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10章 危機
告別了東方徹，她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在準備翻越進屋的時候，一道聲音止住了她的動作……
……
汐塵平靜地看著龍霆風，沒有一絲緊張。
現在，對她來說，已沒什麼不敢面對的了。絕已經醒來，她馬上就能與他重逢，如今，她還待在這裡，只是等待離開的機會。
見她如此坦然的面對自己，龍霆風有絲一絲詫異。本以為會看到她心虛慌張，沒想到，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對她的欣賞不免又增加幾分。
「一個普通的舞姬，也會如此高的輕功嗎？」他雲淡風輕的開口，語氣中含這淡淡的諷刺。
汐塵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一笑，轉身便要離開。她已不在乎他發現的後果，因為，她敢肯定，他決不會對北辰皇說。
但龍霆風卻不讓他如意，一個閃身到她面前，將她攔下，汐塵皺起眉，不悅地看他，示意他讓開。
「飛舞，你態度變化也太快了，記得上次我給你玉佩時，你可不是這樣的。」
她淡然一笑，「王爺貴人多忘事，玉佩是王爺自願讓與奴婢的，奴婢並不欠王爺什麼。」
龍霆風看著她笑，也不動，擋在她面前。
「你究竟要幹什麼？」她有些不耐煩，連敬語都省去。
他上前一步，逼著她，問，「你究竟是誰？」
曾派人追查她的底細，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很不滿意。他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想屬下所說，是一直在百花閣長大的女子。若只是一般的風塵女子，不會有她這般膽識和武功，他要弄清楚她究竟是誰，對他，有沒有利用價值
她輕蔑一笑，「王爺部下眾多，怎麼查不出區區一名女子的身份？」他查不到，她也不會主動暴露，雖說已經不刻意隱瞞身份，但也不會主動揭露自己。
他溫和的目光變得犀利，緊緊盯著她。
「別考驗我的耐性，後果你承受不起……」一步步靠近她，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汐塵隨著他的靠近後退，他散發出的氣勢讓她倍感壓力，不禁有些後悔剛才的故意挑釁。
正當她進退不得時，眼角瞥見一個翩然而至的白影，暗自鬆了口氣，面對夜楓，也比面對眼前的男子好。
夜楓落在汐塵身旁，保護性地將其護在身後。
他謹慎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本來只是想來探望一下，沒想到正碰上她被人糾纏。但他搞不懂，為何她會和當今王朝的六王爺扯上關係。
此時，龍霆風認出了眼前的男人，見他如此護著汐塵，心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別有深意一笑。如此一來，查出她身份的線索又多了一條。
「對姑娘的身世，在下是越來越好奇了……」他停止了對她的逼近，「我一定會查出你的身世，咱們『後會有期』」他故意加重後面幾個字，黑眸幽幽地瞥她一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你怎麼來了？」見他走遠，汐塵問向一旁的夜楓。雖然她表面與平時無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有多緊張。夜楓眼線眾多，既然她得知冷天絕沒死，那麼他知道了嗎？還是他這次找來找她，就是為了這事？一想天絕沒死的事被他知道，心裡就一陣發寒。
夜楓沒有發覺她的心裡變化，以為她不願自己來，語氣很不好，「怎麼，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了？」
聽見他這麼說，好象是真的不知道天絕的事，心也放下了些。心一放下，疲憊接踵而來。她揉了揉額頭，說，「抱歉，我今天很累，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轉身，就往房間走去。
「你是不是就那麼討厭我，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他在後面冷冷的問，語氣里沒有任何溫度。
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討厭他嗎？不，她並不討厭他，只是不想面對。這個曾給自己帶來巨大傷害的男子，讓她一度恨不得殺死他。而現在，在自己也體會到絕望和仇恨后，她不恨了，她可以理解恨可能給一個帶來多大的改變。如今，他們之前已經不再存在仇恨，但也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既然不接受，在一開始，她就不能讓他報有希望。
「夜楓，算我求你，放過我好嗎？我現在無力跟你周旋下去，我很累了……」
她說完，身後是長久的沉默。汐塵以為他想通，抬腳遍要走，卻聽見他的聲音……
「可是，你也曾一度是屬於我的。在夜魔宮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她怎麼能忘，他們的身體，曾做過最親密的接觸，這些，她都忘了嗎？不，他不讓她忘，這些記憶，是屬於他們兩人。
當聽到他提起夜魔宮的時候，汐塵臉色變得蒼白。那段身不由己的日子，他強迫自己接受他的情景，對她來說，彷彿噩夢，她怎麼能忘？
「那是……你強迫我的……」她咬著牙，好不容易把話說出口。她不想再想起那段噩夢，為何他卻總要提起？
強迫？他反覆重複著這個詞，原來，這就是她的感覺，他一直在強迫她……
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盯著她的背影，「這就是你的答案？不接受我是嗎？」
她嘆了口氣，「我不可能跟你一起。」
這話引得他一陣輕笑。汐塵不懂他為何突然笑了，轉頭看他，卻發現他的臉如寒冬般冰冷，笑意完全沒有達到眼底。
他冰冷的目光讓她打了個寒戰。
「小塵，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選擇的機會，下次，我會直接帶你離開，我決不放手。」
說話時，微風吹起了他的銀髮，張揚在黑暗中，詭異而危險。然後，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直至消失不間。
汐塵站在原地，已不知該如何反應。他最後的話像是一個巨石，落入她的心湖，隱約間，彷彿有中山雨欲來的危險。
……
清晨醒來，汐塵就坐在鏡前發獃，昨晚的記憶不斷出現在腦中。
夜楓最後那句是什麼意思，為何她會覺得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推門而入，將她帶到客廳。
坐在飯桌前，她心不在焉地吃著碗里的飯。
北辰皇始終看著她。她一來，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想詢問，又拉不下臉，只能壓下心中的疑問食不知味地吃著。但是她愁眉的臉卻像烙印，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突然，他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廳。
汐塵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不知道他為何生氣，繼續吃著飯。
一會兒，一個小廝進來，告訴她，若是以後想出去，可以跟他知會一聲，讓家丁陪同一起出門。
聽到傳話，她的眉頭輕皺了下，隨即舒展開來。這算什麼，關心她嗎？
北辰剛讓小廝傳完話，就開始後悔。
他在做什麼，居然在乎起她的感受。
有些惱怒地走向雪樓。都是那個女人，害的他連帳都看不進去了。一個女人而已，雪樓里多的是，他才不會在意。但是，當在站在雪樓門口時，卻遲疑了，他居然想不起裡面那些女子的樣子，唯有那冰冷的臉，在腦中不斷徘徊。
低咒了聲，他又轉身離開。
自己在幹嗎？為了那個女人守身？笑話。他北辰皇想要的女人，什麼時候沒有得到過，而她，不過是自己買來的女人，他更是理所當然的擁有她。思及此，舉步想汐塵的房間邁去。
門被他大力地撞開，裡面卻空無一人。他站在門口看著空曠的房間，一股怒氣漸漸從腳底湧上……
而此時的汐塵，卻身陷另一個困境。
她憤怒地盯著坐在對面，正氣定神閑喝茶的龍霆風。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死了已經不下一百次。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大意讓他有機可趁，被一個丫鬟下的迷藥，綁到了他的府上。究竟他在風華閣到底安插了多少內應？！
相較於汐塵的憤怒，龍霆風一派悠閑，從進門后，他的眼睛就沒看向別處，只是專心地品著桌上的香茗，神情輕鬆愉悅。
被點了穴的汐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以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混蛋，他還要喝多久。她在心裡咒罵。一杯茶喝了將近半個時辰，他絕對是故意惡整她。看著他半個時辰，良好的耐心早已磨光。
眼角瞥向她，見她滿含怒火的眼，知道她耐心以到達極限，他才幽幽放下茶杯，扭頭迎視她的目光，故作訝異的開口：「咦，姑娘半夜三更怎麼跑到我的床上來了，如此熱情，真讓本王受寵若驚。」他笑著，戲謔的意味明顯。
汐塵狠狠瞪他一眼。明明是他將自己綁來，卻還在這裡故作驚訝。這個男人究竟要幹什麼？
龍霆風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慢慢朝她靠近。望著床上只著裡衣的她。
「姑娘只穿成這樣躺在我的床上，會讓人誤會你勾引我的……不過，如果是姑娘你的話，本王願意上勾……」說著，手指輕佻地勾畫著她的曲線。
她的憤怒已經快要達到頂點。本是洗澡，卻突然被人迷暈抬來這樣，如今卻又受他的輕薄，已經氣的快要失去理智。可惜，啞穴被點，口不能言，只能幹瞪眼睛。
見她嘴唇蠕動，他俯下身把耳朵貼近，故意將氣息曖昧地扶過她耳朵，裝作在聽她說話的模樣。
不能動彈的汐塵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心裡盪著笑意，他發現，捉弄她也是個很有趣的事情。目光巡視的掃過她全身，慵懶的目光慢慢變得深沉。嫵媚的臉龐，迷人的曲線，豐腴的嬌軀，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子淡淡的幽香，她真的很美，沒有一個男人會不為他著迷吧。
汐塵看著他變暗的眼神，心中暗叫不妙。當一個男人對女人露出這種表情時，便是危險的信號。
他的唇離她很近，若有似無的碰觸著，「你這樣很美，你知道嗎？」
她冷冷地看他，最終閉上眼睛。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穴道解開，其他的事，她都盡量忽略。
可龍霆風像感應到她想法一樣，故意讓她不能集中精神，手也開始在她身體上游弋，挑釁似的不讓她集中思考。
她張嘴想阻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突然，龍霆風猛地低下頭，吻上她鮮艷的紅唇，細心地描繪她的嘴唇。
他要幹嗎？汐塵腦中已一片混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把她擄來，只是為了輕薄她嗎？若是這樣，他根本不必大費周章。還有，為何他要輕薄她，從他眼中，根本看不出絲毫對她的迷戀，那他現在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他在試探她，試探她的武功？
「若你再不阻止，我就要侵犯你了……」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立刻驚醒了她。此時，他的手，已經摸向她的腰間……
她不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於幾個穴道。在他要拉開他衣裙的時候，衝破了穴道。
一恢復自由，立刻一掌劈向他。
他輕巧躲過，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原來，她的武功，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厲害，用了這麼久才解開。
汐塵將床單隨意一披，「卑鄙。」她冷笑著說。
龍霆風不以為意的笑笑，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若不出此下策，怎麼能試出她的武功深淺？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妥。
她瞪著他，眼神冰冷的程度像要把房間都結成冰。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
她皺了皺眉，不滿他這種隱蔽的說話方式。
「我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說出你的目的吧。」
他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慢慢走近她，「不虧是冷天絕的人，的確聰明。」
汐塵身體陡然一震，全身變得僵硬。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果然不能小看他，連這件事都能查得出來。
看她震驚的模樣，他很得意，能看到她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讓他很有成就感。
「我說過，我會查清楚的。」
她沉默著。然後突然抬頭看他，問，「你想如何？」
「如何嗎？」他笑著，已經走到她面前，「沒想如何，只是，知道了你的名字，很值得高興，不是嗎，冷汐塵？」
在她錯愕間，龍霆風再次將她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