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家族
第二日,大管家胡成先帶人抄了宋三生的家,看著不低於自家的家底,胡成又讓人把宋三生的老娘和妻子,分開審問。
審訊完了,杜父和杜鈺竹才帶上口供,壓著昨夜就被秘密帶回來的宋三生去了族裡。
人送到族裡,就沒有再瞞著的必要了,沈安筠這才讓人把宋三生的老娘妻兒,還有他招供出來的釘子,都拉到了理事的院子里。
沈安筠準備等族裡發落了宋三生,把知情的用板子打個差不多,再找魏清旺,把綁著的這些人都分開發賣了。
在發賣之前,沈安筠準備用他們,給家裡的其他人敲一敲警種。
把家裡當值不當值的,都召集在理事的院子里。
之前瞞的緊,一點風聲也沒外露,現在下人們被突然叫過來,見到沈安筠讓人綁的這些人,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之前夫人身邊,輔助沈安筠辦事的嬤嬤站出來,把宋三生的所作所為全部宣之於眾。
這下子別說被叫來的人炸了鍋,就連宋三生之前一直掙扎的小兒女,也放棄了掙扎,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的祖母和母親。
當看到祖母和母親還是和之前一樣,垂著頭並無別的反應時,他們就算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家,確實有過謀害主人的事實!
兩人不再沖著綁著自己的人用力,開始掙著向祖母和母親那裡去,因為嘴裡堵著東西,又被繩子勒住,他們根本發不出質問聲,只能憤怒的沖著她們「嗚嗚嗚」的喊。
沈安筠突然覺得,待會打這些知情人的時候,還是留一些餘地的好,不會再要了他們的命,只是奪走他們的健康而已,等發賣的時候,再讓他們家日子過得最順的人,和他一塊賣進一個吝嗇的主子家,餘生在病痛和指責中度過,比現在就讓他們解脫了更解恨。
……
杜氏家族的議事廳里,族長和族老們都已經到了,杜父杜立康只評述了事情的原委,除了掩蓋了沈安筠發現端倪的事,其他並無一點添減。
杜鈺竹又拿出口供,族長和族老們都一一看了,大部分人都滿面怒色。
一個族老就道:「這哪是奴才害主子,明明就是有人指使!」
其他族老有點頭稱:「是」。
這時候廳外傳來一句:「沒有證據,怎能隨意猜測說有人指使的呢?」
眾人一看,杜立康的堂弟杜立名正站在門口,他身後,是兩個家丁壓著的個人。
杜立名邁步進了大廳,他身後倆家丁也壓著人進來,直接給摁跪在大廳中間。
杜立名進了大廳,先對族長和族老們問了好,這才語帶欣喜的對杜父說:「大哥那些年屢次遭受意外,今日終於找到兇手,明年就可以繼續參加會試了!」
他這話說的親熱又關心,不知道的,絕對看不出杜父之前出的意外,都是他府里的大管家設計的。
杜鈺竹:之前竟從未發現過,這人竟然如此的不要臉!
一直壓制的怒氣終於有了正常的發泄口,杜鈺竹從父親身後來到前面,指著杜立名滿是憤懣的質問他:「你指使奴僕謀害我父親,不是你做出一副與你無關的樣子,就真的和你沒關係的!」
他平時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像這樣冰著臉大聲指責,別說在場的其他人沒見過,就連杜父也沒見過。
杜立名滿面脹紅,發誓賭咒說自己根本不知情,又踹了跪著的宋二一腳:「你這該死的奴才,為什麼要害我大哥!」
跪著的宋二就說:「他杜立康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其實內里最是容不得人,我少年時期,不止一次被折辱,我就是要害他,只可惜這麼多次沒要了他的命……」
對於他們提前準備好的,虛假又惡毒的理由,杜鈺竹不願再聽,直接一腳踹在了宋二腹部。
他力道用的巧,宋二隻被他踹倒,並未被他踹出老遠,卻腹疼的喘不過氣。
宋二疼的蜷縮在那裡,連杜立名為了顯示自己的氣憤,後來又補的兩腳都沒感覺到。
杜立名一邊踹,一邊氣憤道:「我若是知道,早就把這謀害主子的惡奴給打死了!
杜鈺竹:「若是沒有你的指使,他一個奴才,哪來的那麼多銀子,幾十年的供養著另外一家子?」
杜立名就哭:「我一心科舉,母親年齡大了,你嬸子又是個不當用的,家裡的事兒都是那奴才在管,我家現在已經被這奴才掏的差不多了!他貪墨的那些銀子,別說供養謀害堂兄的那一家子,就算再多兩家,他也能供得起。」
說完這些,杜立名又不打艮的對族長說:「我不理家事這麼多年,終於投到蔣家門下,明年會試,一定能高中,也終於算是能讓咱們杜家,出一個州官了!可是有因就有果,因我不理家事,才導致家中出此醜聞,仕途之路鋪的再順,名聲沒了,一切也全部都成了泡影!」
說完他就伏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杜鈺竹冷哼一聲:「修身,齊家,才能治天下,你自身不修,還沒參加會試就走了歪路,治家更是不嚴,謀害我父,你能把自己撇乾淨,你家中其他人,難道也真的不知么,就算你都能撇了乾淨,只你的奴才幾次謀害我父親,你也難逃其咎!像你這種自身不修,治家不行的人,就算真的做了知府,最後也只會讓家族跟著蒙羞!」
杜鈺竹話說的又狠又厲,按說杜立名是他的長輩,他是沒有資格這樣說他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兩人可以說是有著害父之仇,他說這樣的話,倒也不算過份。