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毫無秘密可言
秦時撿起地上孫正順被撕扯壞的T恤，用力擦去他心口被水淋花的「火焰紋身」，露出藏在火焰假紋身下的真紋身。
「你有一個女兒。」
秦時看著孫正順身上最複雜的一幅紋身，說道：「你在莫克斯坦走私軍火，因為觸動了當地軍火商的利益，遭到追殺。
你被一個ji女救了，然後你和她有了女兒。因為這個女兒，你背棄了你心中的『真理』……」
「不要再說了！」
這一刻，孫正順完全沒有了先前對林驍和周誠時的囂張，聲音顫抖的對秦時問道，「你、你、你到底誰？」
孫正順發現，自己接受過的那些反審訊訓練，在眼前這個大學生面前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審訊自己，就能從自己身上的這些紋身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毫無秘密可言。
「龍巢，隱龍！」
龍巢！
隱龍！
這兩個名字，就像是兩道驚雷在孫正順耳邊炸開，把孫正順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廠房中這麼多人，孫正順可能是最了解龍巢的人，也是最清楚隱龍的恐怖之處！
世界排名前三的傭兵團「眾神殿」，對隱龍懸賞三千萬美金，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能把這三千萬美金裝入口袋。
有人說，這三千萬美金買的是隱龍的人頭。
也有人說，這三千萬美金是「眾神殿」對隱龍評估的身價，他們願意花三千萬美金，購買隱龍這件「人形兵器」。
「你的行動組代號是什麼，一共有幾個人，這次滲透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秦時對著孫正順問道。
孫正順目光猶豫著沒有開口。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只能去把你女兒『請來』了。」
「隱龍，你混蛋！她還是個孩子，你不能對她動手！」
孫正順對著秦時歇斯底里的吼叫著，口水從嘴角流淌下來。
「你們製造暴亂，對女人和孩子下手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手軟。你們可以對女人和孩子下手，我為什麼不能？」
「我是惡徒，你能比嗎？！」
「你是惡徒，我也不是什麼君子，只要能到達目的，我也可以不擇手段。很多事情，難以兩全。」
秦時把從周誠那邊要來的煙塞進孫正順嘴裡，再用打火機給他點燃后，說道：「為了『忠義』，你會死，你的女兒也未必能活，『骷髏玫瑰』的做事風格，你比我更清楚。
為了『親情』，你會死，但是你的女兒可以活著。抽支煙，考慮清楚。」
孫正順的雙眼，如同他嘴裡香煙的煙頭一樣，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心中進行著抉擇。
在捲煙快燒到濾嘴的時候，孫正順吐掉了嘴裡的煙頭，看向秦時，問道：「你能保證我女兒的安全？」
「可以！」
看到孫正順有鬆口的想法，林驍連自己的速食麵也顧不上吃了，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孫正順面前，向他保證說道：「我們一定會保證你女兒的安全，而且你主動交代，我們還可以為你爭取減刑。」
不過孫正順並沒有理睬林驍，而是看向了秦時。
因為在孫正順眼中，隱龍哪怕只是一個點頭，也比眼前這個「青藤省緝毒英雄」信誓旦旦的保證，更具有說服力。
「不敢保證你女兒能大富大貴，但她肯定可以平安無事。」
秦時向孫正順給出自己的保證。
「我的行動小組叫『黑鬱金香』，加上我，一共有12個人。我們這次也並不是滲透進來製造什麼混亂，是替『佛爺』送一批貨。」
孫正順對秦時說道，「其他人都還在薩桑國待命，只有我一個人入境。我對他們說是來探查情況，同樣，也是為了看我的女兒。」
「剩下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們自己問他，我就不參與了。」
秦時轉身走向那輛停在廠房中的黑色帕薩特，對林驍說道：「我開車出去外面躺會兒。」
在秦時經過身邊的時候，周誠對著秦時豎起一個大拇指。
周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審訊室跟秦時面對面時，他就說他的審訊和反審訊比自己專業。
當時自己嗤之以鼻，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騙自己。
畢竟自己和林驍輪番上陣都沒能撬開孫正順的嘴，他輕鬆就讓對方開了口。
……
天蒙蒙亮的時候，林驍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完了？」
秦時睜開眼睛，拉直座椅，伸了個懶腰，對林驍說道：「沒事了就送我回去吧。」
林驍發動汽車，對秦時說道：「你幫了我個大忙，我怎麼也得請你吃頓早飯再送你回去。走吧，帶你嘗嘗青藤市的特色早點，芝麻打糕。」
林驍駕車帶著秦時去了一家位於一個小弄堂里的小店。
「越是地道的美味，越是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這裡的芝麻打糕可是一絕。」
林驍沿著青石板小路，朝著一家店門口掛著「打糕」旗子的店鋪走去。
「小林來了。還跟以前一樣，甜打糕咸豆漿？」
店鋪門口，店鋪老闆娘笑著跟林驍打招呼。
「兩份甜打糕，兩碗咸豆漿。」
林驍對著老闆娘豎起兩根手指。
「這裡的芝麻打糕全青藤最正宗，而且每天只做早上的幾個小時，來晚了，就沒了。」
林驍走進店，選了個位置坐下后，對秦時說道：「甜打糕配合咸豆漿，可是一絕。」
很快，老闆娘便是端上了兩份芝麻打糕和兩碗豆漿。
細甜的打糕搭配著微鹹的豆漿，咸與甜的反差搭配，確實有種與眾不同的美味。
「雖然不知道你們後面打算有什麼行動，但我給你提個醒，不要試著去打入『骷髏玫瑰』內部。」
秦時對坐在自己對座的林驍提醒道，「海外有多個國家的軍警都試圖卧底進『骷髏玫瑰』，但毫無例外，打進去的卧底全都死了。」
「知道了。」
林驍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點頭應下后，對秦時問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份？」
「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情呢。」
「你這麼個大佬這麼著急回去軍訓？」
「虐菜。」
秦時一低頭，看到自己腳上的軍靴，對林驍問道：「知道哪裡有賣軍靴的嗎？」
「你這麼一問，我還真知道有個店。」
林驍放下筷子，拿起一根牙籤剔了剔牙，對秦時說道：「而且他賣的全都是外軍軍用物資，除了價格貴，沒有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