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各自的請求
咚咚咚……
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不緊不慢，力道很柔和，顯得敲門人很有禮貌。
可在黑潮即將爆發的這個時間，讓凌遜分外警惕。
特殊視野中，隔著大門，凌遜並沒有看到【蝕魘】的影子，但他並不放心，不久前的高太太就是前車之鑒。
「姐，你先躺著。」凌遜說了一句，起身準備進客廳。
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凌遜，你在家嘛？」
「是她……」
凌遜一愣，快步走進客廳，朝著門縫看了一下，瞅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隨即，他扭動把手，打開了門，看著門外的長腿女孩。
「你怎麼來了？」凌遜詫異的問道。
看著邊蝶舞，凌遜很是意外，因為黑潮即將提前爆發，風曜軍團預備隊應該也提前結束實戰訓練。
「我來找你有事……」邊蝶舞眸子眨了眨，輕聲道：「凌遜，你現在有空么？」
現在怎麼可能有空，我下午還要和【蝕魘】去拚命呢……，凌遜暗道，瞅著少女那張漂亮的過分的臉蛋，而後注意到，邊蝶舞的縴手在說話時，不自禁的捏了捏防護服的下擺。
她有些緊張，也正常，畢竟中午發生了那樣社死的事情……，身為曾經的藍星職場社畜，凌遜很快把握到邊蝶舞的一些心理。
「我有空。」凌遜思緒一轉，點了點頭。
隨即，凌遜便看到，邊蝶舞明顯鬆了口氣，原本因為緊張，挺得有些高聳的上本身，一下子鬆懈下來，在防護服下，形成了一點波瀾。
看來她是真的有事……，凌遜暗道。
「遜弟，是誰來了？」姐姐戴好面罩，套上袖套，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邊蝶舞。
「姐姐，你好。我是邊蝶舞，凌遜的朋友，找他有點事。」邊蝶舞咬了咬唇，低著頭，臉頰依稀可見一抹紅暈，輕聲說道。
「哦。」姐姐點了點頭，眸光閃動了一下，「是遜弟的朋友么，進來一起吃午飯吧。」
姐姐拿手菜的午飯……
凌遜喉嚨滾動了一下，立刻道：「姐，蝶舞找我有急事，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下午我會提前回來。」
當即，凌遜帶上門，與邊蝶舞一起，快步離去。
——
街道上飄起細雨，遠處市郊區域邊緣的雲層越來越濃密，並朝著市郊的方向蔓延。
稀疏的雨滴飄蕩，空氣中卻沒有清新的氣息，反而充斥著一種古怪的味道，類似一種焦味。
凌遜帶著邊蝶舞，繞開了高太太死亡的地點，兩人走了一段距離，都沒有說話。
「蝶舞，你找我有什麼事？」凌遜打破了沉默，問道。
「嗯。凌遜，我想找你幫忙，在市郊找一個地方。」邊蝶舞輕聲道。
找地方……，難道沒有市郊地圖么……，凌遜微微皺眉，而後一愣，他想到第一次見到邊蝶舞、谷輝，兩人似乎就在尋找什麼。
邊蝶舞看向朦朧雨幕，道：「我想找市郊尚未建成之前的一個地方，是我外婆曾經的住所，在地圖上找不到。」
取出一張老舊，殘缺了一塊的地圖，邊蝶舞指著一個標記，這是她要找的地方。
凌遜接過端詳了一會，不禁皺起眉頭，在記憶中市郊未建成之前，乃是危險的荒原。
這一任風曜軍團的統帥，在二十年前剛上任時，推行了【拓荒令】，召集整個風曜市的曜能武裝，
開拓荒原地帶。
【拓荒令】推行后的第十年，風曜市的面積開拓了一倍，也建成了如今的市郊雛形。
這樣的功績，也使得風曜軍團統帥獲得全市民眾愛戴，以極高的支持率，達成了兩次連任，一直到現在。
「市郊未建成之前，你外婆在這裡……」凌遜皺起眉頭，在【蝕霧】瀰漫的荒原定居，這可比現在的市郊還要危險。
「我們家以前算是曜能家族，直到我外婆那一代……」
邊蝶舞看著老舊地圖，說起她家的事情，在她外婆的時候，她的家族算是一個小小的曜能家族，雖然人丁不旺，但是，每一代都會湧現出色的曜能師。
但是，到了她外婆那一代，隨著【拓荒令】的推行，家族中精英都前往荒原，獵殺【蝕魘】，凈化【蝕霧】，進行拓荒。
【拓荒令】的十年間，家族的精英死得死，傷得傷，而身為家族主心骨的外婆，也在荒原中失蹤，整個家族隨之衰落下來。
邊蝶舞的父母，都是高階曜士，在她年幼時，母親在與【蝕魘】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癱瘓在床，一直到現在。
「母親今年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她一直念叨著外婆。父親也希望，能找回外婆的遺物，或許母親的病情因此會好轉一些。我沒辦法治好母親，但是至少這個心愿，我想幫她完成。」
「我本來計劃，等到假期，就到市郊來，慢慢尋找外婆以前的住所。卻沒想到，出現了黑潮的徵兆。」
「黑潮在明天晚上就要爆發了，如果找不到外婆的住所，等到黑潮褪去，恐怕都是幾年後，恐怕那時母親……」
邊蝶舞說著，抬頭看向凌遜，等待著後者的答覆。
被這樣美麗的女孩，帶著祈求的眸光注視，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凌遜心頭跳了跳，拋開雄性的那些雜念，拿著破舊的老地圖，仔細端詳了一下，沉吟道：「我盡量幫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如果找到你外婆的住所，我希望你也幫我一個忙，一起獵殺七頭【蝕魘】。」
凌遜看向邊蝶舞，「我還差點錢，購買兩張入城通行證，一頭【蝕魘】的屍體黑市價是8000曜幣，再有七頭，就能湊夠。蝶舞，你是為了家人，我也是為了家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話語一頓，凌遜又道：「我對市郊很熟悉，很快就找到那些比較弱的【蝕魘】位置，我們聯手，一個下午的時間，足夠了。」
說完這番話，凌遜吐了口氣，注視著這美麗的少女，也在等待她的答覆。
聞言，邊蝶舞嘴角微翹，打開背包，取出一疊密封的袋子。
凌遜認得，那是盛裝【蝕魘】屍體的簡易密封袋，他一直就想弄一些，可惜，這是管製品。
「我知道你應該差不少曜幣，早就準備好了，我會陪你，直到你湊夠錢為止。」
朦朧細雨中，看著少女明艷純凈的笑容，凌遜恍惚了一下，莫名想起那位不知姓名的學姐，他低下頭，遮住眼底的慚愧，道：「謝謝。」
……
唰！
凌遜拿出市郊地圖，與破舊老地圖比對，尋找標識地點的可能位置。
這很有難度，因為這份老地圖不僅破舊，而且，嚴格來說，根本不算是標準地圖。
這份破舊地圖的繪製方法，是按照當初曜能師在荒原探索時，一種特殊的方法繪製的。
依照這樣的方法繪製地圖，其一不夠準確，其二，一般人也難以辨識。
不過，有邊蝶舞在一旁講解，凌遜大概了解這份破舊老地圖的繪製內容。
「標記的位置，應該在市郊南邊……」凌遜帶著邊蝶舞，朝著街道南邊而去，不時對比著新舊兩份地圖。
「你這麼快就發現線索了？從這兩份地圖。」
邊蝶舞瞪大美眸，驚奇的看著這個少年，這兩份地圖她研究過幾十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棟影樓，外婆留下的信件中，提到十二年前建成的影樓，在她失蹤前，還曾到那裡觀影。
瞅了眼邊蝶舞美麗的側顏，凌遜扭頭，繼續比對地圖，道：「單從這兩份地圖上，是很難找到線索，不過，一方面我熟悉市郊地形，另一方面，市郊南邊是【拓荒令】階段，最先開拓出來的區域，我上的市郊第四曜能學院，也在那裡。」
「我剛想起來，上學記得老師說過，第四曜能學院的前身，是開拓荒野的駐地，算是曜能者們的大本營。」
「你的外婆既是很厲害的曜能師，應該就住在那裡。」
聽著這樣的解釋，邊蝶舞越發詫異，道：「凌遜，你在學院里，應該成績很好吧？」
「成績哪裡好了……，我是低曜感，到現在【曜識】還沒開啟，就是記憶力好一點。」凌遜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他說的並不是實話，原身在學院里，修鍊曜能方面的成績固然很差，文化課方面也很一般。
關於第四曜能學院的前身，是凌遜穿越過來后，為了熟悉市郊地形，翻閱《風曜市郊地理》時了解到的。
帶著邊蝶舞，來到市郊南邊一處小山坡上，凌遜拿著地圖，居高臨下比對。
「那裡……，應該是那裡！？」凌遜指著遠處，一片有些老舊的住宅區，肯定說道。
「真的？我們快去！」
邊蝶舞面露喜色，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確切的位置，有些意外的驚喜。
從小山坡下來，凌遜在老舊住宅區里穿行，對比著兩張地圖，來到一處住宅前。
這處住宅面積不小，有著前後院，前院有著一棵老樹，牆壁一塊塊的剝脫，透著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是這裡么？」
凌遜有些不確定，但對比兩份地圖，標記的地點就是這裡。
邊蝶舞邁前兩步：「是不是這裡，試一試就知道了……」
試一試……，怎麼試？凌遜有些不解，而後，他的目光落在邊蝶舞那過分突出的修長美腿上。
他倒不是故意看的，而是邊蝶舞雙腿邁出時，從足底滌盪出一圈圈金輝，那是曜能的光華。
「這是曜能體技！」
凌遜凝神，仔細看著那雙筆直曲線的雙腿，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以邊蝶舞的雙腿為中心，一圈圈淡淡金輝擴散，朝著這處住宅而去。
片刻，前院老樹無風自動，枯枝搖晃起來，一層朦朧的光華籠罩整座宅院。
「就是這裡，沒錯了。」
邊蝶舞注意到這一動靜，她停了下來，驚喜道。
轉頭，她則是看到身邊的少年，一直盯著自己的雙腿，一瞬不瞬，似是想看出一朵花來。
「凌遜，你眼睛在看什麼！」
邊蝶舞臉頰泛起紅暈，不由想起中午的事情，筆直雙腿本能的夾緊。
凌遜一愣，反應過來，道：「我只是奇怪，曜能體技還有這樣的功能，這是什麼曜能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