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仙女下凡!
李安自顧自的走在前面,柳琬茗跟在身後,跟個受委屈的小媳婦,撅著小嘴,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李安,剛剛你為什麼對那個姑娘那麼狠,難道你就不會憐香惜玉嗎?」
可李安頭也沒回,「她可能會要我的命,你覺得我該如何憐香惜玉,才能保證不被她殺了?」
一句話噎的她徹底啞口無言了。
是啊!
對方是來要他的命的,怎麼能手下留情,憐香惜玉呢?
走過正門,先進入的是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竹香肆意,穿過竹林,是一條庭廊,遠遠就看到許多身著華服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侃侃而談,再往裡面走去,便是一條古香古色的幽廊,幽廊兩側是一個水塘,水塘之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的燈籠,若是黑夜這麼多燈籠也能將此處照耀的如白晝一般,湖面上的荷花依稀可見,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穿過走廊,眼前出現一個六階平台,腳下每一塊石頭都是上好的白玉石打制而成,四面是白根白柱,直衝雲霄,登上六階平台,是一個碩大的廣場,廣場上也是一塊塊白玉石壘成,在抬頭望去,便是一座頗為精緻的高樓,四周是一排排亭台樓閣錯落而成。
此時,高樓內已經坐滿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了出來。
今日賓客還真是不少,看來都對這場關於李安賭局懷有很大的興趣。
進入大廳,數十丈玉案擺放成長條形,最前面自然是當朝大儒,一品大員,依次是類推,然後最後面則是一些普通賓客,可在最中央的玉案應該就是白老闆的位置。
李安看得出神,隨後輕輕一笑,暗暗道:「看來這麼多年不見,她還是這般大氣,即便是面對那些世家門閥,依舊那麼從容,想當初,若非是她在朝堂的權利漩渦內替自己斡旋,自己應該死的還要早一些。」
此時。
整個大堂內的席位已經佔據的七七八八,空的席位都是有賓客的名字,柳琬茗因為上古門派弟子的身份,自然也是第一排的,而李安因為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卒,」能坐在最後一排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李安也懶得計較,對他而言,坐在那裡又有什麼關係。
雖然柳琬茗極力邀請他去前排,可他還是不為所動,低調才是他的一貫作風。
隨著一聲碎金之聲響起,這次宴會終於是拉開了帷幕。
整個大堂內不下百人,隨著碎金聲響起,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片刻后,通鼎的又響起,緊接著環佩聲叮叮噹噹的響起,一位絕色美人在眾多婢女的簇擁下步入大堂。
眾多賓客也猜出春江藝館的白老闆要出現了,皆是齊齊的屏住了呼吸,凝神靜氣,想要第一時間一睹芳顏。
李安也不例外,數年不見,一見那佳人,瞬間大腦轟然一震,一股驚艷的震撼席捲了全身。
只見一位膚若凝脂,容顏無雙,傾國傾城的美女,在眾多婢女的擁簇下,猶如眾星捧月之感,裊裊婷婷,輕雲流水般翩翩而至,顧盼生姿,眾人看的心馳神往,魂飛天外。
白老闆那細膩到了極致,毫無半分瑕疵的肌膚閃爍著別樣的光輝,細長的柳葉眉,好似春風裁剪,那雙溫潤如雲的眸子,更似那璀璨星河,櫻桃小口,紅潤性感,美的不可方物。
隨著白老闆的出現,在場的諸多女子相形見絀,差之甚遠。
就連柳琬茗都不禁被其美艷所征服,暗生嘆息。
女子好妒,可對方的美,卻讓其他女子生不出半分妒忌,只有欣賞。
白老闆一襲冷冰色長裙,伴隨著她優美輕盈的步伐衣帶飄飛,出落脫塵,更是將她的儀態萬千的容顏表現的淋漓盡致,恍如天界仙女落入凡間,與世間種種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仙女下凡!
這是在場所有賓客內心中同一時間蹦出來的詞。
這也難怪能讓無數達官貴胄為此瘋狂,且不說她的才氣,光靠這副傾國傾城的仙女容顏,也足以讓人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更何況,人家還不是靠花瓶吃飯的,而是靠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出落氣質。
李安輕輕端起酒杯,自顧自的滿飲一杯,久別重逢的喜悅,此刻再無那種語言可以描述內心的喜悅之情。
等他掃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都依舊沉醉於絕美的容顏之中,難以自拔。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況,聖人有言,萬惡淫為首,看跡不看心,看心天下無完人。
白老闆以極其優雅的姿勢落座於中心的玉案上,嫣然一笑,百媚回生,「諸位久等,雨洛在此抱歉。」
淺淺一低頭,已經讓無數達官貴胄反生愧疚。
說話間,她微微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在席間掃視一圈,目光深淺,一一掠過每一位賓客,可當她目光落到李安身上之時,忽然停住了,眼神變得異樣起來,不知不覺間,竟久久難以拔出,神態也隨即變了。
紅唇微啟,欲語還休,最終冒出兩個字,「是他!」
白老闆從未出現過這般失態,眼眸中竟不知不覺的嵌滿了淚珠,久久難以恢復。
可當李安那張依舊淺笑的俊逸臉龐再度映入白老闆的眼眸時,她竟然眼含淚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同樣,李安的目光再與對方接觸之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入心頭,許久未見,那眼神,那神韻依舊是歷歷在目,還是那般熟悉。
可白老闆今日的神態,卻讓在場的所有賓客大感驚異。
他們何時見到過白老闆如此失態,在眾多賓客眼中,她永遠那麼優雅,卻又那麼冰冷,如九天玄女,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伴隨著她的目光,眾多賓客終於發現角落中的李安,恰是李安與白老闆四面相對,隱約還有情意綿綿之感。
這著實讓無數賓客心生醋意,尤其是李安天生那副小白臉的氣質,還有嘴角邊泛起的壞笑,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難道此人成了白老闆的幕後之賓?
他憑什麼?
就憑那張臉蛋?
真是可笑,長的清秀有何用處,中看不中用!
可因為白老闆的緣故,無人敢將內心的不滿發泄出來,只能是默默鄙夷著李安。
這可把柳琬茗氣的不輕,儼然一個吃醋的小媳婦,忍不住罵道:「果然是個色胚,走到哪裡都有女人喜歡,可惡,可惡的傢伙,氣死我了。」
其中一個五官分明,如精心雕刻的藝術品一般,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的年輕人眉頭一皺,低聲對著身後之人道:「給本公子查一查,這傢伙到底是誰,竟然能快本公子一步,可惡,我要好好教訓他!」
隨後,他慢慢起身,端起酒杯,敬道:「白小姐今日設宴共慶,本公子衛銘代表我父親當朝御史大夫衛健,感謝白小姐的盛宴。」
他故意抬出自己老爹的身份,藉機想要通過這般方式,來得到白老闆的青睞。
可殊不知白老闆壓根沒有搭理他,而是一直注視著李安,還時不時淺淺一笑。
也可把他氣瘋了,當即捏碎了酒杯,氣急道:「敢問這位年輕人是誰家的公子,家父是誰,官居何品何級?」
聽到這不懷好意的問話,李安收回目光,遙遙的望著衛銘,輕笑道:「我爹就是一個普通的老農,可我兒子厲害,乃是朝廷大員。」
聽到這話,不只是衛銘愣了,在場的所有賓客都愣了。
因為李安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竟然說自己兒子是朝廷大員,這不是可笑嗎?
況且朝堂三品以上的官員可不多,屈指可數,而且也沒有二十歲以下的。
就在這時,只聽李安默默道:「我兒子乃是當朝御史大夫。」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哄堂大笑。
衛銘也突然反應過來,當場勃然大怒,單手握劍,怒視著李安道:「小子,你活膩了,你敢羞辱家父!」
李安搖搖頭,「我可沒說是誰,是你自己認得,那我就勉為其難,來,叫我爺爺。」
「哈哈哈!」
眾多賓客再度哄然大笑。
衛銘頓時氣的臉都變了顏色,跟紫茄子一樣,難看至極。
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發作,只能憤恨的坐了下去,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怒視著李安。
這時,賓客中有一位國字臉,須長如發的中年男子訝然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不知是誰家的公子,有點意思。」
另外還有幾位老者低聲交談著什麼,似乎也對李安很有興趣。
「諸位,今日來我春江藝館不是來鬥嘴的,還有正事要辦。」
白老闆恢復姿態,將眾人的心思從李安身上拉了回來,畢竟她也看出李安今日是故意隱藏身份前來,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可也不能揭穿他的身份。
在白老闆的授意之下,幾個婢女將兩塊玉石板抬了出來,一面刻有上古門派四個字,一面刻有李安兩個字。
「諸位,今日這場賭局,就是一個遊戲,莫要當真,就當陶冶情操了。」
衛銘第一個站出來,「既然是白老闆所設賭局,那我衛銘第一個支持,我出十萬金賭李安,輸!」
最後那個輸字,還是拖著長音。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其他賓客也紛紛緊隨其後,有出兩萬金的,三萬金,五萬金的,可單單沒有一個人賭李安勝出。
柳琬茗也站了起來,「我出二十萬金,賭李安贏。」
此言一出,所有賓客都驚訝不已,全場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了柳琬茗身上,都在想這是誰家的傻姑娘,有錢沒地方花了,竟這麼糟蹋,而且還挺有錢的,出手就是二十萬金。
然而,下一刻,下方賓客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我出五十萬金壓李安贏!」
隨著這句話落地,在場的賓客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今日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多人傻錢多的傢伙。
而且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傻!
接著,就看到李安站了起來,高高的舉著手,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眾人愣神的瞬間,衛銘也站起來,笑道:「真不明白你是真傻還是真蠢,竟然白白丟了五十萬金,你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李安傲然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還未比試,你怎麼就斷定李安一定會輸,莫非你會算命不成?」
衛銘不怒反笑,「牙尖嘴利,我看你到時候輸了五十萬金,怎麼回家交代!」
可李安不慌不忙道:「就算是李安輸了,可白姑娘設的賭局,若是你們都壓李安輸,白姑娘豈不是要賠大發了,我怎麼忍心讓白姑娘吃虧呢?」
說完,還抬起頭望向白老闆,眼神中滿是笑意。
白老闆自然也是如此,回報以淡淡笑容。
面對李安如此不知廉恥的挑逗白老闆,衛銘還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十萬金可是他東湊西湊才湊出來的,本來還想在宴會上大秀四方,好得到白老闆的青睞,結果被李安攪和了。
此刻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忽然,他靈機一動,冷笑道:「口口聲聲說出五十萬金,你能拿出來嗎?你有五十萬金嗎?」
果然,聽到這話,其他賓客也對李安露出置疑的目光。
光是看李安一身頗為樸素的打扮,也不像是能拿出五十萬金的模樣。
連白老闆也秀眉緊蹙,心裡暗暗擔憂,她可是知道李安一貫是「很窮,」從前就是如此,不懂經商,就靠那點俸祿,還要接濟部下將士,一直都是兩袖清風。
如今,李安雖然佔據北地半壁江山,誰不知道北地民生凋敝,百廢待興,一點油水也沒有不說,還要補貼一個無底洞。
可李安一點也不擔心,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若是我拿出來,你就當我孫兒,給爺爺磕頭如何?」
「你敢羞辱我!」
衛銘立刻勃然大怒,手中佩劍都拔出來了。
李安依舊不為所動,「你敢不敢賭?」
看李安那副自信滿滿的神色,衛銘也開始打起退堂鼓,若是這傢伙真的拿出來了,那他的臉,連同他爹的臉可就徹底丟光了,可自己若是不敢,豈不是讓心心念念的白老闆看輕。
沉思片刻。
衛銘猛然大喊道:「有何不敢,本公子不信你能拿出……」
不等他說完,驚恐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