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南京1945 (1)
一度趾高氣昂的日軍終於無可奈何的低下了他們自以頭顱,向中**隊請降的時候,國內的民眾再一次沸騰了。而與全國沸騰的民眾相比,28集團軍上下是破口大罵。
在此時軍委會將本來就駐紮在湘西的28集團軍部隊調離芷江,由74軍接防,這不是明擺著有些欺人太甚了。28集團軍苦戰這麼多年,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幾次在危急時刻扭轉了戰局,結果卻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軍委會這麼做,怎麼能不讓28集團軍上下寒心。
期間劉家輝承受了來自下屬的相當大的壓力。不僅下面的部隊怨聲載道,就連各軍師長的明面上雖然沒有說,但是私下也多少有些埋怨劉家輝不去向上邊爭取。弄的劉家輝只能搖頭苦笑。其中的事情他怎麼去和下面解釋?
難道直接告訴部隊,28集團軍在前一階段會戰中,奪了人家的風頭,這是人家在故意報復自己?還是告訴下面,軍委會中有人存心整自己和?
別說部隊不理解,就連那位打著採訪的旗號,在28集團軍撤回常德之後,即沒有見過她下去採訪部隊,也沒有見過她回重慶中央社復命,反到是每天都賴在劉家輝家裡和他的兩個老婆以及柳晴一起嘀嘀咕咕的那位美女記者也不理解。
劉家輝頭大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直接揚言要將28集團軍這支有大功於國家的部隊,卻受到如此不公平待遇的事件捅到全世界媒體上的秦婷,只能苦笑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參合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訴你地,也不是你該知道的。」
「如果你實在閑的厲害,可以去芷江採訪請降儀式,我想這才是你這個記者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老賴在我家混飯吃。難道我們家地飯就這麼好吃,讓你這個大記者樂不思蜀?遲遲不願意回重慶?」
「你,劉家輝算我看錯你了,你就是一個懦夫。你為什麼不去爭取,也讓我去為你爭取?你現在那裡還有一個戰功赫赫地名將所應該具有敢於蔑視一切的精神?敢於向任何人,任何事情挑戰的勇氣?」
「你怕你的那些上峰,我不怕。你不敢為你血戰這麼多年的部下去爭取他們該得到地榮譽,我去幫他們爭取。」聽完劉家輝的話,秦婷火大地道。說罷,轉身就要出門。
「站住,你想去那裡?如果你現在就回重慶,我會派人護送你,要是你要去芷江,別說我把你扣起來。我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劉家輝喝住了想要出門的秦婷,怒聲道。
「你說蔑視一切地精神。什麼叫蔑視一切地精神。你懂得嗎?你怎麼不知道我沒有為他們爭取榮譽?沒有錯。我們現在是勝利者。是有大功於國家。應該享受到接受日軍請降地榮譽。」
「但是你去衡山看看。躺在那裡地幾萬名陣亡將士難道他們不應該得到同樣地榮譽嗎?跟他們相比。我們這些有幸在這八年血戰中活下來人。還去爭取這些虛無縹緲地東西有用嗎?能活下來就已經是我們這些人最大地獎勵了。
」
「蔑視一切地精神所要蔑視地不僅是敵人。有時更需要地是要敢於蔑視自己。這是在中國。不是在西方。你作為一個記者。難道還不明白中國地現狀嗎?」
「你上次給我捅地婁子還不嫌小嗎。誰允許你不經過允許擅自發布新聞地。我不是再三告訴過你。凡是有關於28集團軍地新聞。都要經過我或參謀長同意地嗎?「
「我當時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非把你扣起來不可。你難道真地想把28集團軍徹底弄地分崩離析才高興嗎?」最後這句話。劉家輝說地語氣相當地重。
秦婷被劉家輝的最後幾句話說愣了,獃獃的看著劉家輝,半天才怒道:「你一點也不懂人家的心。」說完哇的一聲,哭著跑離了劉家輝的辦公室。
看著哭著跑掉的秦婷,劉家輝只能無奈的搖頭,他也知道自己後面的話有些說的過重了。但是不想與她牽扯太深的劉家輝,也只能示意門口的幾個警衛趕快跟上去,看著點,別讓她出什麼事情。
剛剛打發走秦婷的劉家輝還沒有等他靜下心來,想想怎麼對付軍委會即將到來的調令,怎麼能夠順利的辭職的時候,趙永剛又不請自到的來到他的辦公室。看著嬉皮笑臉的趙永剛,劉家輝不禁又是一陣的頭大。
這個傢伙不是在自己去重慶開會之前,說要看看未經人工雕琢之前的張家界是什麼樣的風光,帶著自己老婆去張家界遊玩去了嗎?自己從重慶回來時候,他還沒有回來。活見鬼,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回來。而且從這個傢伙臉上古怪的表情來看,劉家輝基本上可以斷定,剛剛自己和秦婷的對話,這個傢伙至少也聽到了一半。
果然趙永剛在神色曖昧的打量了劉家輝半天之後,一張嘴就道:「我說平平,我剛剛看到那個美女記者哭著從你這裡跑出去,我喊了幾遍都沒有喊住。你到底把人家怎麼了?該不會是你這個傢伙突然間獸行大發,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聽到趙永剛的話,劉家輝不禁氣道:「你這個傢伙怎麼就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以為我象你那,整天就琢磨這種事情。你小子剛才也在外邊站了不短時間了吧,想必我說的話,你小子沒有少偷聽,我做了什麼你會不清楚?你別告訴我你剛剛到。」
「切,我要是能吐出象牙來,我就什麼也不幹了,專門在家吐象牙,何必還整天東奔西跑的累的夠戧。不過,呵呵,劉老大就是劉老大,果然是料事如神。什麼都能猜到,我一點聲音也沒有出來,還被你發現了。」
「不過你小子也真捨得,那麼一個我見猶憐的美女,你居然下
狠的心如此訓斥人家。你呀,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這的心思,還是有意怎麼做地?」
「我可是聽兩位嫂子說,你負傷地時候,人家可是一直衣不解帶的幫著伺候你好長時間,一直等到你清醒了才去休息。」趙永剛渾沒有把劉家輝冷言冷語當回事的道。
聽完趙永剛的話,劉家輝點上一支煙,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你真地當我是傻子,石頭人?如果我還是光棍一條,她的感情我會接受地。但是我現在已經成家了,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夫人。」
「我一次能同時娶到她們姐妹兩個,已經是委屈她們了。我不能讓她們在為我受委屈了。還有現在除了她們之外,我的心已經裝不下任何別的人了。即便這個女人比她們年輕、漂亮的。」
「況且她們跟我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受到窮,但是也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我這些年錢是弄到不少,黃金一弄就是好幾噸,但是這筆錢,我自己沒有留下一分錢,都投入到了這支部隊中。」
「她們跟著我,非但沒有象其他軍長、總司令太太那樣穿金戴銀,整天除了飯局就是牌局,反倒是日子一直過的緊巴巴地。還要去遺屬子弟學校去當義務老師,幫我穩定軍心。你說我怎麼能做出背叛她們的事情來?」
「與你兩位嫂子相比,我也就只能委屈她了。我想她對我地感情,也是一時的迷戀,哦,就是屬於那種美女愛英雄地感情。將來等她找到真心喜歡她的人,她就會把我忘記地。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當年,我父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我不想類似的悲劇再在我的家庭裡面出現。老婆還是自己的好。她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也就是感激,中間並沒有攙雜其他什麼感情。我不是當年的少帥。」
趙永剛聽完劉家輝的話,也沉默了。劉家輝後世家庭的劇變他一清二楚,也知道劉家輝說的確實是心裡話。良久才開口道:「那你也不能就這麼拖著,總要解決的。一個女孩子的青春是有限的,你能耗的起,她耗不起。與其老這樣的拖著,還不如早點說清楚的好。」
劉家輝無奈的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我曾經幾次暗示過她。有時候我的暗示都已經相當的明顯了,以她的腦袋不會看不出來。可她,你也看到了。算了,我現在正想辦法辭職,等我去國外之後,時間一長,她見不到我,這段感情也就會慢慢的淡下來。」
還沒有等趙永剛回答劉家輝,剛剛被劉家輝說的哭著跑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而復返,也不知道聽到了他和趙永剛多少談話內容的秦婷突然出現在劉家輝辦公室的門口,死盯著劉家輝半晌才道:「我不會忘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告訴你,劉仲德,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你走到那裡,我就跟你到那裡,除非你有能耐躲到月亮上去。「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當初在負傷昏迷不醒的期間,我幫你兩位夫人照顧你的時候,沒有少幫你擦洗身體。依照中國傳統的三從四德說法來說,我既然看了你的身體,我就要對你負責。所以我跟定你了。」
「還有,我還沒有告訴你,我這個人最大毛病就是認死理,還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那種。我就不信,我就捂不熱你。就算你的心是石頭變的,我也有辦法讓他變軟。」也許是最後的一層窗戶紙捅了,秦婷也不在忌諱什麼,大聲的向劉家輝宣布她的追求宣言。
看著臉上還帶著淚珠,卻在自己面前大聲宣布要對自己負責,追定自己的秦婷,劉家輝不禁目瞪口呆。
秦婷說完話這些之後,看了看被她的話驚的直發愣的劉家輝,也許有些感覺到不好意思,畢竟屋子裡面還有趙永剛這個外人在場,這個時代的女人遠沒有後世那麼開放。臉紅的一扭頭,又跑了。
看著秦婷遠去的背影,劉家輝憤怒的轉過頭對正在一邊偷著樂地趙永剛怒道:「你這個混蛋和她說了些什麼?你別告訴我你們在武昌的時候,沒有事鬼鬼祟祟的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就是閑扯淡?」
看到劉家輝真的很生氣,趙永剛撓撓頭,裝做一付無辜地樣子道:「我真地沒有說什麼?不信你去問她。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號好男人,兩個嫂子又對我這麼好,我那能幹拆散你家庭的事情。」
趙永剛的解釋劉家輝壓根就不相信,要是他沒有在其中搗鬼,打死劉家輝他都不會相信。但是趙永剛既然擺出了這麼一幅無辜樣子,就擺明了不想說,讓他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將這個傢伙扔給許洪亮和齊家正去處理吧。
想到這裡,劉家輝對著趙永剛揮揮手道:「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但是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你小子要是在給她出什麼餿主意,要是被我抓到,我絕對饒了你。我非把你送到齊家正那裡去享受一下什麼叫滿清十大酷刑不可。」
「這件事情,我今後不想在提了,你也不要在參合了。正好你今天來,我還有事找你商量。」說完之後,劉家輝走到外邊,叮囑警衛不許任何人靠近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才回過身來道:「緬甸會戰期間,我在泰國繳獲了一大批黃金和美圓。這些黃金和美圓除了這幾年使用一部分之外,還剩下相當多的一部分。」
「這些黃金,我想除了留下一部分用來遣散一部分官兵之外在以這批黃金、外匯為基礎,成立一個基金。所得地收益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用做支付我們在日本行動所需的費用。」
「另外一部分則專門用來支付陣亡將士遺屬地生活費用,以及遺屬子弟就學費用。你看怎麼樣?」
「你手頭還有多少黃金和外匯?我盤算一下,歐洲戰場剛
,被打成一片廢墟的西歐各國正準備重建,如果有入,肯定會賺錢的。只要數量夠,維持下來應該沒有問題。」見到劉家輝談起了正事,趙永剛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臉,同樣嚴肅的道。
「黃金現在還有十五噸多,外匯大約還有一千多萬美金。
你要是看行的話,這筆資金,我除了留下一噸黃金和一半外匯之外,都交給你。你也不要在國內接著呆下去了。日本投降這一刻,你也體會完了。你收拾收拾,這就回美國。」
「你出麵包幾架飛機,將這些黃金和外匯分別運往美國和香港、澳門甚至加拿大幾地分別儲存起來。要是全部運往美國,恐怕會引起美國方面的注意力。這麼一大筆黃金無論單獨存放在那個國家都會引起懷疑地。不要怕麻煩,多存幾個地方。」劉家輝道。
「好,沒有問題。我這就著手辦理。爭取幾天之內就動身。對了平平,你什麼時候能去美國。你不是說了嗎,等抗戰結束就辭職和我一起出國。」聽完劉家輝的話,趙永剛問道。
「我辭職地事情有可能會有些變化,軍委會現在不放我走。不過已經要將我調到中央任職。所以這批黃金不能繼續放在國內了,必須迅速的轉移出去。我會盡量想辦法儘快離開地。」劉家輝也是頗為無奈的道。
趙永剛看了劉家輝一眼,似欲言又止,猶豫了好大一會才道:「平平,算我求求你,無論內戰形勢再怎麼危重,你也不要去上戰場。你不一定能是那些打了二十年仗地老前輩的對手。我可不想去秦城監獄看你。咱們說好了,這些錢我用你的名義存起來,我一定會小心運做的。等你可以走的時候,我來接你。」
劉家輝聽完好兄弟的這句話,心中倍感溫暖。動情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小心的。還有,我這一世的父親可能也要將生意逐步轉向美國,他們如果先過去,你還要多加照顧一下。」
「我這些年他們沒有少跟我操心,也出了大力。我也該還他們一個恩情了。這麼多年生死見下來,反倒是更珍惜這種親情了。好了,不多說了。今天晚上咱們好好的喝一杯,算我為你送行。咱們美國見。」
接下劉家輝重託的趙永剛這次沒有敢絲毫耽擱,在第二天就忙著著手布置。在28集團軍調令下來之前,包下美國航空隊的幾架飛機,將所剩黃金秘密地先行轉運至印度。
也許是為了補償28集團軍在芷江請降儀式上的委屈,也許是陳部長的勸說起了作用,一向固執的最高當局最後同意改變原定地由第三方面軍接收京、滬、杭地計劃,改為28集團軍代表國民政府接收南京,第三方面軍接收上海、杭州。
那位陸軍總司令雖然對這個決定表示了相當的不滿意,但是最高當局既然已經決定,他也只能接受。況且他也不想將劉家輝逼的太緊。畢竟他和劉家輝的大哥還有一層關係。
8月24日就在芷江請降儀式結束的第二天,軍委會正式下達了28集團軍空運進京,全面接收南京以及南京周圍各戰略要點地命令。並任命劉家輝為南京前進指揮所主任。接到這個命令,一直在心裡為芷江事情憋屈的28集團軍上下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由於這個時代地飛機,裝不下太多人。而28集團軍數量由過於龐大,全部空運不可能。劉家輝決定親自指揮集總手槍團、特務團、警衛團作為第一梯隊。11軍的三個師做為空運的第二梯隊。其餘部隊除了留下暫1由周俊傑指揮留守常德準備改編為衡陽師管區部隊以及湖南第5安專區部隊之外,剩餘的四個師由高海寬指揮,走水路,經過長江水運。
8月26日上午九時,第一批運載著由王勝指揮的28集團軍第一梯隊先頭部隊以及空軍派出的導航人員地16架c46運輸機呼嘯著從常德機場起飛。他們的任務是作為全軍地先頭部隊在降落之後,迅速接收南京的大校場機場和明故宮機場,為後續部隊地抵達做好準備。
當天下午,在王勝已經控制住南京兩個機場之後,劉家輝帶領的第一梯隊其餘部隊於二時抵達南京大校場機場。在劉家輝降落之後,平均每五分就有兩架運輸機分別降落在兩個機場。至傍晚17時,第一梯隊地三個團全部空運完畢。
美國人這次為了把中**隊快速的從西南以及華中地區空運到華東,也算是下了血本。參與空運的所有運輸機中除了少量中國空軍和民航的運輸機之外,全部是美國人駐華空軍的運輸機,甚至有相當一部分是從印度和緬甸調集過來的運輸機。
機種中不僅有c46、c47這樣的中型運輸機,還有為數不少的c54大型運輸機。甚至原來(全文字手機小說閱讀$,盡在wap..cn(.cn.文.學網)用於轟炸日軍佔領區的b24、b17轟炸機也被臨時改裝為運輸機投入到空運中。
美國人這次不僅在空運上投入了血本,在水路上也是一樣。在8月17日接到國民政府請求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從沖繩調集了幾十艘本來準備用來展開登陸日本本土作戰,比較適合長江水運的機械化登陸艦,用來協助軍委會運輸部隊。
畢竟這些部隊要是全部空運的話,時間拖的太久,成本也要高的多。有了這些裝備,在運輸計劃中優先排在第一位的28集團軍全部兵力以最快的速度,連同輕裝備一起被運抵南京,完成了接防。
帶領第一梯隊於26日當天先行抵達南京的劉家輝看都沒有看專程前來機場迎接他的日軍原中國派遣軍副參謀長今井武夫少將,在冷落了這個傢伙半天之後,才冷冷的道:「你回去告訴崗村寧次,讓他自己來見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不再搭理這個傢伙,對
的部隊下達指示,命令三個團的部隊除了警衛團在各留下一個營保護機場安全之外,其餘部隊全部跑步進入南京,進佔南京各重點部位。同時給南京各日偽軍部隊下令,不得到**南京前進指揮所命令,也就是他本人的命令,如擅出營房者殺無赦。包括那些偽政府的高官在內。
下達完一系列命令之後,劉家輝將他的指揮部就安在了明故宮機場旁邊的帳篷中,而沒有去日軍早就為他準備好的下榻之處。更沒有去南京那些高級偽政府的大員們的宴請。
被劉家輝訓的灰頭土臉地今井武夫少將只能尷尬的回到日軍司令部,將劉家輝與其說是要求,不如說是命令的話向崗村寧次轉達。在司令部中本來就因為一下子從佔領者變成了戰俘,還沒有從身份的轉換中調整過來,本身就已經夠鬱悶地崗村寧次,聽到今井武夫轉達地劉家輝的命令,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氣的連摔了好幾個杯子。
「八嘎,他是什麼東西,一個世界上最劣等民族的將領而已,憑什麼讓本司令官去見他。就是他們的總司令見我,還得客客氣氣地來。我們大日本帝國是敗給了美國人,又不是輸給了這些卑劣的支那人。要不他來見我,要不就不見面。」
看著暴怒中地崗村司令官,今井武夫少將被嚇的大氣都不敢出。說實在的信使這個工作不好做。前兩天在芷江自己差點沒有被中國人的雞蛋給砸死,今天在明故宮機場又被罰了足足將近小半天的站。自己裡子、面子丟的是一乾二淨。
但是他卻知道那個支那將領口氣這麼大,人家有大地本錢。如果換了別的支那將領來,也許崗村司令官剛才地話也算是對。
但是面對這個支那軍將領,崗村司令官無論是在11軍軍司令官的位置上,還是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地位置上,甚至中國派遣軍司令官的位置上都是屢戰屢敗,從無勝績。實打實地是人家的手下敗將,人家讓他去見面,還是給面子。
而且要是不去,要是若怒了這支那將領,按照自己今天在機場見到的空運來的中**隊的武器裝備和精銳程度來看,在全盛時都沒有打的過人家,現在南京僅存的這一萬多裝備殘破,缺少重武器的日軍還真的不見得是人家的對手。
想到這裡今井武夫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國派遣軍參謀長小林淺三郎中將。看到今井武夫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小林淺三郎中將也是眉頭不展。三個日軍中國派遣軍最高將領之間陷入了沉默。
不過這個沉默只持續了相當短暫的時間,就被城內響起的零星槍聲打斷,幾乎是隨著城內響起的零星槍聲響起的同時,崗村寧次辦公室內的幾部電話,也幾乎拚命的同時響來。
今井武夫接完電話之後,臉色大變的看著崗村寧次道:「司令官閣下,下午空運抵達的支那軍已經搶佔南京城內各處要地,甚至我軍各軍營門外也放上了警戒部隊。」
「並揚言,我軍官兵無他們南京前進指揮所命令,不得擅自離開營房一步,違命著殺無赦。我軍在南京城內正常執行巡邏任務的各巡邏隊已經被繳械。剛剛響起的槍聲就是我軍巡邏部隊因為拒絕繳械,而發生的交火。」
「這些支那軍態度極為強硬,只要我軍不在他們規定時間內當場繳械,他們便以我軍違抗令為理由,直接開槍。這些支那軍幾乎全部是自動火器,我軍在衝突中傷亡很大。幾支巡邏隊除少量人員被俘之外,幾乎是全軍覆滅。」
「還有,他們在我們司令部大門之外也設置了警戒陣地,並架起了機槍。槍口直接指向我們司令部的大門。各軍營請示我們對於支那軍的挑釁進不進行還擊。」
「八嘎,這個劉家輝欺人太甚。皇軍現在是按照他們政府的請求幫助維持秩序,他怎麼敢這麼做?命令各營房駐守部隊,如果在遇見支那軍挑釁,可以就地展開反擊。我到要看看,他進入南京的這三個團,能不能與我南京駐軍抗衡。
」
崗村寧次聽到今井武夫的彙報,差點沒有被氣的吐血。他崗村寧次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被集團軍行動氣的喪失了理智的崗村寧次幾乎沒有任何思索的下達了反擊命令。
接到命令的今井武夫為難的看著小林淺三郎中將,希望他能出面制止崗村大將瘋狂的舉動,支那軍現在雖然只有三個團的兵力,但是他們後續還有整整一個集團軍。
派遣軍即便能暫時佔一些便宜,但是接下來怎麼收場?日本政府已經投降,如今已經沒有人能為派遣軍做後盾了。要是真的打起來,怎麼辦?
再一次接到今井武夫投來求救目光的小林淺三郎中將知道自己現在不說話是不行了,他示意今井武夫先不要將司令官的命令下達,將電話先掛掉。自己則走到崗村寧次面前道:「司令官,您千萬不要中了這個狡猾地支那人的詭計。恐怕他們正等著我們還擊。」
「如果我們下令反擊,正給了他們動手的理由。重慶方面給我們的命令是要求我們在他們地部隊抵達前暫時維持局面,以防止新四軍進入南京。現在他們地部隊已經抵達南京,也就是說我軍的維持任務已經完成,如果我們動手反擊則沒有任何理由。只能給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向我們動手。」
「如果大日本帝國政府還在,帝**隊還在,我們對支那軍這種卑鄙的挑手段,自然要全力的懲戒。但是現在打起來,我們身後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支持。甚至連其他地方地駐軍都不一定能趕過來支援我們。」
「僅僅南京這一萬多部隊,我們根本無法與支那軍大部隊長時間的堅持下去。而且還給他們落下一
投降,試圖頑抗罪名。今天他們的確只到了三個|:那?司令官閣下與這支支那軍數次交手,對於這支支那軍的戰鬥力心裡應該清楚。您認為我們有在一夜之內解決掉這三個團的實力嗎?等到了明天,他們的大部隊就會陸續抵達,那個時候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南京城內還有大量地民,我可以武裝這些民參戰。我們的人就算是螞蟻,啃也能將他們啃死。」聽到小林淺三郎地勸戒,崗村寧次固執的道。
「我們拿什麼是武裝這些民?如果有多餘地武器可以武裝他們,我們在前一次會戰的時候,何必讓幾個裝備尚不完整還殘缺過半地師團參戰?況且就是有武器,那麼多沒有經過訓練的僑民,去與裝備精良,戰鬥力強悍的對手作戰,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自殺。」
「崗村閣下,如今帝國在華的民與1937年的那些僑民已經完全不同。那時候因為帝國戰略的關係,帝國在華的民絕大多數受過軍事訓練。但是現在,這些民大多數才由本土過來沒有多少年,幾乎沒有多少受過軍事訓練。」
「閣下,現在戰爭已經結束,我們必須珍惜帝國每一個人的生命。將來的日本還需要他們去建設。閣下,支那人有句古語『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他們要我們無令不得出門,我們就服從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那點兵力怎麼能在看住我們這上萬官兵和大量南京政府部隊的同時,還能維持好治安?」
「至於要您親自去見他,我看您還是親自跑一趟為好。」說到這裡,小林淺三郎立正向崗村寧次鞠躬道:「司令官閣下,為了這一萬多帝國的忠勇將士能夠回到家鄉,重新建設日本,為了南京的數萬僑民的生命能得到保障,你受委屈了。」
聽到自己的參謀長的話,崗村寧次沉默良久,才長嘆一聲道:「也罷,我就去見識一下這個屢次擊敗我帝國之忠勇皇軍的支那名將到底是什麼樣子,領會一下這位赫赫有名的支那抗日第一名將的風采。」
小林淺三郎見到崗村寧次終於肯低頭,便道:「司令官閣下,我陪您一起去。有什麼恥辱我來擔著。」
「不,小林君你要切實掌握好部隊,一定要約束好各部隊,不要給支那軍找到挑起事端的借口。有今井君陪我去就可以了,我們何必都去受這恥辱?既然我是派遣軍司令官,這個恥辱應該我去領受。」
今井武夫見到崗村寧次終於決定去見那個高傲的支那將領,便道:「閣下,我這就去安排警衛。
」
崗村寧次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只帶上兩名衛兵即可。而且這兩名衛兵也不要攜帶任何武器。」
「那您的安全問題?我擔心支那人的報復情緒會對您不利。還是帶上一個警衛小隊吧。我想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今井武夫有些擔憂的道。
「你以為那個支那軍將領會允許我現在死?你太小看他了,沒有完全羞辱我之前,他是不會讓我死亡的。如果我們攜帶了武器,我們恐怕連司令部大門都走不出去。既然已經決定去見他,就做的乾脆一點。」說完,崗村寧次將自己配槍和軍刀都摘下,遞交給小林淺三郎中將。
「小林君,如果我回不來,南京的部隊和僑民就拜託你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地安全,尤其要約束好部隊,不要給這支支那軍任何借口。」
果然,崗村寧次的汽車一駛出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部的大門,一前一後兩輛荷槍實彈的吉普車就將他地專車夾在中間。只是這兩輛汽車上地中國士兵的槍口只有一輛是對著路線上兩邊的街道,後邊的那輛吉普車上黑洞洞的槍口,則直接指向崗村寧次地專車,那架勢似乎在告訴崗村寧次,只要崗村寧次的汽車稍微駛離他們地視線,車上那挺口徑絕對不會小的機槍絕對會將他的汽車連同車上的人一起打成碎片。
看著說是保護,實際上等於押解自己的中**隊架勢,以及在去往明故宮機場的路線上各處要點上地中**隊,崗村寧次苦笑著對今井武夫少將道:「怎麼樣?我沒有猜錯吧,他怕的是我現在死或是逃,不怕我地抵抗。」
此刻望著車窗外,正在將剛剛短暫的交火中被打死地日軍士兵扔上卡車的中國士兵地今井武夫,被車窗戶外邊的情況弄的正心口一陣陣的發緊,聽到司令官的話,今井武夫有些擔心的道:「司令官閣下,我們這一去會不會被扣下?」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吧。這個支那將領的膽子在大也不能與他們國民政府抗衡到底。如果他禁止我們出營房還有一絲借口的話,那麼他將我們扣下就沒有理由了。不過對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傢伙,我也不敢確定。」聽到今井武夫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崗村寧次只能搖頭苦笑。
正在明故宮機場跑道邊的帳篷中看著南京地圖,心中思量第二天大部隊抵達之後駐防地點的劉家輝聽到參謀報告,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官崗村寧次大將前來拜訪的消息之後,冷冷的道:「讓他先在外邊等著,等我有時間在見他。」
劉家輝承認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確小心眼,實際上他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就算有也沒有什麼大事或是稱的上重要的事情。第二天預定第一批空運的新77師抵達的時間還早,他現在完全有時間接待這個在他槍口下,被逼而來的崗村寧次。
事實上劉家輝這麼做,是因為報復這個傢伙居然只派了一個副參謀長來機場迎接,就算把自己給打發了,那有那麼好的事情。誰說男人就不能小心眼了。
靠,你崗村寧次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東西,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一個戰敗國的將領,別說
一個大將,就是天皇又能怎麼樣。打敗了就是打敗了
更何況,你崗村寧次實打實的敗在28集團軍手中也不是一次兩次,28集團軍前前後後經過你的手吃掉了多少日軍部隊,要細數數,才能數的清。你有什麼資格在28集團軍面前擺譜。在劉家輝眼中這位屢次敗在他手中的崗村寧次大將別說鳳凰,就連脫了毛的雞都不如。
你崗村寧次和別人裝大可以。但是和28集團軍,和劉家輝裝大還不夠資格。要是你動怒正好,老子正好把你的中國派遣軍司令部和你南京城內的這一萬多駐軍一勺燴了。正愁找不到借口。
劉家輝將崗村寧次和今井武夫在自己帳篷外一晾就是一個多小時,別說讓他們進自己的指揮部,就是連把凳子都沒有給。氣的這兩個人差點沒有吐血。
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站的兩腿又酸又麻,天知道他們成為高級軍官之後,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被如此的罰過站了。身上被機場周圍草叢中的大兵團作戰的蚊子咬的混身是包,又癢又難受。自從劉家輝抵達之後,就一直受氣的今井武夫實在有些忍耐不住,拔腿就要往裡沖。
與憤怒之極的今井武夫相比,來之前還憤怒異常的崗村寧次此時到是冷靜了下來,一把拉住要惹事的今井武夫道:「今井君,事情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們要冷靜。要忍住。」
「司令官閣下,這個支那將領這麼做是在成心的侮辱我們。我們堂堂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怎麼能受如此之辱?更何況您還是身份遠比他們這些卑劣地支那人高貴的帝國陸軍大將,是整個在支那的帝**隊的最高指揮官。侮辱了您,就等於侮辱了整個帝國陸軍,侮辱了支那派遣軍所有地官兵。」今井武夫悲哀地道。
「既然我是支那派遣軍司令官,那麼我代表整個派遣軍官兵受這個侮辱是應該的。我們現在是戰敗了,但是只要我們忍耐住,只要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精華還在,我想不出五十年,大日本帝國一定會東山再起。」
「當年帝國貧弱不次於如今的支那,但是我們大和民族正是靠著驚人的忍耐力才有了後來地輝煌。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戰敗了,就要更加的忍耐,為帝國地復興多保存一份元氣是一份元氣。」
「支那人不過是借著美國人的光,在有了在我們身上佔便宜的機會。哼哼,劣等民族就是劣等民族。支那的國共雙方積怨已久,他們現在表面上的團結是因為有了我們這個共同的敵人,等我們這個敵人沒有了,他們之間必將有場規模空戰地內戰。」
「等他們的內戰打起來之時,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復興地開始。我們大日本帝國現在雖然敗在美國人手中,但是精華尚在。只要我們大日本帝國恢復元氣,以我們大和民族的一貫團結和聰明才智,何愁對付不了以內訌見常地支那人。到時候,今天的所手地屈辱我們必將百倍、千倍的討還回來。」
「還是小林君說的對,如果帝國還在,我們大可不必受這個侮辱,但是現在,形勢逼人低頭。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支那典故中的那個卧薪嘗膽的越王,就是我們現在大日本帝國需要仿效的人物。今井君,為了帝國的復興,我們還需要繼續忍下去。」崗村寧次幽幽的道。
「那司令官,我們就在這裡受這個支那將領的侮辱?我可以,但是您不行。實在不行我們就回去,我就不信支那將領敢冒著得罪他們政府和美國人的危險,真的敢向我們下手?這個傢伙只不過是一個集團軍司令、中將而已。在支那比他大的多的人物有的是。」被崗村寧次死死的拉住的今井武夫氣憤的道。
「你以為沒有那個支那將領的允許,我們現在還能走的出去嗎?恐怕我們還沒有等到上車,就會變成馬蜂窩。」崗村寧次用下巴指了指兩人身後那一排站的猶如標槍一樣,腰上插著兩支快慢機的中國士兵,以及押解他們來的那兩輛吉普車上黑洞洞的槍口道。
見到司令官都這麼說了,今井武夫少將不敢在造次,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老實的陪著崗村寧次繼續在原地罰站。
直到劉家輝感覺將這二位折騰夠本了,挽回自己在剛抵達時候崗村寧次沒有親自到機場去接所丟的面子了,才將已經給他站了近兩個小時門崗一個日軍大將、一個少將招呼進自己的指揮部。
見到兩個人進入到自己指揮部內,劉家輝連站起身表示一下歡迎都欠奉,大大咧咧的就做在椅子上見兩個人。弄的進到他指揮部中的崗村寧次和今井武夫感覺到自己象是即將接受審訊的犯人一樣。
人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話一點沒有錯。
雖然沒有見過劉家輝本人,但是一進到劉家輝指揮部中的崗村寧次一眼就看出來,此時就在這個帳篷中央坐著的那位一點禮貌也沒有,見到自己進來,就那麼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進來,連站起身來表示一下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領章上佩帶著中將軍銜的人,肯定是那個可惡的支那軍將領。
在終於見到這個聞名已久的支那軍將領的時候,此次飽受凌辱的新仇,再加上數次敗在這個支那將領手中的舊恨,就算崗村寧次的涵養在好,也不禁努力瞪著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家輝。
看他的表情,如果但凡有一點可能,他會立即兇猛的撲上去,咬下劉家輝兩口肉來,以稍雪心頭上的恨意。雖然戰場上沒有佔到便宜,現在在牙齒上佔到一些便宜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形勢只能讓這位心中恨意滔天的崗村大將強行的剋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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