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早產
「疼，疼死我了。」
「啊！」
林田田聽著親娘的慘叫毛骨悚然一臉的蒼白。
生孩子太可怕了！
「我看看。」
白氏大步走過去扯開破床單。
「你要幹什麼？」
「我看你有沒有這麼快。」
「你……」又不是大夫，關思慧雖然疼得很厲害腦子卻是清醒的，很排斥白氏這般行徑。
「娘，大娘幫您接生呢，我和二妹都是大娘接生的，這個也一定沒問題的。」
林田田趕緊的喊，要不然娘就要露餡了。
「大嫂，又要麻煩你了。」
關思慧多精明的人，聽懂了暗號。
「你別吼叫了，攢點力氣。」白氏聞到了肉香：「他三叔賭贏了？」
「嗯，可能是吧。」
關思慧順著她的話回答。
「哎，你也別再順著他了，娘都不管他了你再由著他。他賣了苗苗回頭就該賣田田了，再以後，怕是要賣這個小的，以後就該賣你了。」
「大嫂！」
說得太驚悚了！
關思慧想自己的男人不會這麼心狠。
「大嫂，我煮了點肉湯，你也喝一碗。」
老林同志聽見這個女人挑唆小慧倒也沒在意，畢竟以前的林老三確實不是個東西。
「你……」
白氏嚇了一大跳。
看他一手端一碗也只好接著。
「他三叔什麼時候學會煮飯的？」
林老三遊手好閒，被家人寵得像個小孩。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別說燒火煮飯了就是掃帚倒地都不會彎腰抽一下的。
白氏端著肉湯又看林老三喂關思慧吃覺得太意外了：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不好，又要露餡！
「大娘，自從我和我娘暈倒后爹就變得細心很多了，昨天還讓娘教他煮飯呢。」
林田田覺得自己過得真是提心弔膽隨時準備著查漏補缺。
「爹也開始懂得心疼人了。」
「那可真是好事兒。」
白氏都沒眼看了，老三兩口子是在自己眼前秀恩愛?
「啊，疼，好疼。」
才吃了兩片肉還來不及喝湯，關思慧又嗷嗷大叫起來。
「怕是要生了。」
白氏的湯還沒喝上呢，連忙將碗放一邊：「燒點溫水準備著給洗娃娃。」
「噢，好，就去。」老林同志跑得飛快。
「大娘，我能幫點什麼忙？」
「去去去，溪邊去將我那桶衣裳洗了。」
啊？
換工嗎？
「大娘放心，等我娘順利生了，我去洗那一桶衣裳。」
「你這個傻孩子，你才多大點，不要看人生孩子。」看了就會害怕，以後自己還生不生：「去溪邊去，離得遠遠的。」
原來白氏的話里還包含著濃濃的關心。
「我不去，我要看著娘。」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你娘沒事兒……」
話未落音，聽得關思慧尖叫。
「叫什麼叫，用力。」
白氏沒管林田田轉身蓋在林思慧身上的床單：「能看見頭了，快用力，用力。你不要歇著啊，你歇孩子就歇了，一口氣生出來就好了。」
林田田覺得白氏說得太輕鬆了一些。
對了，生了孩子是不是要吃紅糖蛋。
自家這兩樣東西都沒有。
「哎，我也不知道是今天生啊，什麼都沒給你娘準備。」老林同志很內疚：「我只能給你娘煮點粥。」
「行，爹，剁點瘦肉渣進去撒點鹽末，吃起來更香。」
爺兒倆正商量著煮飯。
「哎哎哎……」的聲音就傳出來了。
「生了？！」
老林同志和林田田飛快的跑過來。
「跑這麼快乾嘛，沒帶把！」白氏道：「溫水拿來。」
「小慧小慧？」老林同志最擔心的還是這個伴侶。
「我沒事兒，只是有點累。」
關思慧心有餘悸，她真是孤膽英雄：生孩子居然敢在家裡自己搞定！
怎麼想都覺得驚悚！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煮瘦肉粥，明天再去鎮上給你買蛋。」
老林同志有點內疚：「真沒想到這一遭了只想著要吃飯。」
「行，有吃就行，我不想吃野菜了。」
「不吃了再不吃了。」
這兩口子，在我面前演什麼戲？
白氏將洗好的孩子找了件舊衣服包著遞到他們面前。
「你們的孩子，又是個丫頭。」
「我看看，我的乖乖。」
不管這種子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到底是從自己的肚子里爬出來的。就沖著這一點，關思慧也是母愛泛濫。
「娘，她好醜啊。」
林田田是第一次看見剛出生的嬰兒，滿身通紅滿臉皺紋，關鍵是她那張小臉，林田田比了比自己的手掌，媽呀，差不多大。
再看小手指像小雞爪，小胳膊小腿……看著林田田就覺得怕養不活。
「這個孩子有點瘦，怕只有三斤多。」白氏道：「我等會去找一把稱過來稱稱。」
「三斤多？」關思慧看著包被裡熟睡的孩子：「怎麼這麼小？」
「你算算日子是不是早產？」
林田田心道關教授這會兒被考著了吧，這問題很難！
畢竟沒有原主的記憶。
「是餓著的吧」關思慧將話題打開：「一直都沒糧吃。」
「這事兒……」
正說著話，六外跑過來自家的兒子林峰。
手裡拿著個布袋往破桌上一扔。
「這是？」
「小峰，啥東西？」
「我爹讓給三嬸和田田姐吃的米。」
狗日的男人，又背著自己接濟老三一家人。
林田田撿起布袋找開一眼，白花花的米。
「大娘，謝謝您和大伯。」
特別特別感動。
「您太好了，真是雪中送炭，大娘以後我有出息了加倍報答你們。」
你有出息的時候？
白氏聽出了時間是無限延長的。
「不用不用。」一個女娃子，最大的出息就是嫁個好男人。
關鍵是，她壓根兒就不知道這次贊助的事兒，又是男人背著自己亂搞的。
「大嫂，謝謝。」
關思慧想著之前對她的不客氣，人家居然也沒有介意還來幫自己生孩子，應該算是一個好人了。
對好人自然是要客氣些地。
「大嫂，謝謝。」
老林同志也不落了俗套說上一聲感謝話。
「沒事兒，他三叔呀，有些話都不應該是我這個當嫂嫂的人談的。你看看你現在又多了一個孩子了。你要養她們，養大了嫁一門好親事，你們以後老了也有個依靠。」
老三家的怎麼老生閨女？
看來是沒有兒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