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都王殿
況且他和小楚兩個人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實在是大煞風景。
趙煦和男人之間成了倒是好說,萬一談不攏,指不定要怎麼沖他撒氣呢。
傅宣低頭望著腰間的玉佩,暗搓搓地將它藏到袖間,心生一計。
他假裝翻找了一遍,神色慌張道:「崔郎,奴家突然發現自己的隨身玉佩弄丟了,想必是剛剛走得急不小心落在半道上。奴家這就原路返回去尋尋,你們先聊。」
傅宣見對面坐的穩如磐石的小楚,暗想此人真是蠢笨。
但轉念一想,也並非每個人都同自己一樣有這麼顆七竅玲瓏心,於是他企圖將一無所知的小楚拉攏過來,眉飛色舞地沖對方使眼色。
「你反正也無聊,要不也幫我一同去找找」傅宣好意說道。
可惜小楚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還覺著他是藉機在勾搭自己,一張臭臉拉得老長。
崔琰吃透了他那點粗淺伎倆,大力地把起身的傅宣又拉回到石凳上,按捺著性子道:「坐著。」
「哦。」傅宣低眉順眼地說。
小楚笑得表情失控,氣得傅宣給了他一記白眼。
傅宣知道小楚大抵是想岔了,他翕動嘴唇,並不作聲,同小楚打起啞迷:笨蛋!若壞了他倆的好事,你也照樣沒好果子吃!
趙煦並未將這兩人的鬧騰放在心上,而是思忖著要如何將自己的心結告知崔琰。
思量再三,他還是放下了包袱,面色凝重道:「崔兄,實不相瞞。在下本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因體弱多病一直被母后養在青城山求取仙術,本無心朝野之事。奈何聖上為狐妖所惑,性情大變。是以社稷凋敝,民不聊生,母後用書信告知此事,我因此才下山想進宮去將那害人的狐妖誅殺。」
傅宣豎起耳朵,聽到趙煦還有這重身份,骨子裡愛攀附權貴這老毛病又開始犯了,身板坐得更直了些,竭力想給這個趙煦留下個好印象。
小楚見他這副德行,嘚瑟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像是在說我的靠山可是當今二把手,你個沒長眼的小倌得罪了我,你慘了你!
如若傅宣是個活人,現在已經是坐立難安,提心弔膽自己的腦袋何時搬家,可是他現在可是鬼,鬼誒!
就算是當今聖上來了也拿他沒轍。
再者說,他的靠山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冥王殿下,有本事你小楚壽與天齊,否則百年之後下到地府,照樣要聽崔琰發落。
到那時,他只要吹吹枕邊風,把你送到什麼小豬小狗窩裡去還是可以的吧。
傅宣為自己的惡劣想法感到痛快,又覺得那畫面一定好笑極了,便不由自主地笑得渾身戰慄,弄得崔琰像看瘋子似的瞟了他一眼。
崔琰沉聲道:「趙兄此舉為國為民,不知我如何可以幫上趙兄?」
趙煦懇切地說:「其實初見崔兄,趙某就知道崔兄非池中之物。若此次誅妖能得崔兄照拂,必然馬到成功。」
想他在青城山多年學藝,是龍是鳳他還是能區分的清。初見崔琰時,他就看出此人是有仙骨的,因而一早便對其多有尊重。
崔琰應道:「我與家妻本就是四處遊玩,正好也不知該上哪去。我二人未踏足金都,能有幸去金都王殿見識一番,當然樂意之至。」
小楚不假思索道:「家妻?!」
他像是中了內傷似的,要吐出血來,忿忿指著傅宣的鼻子,「公子,我就說昨天夜裡是這個髒東西在那鬼喊鬼叫,您還偏得不信!」
趙煦震怒地用手心拍響石桌,只聽『嘣』的一聲石桌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罅隙。
「住嘴!」
他羞愧地同傅宣說:「我待小楚向小郎君賠罪。小楚自幼與我相伴,山中雖不如外頭,但人多必有紛爭。我一心向道,不愛同諸弟子爭強好勝。小楚本性不壞,可見不得人欺負我,便愛替我出頭。久而久之,性子急躁,也總愛嗆人。」
比起小楚小打小鬧般的奚落,傅宣反而更在意崔琰的那句『家妻』。
因為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他不認為高高在上的冥王大人會將自己同他放在一個地位,除非崔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敲定了要去金都剷除狐妖的計劃,他們也沒再耽擱,騎上快馬一同出發了。
傅宣沒有學過馬術,只好與崔琰同騎一匹馬。
馬背很高,他又不得訣竅,單憑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上馬,最後還得求助於崔琰將自己拉上馬背。
男人牽著韁繩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若有似無的熱氣從后勃頸幽幽傳來。
昨天夜裡的傷口還腫著,他只好緊著聲央求:「崔郎,等等別顛我。」
崔琰並未回應,而是騎著馬跟在趙煦和小楚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