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壽誕一日,從早到晚,更不用說前兒準備的時間門了。

早幾年宮裡就有風聲放出,再加上大家心裡也都有數,譚太后已經是快要古稀的年紀,歷經幾代帝王,屬於是過一年少一年的時候。

皇帝以孝道治國,即便是私下念佛,治國依然用的是儒家之法。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為親生母親譚太后舉辦一場隆重的壽誕。

有的地方官員,光是為了準備某些足夠獨特的壽禮,就已經提前了至少幾年來做準備,再不濟也是幾個月甚至半年左右來做安排。

這樣的熱鬧也是少有的。

當今繼位以來,因為接手的是一個並不太容易處理的爛攤子,所以一直還算奉行節儉,即使是他自己的二十歲及冠或是三十而立,他都沒有仔細舉辦過過宴。

但這一次,算得上是近幾年以來的最隆重的活動了。

旁的不說,光是進京拜壽的藩王及後代,就已經是有史以來的最多了,僅次於當年皇帝登基的時候。

更何況,現在還有番邦外族來進獻與臣服的熱鬧。

紀芙薇忙了一天,雖然身體上有些疲憊,但精神上感覺還是很興奮和激動的。

如果不是蕭晟煜看著藏了不少的心事,尤其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她可能會表現得更為外露一些。

「陛下也會有這樣的煩擾嗎?」

紀芙薇確實有些好奇。

她當然比不得蕭晟煜這種浸.淫在佛法中,熟讀背誦各種經文的厲害人,但她稍微了解了一些,也知道不少經書就是為人排解苦厄與災難的,尤其是在自我修養和歷練上有所幫助。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立刻開悟的,紀芙薇顯然只能簡單地讀讀有限的幾卷經書,和蕭晟煜這種肉眼可見的虔誠多年的修士不同。

她還以為他這樣的人,除了家國大事或者是關於自身開悟上的煩惱,是不會有其他的困擾——

她甚至原本以為前兒的煩惱也不會有,他總是能夠很輕鬆地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不論是如何的麻煩,都能夠謀算得當。

雖然和想象中的不同,但在紀芙薇眼裡,蕭晟煜依然是那般光正偉大的人物。

巍峨如同高山,高潔如同白雪。

「……」

蕭晟煜搖了搖頭。

他身上的酒氣好似又重了一些,又好像沒有。

明明方才青吹而過,兩人都覺得自己吹得清醒了一些,可好像一下子,那股子醉意又翻湧了上來,才壓下去的酒氣便又重新涌了上來。

冒出來的芽兒,即使是狠心采了去,也指不定還有繼續發芽生長的可能。

更何況,這是他已經摘不下去的頑固的嫩芽了呢?

固然也有可能叫它乾死、曬死,或是被蟲蛀,但顯然後者都是需要時間門的。

至少現在,蕭晟煜覺得自己大概已經沒有辦法忽視這棵小芽兒,也沒有辦法直接拔了它了。

「今天認識了不少朋友?」

他換了個話題問她。

紀芙薇不明白前後的聯繫,只當他是不想多言自己,轉移話題來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只要他問了,不論是什麼,她都是不吝嗇開口的。

「對,今兒娘娘們帶我認識了不少同齡人。」紀芙薇點點頭,分毫不知道其中的微妙之處,但她能理解和感受到娘娘們對她的關心。

其中最顯赫的大概是高家的兒子,高銘雖然不是嫡長子,但高家的氛圍很好,而且因為實權戍邊武將家族的風險,說不定哪天他就要上戰場建功立業了,整體說來他確實是裡面前途不差並且肉眼可見他的發展路數的。

「是他啊。」蕭晟煜點了點頭,腳步放慢了不少,紀芙薇於是也跟著放慢了動作,連燈影晃動的些微都要沒有了,顯然已經靜到了一定程度。

「是個好苗子,還年輕呢。」他說。

「還有林家的公子,雖然之前跟著長安公主去參加過林家的宴會,不過林公子是頭一回見……」

「哦是。」蕭晟煜的聲音含糊了一點,好似多了些醉意,紀芙薇有些擔心。

但是侍奉的太監都稍微避開了些,近前就她一個,她有些擔憂地稍微往前了一點,只比他落後半個身位,燈籠拿得穩穩的,將他們周身的路一併照亮了去。

紀芙薇不安地看了看蕭晟煜,他的側臉瞧著十分平靜,除了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混著酒氣,並不能夠看出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但她總疑心他會因為醉酒走不穩路,或者什麼時候就摔倒在了地上,紀芙薇於是有心想要攙扶,又覺得會不會冒犯。

最後,她只能暗下決定一定要把燈籠拿得更穩一些,雖然周圍太監們也提著燈,一路很是明亮,但她總覺得只有他們這邊靠得近的拿的這唯一一盞山茶花燈是最有用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陛下真的要摔跤,她一定會墊在下面,不叫他受一點傷的。

蕭晟煜並不知道紀芙薇的操心和擔憂,他能感覺自己上了一點兒酒氣,但其實也遠沒有到他會醉倒的地步。

只是他藏了心事,不能對外言說的叫他自己都覺得十分齷齪與不齒的心思——今兒一併都讓他自己看得明明白白,也就更加唾棄這樣的自己,恨不能立刻念佛誦經將這些邪念與慾望從腦子裡除了去——如此三番糾結之下,他才完全沒能夠抵擋那幽微的酒氣與醉意。

他似乎是再騙不了自己,又似乎是瞧明白了一直在蠱惑自己的心魔是何物。

蕭晟煜倒還不至於愚鈍到這個程度,但他只為這種心思而感到不安與羞愧,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他完全無法平靜。

說句真心話,他是沒有想過自己「得逞」的可能的。

那是他自覺頗為難堪的模樣,他不希望自己被這種慾望所掌控。

為帝十載多,他也不是沒有經受過類似的蠱惑,甚至當年在佛寺時,他11歲被送去大慈安寺,但登基了長兄厲宗並不死心,尤其不相信他是真的打算向佛了,於是做了非常惡劣的許多的事情。

厲宗既不希望自己這個嫡出正統的弟弟「修業」有成,又不希望他回到燕京城,真的當個普通的王爺之類的人物。

當然,他作為一個本身沉溺於酒色,尤其喜歡女人的人,是根本不相信自己這個弟弟真的摒棄慾望,打算做個不算是苦修士但也算是守著佛門清規戒律的居士,甚至和尚的。

厲宗懷疑他的心思,認為這是他迷惑外人的手段,這點質疑還不足以激怒當時的他,但厲宗隨後以一種看好戲的滿帶「羞辱」的心態,給他送了女人。

天知道他做完功課又去料理好了自己的那塊田地,回到房間門看到了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是怎樣的恐怖。

這還不是一次兩次,厲宗美曰其名代父教養,覺得他到了十五六歲,是皇室子弟該「學習」的時候了,特地送了各種的女人過來。

從專門的曉事的宮女,到直接被下了重葯的美女姬妾……還有直接演示,各種場面直叫人作嘔。得了皇帝命令的宮人強迫他一定要看,美曰其名「教養」。

這些事情都直接發生在大慈安寺一個不染世俗塵埃的寺廟內部。

許多天,甚至許多年,蕭晟煜都被噁心得不行。

他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但很多次,只要一想到這些,他所唯一能夠回憶到的就是當時自己被噁心和折辱的那種複雜的情感。

至於說是厲宗喜歡的那些男歡女愛的快樂,他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蕭晟煜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是早就已經捨棄了這方面,摒棄了這部分□□的世俗的人性的弱點。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理想於人世大愛的人,個人的小情小愛甚至是絕大部分人追求的子嗣和繁衍,都不是他的理想和目標。

但他依然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深刻地獲得這曾經他以為已經捨棄了的「渴望」。

當然,或許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但是嫉妒、不安、忐忑,這些情緒本身,就是與某些不合適的情感牽線搭橋,共同存在的。

「我不應該這樣。」他再沒有一次這樣深刻地感受到自己修行之淺薄。

那兒,紀芙薇只當蕭晟煜是對這方面感興趣,於是很溫和地與他介紹了他今兒見過的男男女女。

其實還藏著點兒八卦的心思,因為多半公主和郡主們的夫婿,也會從這些優秀的男子中選擇。

至於自己——

紀芙薇還沒有想到過自己其實也是個選擇,她其實也在範圍之內,她的改嫁完全是一個合理的選項。

「哦,是的。」蕭晟煜有些心神不寧,他很想立刻回去跪地誦經,哪怕是撿佛米,但是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先沐浴,這一身味道顯然不合適。

「他們都很年輕,也很合適……」

等冷風一吹,蕭晟煜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下意識地說出口了什麼。

「是的。」紀芙薇並沒有察覺,她並非那麼遲鈍的人,但是醉酒的人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別說是說胡話,就是打人都有可能,而蕭晟煜回答得非常自然,從始至終沒有停頓,雖然似乎比往常話少了一些,但陛下本就是個寡言的人。

「他們當然年輕了,」她眉眼彎彎,「畢竟都是適齡的男子嘛。」

紀芙薇也知道自己的心態其實調整得沒有那麼好,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有些幼稚,還像是個小丫頭一般,但身份上她又很清楚知道自己是個寡婦,所以她能毫無負擔地和娘娘們在一起。

儘管她年紀小,輩分也小一些,但是她覺得她和娘娘們其實是有類似的,包括去見那些年輕人,雖然好像是當做朋友互相認識,但她有自知之明,他們都是沒娶妻或沒嫁人的,而她是寡婦,是另一堆的,甚至也許還能勉強稱一句「長輩」。

蕭晟煜心頭一顫。

他腳步一下便停了,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紀芙薇。

小姑娘提著燈,還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大好了的眼睛不再是那種無神的模樣,至少今晚她看得還算清楚,一雙黑眸便襯得尤其明亮,葳蕤燈火晃動在她的眼底。

「是嗎?」他聲音低沉了幾分,情緒不自然便落了下去,「你也覺得合適嗎?」

紀芙薇眨眨眼睛,今天的陛下似乎是喝了酒後情緒格外外露,平常很少這樣起起伏伏,方才還覺得好好的,這下似乎又變得低落了起來。

紀芙薇於是更費心思地想尋找合適的語言,總之她是不想陛下不高興的,她不希望那些煩惱再惹著她的恩人了。

但她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這一次的情緒尤其沒頭沒尾,紀芙薇雖然偶爾也有那種靈光一閃而逝的感覺,但最後證明只是錯覺,她確實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太高興。

如果她再聰明些就好了。

紀芙薇想著,心情跟著也低落了幾分,但她是不想在他面前也做出傷心的模樣的,她不想他再操心了。

「陛下,我能問您個事情嗎?」

「什麼?」

話題都到這裡了,紀芙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比現在更好,她不是很能看得懂氣氛的人,更不是那種很會說話、很懂人情世故的人,最後她還是決定從心而為。

「就是,純佳會留在京城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您會給他賜婚嗎?」

蕭晟煜沉默了一會。

他沒有立刻回答,紀芙薇想了想,於是又乾脆一股腦把後頭的也問出來了。

「還有光化公主和清湘公主呢?」她小聲地問,「她們的夫婿人選,會在我今兒見的那些人里嗎?我倒是覺得他們都很好,不過不知道陛下怎麼想……」

蕭晟煜的表情原本很嚴肅,但隨著她的提問,他的面色變得有些奇怪。

紀芙薇完全無法形容,說是嚴肅或者沉默,又不完全是,至少他一雙眼睛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明明滅滅,但等紀芙薇大著膽子,仔細地去觀察那雙漂亮又威嚴的鳳眸里那些情緒時,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等她話音越來越低,那些所謂的「明滅」好像只是風吹動的樹影或者是燭燈的影子晃動帶來的某種錯覺,亦或者是火苗顫動時候在眼睛里的倒影。

「陛下?」她又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能問的東西了。

萬一是陛下另有安排,可能是什麼家國大事有關,又或者是某些朝堂平衡之類……

她怎麼就這麼冒失呢?!

「你今天便是在操心這個?」蕭晟煜的聲音里分辨不出喜怒。

「是、是的。」紀芙薇戰戰兢兢。

她現在已經懷疑到這不是她能參與的話題,其中有什麼巨大的謀劃了。

「嘶。」蕭晟煜揉了揉太陽穴,他似乎是疲憊極了,突然之間門就像是卸去了一口氣一般。

「陛下!」紀芙薇更加擔心了,她顧不上操心自己,唯恐他是喝多了酒不舒服的。

「大總管……」

她匆忙想要喊人上前來伺候,卻被蕭晟煜一個抬手阻止,於是原本要過來護駕的人又都退回了遠處,繼續守著。「唉。」蕭晟煜又嘆了口氣,他開始對自己感到無語和無奈了。

「陛下,是哪裡不舒服嗎?」紀芙薇以為這是什麼不好聲張的,「但是若是身體不適,還是要找院正……是不是酒喝多了?」

「不要緊。」蕭晟煜雖然讓她攙扶著,但一點沒有把分量壓過來,這是拉著她的手,或者準確說是紀芙薇扶著他的手。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明顯緩和了。

「你是一直在擔心純佳?你們感情倒是好。」

「我與純佳郡主雖然是才結識不久,但確實是互相投緣,想來交朋友便是這般的。」紀芙薇看他確實不像是身體不適,只是剛才可能稍微有些累著了,她這才放鬆了下來,話也就多了起來。

「可能交朋友就是這樣的,」她道,「去我與向七小姐也有幾分投契,但是過去三年多,我們同在武國公府,雖然見得不算特別多,但也不少,卻沒能夠說上一句話,到了現在反而成為了能說話的朋友。和純佳郡主卻是一見面就能互相聊趣聞的關係。」

「挺好。」蕭晟煜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紀芙薇很難再從他好聽的嗓音里辨別出明顯的情緒起伏了。

「蘭陽王還是有些聖眷在身的,」他小聲地和她說著,並不避諱與她講些朝堂里的事情,「當年先帝肅宗的時候,對他也有不少恩賞,他本身也是宗親里風評不錯的,朕願意給他一個面子。」

「國除之事既然已經避免不了,朕能理解他對妻女的擔心,也願意給他恩典,但具體他們女兒蕭純佳的安排還要看他們自己,若是兩家談攏了,互相中意,那朕可以給個恩典,賜婚留京是不難的,若是叫朕直接選了夫婿,怕是蘭陽王夫婦自己也不願意。」

聽罷,紀芙薇便鬆了口氣,那瞧著蕭純佳留京之事是已經穩妥了。

「至於光化和清湘……」蕭晟煜頓了頓,「她們倒是有些特殊。」

其實從名兒就能看出來。

蕭純佳只是個郡主,雖然有封地,但還不足以讓她以封地作為稱呼,其實意思就是她如今還算是蘭陽王夫婦的女兒,封地面積也不算顯赫,雖然有公主的一些待遇,但比起真正的公主,還是要差一些的。

但光化公主的封地是她親爹肅宗定下的,清湘郡主是蕭晟煜登基幾年之後,為了表示恩典與安撫賜下的。

光化與清湘兩地面積遠比蕭純佳的封地要大和好,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雖然享受了好待遇,但相應的留京之事也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說實話,這點上蕭晟煜也不是很確定。

他對後宮里的這一個侄女、一個侄孫女,沒有那麼關係,一來她們怕他,二來身份其實也有不便。

「光化公主的生母尹太妃還在,嫡母張太后也還在,」蕭晟煜緩聲道,「以聖顯太后的習慣,光化的親事,她應該會有所安排,還不用朕賜婚的地步。」

太后也能夠賜婚,當然皇帝的賜婚要更為尊貴。

但宮裡兩位太后,聖睿和聖顯兩個皆是很有地位,西太后不方便給自己的庶女安排賜婚,還有東太后在,她出面是再正當不過,給的賜婚也一樣很有分量。

按照蕭晟煜對張太后的了解,這位德和康佑聖顯太后,應該是不會麻煩到他這裡,最多在選擇駙馬人選的時候,多問一兩句,叫他把把關——

這種掌眼,也不是讓他挑人,而是希望他來判斷一下他們的家族。

張太后是很規矩的人,她不會容許自己的庶女嫁到權臣人家弄權或是敗家的。

更何況,光化公主不是特別聰明的人,她性子雖然好,在宮外外向的人總比內向的少吃些虧,但沒有那等謀心術的才華,最重要的是也沒有讀書資質。

讓一個沒有知識涵養和相應才德水平的人去掌握大量的權勢,這是張太后不會再犯的錯誤,這種比「小兒抱金」的後果還要嚴重的事情,她不會再容許。

所以,光化公主的駙馬人選頂多是清流或是勛貴的次子,絕不會是過分顯赫或是家境複雜的。

「至於清湘……」蕭晟煜皺了皺眉頭,「她倒是有些難辦。」

「李皇后不管嗎?」紀芙薇小聲地問。

都是有嫡母和生母在的人,光化有西太后管,那清湘應該是由李皇后管著,但看蕭晟煜的表情,顯然清湘公主的情況要更麻煩一些。

紀芙薇似乎有些猜出來了。

「是李皇后不願意管嗎?」

說著,紀芙薇都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也不知道在夜色里站了多久,最後蕭晟煜送她回了慈寧宮,兩個人還一道用了茶點。

蕭晟煜在紀芙薇的監督下,用完了一大碗的醒酒湯。

慈寧宮這兒也準備了吃食,太后太妃們雖然睡下了,但紀芙薇這兒還亮著燈,有皇帝在,誰也不敢馬虎了去。

烙了糖芝麻的麻花和茶撒,都是又香又酥脆的炸物,但並不會特別油,只是吃來特別脆,格外有嚼勁,又相當解餓,一會兒就能不知不覺地吃上不少。

宮裡伙食真的不錯,紀芙薇自個兒都覺得自己好似是吃胖了些。

當然這更大概率是她的錯覺,畢竟衣服的尺寸還用不上放大。

「李皇后性子……」蕭晟煜還是告訴了她,「總歸有些不好處理。」

名義上應該是李皇后這個正兒八經的嫡母、曾經的皇后負責管理的。

但實際上宮裡內外都很清楚,李皇后與哀宗感情並不好,對庶子女們更是可以說是毫不在乎,都是在庶母膝下長大的,她並沒有起到教養的責任,和西太后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一來相對來說,清湘公主的身份太低,李皇后的身份也低,主要是輩分低,在這個後宮里天然差了一籌,二來李皇后又不怎麼走動,就導致不好了。

「她一直跟在光化的後頭,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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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得帝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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