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7 我只是,活得比較久
「弓長莫急,我是內門弟子,你不能殺我!」即便是有氣無力,當這是他最後活著的機會,他強撐一口氣讓自己說話足夠完整,而不是吞吞吐吐的。
他有種感覺,面前這傢伙沒有他的提醒,很有可能一劍了結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去管那些什麼內門外門之分。
張穩搖頭,伸手握住劍柄微微攪動,「我問的不是這個。」
「弓長莫急,內門的陳子陽師兄是我的好友,你不能殺我,你若殺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
張穩回想了一番陳子陽是什麼人,從小胖墩那裡了解到的,好像是個鍊氣十層。
鍊氣境界有幾個境界的實力差距很大,第一個便是鍊氣七層,這是鍊氣修士的第一個質變。
因為體內的靈氣量已經達到了一個足夠高的程度,靈氣會更為濃縮,威力自然也是更大。
而第二個,便是鍊氣十層。
眾所周知,初入鍊氣十層和進入鍊氣十層多年的修行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沒到鍊氣十層之前,大家都是比較側重修為,也就是說,一直在提升修為,雖然有練術法但是練得也不多。
但是到了鍊氣十層之後,因為築基的禁錮以及準備築基,會開始大量的修行戰鬥術法,以及準備其他手段用來輔助築基。
陳子陽,便是一個進入鍊氣十層有五年時間的修行者。
這樣的鍊氣十層與普通的鍊氣十層,自然不一樣。
但是在劍道第二境凝霜光面前,抱歉,對於我來說真的沒什麼區別。
「這勉強算是一個有點用的消息,我等會兒會提著你的頭去看看陳子陽的反應,要是他反應不太對的話,我順道一起宰了。」
厲行泓忽然有種無力感。
你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聽到有後台,不是應該想辦法遮掩痕迹或者跑路,最差也是賠罪嗎?
這傢伙倒好,一道宰了!
張穩捏著劍柄微微扭動,刺激著厲行泓的傷口,「說說看,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厲行泓閉上嘴,再不說一句話。
張穩看到厲行泓一副咬緊牙關的模樣,笑道:「行啊,骨頭挺硬的。」
他伸手一點,封住了厲行泓的穴位給厲行泓止了血,「要不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去藏經閣找兩本書看看有沒有什麼折磨人的辦法,現學一點來折騰你?」
厲行泓睜大雙眼看向張穩,你特么是個人?
現學?
不過他想到張穩的悟性,細細一想,你別說這傢伙還真能辦得到!
「你不用再問了,我是不會說的。」
「我先下去,在黃泉路上等你來。」
「到那時,再看你笑不笑得出!」
張穩呵呵一笑,抱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等到世界終焉估摸著都看不到我。
他起身來到厲行泓之前坐著的位置,在周圍用目光搜尋了一番,敏銳的感知讓他從酒氣中嗅到了淡淡的墨香味。
因為受潮的緣故,所以墨跡暈開了嗎?
用書信傳遞的消息嗎?
他伸手在桌子上伸手一摸,指面上沾染上一層淡淡的墨跡,他放在鼻翼旁嗅了嗅,果然不錯,是墨香味。
看了一眼周圍以及雨水積起的水窪中,並沒有看到灰燼,看來是沒燒。
年輕人做事,還是太大意了啊。
他扭頭看向地面上臉色無比蒼白的厲行泓,他準備用最大的那種可能性來詐一詐,
「所以說,你是吞到了肚子里?」
厲行泓的雙眼頓時染上一層死灰。
張穩微笑低頭,「看你這反應,看來我是猜對了。」
年輕人,眼睛里藏不住事。
在厲行泓的眼裡,張穩不僅僅是悟性高得離譜,而且還聰慧無比!
可是張穩知道,這根本並不是什麼聰慧,他僅僅只是依靠經驗而已。
活得久了,知道得總會多一些,看過的年輕人多了,也就大概能猜到一些。
所謂的聰慧,只是憑藉推斷算出答案的可能性,他就不一樣了,他是早就知道了所有答案的可能性。
張穩來到厲行泓面前,伸手提劍而起,帶起一簇血花。抬腳一踢,讓厲行泓翻了個面,他一劍筆直下刺,直接破開厲行泓的肚子,厲行泓慘叫不已,卻是因為流血太多,根本無力反抗。
張穩利用劍氣吹開破腹流出的鮮血,伸手探入厲行泓的腹中,拿出了四張紙條。
雖然被胃液沾染字跡有些模糊,但是依舊勉強看得清。
看完紙條收入袖子里,張穩眉頭微微皺起,思索了片刻起身,揮劍便是割去了厲行泓的頭顱。
歸劍入鞘,張穩用一根布帶將食盒綁在腰間,一手打傘,一手拿著厲行泓的人頭,走向剛剛旁邊他去問過路的院子前,伸手敲了敲門。
院門被打開,心中驚疑不定的袁陽開門,「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們這就算解決完了,這麼快的嗎?
袁陽掃了一眼張穩,好像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勢,看來張穩勝了。
不愧是紫府盛傳的悟性特等的天才啊!
張穩輕聲問道:「沒什麼,我就問問陳子陽在哪兒住。」
袁陽朝著東邊指了指,「你朝著那邊去,陳子陽就住在那邊。」
張穩轉身離去,袁陽仔細看向張穩的手裡,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即便是天色很黑,但是他還是覺得張穩手裡那玩意兒像是一個人頭。
待得張穩走遠之後,他跑到對面厲行泓的院子,院子里並沒有太多的打鬥痕迹,而在牆壁上,有著一灘血跡,順著血跡看下去,是一具已經被破腹斬首的屍體。
不是他勝了,而是他把厲行泓殺了!
這才多久!
厲行泓畢竟是鍊氣九層啊!
這都沒有還手之力嗎?
背後忽然有人拍了他一巴掌,他嚇得一跳,「呀!」
背後那人責怪道,「袁陽,你呀什麼呀啊,厲行泓是不是死了?」
袁陽點頭,「原來是吳師兄啊,是啊,他死了。」
吳承軒伸手摸了摸沒鬍子的光滑下巴,「他之前問了我厲行泓住的地方,現在才過去多久,厲行泓就這麼死相凄慘地倒在這裡了。」
袁陽忽然想起了張穩之前的話,「他剛剛問了我陳子陽住的地方。」
兩人都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吳承軒連忙驚呼道:「快,去稟報執法院的師兄們。」
他們剛剛道完,卻是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不用去稟報了,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