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娘自殘
「林老三以後買布都記得來我家，我剛才可是給你多敷了三寸的。」
「多謝。」
老林同志心道我是缺那三寸的人？
嗯，現在的日子確實過得很窮逼。
因為提塊肉在路上走被眾人看見都打招呼，各種嘲笑逗趣變成了動物里的猴子。
他乾脆用布料將米包起來，小背篼最底部放肉，上面放布和米。
一路上，看見有覓菜就扯了幾把放在最上面。
不過，到村口的時候依然有人和他打招呼。
「老三，你臉咋回事兒？」林榮海驚訝了：「你長本事了，和人打架？」
老林同志不鳥他，你誰呀，不認識。
「怎麼了，老二？」林榮清砍了一根竹子拖了過來。
「大哥，你看看老三這張臉，你快去告訴娘，他居然和人打架了。」
太震驚了，以前混是混，沒混到挂彩的地步。
「你是想氣死娘嗎？」林榮清瞪了一眼二弟：「不準告訴娘！隨便打被人打死了大家都清省。以後不要管他。」
林教授心裡抽了抽，這就是一個娘生的好兄弟。
算了，也不能怪他們，只能說原主作孽太多。
低著頭快速通過，也沒敢回話。
「他背篼里背的是什麼？」
「覓菜。」
「又揭不開鍋了。回頭你舀一升米我舀一升米送去，別送多了，送多了又被他拿去賭了。」
「大哥，你不是說不管他了嗎？」
「老二，我看你腦子是進水了啊。」林榮清慪得不行：「我管他死活，關思慧和她肚子里的那個得吃，還有體弱多病的田田，難不成就看她們餓死。」
「噢，知道了。」林榮海嘟噥道：「都說救急不救窮，老三不改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啊。回頭孩子他娘又要吵了。」
「走一步算一步。」林榮清嘆息一聲：「誰讓我們運氣不好遇上了這麼個東西。」
兄弟倆說的話都傳進了老林同志的耳朵：心道林老三果然不是個東西。
咳，好像是在罵自己。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個東西早就死翹翹了，自己會好好過日子，再窮再苦都不能苦了小慧和田田。
茅草棚里，林田田望眼欲穿。
「田田啊，你出去看了七遍了。」
「娘，爹今天第一次出馬，我擔心啊。」
「擔心也沒辦法。」
關思慧一針一線的縫著她的diy睡衣，就是將一件補丁重補丁粗布長衫子準備改成無袖的裙子。
「田田，你說我將這兩個裙子的布給你縫成超短裙行不行？」
「娘，您可真省。」
行是行，就怕穿出去被人將脊梁骨戳成篩子。
「誰讓我們現在過的是清貧日子呢。」
關思慧想明白了，過苦日子就是要學會精打細算。
雖然上輩子沒摸過針線活兒，但這些對心靈手巧的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娘，爹今天能掙銀子回來呢。」
「那也得縫縫補補。」關思慧道：「你忘記了那句話嗎？」
啥話？
「做人要低調！」
大家都窮就行，突然間富起來遭人嫉妒。
「我們可真難！」
林田田無力翻白眼，突然看見竹林里的一步步走回來的人。
「爹，呀，爹，你的臉怎麼了？」
「噝。」關思慧一驚，針扎進了手指里。
「娘，你又咋了？」
林田田最後還是決定先顧著親娘。
跑進屋就看到一根鮮血淋淋的手指。
老娘這是自殘啊！
「怎麼了，小慧？」
林榮華聽說媳婦兒出了狀況連忙跑回家。
「疼。」
關思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誰讓你動這些東西了？」
「我就這麼沒用啊？我就養不起你們母女倆？」
老林將破衣服扯了裹了一團直接扔到了門外。
「娘，針沒斷在手指里吧。」
「沒有，針在這裡呢。」關思慧嗷嗷叫：「疼，疼啊。」
「娘，肯定疼。」
好好的肉給扎了一根針進去，十指連心。
「快，去找大夫！」老林心疼自己的夫人。
「爹，您清醒清醒吧，誰家媳婦被針扎了找大夫？」
林田田簡直無語。
「得找。」關思慧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疼，肚子疼，應該是要生了。」
啊？
鬧了半天，是這個重要問題。
「我去請大夫。」
林榮華轉身就要往鎮上跑。
「爹，怕來不及，娘這是經產婦，等你跑到鎮上估計就生了。」
林田田下實驗田勞動的時候就見聽村裡的大嬸吹牛說她生老二的時候快得像拉屎。
旁邊的人也說生頭胎難生二胎是經產，一般都很快。
「那怎麼辦？」
「找穩婆啊！」
林田田刷過古裝劇，知道這個時候該找的是穩婆好像不是大夫，不過，大夫應該也要請。
「對，穩婆，找穩婆。」老林同志急得團團轉最後問林田田：「上哪兒找穩婆？」
指望不上啊！
「爹，你背了些什麼回來，趕緊的搞點吃的給我娘填飽肚子，然後她才有力氣生。」林田田心裡也很慌但是強迫自己冷靜：「我出去找人。」
林田田才跑到溪邊就氣喘吁吁。
「田田？」白氏看她著急慌慌：「你怎麼了？」
「大娘，我娘要生了，我要找穩婆。」
這個破村子穩婆是誰呀。
「要生了？」白氏扔掉手中的衣裳就跟著「跑」來了。
之所以跑要加引號，是因為她也是小腳。
林田田瞬間有些感動。
雖然那啥……但關鍵時刻還是一家啊。
「大娘。」林田田一把將她扶住：「大娘，我要找穩婆。」
「找什麼穩婆，花那冤枉錢幹嘛，你娘生你和苗苗都是我接生的。」
噢，老天爺，看不出白氏還有這本事。
「謝謝您，大娘。」
林田田是真心感激。
「哎喲，哎喲，老關啊，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啊。」破屋裡關思慧大叫：「生孩子太痛了！」
「行行行，小慧，咱生了這個就不生了，咱不生了。」
老林同志一邊燒火一邊切肉一邊還要安慰老婆。
「關思慧。」白氏道：「你還有力氣吼，趕緊的閉嘴，養足精神等會兒才有力氣生。」
「啊！」
關思慧又想罵人，疼也不讓人叫出聲。
「吃東西沒有？趕緊的弄點吃的將肚子填飽。」
「大嫂，我正在煮肉。」
老林張口就來。
白氏一愣，斗蛐蛐贏了？
還有錢買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