可內憂那?國內還有逆黨作亂,還有不服從中央地軍閥等待剿滅,正是你大展所長的時候,你現在就引退是不是早了一些?你是軍人,只要國內一日干戈不止,就不能有解甲歸田的想法。」

「這樣,等日軍正式投降之後,我給你放一段時間假。你也好好地休整一下。你到中央來任職,也可以將父母接到身邊就近照顧。你們劉家,家大業大,就算將父母接到身邊,也不會給你帶來什麼負擔的。好了辭職這件事情,你今後就不要再提了。」陳部長擺擺手,拒絕了劉家輝地要求。

聽到陳部長絲毫沒有猶豫的便拒絕自己地想法,劉家輝只能搖頭苦笑,心裡直道:「真是進來容易,脫身難?」看來自己想辭職,只能以後在想辦法了。

劉家輝從陳部長那裡告辭出來之後,因為辭職被拒絕頗有些意冷心灰的他謝絕了軍委會幾位同僚聚一聚的邀請,直接回到了父母家中

探望一下父母,第二天就回常德。

劉家輝一進屋子,才發現不僅父母在家,就連大哥、三哥都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劉家輝將公文包交給傭人,向父母問了好之後,意興懶散的坐到沙發上。

看著從來還沒有見過如此打不起精神來的劉家輝,略微知道一些實情的劉家鵬笑道:「怎麼了?仲德,是不是不想回中央來?」到底是位在中樞,身位軍令部次長的劉家鵬已經知道了中央有將劉家輝調到中央的意思。

聽到大哥關心的話,劉家輝擺了擺手苦笑道:「那到不是,是我今天向辭公辭職被拒絕了。大哥,這個忙你得幫,當初在蘇邊界的時候,我就和您說過,等抗戰結束之後,我就辭去軍職,回家承歡父母膝下。也算是對父母這幾年來為我擔驚受怕的一種補償。可現在,想脫身,卻無能為力,哎。」

劉老爺子聽完他這話,點點頭道:「仲德這個想法不錯,現在日本人已經投降,外戰已經結束,是該回家享享清福了。你的那點軍餉,咱們家還看不上眼。」

「況且,我從目前形勢來看,現在抗戰結束了,你們的那位最高當局肯定又要開始剿共。我不管他要剿的是**,還是其他的什麼黨,總之,咱們劉家人不會去幫他們打那個內戰。」

「如今抗戰剛剛結束,民生凋敝,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此時不想著怎麼恢復經濟、民生,卻總想著剿滅異己。這還算什麼國民政府?仲德之前為國抗戰,那是為國家盡忠,為民族儘力,我這個當爹地不能說什麼。但是現在抗戰既然已經,他也該回來儘儘孝了。」

聽到劉老爺子這番話,劉家鵬只能搖頭苦笑道:「父親,現在仲德想脫身那有那麼容易。既然最高當局已經下決心剿共,他能輕易的放仲德這樣的名將引退?」

「也許帶兵不太可能了,但是參贊軍機之責卻是跑不了的。仲德能將戰鬥力兇悍,裝備精良的日軍都打的一敗塗地,更何況那些連槍都沒有幾支的十八集團軍和新編第四軍?」

「不過仲德,你現在心裡要有個數,辭公這次和你說,只是事先和你通個氣。你上調中央已經成定局了。這個調令是最高當局親自下的,只是調你去那個部門還沒有最後決定。今後你的部隊恐怕也要被打亂分散開使用。也就是說你的28集團軍地使命已經完成。」

劉家輝點點頭道:「這我知道,只是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就象剛剛父親說的,我實在不想參合到內戰中去。打外國人,我不怕。但是那是自己的同胞啊。我雖然無法制止這場民族地悲劇發生,自己不參與進去,我卻可能做到。」

劉家鵬搖搖頭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是我輩都是軍人,應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能做到的想辦法把你調到一個閑差上去。

讓你不參合到內戰中去。你現在要辭職我實在無能為力。除非有人能向最高當局疏通,讓最高當局張嘴。這事情才有緩和。」

「不過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你小子武昌一戰打的確實精彩,可你也將那位陸軍總司令得罪了個透。最高當局現在雖然有想將他架空地想法,但是出於他在中央軍中這麼多年形成的威望和地位,他在中央還是相當有發言權的,你的最終任命最高當局也是要考慮他的意見的。」

「還有,手中握有大量全美械、德械、法械裝備,由美國教官訓練出地**的最高當局並沒有將連槍十八集團軍和新編第四軍放在眼裡。他不見得非得用你,況且你幾次親共行為,讓你的腦袋在中央有些人的眼中還是有些發紅的。」

「另外你要是真地想辭去軍職,可以找夫人疏通一下。夫人雖然很少插手軍事,但是對於夫人的話,最高當局還是相當重視的。辭公那裡我再去說說。想想辦法。」

劉家輝聞言也知道事情迴轉地餘地不大,只能沮喪的點點頭。看著有些失落地劉家輝,劉老爺子安慰道:「你也不要心中太過憂慮,我在中央還有幾個熟人,不行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劉家輝只在家中住了一夜,便搭乘一架到長沙執行公務的美軍飛機返回常德,象頭一天那樣烏煙瘴氣地分臟會,他實在不想參加。也實在不想在受那位總司令的白眼。

回到常德之後,劉家輝立即下令駐芷江的202師一部北撤常德,將芷江防區移交給正從衡陽趕過來的74軍。同時命令分散在湘西的各部開始陸續向常德集結,做好空運準備。

8月20日,那位陸軍總司令率領由陸軍總部、軍委會、行政院顧問團、各大戰區長官以及美軍駐中國作戰司令部的高級軍事人員,組成龐大的陣容抵達芷江。隨行的還有國內外各大媒體的上百名記者。

同日,在集中了幾乎第四方面軍和九戰區所有的汽車,幾乎是晝夜不停的緊張搶運之後,專門被這位陸軍總司令從衡陽休整地調過來的74軍也抵達芷江一線,正式接替28集團軍所屬部隊,擔任芷江防務。同時74軍派出最精銳的部隊擔任機場一線的警戒任務。

1945年8月211日,歷史會永遠記住這一天,按照中國政府的命令,日軍中國派遣軍派出副總參謀長今井武夫、參謀橋島芳雄,率同隨員3人,乘坐一架百式運輸機,在中國空軍p511式野馬戰鬥機的押解之下抵達芷江機場正式代表侵華日軍向中**隊請降。

從七七事變開始,經過長達八年的浴血奮戰,無數忠勇將士的犧牲,終於換來了今天,日軍徹底的投降。中國人民不應該忘記這讓所有中國人揚眉吐氣的這一天。看著垂頭喪氣前來芷江請降的日軍代表,幾乎在現場有幸參加儀式中國人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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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鐵血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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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勝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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