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莽夫
酥酥麻麻的熱吻落在傅宣的臉上,帶著不可反抗的威壓和與生俱來的強悍。
傅宣輕易一個隱忍皺眉、咬唇垂眸都無形間牽動著崔琰的心思。
他煩悶不已,為什麼這隻鬼的臉上會一下子湧現出這麼多情緒,偏偏哪一種模樣都叫他亂了方寸,思及此,崔琰便更加發狠般地馳騁起來。
傅宣還是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吃虧,手指絞著薄薄的錦被,輕聲嗚咽,只能『莽夫莽夫』的叫著。
天亮時分,薛浣兒在崔琰的房間蘇醒過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日夜裡,娘親交代她去勾引這個叫崔琰的公子,務必要將這關係坐實了。
等到清早雞鳴之時,娘親自會帶著下人來要他負責。
薛浣兒聽得心驚肉顫,這與她平日學的禮數規矩背道而馳。
但她在宴席上偷偷躲在牆根后見過這個崔公子,人生的高大,星眉箭目,瞧著的確讓她心生愛慕,便咬牙同意了。
可是她自進了崔公子的屋子后,還未摸到床板便睡死過去,現在醒來也不見旁人。
而自己衣裳亦是完完整整,床單也未見紅,看來自己還是完璧之身,心中儘是悵然若失。
薛李氏聽了下人的回稟,說那崔公子昨夜進了表弟的屋子,兩人辦事辦到了後半夜才消停。
她無計可施地將薛浣兒送回了閨房,徹底斷了招婿的念想,心煩地命人快些備好早點,讓這幫人用完餐早些離去。
早膳席間,這些大師的黑眼圈一個比一個還要重,此起彼伏地打著哈欠。
「嘖,昨天夜裡後院像是有野貓在發情,那求偶聲聽得人抓心撓肝,我原是修道之人早就六根清凈,可昨日一柱擎天,竟一著不慎動了色,欲。」
「原來是貓叫嗎,我還以為是」
「大概是離家多時,我聽那呼聲竟以為是在同床。」
「我覺著也像,聲音酥軟,叫人慾罷不能。只是後頭應該是喊得有些嘶啞了,就聽不清了。」
坐在對面的小楚一臉洞悉真相的樣子盯著心虛的傅宣。
他尷尬地扯高白色內襯衣襟,用腿蹭了蹭崔琰,小聲說道:「崔郎,我們吃過飯早點啟程吧。」
出了薛府不過百米,傅宣便聽到後方傳來的呼聲,悠揚地叫著「崔兄!崔兄!」
放眼遠眺,疾步而來的正是趙煦和他的隨從小楚。
趙煦是修道之人,這點體力消耗自然不在話下,可憐那小楚累得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的吐著舌頭。
四人只好先尋了個僻靜的涼亭說話。
看崔琰的模樣張弛有度,像是掐准了趙煦會來找他,「趙公子白日喧嘩可有要緊事?」
趙煦難以啟齒道:「崔兄,薛府人多口雜,趙某一直找不到機會與你詳談。」
傅宣見此情此景,腦補出了一台大戲。
這二人不會就要這樣潦草的互訴衷腸了吧,好歹挑個氛圍感強點地方。
比如漫天流螢的草坪淺灘,又或者是雲蒸霞蔚、芳草萋萋的林間小徑,再不濟花兩個銅板買兩束像樣的鮮花,也比現在這麼乾巴巴地坐著喂蚊子要浪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