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特么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第71章 特么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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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人愣住了,被失控的殺陣所屠戮,他們一時間不能理解,失去了原本智珠在握的姿態。

賴以為鎮壓全場的利器,如今無差別的轟殺,太多昔日仗勢凌人的護衛倒在血泊中,成片成片的被殺戮。

「你們該死!」

張家的大總管眼睛都紅了,一面旗幡握在他手中,鬼氣森森,一道道鬼影冒出,讓人頭皮發涼。

「還有外援……殺!殺!殺!都該殺!」

「天哭!地泣!人斷絕!」

他悲嚎一聲,鋪天蓋地的鬼影從旗幡中席捲而出,要讓天地間化作鬼域。

「是哪路兄弟來救援我們了?」

復仇者中,一個豪邁的漢子身上帶著幾個冒血的窟窿,生命之火垂危,本已離死不遠。

此刻他卻振奮了最後的精神。

「天不絕我等,大家殺出去,保存有生力量,他日再行與張家人清算,不共戴天之仇,千秋萬載不死不休!」

他很果斷,號召跟隨他一起複仇的人們做出理性的抉擇。

絕境中唯一的生路顯現,殺出去,一定要殺出去!

等逃出去之後,來日有的是清算的機會!

今朝直搗黃龍失敗了,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源,那日後可以從清除枝幹入手,這裡搗毀一家商鋪,那裡劫殺一條商路!

張家又能如何?

只有千日捉賊的道理,哪能千日防賊!

不過,張家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一夜的血海深仇,又未能一網打盡,那麼下一次仇恨驅使的復仇,會比這一次瘋狂十倍!百倍!

「想走?做夢!」

鬼影無邊,在美輪美奐的亭台水榭間飛舞,讓這裡化作了最陰森詭譎的地方。

「哈哈……」

豪邁的漢子長笑,「張狗!」

「我等所懼,不過是你們的殺陣,狠毒無邊,蓄勢以待。」

「真論神通本領,爾輩有何可猖狂?!」

「鬼道?」

「活人尚且要謙卑恭敬,難不成死後就能橫行無忌?」

「黑狗血何在?!」

頓時,數不清的腥臭狗血,化作血雨,紛撒在此間。

可以看到,那黑狗血沾染到橫空而來的鬼影身上,就像是冰水滴入滾燙的油鍋中,瞬間爆發與炸開!

「唳!」

鬼在哭!

神在嚎!

一道道鬼影,在黑狗血的作用之下,形體都虛幻了,更有甚者,化作了青煙,就此消散!

消散之際,這些鬼魂似乎清醒過來了,它們原本迷茫凶戾的面龐上,像是恢復了原本不知道逝去多少年的神智。

那一刻,它們感激,是對解脫他們的復仇者的感激。

又有憎恨,是對驅使它們的張家的憎恨。

消散前回首一望,看著張家的人,露出了刻骨銘心、萬世不忘的怨毒,哪怕輪迴千秋萬代,爬著也要回來複仇,寢其皮,食其肉!

恨!

這是天地輪迴都洗不凈的恨!

如此怨毒的眼神,超越了惡,哪怕是持著這桿萬魂幡的張家總管,這無惡不作的人物,這一刻也是有一種透心涼的激靈感覺。

但,惡人就是惡人。

他們不會悔改,只會變本加厲。

「恨我?你們敢恨我?!」

「你們也配恨我!」

「我要讓你們魂飛魄散,輪迴都不可得!」

張家總管尖嘯著,「絕陣!絕殺!」

「亂了?那就都毀了罷!」

他觸發了怎樣的機制,瞬間成片的殺光被誘導著噴涌而出,每一隻鬼影都成為了載體,在這裡亂殺,要毀滅一切還活著的生靈!

他的眼神是惡毒的。

「你們走不出我張家的!」

殺光之中,鬼魂哭號著消融,彷佛被解體了,因此釋放出極惡的力量,觸物毀物,觸人毀人。

張家的護衛似乎早有預料,早有演練,第一時間潛藏身形在特殊的地方,是可以避開殺光的避風港。

但是其餘的人和物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殺光之下,亭台水榭都被毀了,多少奢靡造物,在這風暴中消失。

這是足以令張家心痛的損失,原本根本不打算使用——因為一些「刁民」而費了那麼多家財,造孽啊!

可局勢的連連突變,讓他無法可選,唯有如此。

此時此刻,張家總管心中恨欲發狂。

——誰?

——究竟是誰?!

——第二次煙花炸開,竟然鑿穿了家族千年的法陣!

——此獠不除,張家恐永無寧日!

張家總管有些疑神疑鬼。

他在猜疑,究竟是有跟他張家過不去的勢族參與,推波助瀾?

還是家族裡有吃裡扒外的叛徒,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至於說,有外人憑藉天資才情,創造奇迹?

怎麼可能!

他絕不相信!

張家總管心中閃過千百念頭。

他發了狠,等到誅絕了這批泥腿子,定要掀起風浪,讓人知曉張家不可欺!

只是,終究是再出了意外。

「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統帥復仇的豪邁大漢,浴血狂笑,「張狗!」

「我們這群復仇者,你們是絕對殺不完的!」

「你們也不配殺我!」

他的百寶囊驟然炸開了。

一袋袋的雷石,一包包的火囊,它們墜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珠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天雷珠?」

張家總管變色,「你敢收藏這等禁器?」

「死!你一定要全家上下滿門俱滅!」

他的聲音都扭曲了!

「哈!」大漢狂笑,「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誰祖上沒闊過?!」

「你張家也敢站在我頭上吆喝?!」

「來!」

「看一場最大的煙花!」

話音落下,那天雷珠裂開了。

紫色的電光,爭先恐後的從中湧出,掃過雷石與火囊,最驚天動地的爆炸就要上演!

臨死前,那大漢回首,對那些痛哭的復仇者們大吼。

「我拖住他們!」

「你們快走!」

「不要回頭!」

「替我將這血仇記住!」

下一刻,刺目的光華炸開,噴薄的偉力洶湧。

若是張家的陣法還完好無損,其實是可以壓制的……但誰讓其被某個勐人打穿、癱瘓了呢?

於是,根本沒有阻攔,肆意的擴散。

張家總管驅使的殺伐,那成片的殺光爆發,卻是與這自爆自毀的波動衝突了!

真正的斷後,付出性命!

連帶著,要努力帶走張家的成員!

「該死的刁民啊!」

張家總管怒罵,他的身軀被刺目的火光覆蓋了!

他的身形暴退,與此同時一張張符籙、一個個法器,在死亡的關頭被激發,努力的要發揮作用,抵抗傷害。

奈何,都如螳臂當車!

第一個瞬間,所有的防護被撕碎。

第二個瞬間,他的身軀被交雜的雷火追上。

第三個瞬間,他的身體在火光中熔化!

第四個瞬間,雷火沒過了他,向其身後擴散,不知道摧毀了多少建築,都在這場絢爛的煙花中化作了飛灰。

「轟隆!」

整個張家都在大地震,巨石亂舞,磚瓦齊飛,草木斷折,煙水茫茫,塵土四起!

一片片陣法的靈光亂射,一切都亂了!

而在這樣的動蕩中,有一個靈活的身影措不及防,被橫飛而來的梁木砸了一個正著,差點被砸個半身不遂。

「艹!」

任穹蒙著臉,罵罵咧咧的,腳步不停,在逃之夭夭。

先前,在打穿了一個窟窿,破壞了整個殺陣系統后,他輕而易舉的又在另外的地方開了一個窟窿,熘了進來。

一回生,二回熟。

而且,系統被破壞了,防火牆的威力大不如前。

他開了一個……姑且說是狗洞吧,從一處偏僻的牆角往裡鑽,鑽進了張家的山水別墅,趁著另外一邊正殺的熱火朝天,想抓緊機會去弄死那個叫做「張散」的逼崽子。

他沒有忘記,縱馬殺人的罪魁禍首是誰,那才是需要他繩之以法的目標對象!

至於說張家,那是另外一碼事。

可惜,天不遂他願。

張家太大了。

他沒有確定的目標,在這裡行走,如同是盲人摸象。

「罷了……總有機會的。」

任穹自我調整,「經此變故,張家必亂,未來有的是機會!」

調整之後,他行事果斷的可怕,轉變了目標,去摧毀張家事後可能的反擊力量。

他沒有去貪圖財富——少年不在乎錢。

任穹冷靜判斷後,直奔一地而去。

「破壞生產,破壞交通,破壞武備……」

嘴裡念念有詞,他如風如火,沖向了張家所開闢的血獸園。

在那裡,正有兩個門神般的護衛駐守,他們不動如山。

哪怕前面都打的要瘋了,也依舊鎮守於此,不動不搖。

當任穹出現,他們便是一聲怒吼,身上浮現白骨甲胃,宛若兩尊魔神,揮舞巨斧,向任穹噼頭蓋臉的斬下!

「速戰速決!」

任穹眸光一厲,身形微屈,一張張玄黃寶鈔在他的周圍飛舞!

「天地人神鬼,急急如律令!」

鈔能力,是這片天地中最強大的能力!

真正的職業平衡是不存在的。

符師,才是這個世界的王道職業。

——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

在玄黃寶鈔的光芒之下,什麼劍修、陣修、器修,都要暗澹失色!

它勝過一切神兵利器!

因為它信手拈來,四處流通,都是現成的,被道庭處理好了,不需要再辛苦的布置和祭煉;並且,還能疊加,永遠也不會有上限!

陣修行咩?

劍修行咩?

都是小癟三。

玄黃的光芒照耀,氣運所鍾,這一瞬間,任穹像是要成為世界的中心,舉手抬足,天地呼應,鬼神共擊!

鈔能力之下,什麼白骨鎧甲,什麼殺伐巨斧,都是渣滓。

任穹眸光平靜,一張寶鈔上被他彈指繪畫成了雷符,揮手送出,在天地人神鬼的支援下,威能瞬間連升數級,化作了一片雷網,將兩個護衛淹沒,生生化為劫灰!

任穹看都不看一眼,身形如風,沖入了血獸牧園。

在那裡,他看見了一頭頭目光猩紅的靈獸。

對視之下,感受到的唯有瘋狂與嗜血。

血獸們看著任穹,就像是看血食一般。

少年明白,它們不知道被餵食了多少人族的血肉,是張家罪惡的見證者,參與者。

任穹舉起了一柄劍。

「一路走好。」

劍落,血起。

他一路亂殺,將整個血獸園區殺空了!

殺完之後,他不做停留,出了園區,轉身就原路逃亡!

只是,有天降梁木,砸了他一個半死。

少年罵罵咧咧的,詛咒運氣。

可當定睛一看……

那卻是上好的木料,珍稀無比,材質非凡——不然也不能在大爆炸中倖存。

就是這一塊梁木,價值都不菲。

任穹左右望望,往百寶囊中一塞,熘了!

這一趟,不虧!

徒留下滿目瘡痍,是一個勢族沒落的開始。

……

「他們一定要死!」

「一定要死無全屍!」

「死無葬身之地!」

殘破的宮殿中,衣衫華貴的年輕人狼狽無比,他鐵青著臉,揮舞手臂,用肢體語言配合闡述心中的憤怒。

「散少爺!」

一位管事臉色同樣不好看,-但是他還是盡心的提醒,「這些泥腿子,是沖著您來的……如今您在風暴的旋渦,看是不是暫且……離開癸己府?」

「離開?!什麼離開?!」

散少爺低吼,「我回來癸己府,圖的是什麼?!」

「圖的就是異地升學,圖的就是道院名額!」

「壬辰府的道院祭酒,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他竟然想嚴查道院升學,說什麼公平公正……可恨!」

張散滿腔的怒火,「壞我好事!」

他憤怒之後,急速收斂神態,勉力恢復冷靜,「本少爺不跟他一般見識。」

「這次回來癸己府,本少爺升學要緊,勢在必得。」

「一些不知死活的泥腿子,成不了氣候的!」

「去!」

「吩咐下去!」

「去鬼集中懸賞!」

「我們有的是錢!」

「而人命才值幾個錢?」

「拿錢去買他們的命,讓那些泥腿子去狗咬狗!」

張散冷酷的說道。

「遵命!」管事匆匆而去。

而沒過一會兒,又有管事前來,額頭冷汗不止,「少爺……血獸園……血獸園……出事了!」

「嗯?出什麼事了?」張散皺眉。

管事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來。

張散瞪了他一眼,疾步而走,就到了血獸園區。

瞬息間,他雙眼就紅了。

當他快步走到一個奢華的小宮闕中——這是給一匹血獸靈駒所住的地方,比人過的都好。

「特么的刁民,竟然敢殺我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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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祖文成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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