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遊戲江湖 第八十四章
隼爻已經神志不清根本沒聽到,他想的只有葉麓,問道:「易莊主,這場是不是算我們贏了?請你放開小麓!」說完噴出一口鮮血,就倒在葉嵐的懷抱里。
「當然!」易燁放開閔桑,把葉麓帶到擂台上。
「爻,你怎麼樣?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我以後不會不聽你的話了。漣,你快救救他,快啊!」淚水模糊了雙眼,已經看不清楚隼爻的容貌,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片血紅。
曉碟和瞿風胤把他拉開,好讓漣來醫治隼爻的傷勢,難得漣收起一貫的嬉笑臉色沉重的給隼爻醫治,藥丸、金針、點穴通通用上,見隼爻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漣才長出一口氣為他仔細的診脈,一邊吩咐道:「易燁,快準備房間,還要一個大木桶。風胤和葉嵐等會你們準備用內功給隼爻打通經脈,揚,找著這個去抓藥,一個時辰后我要用,一定要找全!」說完就報了一大堆藥名和劑量,那竟然是一個人十天的用藥量。
「東面就有雅房!」易燁對著漣道,「我沒有安排好,才會有這樣的結局,讓我和瞿盟主功力想當,讓我們一起幫隼爻打通經脈吧!」
漣猶豫了一下,看看葉嵐沒有說話。
「易莊主是自己人可以信任!」葉嵐打著包票。
「你們快把隼爻安置好房裡等我,我去取藥箱!」漣沒想到自己身上的葯竟然不起作用,只能去拿馬車上封塵已久的藥箱。
裡屋漣揚兄弟正在為隼爻緊張的醫治,外廳里,葉嵐悶悶的坐在一旁,他不清楚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原來只是想惡作劇一下的。曉碟和樊彥正安慰哭得稀里嘩啦的葉麓,說實話隼爻受傷他們也不好受,樊彥更認為自己武功不行,否則也不需要隼爻上場了,一時間整個屋子裡都是哀怨和自責。
這個時候門口一個人踏入廳內,笑著:「麓兒,竟然跑了這麼久回到京城也不和我說一下,難道你真打算讓我繼續操勞下去?」
葉麓揉揉哭得紅腫的眼睛,不相信竟然葉文司也會在這裡,跑過去撲到他懷裡哭訴:「皇叔,你怎麼會在這裡?爻他受傷了,都是我不好!」
「你不來找我,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了?」葉文司溫柔的摸摸葉麓的腦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隼爻這是小傷而已,而且有謹漣、謹揚在這裡,你還怕他們還不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隼爻?」
葉麓是很相信漣的醫術的,可畢竟自己在他那裡學過不少的,這次隼爻受傷也實在太嚴重了,否則他這個外門漢也看出來了。葉麓在葉文司的安慰下不再哭泣,可又陷入深深的自責中,要不是他不聽話這麼晚走,他就不會被易燁抓住了,就不會害隼爻受傷…
葉文司看他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忍不住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一個栗子就敲在葉麓的腦袋上:「隼爻還沒死呢,麓兒你這是什麼表情?就算隼爻為你受傷,這也是他心甘情願的,你現在這樣就能救他了嗎?隼爻可是想看到你健康快樂的模樣。」
葉麓點頭,今天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葉文司這個長輩給他的安慰的效果還是十足的,一會就縮在椅子上睡著了。曉碟看他睡得不適,過去抱著他好靠在自己的懷裡,果然葉麓自動的找了個溫暖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眼角還待著淚花。
睡得很淺,葉麓聽到有開門聲就驚醒過來,看見漣揚兄弟伴隨著易燁和瞿風胤從裡面出來了,不顧自己半邊身體因為剛才睡姿不好麻木中,急忙從曉碟身上跳下來,問道:「爻,怎麼樣了?他的傷…」見漣面無表情,垂頭輕搖並不說話,葉麓睜大眼睛倒退幾步。
「謹漣,你不要嚇唬小麓!」瞿風胤適時出聲讓葉麓稍微好事點,「小麓,隼爻沒事!」
「沒事?也就是瞿風胤你這種怪異變態體質,才會覺得沒事的!」漣回過頭朝著葉麓笑笑,「小麓,放心,隼爻他沒事!有我出馬,再加上兩個高手給他打通經脈,不過那兩掌也是挨的結實,不在宮裡用上好的藥材調養一兩年是不會好了!」
「漣…」葉麓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讓人不禁想到吉娃娃。
「呵呵,小麓不用傷心,我一定會治好隼爻的!我正在給他蒸浴,排除他體內的淤血,很快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醒了。」漣打著包票,他似乎忘記了剛才嚇唬葉麓的事情,也忘記了葉麓雖然平時天真善良(如果他的表現還算的話!)但他還是很記仇的可以說錙銖必較的。
作為報複葉麓的拳頭快速的、重重的親吻了漣的肚子,然後跳回自己的椅子,一本正經道:「漣,我不在乎你開別的玩笑,但是你不要拿我最重要的人的生命作為玩笑,對於我來說你和揚,曉碟、小嵐、風胤、小彥還有爻,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受傷。」一番話說得漣很受用,但是一拳也打得他很痛,又不好發作他在葉麓面前從來沒有贏過,那是第一次和葉麓交鋒以後每次的結果。
知道隼爻已經平安無事,樊彥頂著葉嵐,他已經隱隱覺得葉嵐就是這次幕後的黑手,但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待著疑問,樊彥問道:「葉嵐,你應該把最近發生的一切解釋一下了吧?這位易燁公子到底是誰?」
葉嵐苦笑一下,但是還是解釋道:「我清楚最近所有的陰謀,我們的行蹤也是我泄露給易燁的,但是我不適這次主使者,皇叔讓我這麼做的!」
葉嵐要是現在不說清楚,葉麓要是遷怒於他,聯合幾個人把他發配到北面的邊疆去,而且這一去就是一兩年那還不如殺了他,說清楚了主謀自己只是被迫無奈的小角色,這樣他最多陪著剩餘的六個男人在隼爻生病期間禁慾而已,葉麓很快就會心軟的。
果然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葉文司身上了,不過以葉文司的老到,他會這麼容易讓葉嵐的計謀得逞?悠悠的開口道:「嵐兒,你就像大家解釋一下事情的始末好了!」果然這個燙手的山芋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葉嵐欲哭無淚啊。
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逃都逃不掉。葉嵐清咳一聲,指著一旁坐著的易燁問葉麓:「邑哥在抓走你這段時間裡面,有沒有欺負你?」
葉麓搖頭:「除了囚禁我,不讓我逃出來見你們,還用金針封了我的穴道,拔出來的時候痛的要死,連飯菜也沒有你們給我的好吃,其他倒也沒什麼不好!」好嘛,他把最近所受的委屈全部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小麓,你見過邑哥的真面目吧?那他這麼對你,你是自討苦吃!」葉嵐轉頭對著易燁道,「邑哥,你把易容去掉吧!」
易燁撕下一層人皮面具露出和葉嵐幾乎近似的臉,如果說想像易燁更像葉文司一些。瞿風胤跳出來指著四人道:「你們…你們…」
葉嵐點頭肯定道:「是,邑哥是我和小麓的二哥!你們應該曾經聽說國我們的二哥的事情,他因為酷愛武功,為了見識天下最高深的寧願放棄皇位,獨自一個人闖蕩江湖。易燁,反過來念就是葉邑,我們很早就留下這個線索了,只是大家不想朝這個方向去想。」
「那昊蒼神劍根本沒有這回事情了?」樊彥接著問道。
「是!這次的事情是皇叔計劃的,最近遙國天下太平,皇叔覺得這樣小麓不太好巡查遙國的情況,而邑哥聽說風胤的武功很好,可礙於沒有機會比試,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既可以讓小麓體驗一下江湖生活,又可以和風胤睜大光明的比武。」葉麓說道這裡收到葉文司的一記刀眼,葉文司自己沒想到會被葉嵐出賣得這麼徹底。
葉嵐苦笑一下,現在他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以皇叔的實力,要讓暗衛收上錯誤的信息,再加上我的暗中幫忙混淆視聽,就會很容易相信江湖上有人開始識破小麓的身份,希望通過他得到什麼好處。」
「小嵐,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們?」葉麓的話一出,葉嵐就變成了十惡不赦之徒了。
「我也是沒辦法、被逼無奈的啊!從小在皇叔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難免有些事情逃不過的,小麓你不要生氣,我也是知道你不會有危險才這麼做的!」看樣子越解釋越混亂,葉嵐都想打自己一個大嘴巴了。
「葉嵐你只說了葉邑,那閔桑、洪徹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好吧,你們慢慢聽我說!」葉嵐就仔細把所有的經過都說了出來,完全是葉文司在京城看他們茶館生意太好,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可手頭上又無兵可用就聯絡葉邑,兩人一拍即合設計了這麼一個圈套讓葉麓他們鑽進來。
先是葉邑在江湖上散播關於昊蒼神劍的謠言,然後用他這麼幾年江湖的名聲告訴各大門派這個純屬謠言,然後待著洪徹他們給隼爻一行人施壓,好讓他們離開鳳陽城方便動手,再找些江湖的朋友扮成殺手,對他們騷擾在不勝其煩的情況下,葉麓他們選擇走小路可內應的葉嵐早就泄露他們的行蹤,最後擺下陷井抓住葉麓。最後用葉麓為籌碼,逼迫隼爻他們全力的比武達到目的,而閔桑、張擎這些人都和葉邑的好友,也和他一樣的愛武成痴,一聽有高手可以對招馬上就參加了進來了。
聽到葉嵐說完,葉麓大概明白了什麼,他只想知道眼前的事情:「那既然沒危險,隼爻怎麼會給打傷?而且還傷得這麼嚴重?」
葉嵐看了一眼葉邑,給他一個你自己解決的眼神。
沒辦法的葉邑施施然的站出來,歉然道:「對不起,這個是我的失誤,都說好只准比武不準傷人的。閔桑號稱狂漢,他平時是個木訥的人,只有在比武的時候遇上對手,最後就會興奮的發狂,直到對手認輸。我本來以為隼爻不會堅持超過三十招的,沒想到他竟然堅持了五十招,還在閔桑身上討到不少的好處,這才讓閔桑發狂,他發狂時內力會激增三層,我來不及救治才讓隼爻受傷。」葉邑雖然也貴為王爺,他習慣了江湖上的生活方式,現在的談吐中完全是江湖人的豪邁,讓眾人對他的好感增進不少。
「為什麼擄走葉麓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曉碟直到葉麓從自己手上被人抓走,到現在的氣還沒有消掉,狠狠的質問道。
「不是這樣,估計我也要付出不少的代價才能帶走小麓吧?以你們對徹的了解,一定以為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而且這次是遊戲不會有損他大俠的名義的!」葉邑那種算計的笑容和葉家人真是如出一轍。
「那比武時候小嵐也是故意輸掉的?如果隼爻再輸掉,你會讓我們履行什麼條件?」出了葉嵐這個叛徒,他們還能贏得比賽葉麓不得不感激隼爻,只有他拚死的堅持才會這樣。
「你們都贏了就不要問這個問題了,而且我們都是自己人,還會害你們嗎?」
絕對會,這是眾人一致的表情,看得葉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打了這麼久,我想大家都肚子餓了啊,我讓下人送飯來!」葉邑看著葉文司左右言它想擺脫窘境,估計這個條件是葉文司想要提的,至於內容要撬開他軟硬不吃的嘴,還挺困難的。
「那也就說從來沒有人要害我,也沒有人想算計我什麼了?」葉麓總結。
眾人鬱悶的點頭,遇上這對叔侄是算他們幸運,還是算倒霉呢?六個男人是不會後悔遇上葉麓的,但是葉文司就有待商榷了。
「皇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麓至少認為葉文司不會無聊到,因為報復自己把他扔在宮裡的事情,採取這樣的行動。
事實上,葉文司的回答卻是真的讓葉麓大吐血,就聽他說道:「麓兒啊,你不再宮裡的時候,四海生平,連奏摺都一天比一天少,現在每天的奏摺小魚兒和小雪都處理好了,皇叔非常想念你在的時候,到處惹事幫你收爛攤子的時候,還有這麼多人給我玩!所以我就想起來,你說非常想體驗江湖的生活,就想幫你實現這個夢想來,也讓你這一年在外面玩個痛快啦!所以才讓邑兒的人,演了這麼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