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協議」

第二百零九章 「協議」

,不敢,不過也是為了提防海盜而已!」丁雲毅絲毫不見慌張!

「參戎剿海盜,雲毅防海盜,做法不同,目的一樣。」鄭芝龍緩緩的坐了下來:「項文,你真的準備硬闖?」丁雲毅笑了笑:「雲毅沒有這個膽子,參戎同樣也不敢真的這麼做了。到時候弄個兩敗俱傷,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雲毅不過是想給弟兄找條活路。參戎,雲毅很感謝你當初贈刀之恩,今天也不想遮著瞞著,請屏退左右,雲毅有心腹話說。」

鄭芝龍想了下,讓邊上的人都離開,甚至包括了他的弟弟鄭芝的。

丁雲毅也不再顧慮什麼:「參戎,其實目前是什麼個情況你我心裡都清楚得很,我奪了台灣,參戎心裡不痛快,雲毅能夠理解。參戎封鎖海面,是要困死我台灣、澎湖,可是這兩個地方困不死!參戎能夠封鎖多少時候?半載?一年?這麼多的船出征,要不要軍餉?要不要銀子?參戎能夠堅持多少時候?我虎賁衛人少船稀,隨便到哪找點吃的都能填抱肚子,可參戎的船大難掉頭那。每多在海上一日,都是白huahua的銀子。這些暫且不說,難道參戎這麼做便對自己的生意沒有影響嗎?海上封鎖,你爭我奪,你鎖我的船,我搶你的船,弄到後來人心惶惶,誰都不敢出海,參戎靠誰賺銀子去?」鄭芝龍眼角跳動了下。

和丁雲毅的爭鬥一起,他便一邊封鎖海面,一邊指使部下冒充海盜,伺機劫掠台灣、澎湖方面的船隻。

但同樣的,他鄭家和由他保護的商船,同樣也遭到了劫掠。

為此鄭家己經賠竹了幾筆銀子。

他很清楚這是丁雲毅做的,旁的海盜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丁雲毅一直都在觀察著他的表情:「參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論力量,雲毅和參戎相差甚遠,但參戎能夠監視整個大海?能夠保護得了所有船隻?我看這也未必。況且,雲毅真的被逼得狗急跳牆了,一個奏本上書朝廷,只說台灣已經被迫得沒有生路,請辭所有官職,參戎,你以為朝廷會如何看待?」

「項文,你會做這樣的事情?」鄭芝龍有些沉不住氣了。

「雲毅只想著如何活下去,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丁雲毅成竹在胸:「雲毅不想和參戎斗,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若是參戎肯放雲毅一條生路,咱對你感激不盡。咱也不要旁的地方,就參戎你看不上的呂宋,咱也只走這條航線!」

「只走呂宋?」鄭芝龍逐漸的平靜下來,沉吟著道。

「只走呂宋!」丁雲毅的回答斬釘截鐵:「但凡是參戎的路線,雲毅絕不敢碰!」

「項文那,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你。」鄭芝龍淡淡地道:「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裝神弄鬼,對我說的十句話里只怕沒有一句是真的。你現在只走呂宋,等到將來勢力大了,只怕又要對其它地方虎視眈眈,防不勝防。可我仔細想想你方才說的,也有道理,你我之間弄到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樣,我讓出去呂宋的路線,可我的容忍也僅僅到此為止,若你得寸進尺,我也顧不得什麼朝廷責怪了,頂多還當我的海盜去。」

「多謝參戎大量。」

丁雲毅才說出這一句,已被鄭芝龍一句「且慢」打斷:「還有一樁事情,我需得和你說的清清楚楚。台灣雖然是你的了,但你經營你的,我安撫我的人,若是背後對我下刀,也休怪我翻臉無情。」丁雲毅不暇思索:「就這麼說定了。在台灣,誰發展得更好,便是誰的本事,丁雲毅光明磊落,絕不暗中下刀!」

…。

「但願你說到做到,請!」鄭芝龍舉起杯子道。

「橡!」

把杯中酒一口飲盡,鄭芝龍站起身子:「來人,傳我號令,給丁大人讓出路來!」「多謝參戎,此恩容當后報!」

看著丁雲毅下船,鄭芝的大不甘心:「大哥,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不放他們走,難道真的和他們動手?這個責任你我誰能擔當得起?」鄭芝龍陰沉著面孔:「他就是抓准了這點,這才有恃無恐,況且,他這次有備而來,居然調動了那麼多的船隻,他哪裡找來的?

恩?」「我也不知道。」鄭芝的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剛才點了下,出現在丁雲毅船隊兩側的,不下七八十艘,雖然都是一些小船,但一旦打起來,恐怕……」「丁雲毅的羽毛快長齊了。」鄭芝龍輕輕嘆息了聲:「我有眼無珠,認錯了人,結果使他勢力膨脹如此,再過幾年還有我們立足的地方嗎?我和他這成了協議,暫時不去動他。可這樣局面不能長久下去。明裡不行,暗裡動。」說著,在那沉默了下:「莽二,知道我們最大的弱點在哪嗎?」見鄭芝貓迷茫的搖了搖頭,鄭芝龍面露憂色:「我們最大的弱點,在於朝中無人。朝廷里的那些官員,因為我們的出身看不起我們那。

這一點上丁雲毅就不同了,他出身清白,家裡都是正經當官的,那些個讀書人,最是看重這點。」「那咱們怎麼辦?就這麼看著?」鄭芝的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我坐以待斃?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鄭芝龍冷笑了聲:「咱們過去不和朝廷里的官員打交道,那是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福建,是咱們的地盤。但現在看來不可如此。莽二,你給我辦件事情去,拿一批珠寶出來,不要小氣,要拿最好的,然後交給你四哥,讓他帶到京里,想辦法送給內閣首輔溫體仁,抓住了溫體仁,便有了對付丁雲毅的武器了!」

「是,我這就去辦。」

鄭芝龍交代完了這些,一言不發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這大海是什麼?是權利,是財富!

在這大海之上只能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自己。這一次,丁雲毅不過是偶然佔了上風。

丁雲毅,遲早會像個浪hua一般被淹沒得無影無蹤「起航!」

「起航!」

一聲聲的呼聲,在虎賁衛的船隊里響起。

沒有大人辦不到的事,即便是和海上霸王鄭芝龍面對面的時候,大人也一定能把他想要的東西帶回來。

這一點,在虎賁衛官兵的心中愈發的堅定了。

「好險」丁雲毅自己卻長長的鬆了口氣。

方才自己簡直就是在刀鋒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被鋒利的刀口割得鮮血淋漓。若是鄭芝龍再蠻橫一些,只怕自己就沒有那麼輕鬆的回來了。

朝廷還需要鄭芝龍的水師,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取代鄭家。鄭芝龍萬一孤注一擲,強行封鎖,官司即便打到了崇禎那,崇禎只怕也有心無力。

鄭芝龍之所以忌憚自己,是因為他對朝廷的那套並不熟悉,總擔心惹怒了朝廷,讓自己辛苦經營的一切化為烏有,迫使自己不得不重新去當海盜。

但現在朝廷的重點不在福建的爭權奪利,而在中原,在邊關!

中原、邊關再小的事也是大事,福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等鄭芝龍能明白這個道理,自己的日子怕就不會太好過了。

「張憲軒。」丁雲毅把自己親信的部下叫到了身邊:「我已經和鄭芝龍達成了協議,目前只走呂宋這一條線,讓弟兄們注意這點,目前台灣才是重點,不要再次激怒鄭芝龍。」

…。

「是。」張憲軒應了下來:「其它地方怎麼辦?」

「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丁雲毅笑了笑:「比如謝玄、孫熙魚他們,還是打著鄭家的令旗,繼續給咱賺錢,有銀子不賺的事情我絕對不做!」張憲軒也笑了,大人是大小通吃,哪怕一兩銀子也要那。

「這一趟到達呂宋后,我就不上去了。」丁雲毅仔細交代:「一切交涉事宜,由你親自辦理,要多利用馬爾科這張牌,不妨多許諾他點好處,取得了和呂宋的獨家經營權,咱們在台灣的銀子就有了著落。」「明白,大人。」丁雲毅呼了口氣,喃喃地道:「奇怪,婁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張憲軒怔了下:「什麼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丁雲毅搖了搖頭:「可我這心裡總堵得慌,老覺得這次回去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說不準,說不準。」

他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想法,也許,這是人的第六感。

拿起千里鏡看了看,鄭家的船隊已經撤退了,那些負責一起護送的海盜船也及時的撤退了。

這次這些新近投靠自己的海盜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恫嚇到了鄭芝龍,自己堅持走虎賁衛和發展海盜的這兩條路線是完全正確的。

只是,鄭家下一步會做什麼?他會不會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對這些海盜再來一次大肆剿滅?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台灣以及澎湖這兩處天然港口便成了那些海盜最好的避風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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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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