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序的成長
「我們打不中他是因為他正處於第四維的空間，得嘗試去看透他！」
看著和維克糾纏了許久的大帝幾人，散華忍不住開口提醒。
她此時正站在主教的肉身旁邊，豎起了一個遍布著星海投影的方形結界。
她也試過把這東西布置在大帝的拳頭上，但由於大帝攻擊時引動的能量過於混亂，法術根本就無法成型。
無奈之下，她只能讓所有人共同思考。
「第四維……」
大帝眯起了雙眼，拳頭卻是越打越急。
他的戰鬥思維不低，也大致能感應到他攻擊無效的原因。
只是要打破這第三維的空間……
他做不到！
他的預感一向很准。
經過多少的鍛煉，能夠達到怎樣的程度，他的心裡一般都有數。
就算生死之間的頓悟能夠加快突破的進度，這打穿低維的攻擊也不是今天能夠打出來的。
「嘿嘿，棋差一招~」
維克雖然受傷頗重，但從最初的震驚中走出來之後，他也是越打越自信，恢復了先前的那般冷靜。
赤焰姬和大帝的攻擊，他可以濾掉九成。
只要不動手攻擊，就不會受到重創。
他的成長和學習的速度極快，等到搞清楚那個影響他解除地面的東西是什麼玩意，他就能離開這裡。
所以維克一點也不著急，只是一味的躲閃和觀察，腳步虛幻，如同鬼魅的舞者，在死亡的火花中翩翩起舞。
「這樣下去不行……」
右手朝著維克的虛影轟出了兩炮，少校那剛毅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再強的攻擊，打不中敵人也沒有意義。
而由於有飢餓和死亡等多種特性，維克也在不斷的吸收著他人的體力和力量，那氣息已經快要恢復到毫無傷勢時的樣子了。
再拖下去，他的戰力遲早能反過來壓制大帝。
「少校，小心！」
正分神的時候，少校的耳邊忽然傳來了散華的驚叫。
抬起頭時，一個未成型的虛幻魔法盾被維克的手刀給打散。
他竟然選擇了進攻！
「不好……」
少校猛然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能量核心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遭受了破壞，此時機體的反應速度甚至不如謝瀟，所以維克找准了機會，對他發動了襲擊。
只要能夠殺死少校，那他就可以獲得很多能量，支持他和大帝正面戰鬥。
滋啦！
鋒利的刀刃再度刺入了核心，並在肉體之內自由延伸，當場貫穿了少校的心臟。
「啊……」
少校喉頭一甜，當場噴出了鮮血。
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神明都要忌憚無序者的原因。
這些傢伙生來強大，而且天賦極高，對人類有著天然的壓制力。
他們狡猾又冷靜，擅長發揮出自己的優勢戰鬥，就算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震撼，恐懼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秒。
如果從客觀的角度來出發，這是不是可以被看作是一種完美呢？
少校已經無暇去想了。
因為餌已經上鉤，他現在除了起釣不應該去思考別的事情。
「滴！」
隨著腦海中的一聲炸響，少校的能源核心毫無徵兆的發生了爆炸。
「什麼？！」ωω
維克瞳孔收縮，身體瞬間被火光吞沒。
由於他在攻擊的時候必須降維，所以這次攻擊他無法豁免。
熾熱的高溫燒焦了他的皮膚，破碎的彈片也割破了血肉，摧枯拉朽的鑽進了他的體內。
「啊！！！」
維克身體的正面幾乎全都爛了，痛苦的拔出力手臂。
赤焰姬從烈火之中出現，雙手的大劍劃出了此生僅有的速度，斬斷了他的右手！
「啊！！！」
維克的慘叫依舊凄厲，可身體卻沒有半點退縮的想法，伸著自己的斷手往前，將噴涌的鮮血化作血箭，澆灑在赤焰姬的面罩之下。
「啊啊啊！！！」
赤焰姬那能夠抵抗穿甲彈的面具當場就冒了煙，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了下去。
「你應該砍我的頭！」
維克憤怒的大罵了一句，回身一腳踢在赤焰姬的腰肢上。
後者一聲悶哼，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將牆壁撞出了一陣波紋。
大帝的身軀衝破煙霧，雙拳發出震怒的龍吼，咆哮著砸向他的頭部。
而看著他這殺氣騰騰的樣子，維克的心中一陣火起，竟是沒使用虛幻的能力硬吃了這一拳，任由著自己的腦袋幾乎被這大力打得下垂，和后腰幾乎貼成了V型，然後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抓住了大帝的手臂，頭部和腰部的正反面憑空調換過來，單手完成了一個過肩摔！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將地面砸出了一片網狀的裂紋。
還沒等大帝的視線清晰，他便感知到了一股霸道的殺意，連忙朝著一旁翻滾，並用手在地上一撐，躲過了維克踐踏。
等到大帝站穩時，維克正彎腰從地上的大坑中撿起自己的手臂，按在了自己的傷口上，怨毒的看向他的方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怨恨的咒罵著：「你們！真是頑強得讓我噁心啊！」
「……」
大帝用餘光瞥了後方還沒能站起的赤焰姬一眼，陷入了沉默。
這話，其實應該讓他們說才對。
明明在未發育完全的時候被迫誕生是他；被主教請君入甕，不得不頂著攻擊殺人的是他；被散華畫地為牢，無法逃脫的也是他；被少校以命搏命，炸成重傷的還是他。
結果到頭來，輪迴者們一死一重傷，還有一個靈魂消亡。
這傢伙不僅沒死，還吸收了死亡的少校的力量，變得更強了。
這到底是誰頑強？
「你的小把戲很精緻，我差不多看出來原因了。」
維克朝著散華的方向瞥了一眼，露出了鄙夷的冷笑：「不過我現在不打算走了，你們身上的養分很足，很適合我飽餐一頓。」
說罷，他的身體驟然消失，瞬間來到了大帝的面前。
「來啊！」
維克雙目漆黑，眼眸里滿是興奮之色。
他的身體很痛，但這種痛苦卻也化作了他的養分，讓他此時充滿了攻擊的慾望。
他用右手的刀刃剜向大帝的眼睛，大帝靈巧的閃身，用勾拳予以回擊。
然而後者卻不閃不避的穿了過來，左手如同鐵拳一般扣住了大帝的喉嚨。
就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維克真的變了，從畏畏縮縮的嬰兒，變成了一個到處破壞的惡魔！
他就是為此而生的！
「哈哈哈！」
他瘋狂的大笑著，用額頭撞擊著大帝的眼。
砰！
猩紅的罡氣泛起了一絲漣漪，其上的反震之力反而讓維克的頭部產生了損傷。
大帝下意識的抬肘，想要用寸勁擊穿他的肺腑。
可這樣的動作，對現在的維克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他輕易的躲過了這下偷襲，一記手刀捅在了大帝的肋下。
「呃！」
憑藉著強大的猩紅之軀，大帝算是沒有受傷。
但是他知道，再這樣一直挨打下去，他遲早會被這個怪物給活活耗死。
「是我太弱了嗎？」
大帝不由得詢問自己。
他想不明白，這次任務的失敗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任務的難度是經過眾神評估過的，他們的指揮和戰力也都是頂級的，在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下，怎麼都不應該會團滅在這裡才對。
還是說他們不該這麼早的把維克激活，而是應該先研究清楚再來？
思考這樣的問題，顯然已經太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帝的身上開始出現傷口，漸漸有了支持不住的跡象。
「哈哈哈！怎麼不想殺我了？！」
感受到大帝的情緒低落，維克興奮的兩眼放光。
兩人激烈的對打了三個回合，他精準的抓住了破綻，如幽靈一般穿過大帝的拳頭，手肘的臂刀突然延伸至半米長，攜著一股極度混亂的能量，斬向後者的後腦。
此時大帝身上的猩紅之息已經十分稀薄，這一刀下去，至少能讓他喪失五成的戰鬥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維克的笑臉卻突然僵住，整個人如同定格了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刀鋒停滯在大帝腦後五厘米的位置，再也難以寸進。
「這是……什麼……」
維克感覺自己的時間都要凝固了，不僅身體無法動彈，就連思考都十分費勁。
隨後，他看到一道藍色的空間之門忽然呈十字打開，裡頭走出來一個眼神冷漠的金髮男人，正對著自己的後背。
金髮男人一言不發的舉起了羽翼聖劍，揮向了無法動彈的他。
空間奧義——次元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