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看不中用

「提司令？」

眼睛微瞪的看著桌子上的令牌，杜懷軒臉色稍稍一變，這枚令牌代表著什麼他自然清楚。

「你怎麼會有這個？整個緝捕司被授予的也不過只有區區數枚而已，你何德何能？」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你若是有這樣地位，又怎麼會來南河府這小地方？」

「是真是假，知府大人不會分不清吧？」

劍，緩緩的拔了出來，蘇瑾冷冷的看著他，殺意瀰漫之下連溫度都彷彿連降數分。

「提司令牌，乃皇權特許。這天下總有官員自甘墮落，霍亂百姓，所以朝廷特賜提司令牌，以察查天下。」

「五品及五品以下罪大惡極，且證據確鑿者，可先斬後奏。」

「不巧，知府大人好像就是五品吧！」

「那就不勞你杜大人費心了！」

「好，好得很！可你以為你真的能殺的了我么？」

說話間，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自杜懷軒身上散發出來。

那升騰而起的氣勢浩瀚如海，令在場所有人都止不住的顫抖。

那感覺就彷彿是源自內心深處的懼怕，是面對上位者時那種自然而然的恐懼。

「先天？」看著此時的杜懷軒，蘇瑾的嘴裡吐出兩個字，手裡的劍卻是絲毫不懼的一點點向外拔出。

「不錯，正是先天，你以為這些葯僅僅只是補藥么？」

「你錯了，它不僅可以增補生機，延長壽命，還可以壯大我的功力。」

「你也不想想，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什麼意思，就是他們已經沒用了，所以才要烹。」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滅了杜家，是因為忌憚你蘇瑾，怕你通過杜家查到本府身上么？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已入先天，再不需要杜家，所以杜家自然也就該亡。」

說到這裡，杜懷軒還忍不住悠悠一嘆「可惜，喝葯有些喝習慣了，下人們不知道，還在為我準備，偏偏讓你得到了藥渣。」

「不然的話，本府哪會這麼被動。」

一邊說著，杜懷軒一邊猛地拍了拍手掌，隨後數十名黑衣人出現，將這裡團團圍住。

「不好意思，諸位同僚，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

「要怪，就怪這位蘇捕頭當眾把事情揭穿了，讓本府很難做啊。」

「知府大人，此事與我等無關！」當看到那數十位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時，這裡的人頓時變了臉色。

其中有與杜懷軒交好者，連忙上前求饒道「大人，您知道的，我對大人您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啊！」

「是啊，知府大人，我等都是對大人您忠心不二，您放過我們。您放心，今日之事我們絕不會提及半個字。」

「那可不行！」搖了搖頭，杜懷軒冷冷的說道「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

「杜知堂對我那也是忠心耿耿，比你們可都忠心的多，可那又如何？這年頭，忠心最不值錢。」

稍往後站了站，似乎是怕血濺到自己，隨後杜懷軒輕輕揮了揮手。

「殺！」

數十位黑衣人在聽到命令之後，立刻毫不猶豫的上前，揮出了他們手裡的刀。

冰冷的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讓人忍不住心頭猛顫。

而這一刻的蘇瑾，也輕輕揚起了他手中的劍。一瞬間令人心悸的氣勢，同樣自他身上出現。

冰冷的劍在這股可怕的力量加持之下，如同無影之劍，

讓人根本看不清劍影所在。

只是眨眼間，衝上來的人就已經全部倒在了他的劍下。

這些黑衣人在面對他的時候，就如同飛蛾撲火，毫無作用。

「先天？」那一瞬間蘇瑾身上爆發的氣勢，讓杜懷軒臉上明顯一顫。

「你怎麼可能也是先天境界，不可能！」

蘇瑾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白臉會是先天境，讓杜懷軒原本自信的表情中多了幾分震驚，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先天？蘇捕頭也是先天境？」

在看到蘇瑾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那些黑衣人，又聽到杜懷軒的驚呼聲后，所有人立刻興起了一絲希望。

也許，今天晚上不用死了。

「這些沒用的廢物！」隨意的瞥了一眼那些被殺的黑衣人，杜懷軒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彷彿已攀之巔峰。

「先天又如何，本府服藥多年，功力早就不是尋常先天可比。」

「如今一朝入先天，更是魚躍龍門，不可同日而語。」

「今日，本府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腳在地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

杜懷軒那原本看著蒼老的身軀，此時卻是瞬間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

他的一雙手掌早已成寒霜之色，冰冷的氣息繚繞其讓。

這雙泛著寒氣的手掌給人一種莫明的錯覺，好像哪怕是擦傷一點點，也足以將人冰封。

「本府這雙青霜掌苦練三十年，還未曾有人見識過。蘇瑾，蘇捕頭，今日你算是走運了！」

說話間，杜懷軒已經欺身而上，一雙泛著寒氣的手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猙獰。

與此同時，對面的蘇瑾動了，一把劍猛地揮出，彷彿讓人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時候杜懷軒才明白他的那些手下為什麼會那麼廢，不是他們廢，而是這劍太強了，那奪命之劍彷彿能震懾人心。

這就像是一套為殺戮而生的劍法，劍劍奪命。

這劍，讓人恐懼，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引以為傲的青霜掌在交手的那一剎那彷彿完全成了擺設。

在這把劍的籠罩下，除了好看些，似乎一無是處。

「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恐懼不知何時湧上了心頭，讓杜懷軒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當這種衝動出現的時候，也就證明他已經輸了。

劍光如流星墜落，猛的撕開他的防禦，一下插入了他的胸膛。

轉手一劍，直接割斷了他的喉嚨。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絲的多餘。

「呃，呃......」拚命捂著自己的喉嚨，鮮血滲透手掌，灑落在地板上。

杜懷軒伸出一隻手，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

最後他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臉上的不甘和恐懼之色卻是猶在。

「青霜掌，看著挺厲害，嚇了我一跳，結果是中看不中用啊。」

「死了？」當看到杜懷軒被殺之後，周圍原本還在瑟瑟發抖的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此刻的蘇瑾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是那個緝捕司的總捕頭，而是妥妥的救命恩人。

當然，至於這個救命恩人的效果能持續多久，那可就不一定了。

「死得好，杜懷軒殺人無數，蘇捕頭為民除害。如此大功，我等必要奏明朝廷為蘇捕頭請功。」

「不錯，蘇捕頭放心，你的功勞絕不會埋沒，我等哪怕拼著這身官服不要，也得為蘇捕頭掙得一份功勞！」

「那就多謝諸位大人了！」

老實說，這些人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一群見人說人話的主。

這要不是自己的劍上還滴著血，他們能舔著臉來說好話？

擦了擦劍上的血，蘇瑾緩緩將手裡的劍插回劍鞘。

杜懷軒一死，他現在心頭也就只剩下一個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